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艾斯被烧的嗷嗷叫也不肯认输, 眼看着对方海贼团的人都到齐了，艾斯才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但萨卡斯基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艾斯并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手。
马尔科有些好奇的看着一旁观战的大和罗宾，惊讶他们竟然连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大和还好一点, 至少满脸焦急的再给自己的船长加油，罗宾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失败的后果……就像知道白胡子海贼团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一样。
马尔科实在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收起书、站在大树下微笑看着远处战斗的罗宾身边：“……你看上去似乎一样都不担心你们的船长……妮可小姐yoi。”
马尔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方的的名字。
“叫我罗宾就行了，马尔柯先生。艾斯船长并不需要我担心。”妮可微笑着看着马尔科说道, 这友好的笑容直接给马尔科笑蒙了。
这要是不知内情的人，可能还会以为他们是什么好朋友呢！但是他们的海贼船长明明正在被自己海贼团的人暴揍啊！难道她是被艾斯强迫上船的？
马尔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同时对艾斯的印象更差了。
但是为了不冤枉好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马尔科还是再问了一遍：“为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马尔科总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 他还想再听一次，那样说不定自己就能想起来熟悉得原因。
此时的战局已经到了一边倒的局面, 艾斯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 但还在挣扎着起身，他的意志力得到了白胡子的赏识。
连萨卡斯基都忍不住高看他一眼——他已经记不清已经把对方打倒多少次了, 但每次自己以为对方不行了的时候, 他每次都能站起来。
萨卡斯基敬佩这样的对手, 他要正面打倒对方，所以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对方站起来。
白胡子见艾斯仍然不肯放弃, 已经见猎心喜，忍不住说出了那句世界名言——“咕啦啦啦啦啦, 小鬼！你很不错！来当我的儿子吧！”
萨卡斯基闻言耳朵动了动, 罕见的并未阻止自己老爹的行为，有意志力的男人不会太差。
但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艾斯，他本来颤颤巍巍已经快要站不起来的腿再次坚定的缓慢的直了起来, 他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愤怒——
之前被打倒他没愤怒、被嘲笑不自量力他没愤怒、他们说自己什么艾斯都不在意，他只是一次次努力站起来，想给自己和伙伴博一条生路。
但现在，他生气了，霸王色霸气喷薄而出，他深吸口气，不自觉间已经用除了霸王色缠绕。罗宾看着这一幕，才缓慢的开口终于回答了马尔科的困惑。
她跟艾斯同时开口，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马尔科耳边，一道狰狞、一道温柔。
在艾斯朝着萨卡斯基攻击的同时，他面目狰狞的大吼道——“不要侮辱我了，除了亲生父亲之外，我只有一个教父，他叫——”
罗宾笑着扭头看向马尔科，：“因为他是那位先生最看重的儿子……之一啊，而那位先生你们也认识的。”
马尔科：“？”我们认识？
马尔科挑了挑眉，呵，展开说说？马尔科觉得管他是谁，着世界上还没有白胡子海贼团怕了的人！
罗宾神秘的笑了笑，跟艾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位先生的名字是——”
“利姆鲁。”
“利姆鲁！”
艾斯说着手上火拳丝毫不停朝着萨卡斯基袭去：“火拳！！”橙色的火焰缠绕着霸王色霸气，在萨卡斯基紧缩的瞳孔中打到了萨卡斯基胸口上。
霸王色霸气可不是见闻色霸气或者武装色那种可以靠后天学习获得的霸气，霸王色霸气是天生的，只有拥有王者资质的人才能够拥有霸王色霸气，而艾斯正是这样的人。
马尔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罗宾说出那个名字的一瞬间，马尔科终于想起来这个声音为什么耳熟了。
因为觉得多弗朗明哥那个奸商要价太狠，所以他们海贼团的恢复药剂大部分是直接从利姆鲁那里要的。
仗着老爹和对方的挚友关系，他们差不多可以说是白吃白喝、连吃带拿……咳咳，低价收购，咳，低调低调……
