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丰臣宗信这尊大佛在背后盯着,丰臣秀就算每天训练累得跟死狗一样,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他这么拼命,倒不全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源氏秘术,更深层的原因,是恐惧。
他知道丰臣宗信之所以保着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否则,纵然自己那个“棋盘天地”神通厉害,也抵不过一死。
所以,他自己一旦表现出退缩或无能,就会被家主丰臣宗信那个老家伙彻底放弃。
他其实心知肚明,阴风岭折损上百名家族精锐高手,这笔烂账虽然主要责任可以往“夜枭反水”和“中原高手干预”上推,但他这个现场指挥官之一,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如果不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和对家族的“忠诚”,就算他拥有再强大的神格,再诡异的神通,未来在家族内的地位也必然一落千丈,甚至可能被边缘化,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他必须抓住“源觉海”这根救命稻草,必须让家主看到他的“努力”和“价值”。
时间一天天过去,丰臣秀每天都跟着陆隐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看起来投入又疯狂。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身体被折腾得快要散架,肌肉酸痛成为常态,以及体力似乎、可能、也许有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增强之外,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实质性的进步。
至于传说中的源氏秘术?
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陆隐每天就是带着他重复那些枯燥到令人发指的基础体能训练,偶尔会说一些似是而非、关于“肉身是根基”、“突破极限”之类的话,但具体如何运用,如何转化为战斗力,如何与神格配合,一概没有。
丰臣秀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继续扮演着勤奋好学的追随者角色。
不知道是第几天,当丰臣秀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习惯性地早早来到陆隐院门口,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折磨”时,却惊讶地发现,向来雷打不动、以演武场为家的陆隐,在吃完早饭后,居然没有立刻奔赴训练场,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觉海君?今天……不去训练了吗?”
丰臣秀有些诧异地问,心里甚至闪过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难道今天可以休息了?
陆隐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去了。明天军校就要正式开学,今天我们去军校报到。顺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丰臣秀那因为长期暴晒和劳累而变得黝黑粗糙、甚至瘦脱了相的脸庞,以及那身与气质格格不入的训练服,“……你带我去逛一逛吧,来了这些天,还没好好看过这座‘东圣之地’的核心。”
丰臣秀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猛地反应过来——对啊!军校要开学了!
这段时间被操练得昏天暗地,他几乎都快忘了这茬了!
而听到陆隐主动提出要逛街,丰臣秀更是求之不得!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瘫倒,整个人都快被练傻了,哪里还有半点昔日东京贵公子的风采?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陆隐,心里更是郁闷得吐血。
这家伙明明训练量比自己只多不少,天天在太阳底下暴晒,怎么皮肤还是那么白净,模样还是那么俊秀?
跟自己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哪个乡下跑来的仆从,对方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不过,这点小小的嫉妒和郁闷,很快就被能够暂时逃离训练地狱的喜悦冲淡了。
丰臣秀立刻点头答应:“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他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院子,迅速换上了一身体面的常服,稍微打理了一下仪容——虽然黑瘦的底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但至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两人乘坐着丰臣家族的专属飞艇,离开了戒备森严的府邸区域,进入了东京城的繁华街市。
飞艇在离地数十米的低空轨道上平稳滑行,透过舷窗,可以清晰地俯瞰这座城市的景象。
东京占地极广,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各种风格的建筑混杂在一起,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商铺林立,霓虹闪烁,表面上看去,确实是一派繁华兴旺的景象。
但陆隐仔细观察着,眉头却微微蹙起。这座城市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他想起之前在归云城时的观察,这个东倭种族,似乎极其注重外在的礼节。
街道上,人们相遇时总会互相鞠躬,动作标准而刻板;在商铺里,店员对顾客的态度谦卑到近乎谄媚;甚至在飞艇交错时,驾驶员也会相互致意。
然而,这种礼节却给人一种空洞、虚伪的感觉。
它仿佛是一层精心涂抹的油彩,掩盖了底下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模式化的笑容,说着敬语,但那笑容背后,眼神深处,却往往是一片冰冷或算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种客气,并不与真实的人性和情感挂钩,更像是一种社会强制要求的表演。
陆隐甚至能感觉到,在这片看似井然有序、彬彬有礼的繁华之下,涌动着某种压抑、扭曲、甚至阴暗的气息。
他一边默默观察,一边在心底总结着对这个种族和其社会的认知,以至于对窗外的街景都有些心不在焉。
飞艇降落在一处繁华的商业区附近,两人改为步行。
丰臣秀兴致勃勃地充当着向导,介绍着东京的历史和特色,陆隐则只是偶尔点头,大部分心思都用在感知和思考上。
就在他们走过一个相对安静的街角时,一个带着几分惊喜和不确定的女子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镜心君?!”
这个称呼让陆隐心头猛地一动!
他立刻辨别出,这是清水花梨的声音!也就是目前源氏一脉真正唯一的后人——源佑衣!
陆隐心中先是一喜,他原本就计划要找机会接触清水花梨,因为在源觉海的记忆碎片中,源氏覆灭之后,那个象征着正统的龟形印信“圣印”,极有可能就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中!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了!
他立刻转过头,脸上瞬间切换成“源觉海”应有的表情——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吃惊,随即化为“他乡遇故知”的巨大惊喜,眼神里甚至还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看到亲人般的激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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