这场持续了五年的重组家庭关系，终于彻底结束了。
林清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离开那个总是让她不知所措的“哥哥”。
回到那个曾经共同生活五年的家，气氛变得微妙。林清雨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周含景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明天一早就走。”林清雨没有回头，继续往箱子里放书。
“我知道。”周含景的声音很低。
五年前，十五岁的林清雨和十八岁的周含景被迫成为一家人。从一开始，周含景就对林清雨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他会在雨天给她送伞，会因为她和其他男生说话而冷着脸，会在深夜敲她的门只为问一句“睡了吗”。
这种关注让林清雨感到窒息。她试图告诉父母，但他们只觉得周含景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
“你好像很高兴。”周含景走进房间。
林清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他：“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兄妹，现在连这层关系都没有了。你不觉得轻松吗？”
周含景的眼神暗了暗，向前走了一步：“你觉得我这些年把你当妹妹？”
林清雨下意识地后退，箱子不小心被碰倒，书本散落一地。她弯腰想去捡，周含景却先一步蹲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林清雨试图挣脱，但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牢固。
“我不会让你走的。”周含景抬起头，眼睛里是她熟悉的偏执。
林清雨感到一阵心慌：“周含景，我们的父母刚离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们从来就不是兄妹。”周含景站起身，顺势把她也拉起来，“从你走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把你当妹妹。”
“你疯了！”林清雨终于挣脱了他的手，向门口跑去。
周含景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如果你现在走出这个门，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所有人。”
林清雨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有事。”周含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猜，你爸和我妈会怎么想？他们的朋友、同事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林清雨浑身发冷。她知道周含景做得到，他一直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颤抖。
周含景走向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让她不寒而栗：“留下来。至少今晚留下来。”
“就一晚？”
周含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最终，林清雨还是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就一晚，明天一早她就离开。
晚上，林清雨锁好了房门，还把椅子抵在门后。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人躺在身边。她猛地惊醒，发现周含景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正从背后轻轻抱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恐地问。
“我一直有钥匙。”周含景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这五年来，我经常这样看着你睡觉。”
林清雨感到毛骨悚然，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抱得更紧了。
“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脆弱，“就今晚，好吗？”
林清雨僵着身体，不敢动弹。她能感觉到周含景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温热而规律。
“记得你高二那年发烧吗？”周含景突然说，“我守了你一整夜。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林清雨记得那次生病，醒来时看到周含景趴在床边睡着，还以为他只是尽一个哥哥的责任。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她轻声问。
“怎么说？”周含景苦笑一声，“跟所有人宣布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林清雨沉默了一会儿：“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父母离婚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说了。”周含景把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林清雨，我爱你，从你十五岁到现在，整整五年。”
月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在周含景脸上。林清雨看到他眼中的执着和痛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要求你现在接受我，”周含景低声说，“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正常追求你的机会。”
“你先放开我。”林清雨回避着他的目光。
周含景缓缓松开手，林清雨立刻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
“你看，你还是怕我。”周含景坐在床边，眼神黯淡。
“你这样把我关在房间里，我能不怕吗？”林清雨抱紧膝盖。
周含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你走吧。”
林清雨愣住了。
“现在就走，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周含景背对着她，声音压抑。
林清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向门口走去。她的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周含景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已经渗出血迹。
“周含景！”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跑回去查看他的手。
周含景趁机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痛苦而疯狂：“看，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你疯了！”林清雨想挣脱，但看到他流血的手，又不敢太用力。
“我是疯了，”周含景苦笑，“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疯了。这五年来，每天看着你却不敢碰你，听着你叫我‘哥哥’却想吻你，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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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