总之，每次马尔科联系利姆鲁要恢复药剂的时候，利姆鲁都答应得很干脆。
直到最近几年，利姆鲁有了新的代理人，每次都让马尔科跟他的新秘书沟通——“没问题，我到时候让巴基速递快递过去，地址还有快递单号就让我的秘书告诉你们，之后你们有需要也直接联系她就行……”
利姆鲁的秘书说话好像就是妮可·罗宾的这个声音……马尔科脑子转的飞快，不仅飞快地想通了事情的关节，还快速的算完了白胡子海贼团欠利姆鲁本人的货款
——危！白胡子海贼团危！白胡子海贼团即将面临重大财政危机！！！马尔科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大写的“危”出现在了每个白胡子海贼团成员的头上！
听到艾斯吼声的白胡子海贼团的其他人眼珠子也瞪了出来：“诶？？？”
——他们把利姆鲁的儿子揍了？？
全体海贼看着脸着地的艾斯，有点崩溃的想：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们甚至可以一块帮你揍萨卡斯基啊！毕竟他们海贼团上其实有不少人都想造反很久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哦……也打不过。
白胡子很快反应过来了面前这个叫“艾斯”的人是谁——他前几天是接到了利姆鲁的电话虫，说是有个后辈最近可能会来拜访自己……拜访？纽盖特皱起眉头觉得问题并不简单。
……纽盖特闪着精光的眼睛看着因为一时不查被艾斯一拳打的倒退数步捂着胸口吐血的萨卡斯基……你管这叫拜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鬼好像还说过要来取我首级还是什么的……这叫拜访？？？纽盖特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萨卡斯基被这一下霸缠打的受伤不轻，但艾斯的状态更糟糕一些。他打完这一拳就趴下了。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良久，白胡子海贼团的所有人一致讲谴责的目光转向了——萨卡斯基，仿佛在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给人家儿子打的！你自己去跟利姆鲁交代去吧！
面对队友的甩锅行为，萨卡斯基的回应方式就是一个个瞪过去——海贼们瞬间老实了，纷纷开始看天看地玩手指、勾肩搭背吹口哨，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跟萨卡斯基对视的。
海贼：已老实，求放过！（瑟瑟发抖）
但是打都打了，萨卡斯基也没办法也没办法撤回攻击和伤害……他总不能让时间倒流吧。但这是医生的儿子……萨卡斯基无奈的上前把脸着地的男人扶了起来，同时回头喊道：“马尔科！救一下！”
马尔科根本不用萨卡斯基喊，早在艾斯倒地后，他就已经麻溜的一展不死鸟羽翼，快速飞回了自己船上的医务室。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上了一瓶恢复药剂。
艾斯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搬到了莫比迪克号的vvvv…vip医务室里，洁白的床上四件套都是现洗干净、萨卡斯基亲手烘干、马尔科亲手换上的！
这世界上估计再没有第二个挑衅白胡子的人能有这个待遇了——无他，他们欠利姆鲁太多钱了……他们这几年连吃带拿，一分钱都没给过……
而现在，他们又把自己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的大金主家的傻儿子给打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怪不得凯多家底都被掏空了还雷声大雨点小！
海军的王下七武海邀请被一个新人拒绝了都没生气……连红发都没跟他起冲突！
偏偏是跟利姆鲁关系最亲近的白胡子海贼团把人给打了。
船上见过利姆鲁，尤其是小时候被利姆鲁教过的那些学生，此时都心虚的不行。
按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点来看，他们船上很多人也算是利姆鲁半个儿子……所以四舍五入，他们是艾斯的哥哥啊！
这么看的话，其实他们跟艾斯其实算是一家人！早知道就让他随便打两拳，夸夸他就打发他走得了……
罗宾坐在医务室里唯一一张椅子上，没忍住笑了笑——他们的心虚都太明显了。这间小小的医务室里挤下了船上能够挤进来的所有人。此时他们都眼巴巴地站在艾斯床前，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扰他睡觉。
因此艾斯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暖烘烘的、散发着温泉气息的温暖大床上。下一眼他才发现自己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就跟前来吊唁的一样，吓得艾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还以为自己这是怎么了。
