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意指尖缠过一缕垂落的长发，没看沈戾，只将那丝黑发绕在指节上轻轻捻着。片刻后，她忽然抬眼，眼尾浸着点漫不经心的软，却偏偏把食指抬了起来——那根指尖还沾着发梢的温软，轻轻点了点沈戾身前的空气，像在划开他周身冷硬的气场。
“沈戾，”她声音很轻，却裹着点漫出来的、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调子，“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那根食指还维持着微抬的姿势，指甲泛着浅粉的光，衬得她腕骨线条细软，偏偏语气里没了往日的怯或者缠，倒像夜风裹着片云，轻轻撞了他一下。
沈戾的眉峰先动了动——那道原本就冷硬的褶皱，瞬间拧得更紧，眼底的墨色沉下去半分。他没立刻接话，只是垂眸盯着她那根微抬的食指，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一圈，才开口，语气里裹着冰碴子：“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话音落的同时，他抬了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没什么温度，直接扣住她的下巴，指腹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劲儿，将她的脸往自己这边掰了掰。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语气是压着的狠，却又泄出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滞涩：“除了出去见别的男人，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洛知意被他捏着下巴，下颌骨传来轻微的硌痛，可脑子里的弦却“嗡”地一声跳开了——
又是顾焱奕。
原书里姜絮的人生像被焊死在“追逐顾焱奕”的轨道上，连沈戾都默认了她所有反常的起点和终点，都是那个渣男。
她盯着沈戾紧抿的薄唇，指尖无意识蜷了蜷：这人明明是书里的顶级霸总，狠戾凉薄到能把对手碾成泥，怎么到了“姜絮”这儿，就只剩这种带着占有欲的、刻板的“误解”？
她不是姜絮，她的“要求”从来不是见谁，是想从这该死的剧情里，扒出半口气来啊。
可这话不能说。穿书者的秘密是她唯一的铠甲，要是让沈戾知道这具身体里换了灵魂，指不定会被当成怪物锁得更死。
于是她只能垂了垂眼睫，把那些不属于“姜絮”的情绪藏进眼底，只轻轻弯了弯唇，语气里裹着点他听不懂的漫不经心：“谁说我要见他了？”
洛知意眼睫颤了颤，趁沈戾指尖的力道松了半分，偏头躲开那点冷硬的触碰，指尖重新绕回发梢，语气里漫开点漫不经心的笑：“我的要求啊——第一，你包我这一整年的奶茶，要全城所有连锁和私厨的限定款，每周不重样。”
沈戾的眉皱得更紧，显然没料到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就被她接着打断：“第二，给我弄个游戏房，配置要最新的，显卡、主机、外设都得是顶配，再把市面上能买到的单机网游都装上。”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没了从前姜絮的怯意，反而亮着点鲜活的、属于“洛知意”的雀跃：“就这两个，不难吧？”
洛知意说完，指尖还绕着发梢晃了晃，眼里的雀跃明晃晃的。
沈戾盯着她那点鲜活的神色，喉结滚了滚，只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够了。”
洛知意立刻垮了脸，指尖松开头发，语气带了点委屈的软：“不买就不买嘛，干嘛凶我。”
她这副模样和从前姜絮闹脾气时的“刻意讨好”完全不同，倒像只炸毛又很快蔫下去的猫。沈戾指尖已经搭在门把手上，指节却骤然顿住，力道松了松，没回头，声音冷硬却泄了缝：“你要几分糖。”
洛知意眼睛“唰”地亮了——她手腕上那副手铐本就是虚扣着的，此刻直接抬手挣开，几步扑过去环住沈戾的腰，脸颊埋在他后背，指尖还偷偷往他衬衫下摆里钻了钻，摸到一片紧实的肌理，心里疯狂刷屏“赚了赚了”，嘴上却甜得像裹了蜜：“沈戾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奶茶要七分糖记得加椰果！”
沈戾被她撞得身形微僵，后背贴着她柔软的脸颊，腰侧那点微凉的指尖像烧着的火星，烫得他耳廓莫名泛了红。他没挣开，只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语气更冷，却没半分真的恼意：“松手。”
“真小气，不让摸就不摸嘛。”洛知意小声嘟囔着松开手，还故意蹭了下他的胳膊才退开，眼底藏着点得逞的笑。
沈戾转过身时，耳廓的红还没褪干净，却板着脸扯了扯皱掉的衬衫，抬步往外走，只丢下一句：“在这等着。”
门关上的瞬间，他拿出手机拨通特助的电话，语气冷得像冰：“半小时内，把全城所有奶茶店的限定款都送一份过来，七分糖，加椰果，每周不重样的清单列出来，按年订。”
顿了顿，他又补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被她碰过的腰侧：“还有，空出顶层的休闲室改游戏房，显卡要最新的3090Ti，主机配双路水冷，外设要电竞圈最新款，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游戏全装上——尤其是最近流行的单机，别漏了。”
特助在那头愣了愣：“沈总，姜小姐从前不是只喝进口香槟吗？还有游戏房……”
“照做。”沈戾打断他，声音又沉了几分，“奶茶送过来的时候，让店员把糖度和配料标清楚，别出错。游戏房的软装按年轻女孩喜欢的风格来，色调暖一点。”
挂了电话，他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指尖抵着发烫的耳廓——刚才她抱着他时，发梢蹭过颈侧的痒意还没散，那点鲜活的雀跃，好像真的和从前的姜絮不一样了。
而房间里的洛知意正趴在沙发上晃着腿，摸出手机偷偷查“霸总家游戏房顶配要花多少钱”，越看眼睛越亮：“这波穿书血赚，沈戾简直是行走的ATM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