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回很满意,“说白了,我处处和皇上不对付,你处处顺皇上心意,咱俩形成鲜明对比,我的宠就能渡到你头上,懂了吗?”
“懂了,姐姐高明!”通贵人钦佩得无以复加,又有些不敢置信,同时也为卫霜回未来的凄凉晚景感到悲伤,“姐姐这是......这是在自殉渡人吗?”
“言重了,给谁不如给你,就这简单道理,而且你可爱靓丽,我看好你哦。”
通贵人感动无比,“姐姐请受我一拜!苟富贵,我养你!”
“养不养的再说,事情还没成呢。”
卫霜回喝了口水,金杯子喝着不习惯,杯底杯盖都能照见自己的蜡黄且变形的影子,她嫌弃地把杯子放到桌角,清清嗓子开始施教:“咱们这个皇上,温和,冷静,说话好打机锋,我请教过惠嫔,她说皇上爱我的才名,想来是喜欢我知心知意,所以你......”
卫霜回有心要考考她,停下来点名:“通同学,你来说。”
通贵人自信答道:“所以,我要理解皇上,听懂皇上的机锋,揣摩皇上的深意。”
卫霜回欣慰,“善哉,孺子可教也。”
为了交流方便,卫霜回叫人把桌椅般到栅栏边上,栅栏外侧再摆张椅子,叫通贵人相邻而坐。
“基础原理教授完毕,来做几道例题。”
通贵人严阵以待。
卫霜回问:“女的对男的说,你好坏哦。请问,她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通贵人想了想说:“你很好,我很喜欢你这样。”
“正确。”卫霜回又问,“男的对女的说,对对对,你全对。请问,他想表达什么?”
通贵人不假思索:“你不对,我懒得和你计较!”
卫霜回称善,又问:“上司对下属说,你厉害,没人比你更厉害,我得给你涨十倍俸禄。请问他是什么意思?”
“从未见过如此蠢货,扣你的俸禄革你的职!”通贵人说完害羞一笑。
卫霜回不住点头,连说几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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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里面师徒情深、学术交流,外面一声吆喝划破长空:“万岁爷到!”
皇帝大步流星在老银杏树下经过,落了一身细碎的绿影。
他先看到满院的流水席,再看到后殿挂的匾额,气笑了,“朕昏迷三日,延禧宫便改头换面,只怕朕再多躺两日,乾清宫都叫给人拆了!”
语气很严厉,众人行完礼都不敢抬头了。
他见众人不发一言,又故作好奇地问:“你们大摆宴席,这是在庆祝什么?”
惠嫔答:“皇上,并非庆祝,她们来看望良贵人,大热天的奔走劳累,臣妾留他们吃饭,以尽地主之谊。”
“好个奔波劳累,好个地主之谊,”康熙目色凉凉,“良贵人被驱逐至冷宫,你们吃得下、笑得出?”
“并非皇上想的那样,良贵人挺好的......”惠嫔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没有大哭大闹悲痛伤心......”
“她向来内敛,何曾大哭大闹?”
“是,是,妹妹向来文静,鲜少出门,如今大伙儿天天都来看她,她的屋子里比往常还热闹许多呢。”
康熙笑出声,“你们把人当戏班里的猴子,蜂拥而至地观赏,热闹,嗯,的确热闹。”
众人脸色灰败,惠嫔也不敢再出声,心里颇为懊悔接了这么多话。
没人出声,康熙继续数落:“谁许你们大摆流水席?内务府批了么?小厨房一日就占去膳房三日的资费像什么话?大吃大喝靡费铺张,罚你们三月俸禄可有意见?”
众人掀了掀眼皮,嗡嗡地答说”没有意见”。
“还不快散了!”
众人又嗡嗡地说了声“是”,懊悔心痛地作鸟兽散。
席面撤去,后院很快恢复原状。
康熙转身入后殿,刚迈进去,被旁边一道木栅栏给震慑了,“这是何物?”
梁九功同样震惊,指着栅栏上挂着的标牌,念道,“冷宫不是你想喂想喂就能喂......?”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忽而竹帘内出来个换佩叮当的佳人,大眼睛滴溜溜地瞄来,窃笑着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康熙正四处看着惊人的屋内摆设,对她便有些漫不经心,“朕不是叫你们散了,为何还不走?”
通贵人可爱道:“臣妾是来陪良贵人霜回姐姐的!”