艾斯从床上弹了起来，感觉浑身都好痛，就像散架了一、一……一点都不痛！艾斯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握了握拳头，嗯？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不应该啊……难道是罗宾给自己用恢复药剂治好了？
艾斯没有思考很久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反而看向了四周的人群，艾斯起初以为他们是来找事的，但艾斯四下扫视了一番，又迟疑了，呃，这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这谄媚的样子，也不像找事的啊。
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202章
艾斯困惑的四下寻找着自己船员的身影, 试图确认他们的安全。还没等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罗宾，马尔科就先开口了。此时的马尔科脸上哪还有之前邪气肆意的模样，整个一温柔邻家大哥哥！
“你还好吗？弟、咳, 艾斯啊，”马尔科差点直接喊他弟弟，但好在他反应及时，很快就改了口。
马尔科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温柔声线让艾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掉下来, 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
在白胡子海贼团的友好解释下，艾斯很快明白了“利姆鲁的教子”这五个字在大海上的含金量……艾斯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那个会在后山上陪自己胡闹的、前任大海第一美女、每天无所事事的利姆鲁……是大海第一首富？还跟白胡子、BIG·MOM、百兽海贼团……是合作伙伴？？
虽然艾斯一直都知道利姆鲁不一般，但他也确实没想到自己在大海上的后台竟然硬到了这种地步。
艾斯不敢置信的看着上一秒还在跟自己打生打死的白胡子二番队队长萨卡斯基，现在竟然在给自己……烤肉？？！！虽然一点都不好吃, 艾斯在吃完之后中肯的评价道, 比自己做的难吃多了。
之后在跟马尔科等人细聊之后，艾斯才知道自己那个每天闲赋在家、好似无所事事的教父……在外面竟然能跟四皇称兄道弟的吗？艾斯看着自己突然多出的一大船热情似火的兄弟……诡异的沉默了。
大概是他们天生便活该当兄弟吧, 所以艾斯才能跟白胡子海贼团上的所有人相处的如此融洽, 像亲兄弟一样。
到最后艾斯都不好意思再说挑战白胡子了……活似他在欺负百岁老人一样，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他确实打不过纽盖特, 他就连对方的二番队队长都打不过。
所以艾斯并没有像原来那样挑战白胡子100次, 也没有加入白胡子海贼团, 但有利姆鲁的关系在，艾斯也算是他们船外的半个兄弟了。
此后两年间, 艾斯还是带着自己的黑桃海贼团自由的叱咤在大海上，每天东撞撞、西逛逛。这个撩拨一下, 那个打一拳的, 活得好不自在，而艾斯的实力也在这个过程中节节攀升。
期间也不是没有惹到过一些他打不过的势力……但打不过叫爹，也不丢人……教父也是爹。凭借自身教父过硬的后台, 就算是世界之王来了，都得磕个头再走！
利姆鲁每年都会在每年艾斯过生日的当天去伟大航路见一次艾斯，因为艾斯的生日正好在每年的1月1日，所以利姆鲁每次都既陪艾斯过生日也陪他过年。
利姆鲁每次去都会告诉他一些风车村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还有路飞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你走后，他又长高了、也变强了；又因为说要当海贼而被卡普揍了；背着利姆鲁一个人去吃霸王餐结果被扣下来刷盘子……林林总总，利姆鲁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在你走后，他真的很想你。
每次艾斯听到这里都会莫名觉得心头一酸，就好像他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弟弟的事情一样，但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自己从没有想过要抛下路飞，他只是提前在伟大航路等他而已！
——
1520年，4月，路飞出海前一个月。
“艾斯，我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见你了。”利姆鲁找到艾斯的时候，艾斯正在吃烤肉，在利姆鲁说完这句话后，艾斯瞬间从烤肉中抬起头。
艾斯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将嘴里的烤肉全部咽下去后开口问他：“嗯？你刚刚咳咳咳……”
利姆鲁伸手帮艾斯拍了拍后背，无奈的说道“慢点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在听到这句话后艾斯顿时放下心来，窜到面前的烤肉架上拿出刚刚烤好的最嫩的那部分肉递给利姆鲁，笑着说：“我前两天刚跟白胡子海贼船上的司机学的烤肉，你尝尝。”
