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三点飞机终于抵达黎省芦花市，姚漠按照节目组的指示打车直奔酒店。
黎省位于平虚国的最北边，气温只有二十度左右，比起上开市的三十多度，这里要舒服很多。
姚漠到酒店，刚放下行李，陈云娇的电话就打来了。
“漠漠，到酒店了吗？”
“到了，等下到外面吃个饭。”
声娱给姚漠订的廉价航空，没有中午餐，他在飞机上吃了几片自己带的吐司，现在还饿着。
陈云娇说：“那是五星级酒店，你打个电话到前台点餐，让人送上来就行了。外面的不卫生，万一吃坏肚子，影响录制就麻烦了。”
姚漠以前在外地工作，都是自己解决吃吃喝的，没得报销，陈云娇也从没管过。
“这…”五星级酒店点餐得多贵啊，姚漠想说。
陈云娇好像知道他想法，说：“节目组负责嘉宾的全部餐饮，你放心点就是。”
姚漠暗想，国民综艺果然不一般，《先声夺人》跟人家比不了一点。
“漠漠，今晚是《先声夺人》总决赛，我要明天才能飞过来，你听我说...喂你有在听吗？”
“在听着。”
“你跟节目组的人说话要谦虚有礼貌，能加好友的都加，打扫房间的阿姨也不要得罪，见到常驻和嘉宾，主动上去打招呼，即使他们不理你也没关系的。”
“好”
“这节目和以前的商演不一样，你姿态放低点，见人先笑，不要说你，要说您。”
“好。”
“有问题马上打给我。”
“好。”
陈云娇交代了一大轮后终于挂电话了。
姚漠刚出道那年，陈云娇经常带着他跑商演，之后几年姚漠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想到这次陈云娇要跟过来。
吃过饭，姚漠打开缤纷——平虚国最大的明星和粉丝社交平台。他的主页已经好几个月没更新了，粉丝还不知道他要转行，他也不想像别人一样发长文矫情。也许一年半载后他以素人身份可以和粉丝像普通网友一样互动。
虽然许久没更新，但最后的那篇内容下面新增了不少留言。
ID不吃蛋逢考必过评论：漠哥哥，我昨天数学考试拿到了一百分！(～￣▽￣)～
ID妖魔了评论：漠漠，你好久没更新了，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IDWallen评论：宝贝我昨晚梦见你了，也许我们很快会见面。
ID彤彤很可爱评论：漠漠，怎么最近没有你的商演消息了？
ID不要再买包包了评论：漠漠，你和声娱合同是不是要到期了？接着要签哪个公司？
ID沙漠一枝花评论：什么时候发自拍？自拍！自拍！！
......
这里面很多是姚漠五六年的老粉，Wallen更是他还没出道时的互关网友。他们给姚漠留言好几年了，偶尔还会给他发私信。如果说转行有什么不舍，就是对这些粉丝了，他们给姚漠的亲切感，超过了姚漠这六年在这圈子认识的所有人。
姚漠挑了几个不久前的留言一一回复。
姚漠回复@ID不吃蛋逢考必过：你好厉害！
姚漠回复@ID妖魔了：我很好，谢谢，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姚漠回复@IDWallen：梦一般是反的。
姚漠回复@彤彤很可爱：不一定在商演，我们在这里也能‘见面’。
回复完，姚漠退出自己的主页，转到热搜榜。#赢在旅途芦花市录制#，#温余城首次到黎省#，#上千温余城粉丝抵达芦花市#，#赢在旅途芦花市交通管制#，#甄甜甜机场美照#，#赢在旅途粉丝夜排#赢在旅途一连六个热搜霸榜，温余城的两个热搜更是上亿的阅读量，占据热搜榜第三和第四位。
姚漠依稀记得自己最近一次上热搜已经是五年前，和李伊文炒CP时候，最高也只到热搜三十多位。
姚漠手指一转，点进搜索框，输入‘赢在旅途’，下面的关键词提示里直接出现节目组的官方账号。
官方主页最新内容是上周播出的节目照片，五个常驻和三个嘉宾正在玩你划我猜游戏。
姚漠的目光停留在那最英俊的高个子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就是温余城，不但英俊而且年轻。照片里的他和别人好像不在同一个图层似的，整个人都发着光。
温余城第一次出现是五年前的《歌舞青春》里。那是比《先声夺人》还火的一档男团选秀节目，优胜的前五人组成男团出道。但温余城胜出后不久就退出了男团，《歌舞青春》节目组起诉他违约，两方因此打了一年官司，《歌舞青春》也停录了好几年。也是那时大家才知道温余城的豪门背景。
照片里的另外四个常驻都是非常有名的明星——现代剧女王王欣，古偶剧女神甄甜甜，电影大咖刘聪闵和搞笑小品大王卢绪。
