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翘:“…………”
钢铁直男也没他直!而且还是个脾气冷硬的寡王!
沈翘开始怀疑,去年给她打电话,说愿意娶她,让她来海岛随军的娃娃亲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就这态度,也不像喜欢她的呀?
难道是因为两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他那时候良心发现,觉得应该为这段包办婚姻负责?
可是现在高升当旅长了,权衡利弊之下,又开始觉得她资本家小姐的身份,是他的阻碍了?
沈翘看着他:“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于咱俩的婚事,你是怎么看的?”
“如果要退婚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介绍个相亲对象?”沈翘抬头问:“我很需要这样的婚姻。”
她很需要这段婚姻?
秦云涛倏然站定,眼神复杂中带着点错愕。
又想起老战友说‘他妹儿命苦,让他对妹儿温柔点’的话。
“你很需要这样的婚姻?”秦云涛定定地打量着沈翘,小姑娘白皙娇媚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看起来还有点失落和难过。
默默看了沈翘一会儿,秦云涛走到身型娇小的小姑娘身边:“海岛条件不好,随军很辛苦,你要仔细考虑。”
军婚一旦落实,后悔就晚了。
沈翘听见他的问题,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儿:“我来的时候,就考虑的很清楚。”
她还以为秦云涛要后悔退婚?可是现在听秦云涛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要退婚。
海岛困难再辛苦,能有被下放苦?能有连命都没有了苦?
就是秦云涛性格实在太寡淡冰冷了,又总是冷言冷语让人害怕。
但无论是长相、还是骨相都太完美了。
官职还比她想象中更高,这样的仙品男人,冷漠话少其实也能算成优点了。
和秦云涛结婚,不仅能避开想对她巧取豪夺的王启东,还能让爸妈来海岛定居避祸。
这样的好处,比起男人冰冷寡淡的性格,简直不算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沈翘笑颜如花的仰起头:“秦云涛同志,我们可以随时结婚。”
她长的乖巧,为了给秦云涛留下个好印象,还特意穿上最漂亮的布拉吉。
鹅黄色的长裙,衬的她皮肤白皙,眉目精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带着亮光,漆黑的睫毛浓密卷翘。
秦云涛沉默注视她扬起的笑脸,半晌后,掉头就走:“我今天时间不多,等会儿要下海训练。”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的又大又快。
沈翘只能小跑的跟了上去,刚跑到男人跟前,秦云涛就停住脚步,一脸严肃的接过了她手中的藤箱。
在码头上训练的军人,全都好奇的盯着沈翘和秦旅长,眼神带着八卦和探究。
秦旅长这就找到相亲对象了?还真漂亮!
秦旅长今年刚调来黑山岛,平时冰冷严肃,操练起手下的士兵那叫一个狠。
大家怕他又服他!
所以在秦旅长睨眼扫视过来的时候,那些操练的士兵,全都下意识避开了眼神。
“所有人,转头……向后看齐。”秦旅长下令。
几十个士兵,‘刷’地一下向后看齐,面朝着大海,再也没法盯着沈翘那么娇俏的身影看了。
站在士兵身边的李副政委,看到秦旅长如此霸道的做派,没忍住笑起来。
李副政委乐乐呵呵的想,这位新来的秦旅长平时不苟言笑,对相亲的事情嗤之以鼻,没想到还有对女同志这么温柔的时候。
秦云涛把沈翘带到了海岛的招待所,招待所建在海边,一排三层的红砖小楼房沿着崖边而建。
海风卷着浪潮,不停的拍打着崖壁上的黑色礁石。远处的背景是蓝天白云,蔚蓝色的大海映衬着眼前的红色小楼房,美好的像一幅画卷。
沈翘不晕船了,现在也有心情来欣赏黑山岛上的风景。
她紧跟着秦云涛的脚步,踩上几个台阶,立马看到了晒在招待所外面铁丝上的海带和小鱼干。
味道有些腥,沈翘不习惯的皱了皱鼻子。
秦云涛眼神冷漠的扫过来,沈翘又冲他弯眼笑了笑,娇滴滴的像朵沐浴在阳光里的迎春花儿。
好在招待所里打扫的很干净,没什么异味。
只是海风腥咸,这是避免不了的。
秦云涛带着沈翘走到了招待所前台,对方一看人是秦旅长带来的,赶紧站起来。
“今天文工团的同志来慰问演出,人多都快住不下了。”她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前两天有个姑娘拍了电报上岛,说要来相亲,所以我们这里还特意留了个单间。”
招待所女同志,打量着沈翘:“那姑娘虽然还没来,但是你不介意的话,你们俩可以住一起。”
能住上二人间,也是不错。
当沈翘拿出在火车上补的介绍信时,招待所女同志还笑了起来:“原来订房间的人就是你啊,现在好了,你可以自己住一间。”
说着,还好奇的去看沈翘和秦旅长,寻思难道这就是秦旅长的相亲对象?
