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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论出题者和答题人的思想差距

作者:顾见苍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快,快,把它抓起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呢!”


    “这边!这边再来个人把它围住,殿下没准什么时候就要来了,动作都麻利着点。”


    乾安宫,皇帝起居的场所,按理来说当是庄严肃穆之地,再不济也该是清净之所,如今却鸡飞狗跳,一派喧哗。


    物理上的鸡飞狗跳。


    “砰!”尘土飞扬。


    “抓到了抓到了,快把笼子递过来!”


    头戴大红冠的公鸡仰头嘶鸣。它与人交战良久,虽英勇对敌,但最终还是惜败于人类的人海战术,含恨被囚,等待它的将是邪恶生物的残忍手段。


    “今天这鸡还挺厉害,我手都被啄了。”皇宫里当差的分为内侍和侍男,供皇帝驱使的自然是内侍居多,管理她们的就叫内侍官。


    “哈哈,你怎么还矫情起来了,要不要姐姐给你好好吹吹啊。”


    被打趣了一番,贴身侍候皇帝的内侍官也不恼,象征性的又和众人打闹两句,就把人打发下去,随意把手上的血蹭了两下,让人来捡落了一地的鸡毛。


    当顾承乾踏进乾安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侍男们一个个弯腰低头,手指在地上捻起了什么,看的不大真切。太女蹙眉,走上前来,内侍官小跑着迎了上来。


    “太女殿下安——”内侍官一边大喊问安,一边对着身旁侍男小幅度的挥了挥衣袍,凑到顾承乾面前,“您来的巧,陛下刚喝了药,现下还没睡呢呢。”


    “今日母皇寝殿倒是格外热闹,你们……”顾承乾点头,目光扫过已经起身,正拘谨的站在一旁的侍男。又不动声色的在内侍官身上打量了一圈,视线从她凌乱的发丝,到沾尘的衣袍,最后停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还伤了。”


    顾承乾指了指内侍官的手,她下意识把手缩回了袖子,“没,没做什么殿下。我东西掉了,让他们帮我找找而已。”


    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不用顾承乾说,内侍官自己说完话就心生悔恨。


    这鸡身上的毛不少,落了许多细小的绒毛,被风吹的到处都是,甚至落到了人身上,殿下怎么可能看不见。而且看见了又怎么样,殿下又不知道是给陛下烤鸡用的。


    太女瞥了她一眼,一伸手,羽毛就施然落在了她的掌心。轻轻一吹,它就再次开始了流浪。


    对于内侍官的话,顾承乾懒得深究。总归是件小事,内侍官自己就能解决。


    “嗯,等下记得找医官拿金创药,别总不把伤口当回事。”嘴上劝着内侍官,也不耽误太女殿下脚下生风,二人一同朝内殿走去。


    正如内侍官所言,皇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此时倚靠在床边,见女儿过来,朝她招了招手。


    “乾儿来了!”


    顾承乾连忙上前,坐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远远瞧着母皇神色不错,怎得近了一瞧,脸色竟是这般苍白,可是病情又加重了,医官怎么说?”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探她的体温,被老母亲灵活躲过,太女显然一愣,紧接着母皇那张尽显病态的脸就别到了另一边,铺天盖地的咳了起来。


    “陛下身体不适,还不快去传医官!”顾承乾甫一起身,手腕就被一只手禁锢住,一时不察,竟是险些倒在母亲身上。


    四目相对,顾承乾双手撑在床边,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您……”即便是几番折腾,咳的天昏地暗,母皇的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暗淡,神色怏怏,纵使有再多的疑惑,也只剩下了心疼。


    “我没事,刚服过药,哪里就能好的那样快。”她拍了拍太女手,“不必忧心我,宫中医官具是天下最好的医者,有她们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


    母亲在她面前,一向是温柔和蔼又不失庄重威严,此刻亲昵的拍揉着她的手,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手腕上的疼痛又难免让人生疑。


    生病了也这么大的力气吗?


    “咳、咳咳……”顾启朝再次咳了起来,内侍官适时递上了茶杯,“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太女有话要谈。”


    似乎真的如母皇所说,方才只是因为刚用药,药效尚未起作用,现下,用了水,唇色似乎确实好了不少。


    没了旁人,一国之中最为尊贵的母女俩又凑在了一起,相互依偎,与幼时一般无二。


    “今日感觉如何,听说两位将军闹了起来,还把你给拐去了青楼?”