节目组每期都会邀请嘉宾参加录制，大部分嘉宾的名气流量不及常驻，还有些像姚漠一样的小透明和刚进娱乐圈的新人是大公司塞进来的。
姚漠手指向下滑动，浏览着节目组主页，一不小心点到艾特温余城的蓝色字体，页面跳转到了温余城的主页。
主页背景是温余城的写真照——海蓝色时尚外套，最新款的墨镜，恰到好处的光影，处处都透着一种高级的时尚质感。这人刚出道就是年轻人争相模仿的时尚先锋，杨冬鸣还买过山寨同款。
温余城主页上都是综艺宣传，文案很短，很多只有几个字。网上传言温余城喜欢耍大牌，为人桀骜不驯，很不好相处。
豪门富二代进娱乐圈当然不需要看人眼色了，那像他这种小透明，因为害怕违约金，被迫来这里录节目。
现在快五点了，学校一般这个点就放学了，洪光小学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姚漠退出了缤纷，再次拨打了洪光小学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前途不明，面试可能泡汤，姚漠又打开了求职app，现在正是学生毕业季，用人市场上供大于求，工作实在不好找。
姚漠浏览了一会儿，房门的铃声响起，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通知姚漠明天节目录制的事情，还送来了一套明天穿的服装。
工作人员走后姚漠试了试衣服，是蓝色的运动服，稍微大了点，临时来录节目能有套差不多的就很幸运了。来之前，姚漠还以为自己要穿古怪衣服演丑角。
晚上九点多，姚漠退出求职app，打电话到前台点了份晚餐。等晚餐的时间，他打开了康讯视频上《先声夺人》总决赛的直播。
舞台上一个年轻漂亮女孩正在深情演唱一首慢歌。姚漠心里点评：气息不稳，而且用力过猛。
女孩唱完后是一个年轻男子上台，不一会姚漠就听出男子的好几处跑调，男子的声音也不好，即使调过音还是听出声音不集中、不入耳，看来是没有练过声乐。
姚漠毕业于专业的音乐院校，在他看来《先声夺人》上大部分人都是不合格的。但在这个科技时代，有调音、有假唱对口型，唱得怎样不重要，参赛者的背景和财富才是关键。正如这个娱乐圈，大部分人经不起实力的检验。
睡前姚漠又刷了刷求职app的，有些职位一直挂着，无论投多少次简历就是没有回复，姚漠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去洗漱。
等洗漱回来，姚漠手机收到十多条消息，打开一看，全是陈云娇发来教他炒男男CP的。
第一、做游戏时增加和温余城肢体接触；第二、借机和温余城击掌拥抱；第三、眼睛时刻关注温余城；第四、想办法喂温余城吃东西；第五、趁机靠近给温余城擦汗。这什么玩意？第一第二就算了，第三第四和第五，即使是熟人都越界了，更何况他不认识温余城，这妥妥的同性骚扰，陈云娇是想他被温余城揍吗？
声娱没有炒过男男CP，倒是五年前把他和李伊文凑一对炒男女CP，后来李伊文交往了富豪男友，现在是声娱一姐，和姚漠已是天差地别。
陈云娇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这次是语音，她的语气严肃郑重：“漠漠，你一定要按我上面写的去做，即使不是录节目时候，转场时也一样。总之，喜欢嗑男男CP的人很多很多，你和温余城从身高到外形都很匹配。温余城不是一般的顶流，他的CP无论男女都很火，只要抓住这次机会你一定可以爆火的。”
聊天app上显示对方正在说话，姚漠吓得赶在她下一条语音发过来之前发了条文字消息过去：陈姐，公司以前没炒过这个，你这么清楚，不会是你喜欢看吧？
没办法姚漠怕她又提赔违约金。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说话消失了，过了会儿，陈云娇发来文字消息：姚漠，我这是总结前人经验，尽心尽力教你炒男男CP，目的是让你爆火，不用转行不用辛苦找工作！
近几年圈里的确有不少炒男男CP的，还真的火了几对，但别人都是兄弟般的打闹嬉戏，剩下的让CP粉自行脑补就行了，姚漠觉得陈云娇发的太超前了。
为了赶快结束对话，姚漠回复：陈姐，明天一早就要录制，我先睡觉了。
姚漠给手机开静音模式，不再理会屏幕上那一闪一闪的消息提示，躺床上盖被子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