康熙这才懒洋洋瞥了她一眼,揶揄道:“哦,也是来看猴儿的。”
通贵人已是训练有素的待爆新人,一听康熙语气阴阳,便开始飞快地眨眼,琢磨这个”也“字从何说起。
是了,皇上自己是来看猴的,所以说她“也”来看猴。
良贵人霜回姐姐说,要听懂皇上的机锋,现在她懂了,姐姐还说,我扫兴,你便要起哄助兴。
她瞬间绽开花朵般灿烂的笑容,“是嘤!看猴儿很有趣的!”
康熙不可思议地瞪了她一眼,摇摇头,掀开珠帘大步入内。
珠帘内金光灼目,眼睛都快瞎了。
在金色包围中,卫霜回白衣无暇,黑丝如瀑,额上一片细细的水蓝云纹抹额,很是清爽干净。日光斜射进来,她脸如透玉,浮尘缭绕周身,像弥漫的仙气。
眼前一幕如画,脚边栅栏却煞风景。
康熙指着栅栏吩咐:“把这些劳什子都撤了。”
待栅栏撤去,康熙再往前两步,又又被地上的糖果香蕉给阻住,无从下脚啊,抬起的脚只能默默收回,这种感觉犹如颁发了圣旨又默默收回。
他烦躁地坐在墙边的罗汉床上,唤人清扫屋子,然后搁起了腿,对卫霜回认真道:“朕昏迷这几日,不知道这般太后刁难于你,你受苦了,以后不会有这种事。”
卫霜回奇怪地看来,堂堂皇帝被熏晕了都不生气,还反过来关心,抖m吧?
“不苦,住哪里不是住?其实皇上不来我挺自在的,现在这里成了冷宫,皇上就不应该来了,而且你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去处都比我这好。”卫霜回平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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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晓之以理。
康熙摇摇头,“这是吃的哪门子醋?朕一醒来便来见你,哪也没去。”
啊??我怎么又被吃醋了?卫霜回瞳孔震地。
通贵人谨遵教义,瞅准时机,插嘴说:“姐姐这话狭隘了,进了冷宫的人和后宫其他姐妹岂能相提并论?皇上能来看你,该感激涕零才是,还有什么不满呢?嫉妒是盘踞在人心中的毒蛇,你心里该平衡才是。”
——我善妒,你便要宽解人意。
贯彻得如此完美!通贵人得意地朝卫霜回扬扬眉毛。
卫霜回的瞳孔还在地上震着,听了这话,头皮麻了,不是,通贵人在说啥?她什么时候这么教她说话的?
康熙上下扫了通贵人一眼,“你是通贵人?”
来了来了,宠爱就要来了!通贵人惊喜万分,睫毛飞快扑棱,“皇上记得臣妾呀!嘤嘤嘤好感动!”
“咸福宫来此甚远,没事少出门。”康熙淡淡道。
通贵人惊喜地睁大眼睛,活泼可爱地行礼:“多谢皇上关心!”
她冲卫霜回挤挤眼睛,而卫霜回只是一味低头挠脖子。
徒弟好像误入了歧途,改天得给她拨乱反正,今日是不宜让她发挥了,走走走,走了才好。
卫霜回挠完不痒的脖子就下逐客令:“自古以来,冷宫便是被遗弃的荒僻之所,影响皇上气运,皇上请走吧。”
边上侍候的几个人震惊地对了个眼,良贵人见了皇上不行礼,竟还把皇上给撂了,好、好大胆!那皇上是走还不走啊?众人的目光集聚康熙身上,等待他的下文。
康熙也是意外,起身正色道:“良贵人,朕饭都未用便来看你,你要朕走?”
卫霜回在心里翻个大白眼,兄嘚别感动了自己哈,我可不会被道德绑架,屋子被你搞得挤死了,全是你带来的侍候待命的人,空气氧含量都不足了。
她思考的时候,眼睛就习惯转来转去,一转就扫视到了通贵人,通贵人一个激灵,瞬间会意:是姐姐给的信号,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心中复述一遍夺宠教义——我拂逆皇上,你便要顺从皇上。
她很快有了计较,热情上前:“皇上别理她!咱们来看猴吧!皇上您需要讲解吗?臣妾听了好多遍,倒是可以给您分说分说,对了,皇上您试过投喂吗?”
通贵人身姿轻盈地在屋中寻着一个金碗,放了串香蕉进去,像布贵人塞给她那样塞给康熙:“皇上您试试!”
康熙的脸被金碗反射得回光返照,面色却是越来越阴,几乎能滴水,声音也低哑了,“试什么?”
通贵人热情四溢:“投喂呀!很好玩的!”
康熙视线上移,盯住通贵人,起初带了几分不解,而后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通贵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听错了,“滚、滚?”
不会是叫她滚吧?
不可能的!她如此给皇上助兴,如此顺从,如此宽解人意,该滚的一定另有其人!她看向卫霜回,目光里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