“司机？什么司机？”利姆鲁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跟司机学什么烤肉？但既然埃斯这么要求来，利姆鲁还是伸出了手。
“就是萨卡斯基啊！”艾斯丝毫不知道自己一开口就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利姆鲁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白胡子海贼团时被萨卡斯基支配的味觉，默默收回了手。
你糊涂啊艾斯！利姆鲁痛心疾首的想，那叫什么司机啊！专门送人上路的司机吗？而且你跟司机学什么烤肉啊！
要想学厨艺，你好歹找个又正儿八经厨师的海贼团学习吧！至少别找白胡子海贼团上的学啊！他们船上的司机、啊呸，他们船上的厨师都被人一刀子送走了啊！
“怎么了？”艾斯看着利姆鲁停滞不前的手有点困惑，直接把烤肉塞进了利姆鲁的手里，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快尝尝好不好吃，我觉得味道还行。”艾斯笑着催促利姆鲁，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其实也不是艾斯硬要跟萨卡斯基学的，他也觉得萨卡斯基做饭不好吃，他只是神经大条，又不是味觉失灵！
但是白胡子船上的人都说自己做的比萨卡斯基好吃多了！自己随手一烤，他们一个个都吃的泪眼汪汪的。就跟这辈子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样。
其实艾斯也不是很理解，那么大一个白胡子海贼团，怎么就不好好招一个正儿八经的厨师呢。
这么多年来，萨卡斯基的做饭水平虽然不能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但他做什么都自带一股岩浆味儿，反正艾斯是吃不惯的。
其实艾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烤肉的火候掌握的比较好而已，远没到好吃的令人热泪盈眶的地步。但在听到白胡子海贼团上众人的称赞后，他还是忍不住想来跟利姆鲁分享。
利姆鲁：“……”在跟面前的烤肉面面相觑了一段时间后，利姆鲁还是妥协了。就当是为了艾斯的额一番心意。
利姆鲁在做足了心理建设后还是吃了下去，唔……味道还行。利姆鲁想，至少比萨卡斯基做的好吃多了，而且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利姆鲁试探着问艾斯：“白胡子船上的人很喜欢吃你的烤肉吗？”
“啊？嗯！你怎么知道，马尔科吃的眼泪都下来了，我还以为是我辣椒放多了呢！哈哈！”艾斯笑嘻嘻的看着利姆鲁问他：“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利姆鲁眼神复杂的看了烤肉一阵后说道：“……好吃。”烤肉的味道确实还不错，烧烧果实大概天生就适合当烤肉师傅吧。
利姆鲁感叹着想，马尔科啊，你……
“真的吗？”艾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其实我也没怎么好好学，萨卡斯基的火候虽然掌握的不太好，但是他们船上的调料还挺好吃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到的，等我下次去问问。”
在听到利姆鲁的肯定之后，艾斯兴致顿时高涨，起身就要把剩下的烤肉也烤给利姆鲁：“我上次去白胡子船上开宴会的时候顺走了不少他们船上的好东西，你等我还给你烤。”
利姆鲁哭笑不得，你顺走的哪是他们的好东西啊，你顺走的明明是他们从我这顺走的好东西。
怪不得马尔科上次打电话来说，以后自己要是有什么要带给艾斯的东西，可以交给白胡子海贼团的船，他们顺便帮艾斯捎过来。
跟白胡子这种大海贼团不一样，艾斯始终只有自己一条小船，势单力薄的，也没什么手下，长途运输物资补给确实不方便，但他并不热衷于发展势力。
……艾斯也喜欢自由，就跟罗杰一样。
利姆鲁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回到鸠拉大森林的缘故，他回想起罗杰的次数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
利姆鲁终究还是没能在艾斯这里把烤肉吃完，但是利姆鲁在离开之前打包了不少烤肉走：“路飞可能还没吃饭呢，我带回去，让路飞尝尝你的手艺。”
艾斯丝毫没有怀疑利姆鲁能够在烤肉坏掉之前赶回去，艾斯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教父就是一个奇迹，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难倒他的事情。
“就算吃过饭了，如果知道是我亲手烤的，路飞也一定能吃得下！”艾斯毫不怀疑路飞的胃口，只要一想起路飞，艾斯就满脸都是骄傲的笑容。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的弟弟比我的更好了。
艾斯笑着朝利姆鲁挥手道别，路飞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弟弟，利姆鲁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父，唔……萨博就是最好的兄弟。