但是秦云涛眼神冷冰冰的扫过去,招待所女同志立马像是老鼠碰到猫似的,刷地收了回去,连八卦都不敢了。
沈翘上二楼的时候,还能看到文工团的那些人,正在大包小包的选住所。
有人不满意挤大通铺,还想换成单人房。结果最后一间单人房,被沈翘给占了,她就不高兴。
“凭什么她能住单人房?我却不能?”问的气急败坏,漂亮的眼睛也瞪大了。
“这位沈同志前几天,就提前拍电报来定的房间。”招待所的女同志是海岛随军的家属,被质问也没生气,而是笑着说:“她是海岛来寻亲的,作为军人家属,我们有义务照顾好她。”
“可是我们先来。”对方不依不饶。
招待所女同志也没惯着:“要论先来后到,也是人家沈同志。你有本事,也提前拍电报来定房间啊。”
这话怼的招待所女同志脸色更难看了,她不甘心的看了沈翘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沈翘身边的秦云涛。
那双眼睛盯着秦云涛冷漠英俊的脸,呆了一会儿。又往他的肩膀上瞥,想看看秦云涛的肩章。
秦云涛穿的是常服,白衬衣加军装裤,肩膀上自然没佩戴着肩章。
那文工团的女同志,什么都没看到,又哼了一声。
心想和沈翘在一起的男人,这么年轻,就算长的好看肯定也只是个大头兵。
于是心里好受了点,这才拎过自己的包,让开了路。
“妹子,咱们海岛上虽然条件苦了点,但是来了我们就会照顾好你。”招待所女同志很热情的和沈翘说:“你要是有啥缺的?尽快来找我。”
“谢谢大姐。”沈翘甜甜笑起来。
她本来想往招待所大姐手里,也塞点糖的。
可是秦云涛气场全开的站在那里,搞得她有点心虚,感觉自己在用糖衣炮弹腐蚀人民群众似的。
沈翘只能作罢。
招待所女同志走了以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沈翘和秦云涛两人。
气氛有些尴尬,还有人好奇的往这边看。
秦云涛直接站在了门口,因为他又凶又冷,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偷窥了。
屋子里没有凳子,沈翘只能站着。
为了缓和尴尬,她随口问道:“你啥时候下海训练?”
她本来以为,秦云涛不会回答。
“下午。”秦云涛说完就离开了。
沈翘撇了撇嘴,这男人还真不好相处。
不过现在成功在黑山岛上住下来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定居的事情。
秦云涛到底是什么意思?和不和她结婚?也没个准信儿。
沈翘坐在床边,一边揉着酸软的小腿;一边想,也不知道秦云涛下海训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而且刚才码头上那越野车上的人,还让秦云涛去接相亲对象?
那个相亲对象是自己吗?可是秦云涛连自己拍的电报都没看!
哎,这种冷漠寡言的男人真是太难猜了。
沈翘在心里叹气的时候,秦云涛竟然去而复返。他推门走了进来不说,手里还提着一个开水瓶。
两人目光对上,沈翘再次尴尬的站起来:“你又回来了?”
秦云涛淡淡应了一声,把开水瓶放在门口。
他人没进去,又递了小凳子进门:“岛上条件就这样,你要是呆不惯,下午有船出岛。”
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皮肤白的发亮,怎么受的了海岛上的风吹日晒?
很多随军的军嫂都嫌弃海岛针鼻大点,平时要买东西,也只能等四五天一次的补给船到了,才能去岛上供销社买点柴米油盐醋。
这个海岛上,本地居民都没多少。
能迁出去过日子的,全都想办法迁出去了。
剩下的全是些当兵的男人!
家里有关系的,也不太愿意来这种偏远的海岛吃苦受罪。
沈翘却觉得这个偏僻小海岛,实在是太好了。
这个地理位置,简直就是天然的避风港。能让她和家人,远离未来十年的风风雨雨,渡过一个安稳人生。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好生活!
她理了理身上的裙子,这才从床上站起来:“你吃过饭了吗?要下海训练,吃饱了饭再去吧。”
正常的问候和关心,也是缓解尴尬,拉近两人关系的一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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