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的手宽大修长,掌心布满粗糙的老茧,看似平稳的落在莹白如玉的背上,刚刚触及皮肤就忍不住一颤,旋即很快稳住。
阿晨控制住呼吸和心跳的节奏,看不出半分异常的用另一只手拿过旁边的瓷瓶,小心的将其中棕红色的药液倾倒在青年的背上,棕红色的药液如线般落下,顺着脊背的弧度蜿蜒流淌,他不由自主的用目光追逐着,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唔——”
荼九被脊背上流淌的冰冷刺骨药液激的颤了一下,顿时便皱紧眉头,略抬起身,反手就扇了过去:“混账,我不是说过,这药需得真火加热后再用!”
他今日旧伤复发,手脚无力,又不可能动用仙力攻击自己的土地,因而阿晨面不改色的受了这一巴掌,头动也未动,只哑声解释:“师尊莫怪,问云师叔交代过徒儿,这药一旦加热,药效便损了五成,因此只能劳烦师尊忍一忍,待揉搓开便不冷了。”
说着,不等青年发怒,他按在脊背上的手掌便骤然用力,凝聚灵气揉在了一个穴位上。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青年顿时便是一软,蹙着眉伏在软榻上,再也撑不起那副倨傲冷漠的模样,乖顺柔软,任人摆布。
只按揉了一会,阿晨便已是满身大汗,不知是因为灵气消耗过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等整个推拿结束之时,他才动用最后一点灵气给自己施了个涤尘诀,垂眸敛起其中的所有思绪,一板一眼的道:“师尊,徒儿扶您起来。”
荼九被推拿中吸收的药力折腾的昏昏沉沉,有些迟钝的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懒洋洋起身,搭着徒弟抬起的手臂,借着对方支撑的力道走进了水池。
阿晨见他在池中闭目休憩,便退了几步,候在一旁,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池中的青年看。
也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放肆的注视着这个人,不用担心被发现,从而被赶出仙界。
虽然听起来卑微又可怜,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即使自己不过是师尊为了在问云师叔面表现善心而随意挑中的道具,即使师尊脾气不好,对他没有半分关切,时不时的惩罚总是让他伤痕累累。
但倘若没有师尊,他在百年前就已经狼狈不堪的死在了雪堆里,哪里还会有如今?
更何况,若非师尊,他怎么可能以凡身之身栖身天界,拥有许多凡俗修士梦寐以求的资源,不过百年便修炼到了将要成就仙身的地步?
若是让那些凡俗修士来选,只要能成仙,百年的磋磨又算得了什么?难道凡间那些当师父的不会对弟子动手吗?
非打即骂的多了去了,甚至有的打了骂了,伺候了一辈子,到了还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学到。
因而阿晨对于师尊原本是很感激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对这个人起了绮念,梦中总是唐突肆意,每每醒来都叫他又是愧悔不已又是念念不舍,想忘又忘不掉,想离又舍不得,看到青年对问云师叔一往情深便挖心挖肝一样疼,偏偏他只能忍着,压着,把所有大逆不道的想法统统藏起来。
许是正因压抑的狠了,他被青年惩罚时,反而觉得心里好受许多,疼的越狠心中便越是痛快。
他总是想,打他骂他,也总比一直看不见他的好。
只要能这样一直看着师尊,一直留在仙界,阿晨便觉得万分满足了。
他就这么一边眼睛不错的盯着青年,一边胡乱放纵着思绪,眼见时间差不多了,青年眼睫微颤,似要苏醒,他连忙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衣服走过去:“师尊,徒儿服侍您穿衣。”
荼九扫了一眼垂首敛眸,无比安分的弟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起身从池中走出来,坦然的展开双臂。
他自降生起便是一方仙帝的弟子,纵然师尊对他远不如几个师兄,物质方面却从未有过怠慢,更别提大师兄问云因他身世堪怜素来多有照顾,衣食住行细致入微,金尊玉贵的到如今,早已习惯了被人无微不至的伺候。
何况自他根基受损,每年的今日都受心火焚烧,行动虚软,若无人照顾连疗伤都做不到,先前是由云九宫的侍从照料,后来便被阿晨接手过去,至今也有八九十年了。
他从不把侍从和阿晨当做真正的人来看,又怎么会有羞涩之类的情绪。
当然,若今日帮忙疗伤的是师兄,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坦然。
阿晨一件件的把衣衫套上,一点点的遮住青年羊脂般修长柔韧的身子,束好腰带后单膝跪地,将青年的袍角整理好,这才仰首看去:“师尊,都好了。”
“嗯。”荼九应了一声,目光淡淡的落在乖顺服帖的弟子身上:“方才是翠珑叫你出去?”
提起这个问云无比宠爱的小弟子,他的眸中便忍不住闪过令人心惊的嫉恨与恶意。
“是。”
阿晨看着青年眼中的神色,心底不由自主的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
不,不会的。
师尊向来最在乎问云师叔,投鼠忌器之下,对于翠珑师姐等师叔的弟子从来都当看不见,并不敢轻易动手做什么。
最近问云师叔也未曾带翠珑师姐来过云九宫,便不会师徒情深的刺了师尊的眼,师尊不会做什么的。
大约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见青年并未多问便转身离开,阿晨收起复杂的思绪跟着走了出去。
可他心中却忍不住的想,如果师尊真的打算对翠珑师姐动手,自己该怎么办?
百年来,翠珑师姐一直对他关切有加,当做亲弟弟一样照顾,他又非铁石心肠,狼心狗肺的东西,若师尊真的想做什么,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姐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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