……
第九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有的大事都在期待第十年的到来，这一年的大海格外地平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
这一年的大海虽然没发生什么事情，但哥亚王国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1519年，自从艾斯离开之后，路飞一直紧锣密鼓的加强锻炼着自己的果实能力，为自己的出海做准备。
因为知道哪怕艾斯不在，自己身边的利姆鲁也会时常盯着他，所以路飞训练的时候常常会不知克制，好几次都是累到要利姆鲁背他回家。
在又一次力竭倒下之后，路飞眼冒金星的看着从远处山上走下来的利姆鲁，啊咧，路飞努力挣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利姆鲁刚刚身边好像还有别人存在。
第203章
但是路飞太饿了, 饿的两眼昏花根本看不清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嗯？利姆鲁？”直到被利姆鲁背到身后，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路飞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饿了吗？再忍耐一会儿。”利姆鲁凭借自己对路飞的了解马上猜出了路飞的心思。
“嘻嘻！好耶！吃肉！吃肉吃肉！我要吃肉！”路飞闻言顿时将脑子里刚刚闪过的疑问抛之脑后, 什么人影，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
直到路飞当天填饱肚子，满意的躺在篝火旁的草地上剔牙的时候，他才再次回忆起下午在训练完之后看见的那个模糊人影。
路飞越想越觉得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当时自己确实看到了利姆鲁身边还有其他人在！
路飞表情严肃的坐……坐、坐不起来！他吃得太多了, 肚子已经鼓成了一个球，所以根本坐不起来！
在反复挣扎过后，路飞放弃了，他直接伸长胳膊抓着利姆鲁的手腕, 直接把自己拖到利姆鲁身边躺着。
坐在篝火旁边的利姆鲁：？？？
此时的利姆鲁正背靠着大树坐在地上, 左条腿盘坐着，右腿曲起支撑在地上, 右肘随意的搭载右侧支起的膝盖上, 手里的长剑随意的挑动着火花。
路飞突然伸手抓过来把利姆鲁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生怕不小心烫到他。
“嘻嘻, ”路飞躺在利姆鲁身边的草地上, 费劲的把自己的头挪到了利姆鲁盘在地上的那条的腿上仰面看着他问：“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啊！”
大概是被暖洋洋的火焰烤的太舒服了，路飞边眯起眼睛问利姆鲁边快乐地晃着脚。
“嗯？你看到了？”利姆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 反而是笑眯眯的反问回去。
“啊，果然！”路飞的声音抬高一瞬, 很快又顺服的平缓下来：“其实我当时没太看清, ”其实当时路飞根本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影还是利姆鲁的重影。
“但是你下午很不对劲啊！所以我就猜到了！”路飞得意洋洋的说着。
“嗯？我下午很不对劲吗？”利姆鲁回忆了一下，迟疑着说：“没有吧？”
“当然有！”路飞吧唧着嘴，还不忘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我以前一叫你, 你立马就出现了，但今天你隔了好——久才出现！”
其实也没那么久，只是跟以前比，今天确实算是久了。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了。”利姆鲁失笑着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路飞是看到了什么，但没想到他只是全凭直接在分析……简直跟罗杰一模一样啊。
“嘻嘻，我原谅你了。”路飞并没有生气，也没往心里去，他就是这样，明明别人说的只不过是客气话，他却会当真。但好在利姆鲁已经习惯了。
“今天确实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利姆鲁说着这里停了下来，少有的跟路飞卖了个关子——
“你之后会见到他的，等你出海之后。”在我不在的时候，他答应会代我关照一下你。利姆鲁对那个男人照顾小孩子的能力还是挺放心的。
“诶？”一说起出海，路飞就不困了：“他也是海贼吗？”
“嗯……算是吧？”利姆鲁挑起一边眉毛，模棱两可的说道。
“那他很厉害吗？”路飞眼睛亮亮的继续问。
“嗯……要看跟谁比吧。”利姆鲁认真的回答路飞的问题：“跟我那当然是没法比的。但是比你强不少！”利姆鲁笑嘻嘻的嘲笑着路飞现在的实力。
“嘻嘻嘻，我迟早会比你还厉害的。”路飞被嘲笑了也不生气，毕竟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厉害的人就是利姆鲁了。
