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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礼尚往来

作者:珠履三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一直昏睡,今天醒来,我才能脱出身寻你。”


    沉华旁观着他们二人喁喁私语的情形,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玉戒。


    司云徵和她说些闲话,才向她许诺:“此事已有眉目,我知道与你无关,再等一等我。我会接你回家。”


    令雪连连点头。


    他并未待太久,匆匆离去,沉华为令雪解开镣铐,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腕:“重吗?”


    令雪自然不会觉得这点东西对自己来说算什么,笑吟吟地回到崖上。


    沉华下午放她独处,令雪吃吃喝喝,因为不能出门无聊得很,到处转转,找来三垢聊天。


    他现在比之前在断神谷跟着她的时候胖多了,就是憔悴一些,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到,精神不太好。


    “银钩草长什么样?”


    “唉,唉。就是草的样子,长长的,细细的,我不认得,也没见过。”


    令雪很气愤:“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


    三垢仔细描述当时的情况:“我本来在睡觉,睡得很熟,还梦到在长洲的时候吃到的酥油饼,好香……一睁眼那个人就在我面前了,那个草一下子就从他手里冒出来了,他还骂我是怪物,说我长得真丑,我真的很丑吗?”


    “他胡说八道!”令雪非常生气,公正客观地评价,“胡子这么整齐,毛这么亮,哪里丑了,他才丑!”


    她想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判断:“会不会是他看我不顺眼,自己拿着银钩草跑去找你,给你泼脏水,再说我存心害人?”


    三垢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大王聪明!”


    令雪骂伏渊:“道貌岸然!”


    沉华在这时候进门,笑着问:“在说谁的坏话?”


    三垢从她膝上跳下去,偷偷溜出门,令雪没管他,答道:“伏渊——你都知道不是我做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无辜的,他肯定是讨厌我才故意把我关在这里。”


    沉华并不帮他说话,从身后拿出盏琉璃灯,一颗圆月上趴着只白毛小兽,兽耳长长,有双红眼睛。它不是兔子,有些像狼,但面目做得精细,不显得凶狠,倒是憨态可掬。


    令雪惊喜地问:“这是我吗?”


    沉华说:“你认出来了?小白狷。”


    这里除了应寒之外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兔子看,虽然对她友善,总归是她在骗他们。


    令雪偶尔会有点无所适从,毕竟他们大概不会喜欢真正的她,没准哪天就不和她做朋友了。


    沉华知道她是白狷,还专程为她做礼物。令雪爱不释手地抱着那盏灯,陡然对他亲近许多,把他划入自己人的范畴。


    “我该晚上再给你,亮起来会更漂亮,不过想到你早一刻收到就能多高兴一刻,觉得该现在就送来。”


    沉华换了衣裳,绛紫色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领口松垮,几乎开到脐眼,露出紧实的、线条清晰的胸腹。


    他半蹲在令雪身前,自下而上注视着她。


    “礼尚往来,雪儿高兴的话,要回送我一样礼物。”


    令雪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他在这个角度一览无余的躯体。她忽然口干舌燥,眨了眨眼,把视线挪到他脸上:“什么、什么礼物?”


    那张秾丽的面容带着诱哄般的笑意。


    他站起身,张开手,宽大的外袍滑落至臂弯,坐在椅子上的令雪看到他冷色的唇动了动,垂下的凤眸里满含温柔。


    “抱一下我吧。”


    “那么简单,够做回礼吗?”


    这样说着,令雪环抱住他的腰。


    他这衣裳是缎子做的,滑不溜秋,挂不住手,令雪的手落下去,触感忽然变得柔韧,起伏分明,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喘,她立马不敢动了。


    “我不是存心的。”


    沉华语气很纵容:“是存心的也没有关系。送礼能让人高兴就够了,雪儿收到我的礼物高兴,我收到雪儿的回礼也高兴,何必分什么简单与否呢?”


    修长的手指在令雪眉心点了点:“我们是朋友,不用计较那么多,对不对?”