    “也算不得闹,我瞧着朝中大臣看的还挺开心的,您心爱的探花娘子还高高兴兴的开盘下注。”提到这个,顾承乾突然坐了起来,“差点忘了,她竟然敢下注,我再罚她三个月的俸禄!”


    “我可怜的小李探花,她才刚入翰林,怕是家无余财。”皇帝嘴上心疼,但上挑的眼尾却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小李探花被胡尚书捉了去,有这么个岳丈,哪里能短的了她,最多是小李探花难以为继,带着家人灰溜溜跑去打秋风罢了。


    “若是能让她涨些记性,那最好不过了。”顾承乾不落下风,立马接了下去,看起来对于第一天的遭遇还在耿耿于怀。


    “还如小时候一样记仇。”揽着长女的肩膀,皇帝再次哼起了少时的歌谣。窝在母亲怀里,太女也不端着,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小气。


    “我也想去和旁人记仇,但程、傅两位将军,尤其是程将军,和她记仇总觉得自己也不大正常。”


    就像是被狗咬了,你非要咬回去一样,多半是沾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不咬回去吧,又总觉得不甘心。


    其实咬回去也不甘心,因为狗不用打狂犬疫苗。不过她现在回不去,被咬了也不用打。


    知女莫若母,顾启朝一语戳穿:“觉得被拽去青楼,丢了你太女殿下的面子?”


    太女不说话,往母皇的怀里凑了凑,顾启朝莞尔一笑,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眼里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看来,我的乾儿也是结结实实吃了个闷亏啊。”她继续道:“说到程将军,乾儿觉得她如何?”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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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从母亲怀里抬起头,不理解她为何突然谈起这个,但还是顺着话头想了想:“鲁莽、好色、头脑简单,但又确实忠心,还算听劝。”


    “是呀。”皇帝的目光变得深远,叹息道,“程将军这个人,你瞧着她是傻,但整个朝堂没人和她有怨,和谁都能勾肩搭背喝两口酒。反倒是傅将军,除了程将军主动凑上去,一向是独来独往。”


    “您是想说,她那些表现是在装傻骗我?”顾承乾回忆了一番,越想越觉得可能。


    三十多统军踏破北夷王城,怎么可能是没有心机之人,想来事特意这般表现,所以……


    “不不不,你想到哪里去了。”皇帝连忙出声打断,有些哭笑不得,“恰恰相反,她虽心思通透,却又不失直爽率真,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是十分磊落的娘子。”


    母皇语重心长:“我也不知你是怎得有了这么个性子。你哪里都好,却偏偏总是把人想的那般坏,自古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多心机阴沉之人。”


    “娘是想告诉你,不要把她们想的这么可怕,试着接纳大人们,她们都很喜欢你呢……”


    自乾安殿中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内侍,提着灯,保持着能让她看见前面的路,又不会让她觉得被打扰到距离。


    其实天色很好,月光明亮,天上的星星一个个也不甘示弱都展示着自己,即便是不用灯笼也看得清路。


    顾承乾漫无目的仰着头,看着和她最初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星星,思维有些发散。今天的奏折还没批,不过她们沧溟上二休一,明天放假,她可以一起批。


    柳意这个人她有大用,等把青楼买下来,直接送他当鸨父,让青楼变成歌舞坊。


    她前世虽然总觉得男女之间不甚公平,但这辈子女性占了优,她没兴趣报复回去。欺负弱者,还是无辜的弱者,这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快感。


    天下总归会是她的天下,百姓也是她的百姓。


    其实这里本身就和她前世不同,男女统治下有差别实在正常。人类自女性罗裙下诞生,所以她们天生擅长共情,擅长怜悯弱者,体谅她人,彼此之间没有太多阴谋,似乎也人之常情。


    她对母皇的说法依然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她并非听不进劝的倔种。母亲在位多年,关于臣子最是了解不过,或许她也应该放下以往经验,重新认识一下朝臣?


    但放下偏见谈何容易啊。


    她甩甩头,将纷繁杂乱,尚不能理顺的思绪放下。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殿下安。”


    东宫门外,站着一道墨色身影,在黑夜的映衬下,那几道太女亲自要求点缀的金线更加显眼,顾承乾皱眉:“晓昭,你怎么还在宫中?”


    此时天色已晚,宫门落锁,虽然晓昭在东宫里也有自己的寝殿,但她向来规矩,为了避嫌,在没有要求的情况下,她绝不会留宿东宫。


    见太女问起这个问题,晓昭一阵苦笑:“殿下,您可把我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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