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体育课，预备热身全部完成，自由活动。
之前要拉距离，萧明阳在下面打球，李向泽一人回去自习。
后面说开了，萧明阳体育课都会跟着他上去自习。
萧明阳一解散就走到老婆身边，乐呵呵：“上楼？”
李向泽脱掉外套，放花坛边：“打球。”
萧明阳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两人一块儿走到篮球场边。
“打球啊？”陈秋运着球。
“嗯，加我俩。”萧明阳说。
“行啊，刚好打全场了。”陈秋吆喝一声，这个场的男生都围了过来。
“两位卷王终于不卷了哈。”胡天耀道。
萧明阳嘴角扬起：“劳逸结合，懂不？”
“包剪锤分组？”徐泊道。
“来吧！”陈秋搓搓手。
萧明阳双手合并祈求和老婆一组。
梦想成真！
今天这节体育课和高一一个班碰上。
萧明阳初中在学校里就小有名气，高一不少学弟学妹都是从本部升上来的，一看到他打球，不少人围了上来。
毕竟被称为师附过人王，篮球赛照片年年刷爆校园墙，人气不是盖的。
当他们看到同组还有个投球贼准的酷哥时，欢呼声燃爆全场。
李向泽全程都在偷偷观察萧明阳。
今天人太多，陈秋没脱上衣。
中场休息时，陈秋没耐得住热，把衣摆撩起来擦了汗。
萧明阳笑着去戳他腹肌，嘲讽：“不行啊体委，就那么点腹肌。”
周围围观女生开玩笑：“那么说小明同学的很不错啰？”
萧明阳得瑟地笑：“那是。”
“看看腹肌！”同学起哄。
萧明阳把衣服扎进裤子里：“我腹肌只给我老婆看。”
徐泊：“那恐怕是没人看得到了。”
萧明阳一巴掌拍大爷背上：“去你妈的，别咒我！”
胡天耀边喝水边乐，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向泽仰头喝水，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他把水瓶拧好，学着陈秋撩起衣摆。
离得近的同学开始起哄。
萧明阳冲过去把他衣摆拉下来，从兜里掏出几张卫生纸给他擦汗。
围观女生叫的更加疯狂。
李向泽挑眉看他：“干嘛？”
“哥，咱还是保守点儿的好。”萧明阳表情严肃。
李向泽挑眉：“你上次……”
萧明阳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嘘。”
李向泽：“……”
这场球打得酣畅淋漓，直到打预备铃，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球场。
一群男生有说有笑的上楼梯。
“萧明阳！”从楼上迎面走来一个女生，满脸通红，“今天我生日，你能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吗？”
萧明阳这种场合见的多，应对起来十分自然。
他笑了笑：“生日快乐。”
李向泽默默看着他，抿了抿唇，垂下了头。
“谢谢！”女生往他兜里塞了东西，转头就跑。
“哦哟——”陈秋带头起哄。
萧明阳把信从兜里掏出来，粉红色的信封，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用余光看了眼李向泽，对方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他没有那种起哄的快乐，心情甚至可以说得上低沉。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有可能啊！
“小明同学，别人给你送情书，你看你同桌干嘛？”陈秋笑嘻嘻的勾住他的脖子，“拆情书还要通过你同桌桌的同意吗？”
胡天耀戳萧明阳痒痒肉：“桌管严啊，小明同学。”
萧明阳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烦不烦啊你！”
一群人跟着瞎起哄。
李向泽出神的看着地面，没说话。
上课铃响起。
大爷三步化作一步往上飞快的爬，不忘提醒后头的同学：“这节老杨的。”
楼梯间安静了一瞬，随后陈秋一声：“我靠！”响彻云霄。
一群人狂奔到教室。
老杨坐在讲台上，淡定的喝茶：“月考前最后一节体育课上爽了吧。”
“最后一节？”陈秋瞪大双眼。
“不是啊，老杨，离国庆节放假还有三节体育课，不能因为我们迟到，全班都不能上了呀！”萧明阳一脸恳求，“实在要罚就罚我们几个迟到的。”
“对，罚我们！”和他们一块迟到的男生道。
李向泽有些心不在焉：“嗯。”
老杨听笑了：“挺仗义啊。”
他把茶杯放讲台上：“你们先下去坐吧。”
陈秋还想说什么，被萧明阳拉住。
等所有人坐好，老杨撑着讲桌，站了起来：“国庆前两天我们要参加五校联考，一中清北班势头很猛啊，上学期就和我们差了0.1分，开学考，压了我们整整一分。
所以说，这次月考年级上非常重视，我们学校百年校史，一直在众多学校里排名第一。”
老杨打开白板，看着台下的同学：“多的我也就不说了，点到为止。哦，对。别忘了我们的小组奖惩制度，就说那么多，上课！”
