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分手。”
林屿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江驰和江驰妈妈耳边炸开。
江驰猛地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林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同意分手。”林屿抬起头,看着江驰,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江驰,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江驰的声音带着哽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吗?你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林屿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绝望,“江驰,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家人。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他们反目成仇,不想让你背负不孝的骂名。你妈妈说得对,我们不合适。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也给不了江家任何帮助。我们在一起,只会让你痛苦,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江驰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只在乎你!林屿,没有你,我就算拥有全世界又怎么样?我不会幸福的!”
“可我会幸福吗?”林屿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每天活在你家人的指责和厌恶中,每天看着你因为我和家人争吵,看着你左右为难,我会幸福吗?江驰,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我们生活在现实里,不能不顾及家人的感受,不能不顾及世俗的眼光。”
江驰妈妈看着林屿,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既然你同意分手,那就赶紧离开小驰,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妈!”江驰愤怒地看着他妈妈,“这不是你逼她的吗?”
“我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想通了。”江驰妈妈冷冷地说,“小驰,你也别再执迷不悟了。苏小姐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和她在一起,你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林屿看着江驰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用力挣脱江驰的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江驰,对不起。忘了我吧,找一个能给你幸福、能被你家人接受的人。祝你幸福。”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留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敢回头,不敢看江驰的眼睛,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妥协,就会舍不得离开。
江驰看着林屿决绝的背影,心里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追上去,想拉住她的手,想拉住她的手,想告诉她“我不要什么更好的未来,我只要你”,可江驰妈妈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给我站住!”江驰妈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要是敢追上去,就别认我这个妈!”
江驰挣扎着,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妈!你放开我!林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不能失去她!”
“你现在知道爱了?”江驰妈妈的眼泪掉了下来,带着失望和痛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送你去最好的学校,不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不顾廉耻的!小驰,你醒醒吧,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江驰看着林屿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道口,再也看不见了,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失声痛哭。那哭声里,满是绝望、痛苦和不甘,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深夜里发出悲鸣。
江驰妈妈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可她还是狠了狠心:“小驰,妈都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妈的苦心了。”
林屿跑回宿舍,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她捂住脸,放声大哭,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痛苦和不舍,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室友们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安慰她,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疼痛都哭出来。
从那天起,林屿和江驰断了所有联系。她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江驰的微信和□□,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江驰的地方。她把自己埋在学习和工作里,每天加班到深夜,用无休止的忙碌来麻痹自己,试图忘记江驰,忘记那段甜蜜而又痛苦的时光。
可越是刻意忘记,就越是记得深刻。吃饭时,会想起江驰为她挑香菜的样子;看书时,会想起江驰在她课本上画的小涂鸦;下雨时,会想起江驰为她撑伞、自己淋湿半边肩膀的样子。每一个熟悉的场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勾起她对江驰的思念,让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江驰也尝试过各种方法联系林屿,他去她的宿舍楼下等她,去她的教室找她,去她常去的图书馆蹲她,可每次都被林屿刻意避开。他给她写了很多封信,每一封都写满了思念和愧疚,可这些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颓废。以前那个阳光开朗、充满活力的少年,如今变得死气沉沉,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他常常一个人坐在他们曾经一起坐过的湖边长椅上,一看就是一下午,手里紧紧攥着那两枚耳钉,眼神空洞而绝望。
室友们看着他日渐消瘦的样子,都很担心,劝他不要再执着了,可江驰不听。他知道,林屿是因为不想让他为难才选择离开的,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能让他们的爱情,毁在现实的阻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