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典型的运气游戏,布维克斯玩法。
姜忆手交织成十字,他突然有些恶劣地想到一个好点子。
他心不在焉看了下后俩张旁牌,思索着怎么骗着牌桌上的某几个人,最好是心甘情愿地来找自己。
围着的人有些炽热的激动。
大家都头一次见到姜少爷,看他的行动,说是大方,实则莽撞——不清楚牌的规则,直接加码,甚至还是刚坐上桌,不清楚规则直接加500的筹码。
有的人佩服大少爷的气魄,笑话姜忆的莽撞;
有的人觉得这要是输了,局面可就难看了;
剩下人拿不准姜忆是输是赢,单单看他沉静塞言,嘴角扬起笑容,好似胜券在握,淡定的不行,又让人不自觉信服堤喀是站在他身后的。
末了揭牌时刻。
喻言手上底牌是黑桃8,旁牌分别是方块6、方块Q、红心4、梅花2,得到最终结果是负4,喻言抬头看着姜忆,挪揄道:“我是负数的啊?”
姜忆报以冷淡地回应,甚至没看对方。
王务翻开了自己底牌和旁牌,底牌是黑桃K,旁牌按照顺序分别为黑桃2,梅花3,红心5,红心8。
王务在心里快速的计算着自己的牌数,心里闪过忐忑,得到46,这一大数字,面上显露出得色,笑嘻嘻认为自己就是最大数了。
轮到姜忆翻牌,众人都替他紧张起来,喻言看上去有些担心的看着发小,温独则是咬着唇,兢兢地看了姜忆一眼。
姜忆翻出了底牌和最后俩张旁牌,分别是方块7,方块4,红心1,是李迪之前已经知晓的固定牌。
李迪和围着的人一看,替姜少爷捏了汗,旁牌的数字小,加乘都没有任何优势,姜忆看样子是要输了。
姜忆左手指尖按着500筹码,另一只手徐徐地揭牌,众人仿佛被姜忆的手无形的披上寂静的薄纱,一时无人出声。
姜忆暗道,果然还是运气游戏啊,叹了口气,旁牌第一、二张起重要作用,一张由别人决定弃换,一张从最开始就无法变动的“死牌”,最后关头才准打开。
终于所有的猜测和怀疑者得到了好奇心的满足,其实只是过了3、4秒罢了。
余下的俩张旁牌清晰的呈现在大家面前分别是方块J,黑桃J。
姜忆顺口说出了“我最大哦,我是正数的66。”
周围人被这话惊住了,安静了一秒,和旁边人低声的交谈起来,细小的声音慢慢在忘情的交谈中逐渐变大。
“不儿,这就是姜忆赢了吧?”
“谁说的,不是还有温独没开吗,我记得温独也很厉害的,他运气比喻言还好,次次都比喻言的数字大。”
“啧,你还相信温独这个人?”
“嘘,可是这次喻言都是负数了,没准温独数字也是负数呢?”
“姜忆运气真好,我玩的时候都是负数。”
“谁说他运气好了,明明喻哥刚刚还给他喂牌了。”
“是哦,喻哥为了保护姜忆面子,弃了姜忆的一张旁牌。”
“就是啊,要是喻哥不维护姜忆,姜忆能出这风头吗?”
“不二,你们说的是人话,保护面子就是弃对方的牌吗?那下次我做你对家也弃你牌。”
喻言坐在对面,脸色愕然,不知有几分真心的说道“姜忆,你…”
说你运气真好?俩张J在他手上已经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了,但姜忆刚刚上桌,没有操纵的空间。
喻言打心底不想夸这个发小,也说不出你真厉害这句话。
他都和姜忆多少年没见面了,要是没有王务他们的提到,都忘了这个人,并且自己早就记不清对方面貌。
王务脸色铁青着,抬头瞪了李迪一眼,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输给姜忆。
李迪一脸茫然,做了个口型“我怎么知道”,回瞪了去。
温独坐在旁边,手一直在微微抖着。果然啊,这人出现就没什么好事,让自己给他倒酒,抢自己风头,还无视自己。
自己眼皮自他出现就一直跳着,温独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心里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厌恶。
姜忆他怎么就不能一直待在国外,不回国呢?喻言和温独不约而同的想。
温独准备找理由,让喻言早点送姜忆出国,姜忆迟早坏他事。
喻言觉得反正交情不深,与其让姜忆出风头,不如送他再出国。
姜忆勾起淡淡的笑,偏了一下头,看着刚与喻言对视完的温独,缓慢地问:“你的牌要揭吗?”