大爷：“起立！”
全班同学站起来，李向泽还坐着，表情有些呆滞。
萧明阳捏了捏他的后颈，他猛的抖了一下，缓过神，跟着站了起来。
这节课他都有些走神。
他反复回味着那个女生冲出来时自己的心情。
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的激动，更没有想吃瓜的那种心情。
很烦躁。
感觉有陌生人碰了自己的东西。
很难受。
心脏好像被人捏了一把。
明明前几分钟还笃定地认为对方喜欢自己，为此还有一些慌张无措。
但那个女生出现的瞬间，明明是萧明阳对自己的箭头，彻底反了过来。
萧明阳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他不敢确定了。
毕竟喜欢一个人总会产生对方也喜欢自己的错觉。
女孩给的封情书就一直待在萧明阳的兜里，整整一节课，那封情书的火苗灼烧着李向泽的心脏。
虽然知道对方因为性取向，根本不可能答应那个女生。
但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无法克制的脑补无数个万一。
下课铃响起。
萧明阳从位置上弹射起步，李向泽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干嘛？”
萧明阳笑笑：“那女生好像是文体部的，我把这封信给苏雨彤，拜托她转交一下。”
苏雨彤，他们班文艺委员，也在文体部。
“嗯。”李向泽撒手。
＊
一中和师附从来不相上下，特别是这几年，一中这几年换了校长，纪律抓的十分严。
师附相反，主打一个爱学不学，手机是能带的，小说是能看的，游戏是能打的。
即便是这样，仍然能出成绩，毕竟这里集齐了各路以学习为乐趣的大神，以及出生自带学霸buff的天赋怪。
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胜负欲极强。
老杨下达通知后，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空余时间全在冲刺，讨论题目讨论得火热朝天。
萧明阳最近被安排背句式短语和单词，也不趴着背了，背脊挺的倍儿直，每天早起半小时背书。
李向泽更卷。
自从辞了酒吧那个工作，他每天早起一小时，坐在宿舍书桌前刷题等萧明阳起来一块去吃早点。
周末回家，李向泽和萧明阳一起定时刷了一套英语试卷。
萧明阳进步很大，阅读差了些，但总分好歹不是五六十，上了八十。
“83.5，”李向泽把试卷推给他，“自己看一下错题，听力先放着，其他板块把错的重新做一遍。”
萧明阳趴桌上。
他房间的书桌很大，做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刚刚考试，分得较开，现在考完了，萧明阳把自己位置往老婆那边挪了挪，几乎手肘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
他笑眯眯的看着老婆：“阿泽哥哥，我这次进步是不是很大呀？”
李向泽目光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立刻回到自己试卷上。
萧明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和眉毛都是弯着的，像个小孩似的，天真可爱。
李向泽吞咽了一下，捏着笔的手指有些泛白：“嗯。”
“那能不能要个奖励呀？”萧明阳嘿嘿笑。
“你想要什么？”李向泽看着他。
萧明阳从桌上爬起来，靠在椅背上，脸上仍然挂着笑：“存着吧。”
“嗯。”李向泽低头继续批试卷。
萧明阳杵着脑袋看着他：“我现在存了两个奖励了，你要记得哦！”
灯光昏黄，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小绒毛，李向泽抿了抿唇，试卷上的红色墨迹已经被晕开。
这抹红色像是他的心跳，如此热烈。
他最近琢磨了很多。
萧明阳对他和对其他朋友似乎是不一样的。
之前他没出柜，总是喜欢挂在自己身上，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去网上搜过。
这叫生理性喜欢。
很多朋友之间都会有，他不敢确定。
他雨天会来接自己，自己心情不开心，对方会想尽方法哄他。
普通朋友会这样吗？
他没有过，他不知道。
对方是gay，但并不代表是个男的，他都喜欢。
李向泽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对方发现朋友都做不了，他太珍惜这段友谊，这段唯一的友谊。
克制。
是他维持这段友谊的唯一方法。
萧明阳于他而言，太过珍贵，他不奢求别的，能当朋友就很好了。
“嗯，”李向泽看着他，笑了一下，“我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