    令雪深感认同。


    她松开沉华,他和她并肩坐在一起,从玉戒里拿出食物酒水,一样一样往桌上放。


    令雪吃吃喝喝,沉华便看着她,时不时伸手帮她擦脸。这种亲昵她是很习惯的,因为司云徵也会做,所以并没有不好意思,给他也倒了一碗桃花酒。


    他说:“我酒量不好。”


    令雪说:“我酒量也不好。”


    她只是喜欢这酒里那股花香。


    沉华端起碗一饮而尽,过多的酒液流下去,滚动着的喉结上覆了层水迹,白得晃眼的胸膛更吸引人了。


    令雪咬了一下碗沿。


    “……”


    “呸呸呸呸……”


    “张嘴。”沉华手指按住她舌面,替她看了看,神色有些担忧,“怎么咬碎了?幸亏没流血,当心些。”


    他掏出一个金碗放在令雪面前:“这个可以咬,瓷碗不行。”


    令雪胡乱应声,闷头喝酒。


    半个时辰后,桌上只剩一片狼藉。


    沉华以手支颐,眼神迷蒙,已经不大清醒,令雪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晃晃脑袋,起身扶着他躺到床榻上。


    她刚放下他就被一双手揽住,也倒了下去,挣扎无果,贴着他心口准备睡觉。


    漂亮的醉鬼忽然开口:“雪儿……听故事吗?我从前有个弟弟……我总会为他讲故事……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讲些伏妖诛邪的故事,最好玩不过。”


    “九洲三海……我都去过,天高地广,深远万丈……”


    他在流泪。


    令雪怔怔的,不明缘由。他分明在笑,却又在哭。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侧摩挲,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从前遇到的事。


    “……那邪修祭出三十三样护身法器,一旁被他捉来炼活人丹的童子啼哭不止……”


    “我以枪引北海之水,五天之雷,当空劈下……”


    令雪问:“烤熟了他?”


    她整个人都感觉到沉华笑起来的动静。


    “我没去过青洲,真的有高到云端的树吗?好像有没有也无所谓,我不会爬树。”


    他轻抚着令雪的后颈。


    墨色侵染,内室逐渐昏暗,琉璃月亮灯放在床旁,发出暖色的光,隐隐散出一丝香气。


    一夜无梦。


    -


    颈边有旁人温热的呼吸,令雪睁开眼,沉华似乎正在熟睡,气色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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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时好许多。


    他依偎着她。


    令雪没有吵闹,她记得他说自己很久没睡过觉了。


    腿有点僵,令雪屈了起来,猝不及防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猛地坐直了。


    令雪不是未经人事,她也不只和司云徵做过那回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知道男子晨起会有反应,本性更存点好色,但她的色心不足以支持她对这东西视若平常,反而心虚得很。


    她盯着沉华的脸,感觉很微妙。


    长得那么漂亮,下面这么吓人。


    沉华原本紧靠着她,令雪忽然起身,他便醒了,似乎察觉到异样,耳根红起来,凤眼中水光潋滟,羞赧地微微偏过头,露出优越的下颌线。


    “……”


    令雪一言不发,严肃地从他身上跨过,下床。


    沉华脸色蓦然垮下,又在瞬间恢复平常。


    “雪儿。”


    “雪儿……”


    令雪对着镜子梳头发,眼观鼻鼻观心:“嗯嗯嗯。”


    他哑着嗓子道:“我不是存心的。”


    令雪没想到他会主动提,飞快瞟了他一眼。


    “雪儿生我的气吗?”


    “没有,没有。”她敷衍道,“出太阳了,晒太阳吗?”


    沉华道:“好。”


    然后他又去洗澡换了身衣服,这回穿件红的,里衣都不穿了,只套一件外袍,头发湿淋淋滴着水,被浸得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身姿起伏很是惹人遐想,未消的下身更是刺眼到极点。


    “我们去晒太阳吧。”


    令雪的左眼皮跳个不停,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吞吞吐吐问:“这个、这个……一直这样……不会不舒服吗?”


    “我修行克己,从不沾染情欲,自渎也未曾做过。遇到这种情形,待它自己消退即可。”


    她憋了半天,才说:“哦。”


    连日大雪,天色时常阴沉,难得阳光明媚,令雪变为妖身,巨大一只懒洋洋地卧在外头,快活得眯起眼睛。


    沉华摸了摸她脑门,夸道:“好气派的大妖。”


    令雪摆了摆尾巴。


    “毛这样长,却没有打结,顺滑得很呢。”


    令雪扬起头。


    “看看牙……何等利齿……”


    令雪张开嘴,沉华伸手进去摸了摸她的犬齿,掌心被划出一条大口子,汩汩冒血。


    她尴尬地站起来抖了抖毛:“流血了……”


    他毫不在意,赞叹地看着她。


    “嗓音也如此威风凛凛……”


    令雪耳朵烫得要烧起来,又化回人形,抓着他的手要给他上药,沉华浑身一颤。


    那里缓缓消下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蹭蹭倒退两步。


    沉华轻咬下唇,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朝她走近。


    “我……不是存心的……”


    令雪方寸大乱:“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吧!”


    他眼尾浮上薄红,最后看她一眼,依言转身离开。


    令雪呆滞地坐到地上。


    为什么和蔼可亲的前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压抑久了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吗……难道这就是堵不如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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