温独刷的一下脸色苍白,他不太想丢这个人,姜忆回国前他走哪里都是人捧着夸着,自己学业有成,奖牌不断,喻言也对自己情有独钟。
今天见到姜忆,却觉得哪里都是姜忆使的绊子,对方一个劲的想叫自己丢脸。
温独对着姜忆锐利的目光,干脆眼里迅速的晕起水汽,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喻言。
喻言接收到了温独的目光,被打击的心总算有了一点慰藉,颇为不满抬头看着姜忆道。
“算了,姜忆你就不要欺负温温了。你现在点数已经很大了,温独揭不揭不重要,是不是?”
看到喻言肯像以前那样维护自己,为自己撑腰,温独总算心情好点,面上却作无可奈何地笑。
想来主角攻受之间是有吸引力的,姜忆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同时为自己推动了二人的感情感到高兴。
姜忆挑了挑眉,戏谑地说“我当然知道我赢了呀。”话语间又晃了晃脑袋,故作苦恼,“那大家还不接着玩?”
周围人忙打着圆场,“玩玩玩,小插曲而已,姜少爷。”
姜少爷听到这话笑了笑,带着几分自知的撩人意味。
又不出意外的赢了桌上三人的筹码,姜忆感觉有些无趣了,中指和无名指拨动着刚赢了的筹码,站起身来,眼睛发亮地提议“要不我来发牌吧,你们来玩。”
三个人早就被打击的脸色红也不是,青也不是,见他肯下桌,哪有不依他的道理,忙换了个人上来。
心满意足的站在中央,姜忆换了副新牌,规规矩矩地把牌分好。
喻言呼出了一口郁在心头的浊气,暂时放下怒气,暗示性地看了温独一眼。
温独明白这是可以换他底牌的意思,轻轻点了头,接连几局二人配合着赢了不少。
温独浅笑盈盈地看着喻言,眼神中是一丝丝的情意与温柔,沉浸在对方对自己早已熟悉不已的宠溺之中。
二人感情上温的很快嘛,喻言上道地肯和温独相处,姜忆想着。
在分泌的3-羟酪胺下,神经元会不可免和地被传递到名为愉悦的感觉,人将会更加愿意呈肯定态度去选择挑战性的东西,这是抛饵的良好时机。
“单单只能看你们在桌上…交换来交换去让旁观的人看着有点没意思了。”姜忆唇瓣微张做了个M口型。
“那你也想参加吗?姜少爷。”温独抬起目光澄静的眼睛。
“你想怎么参加?”喻言语气不耐的问。
姜忆为主角攻开团秒跟的速度点了个赞,耸了耸肩,随意的靠在后面人的身上。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回国,对国内玩法不是很熟,观众席的人往桌上加赌注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姜少爷,你想怎么加?”周围人起哄。
姜忆直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将500的那张筹码抽出并高高抛起,快落桌上时又用左手灵活地接住,“用刚刚我赢的筹码,除了其所代表的数字金额,赢了的人还可以来找我许一个愿。”
满不满足并不一定,他瞄了一眼温独,心里补充了句。
他将筹码轻放在温独手边,假装没看见对方轻颤的手,屈指叩下温独的肩,指定了一人接待自己的位置下楼离去。
温独在众人间独他一个人抬头看着姜忆下楼的背影,神色莫名。
——————————
一楼气氛依旧火热。
姜忆随意找了个电话打了过去,说完要求后,在展酒柜前找了升降椅坐下,挂了电话,附近的人略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美少年。
对方俩只袖口用珍珠别住,露出冷白的手腕,左手转着古典酒杯,欣赏着冰球慢慢与液体交融,另一只手肘抵在柜台上,衣摆也被动作带起,恰好在露出腰身的边缘徘徊。
有大胆的人上去攀谈,也能逗弄着对方笑起来,腰线也被调侃的话激得颤动,少年促狭地调侃了句,逗得搭讪的人扑哧笑出了声,眉眼活色生香,让人心魂荡漾。
搭讪的人想要再接再厉时,一杯新调的酒被放到少年面前。
姜忆故作惊讶,“林同学?你这是做什么?”一只手拿起酒,举起观赏着。
搭讪的人见二人是熟人,只好绅士的给俩人留下空间,不舍的离去。
“我新调的酒。”是见你后得到的灵感。林清远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他们第三次相处,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姜忆。
姜忆还是楼梯间的白衬衫,扣子依然解开着俩粒,近的可以看见深陷的锁骨,顺着冷白的肌骨藏入衣领中,往下是对方握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低头可见固定袖口的珍珠,和珍珠上方一点极其显眼的黑痣。
林清远发觉近看了的姜忆,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露出了清隽包裹下的温和。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姜忆唇瓣看起来也是柔软的。
不,不是喝酒。
是靠的太近了,他离姜忆很近,他想。
他心跳的速度渐快。
他并不觉得心跳是为了看起来柔软的唇。
心跳加速是因为离这么温和的姜忆很近,林清远迅速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