——利姆鲁是路飞见过唯一一个把卡普按在地上锤的人！在路飞眼里，利姆鲁超强的！
在路飞简单的大脑里有着清晰的实力阶梯：路飞打不过艾斯，艾斯打不过爷爷，爷爷打不过利姆鲁！
但是利姆鲁不会打他和艾斯！但是如果卡普打他们打的过分了，利姆鲁就会跟卡普“切磋”。
……所以在路飞眼里，自己的爷爷才是食物链最低端！路飞觉得自己的逻辑链一点问题也没有！
路飞笑嘻嘻的看着利姆鲁：“没关系的！我还会变强的，会变得比艾斯、比爷爷更强！强大到能够保护你们——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嘻嘻！”
利姆鲁闻言笑容一滞，寂静的夜晚里，除了火焰花爆裂的声音，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路飞。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你一定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的。”
“那是当然的，嘻嘻！”路飞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他终于睡着了。梦里他有了一艘小船，船上有着一群看不清脸的伙伴，有航海士、音乐家、医生、剑士还有厨师……还有美酒、美食……在梦里，他们在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利姆鲁将自己的外套罩在睡着路飞身上，温柔的注视着他。
如果一个人对世界赋予他的使命全盘接受，完全按照命运的安排走向必然的结局，那这样的人生是不健全的，也是没有灵魂的。
但路飞不一样，他的灵魂有自己的意志、也有自己的道德准则——他活得投入，他活得自由，他活得全心全意，他活得慷慨大方，他活得真诚干净。
他的灵魂和意志生来就比别人强大，只有这样的人，他才能活得像他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这样的人，生来注定会活得比普通人更辛苦些。
……
之后就是第十年——1520年，路飞出海。
艾斯出海之后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他遇到的最大的挫折就是在第十年，在路飞出海一段时间之后——
艾斯得知利姆鲁竟然跟着路飞的船一块出海——他当初都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出海！他果然更喜欢路飞吧！
艾斯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消极的脸朝下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整张脸埋进了沙发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艾斯：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孩了吗？！
旁观者清的妮可·罗宾见状没忍住垂头轻笑了一声，她其实猜得到利姆鲁是为了什么会跟路飞一块出海，但是她并不准备告诉艾斯。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罗宾觉得自己不该插手。但是看着艾斯消沉得模样，她又实在不忍心……
“利姆鲁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罗宾轻轻拍了拍艾斯的后脑勺，“绝对不是因为路飞比你更重要。”就算他注定成为救世英雄，但他也一定不会比你更重要，最多就是跟你一样重要。
在利姆鲁眼里，艾斯并不需要成为救世主，不需要成长为任何人期望他成为的那个人，艾斯永远只需要保持本色就够了。他也不需要艾斯去获得世俗的成功，他只要能活得开心就够了。
艾斯的耳朵动了动，但是身体仍一动不动。他其实也知道，与自己相比，路飞那个笨蛋就是更令人放心不下。
而且其实艾斯才是最放心不下路飞的那个人，所以他也只是有一点点郁闷而已。道理他都明白，但谁都会想成为那个被偏爱的小孩。
罗宾坐在一旁笑着看着面前仍在钻牛角尖的船长，但是凭艾斯的开朗程度，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想开吧？
而且大概是当局者迷吧，作为旁观者，罗宾觉得艾斯明明就是那个被偏爱的小孩，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但看破不说破，有些事还是等利姆鲁自己来了伟大航路亲自说吧。
反正也快了，罗宾笑了笑看向窗户外的蓝天，毕竟路飞是个急性子，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但此时的他们也没有想到，利姆鲁并没有一直跟在路飞船上进入伟大航路，利姆鲁真的只是在找到合适的人接手路飞之后，就离开了他的船！
毕竟他当初可是用了“跟海军有合作”当借口拒绝了艾斯！艾斯出海的时候利姆鲁也没跟着，如果现在利姆鲁一直呆在路飞的船上进入伟大航路，那他岂不是要面对和艾斯的修罗场？
利姆鲁才不会让自己处于那种被动的境地。
时间终于来到海圆历1520年，路飞出海的当天。利姆鲁也送了路飞一艘和艾斯差不多的小船——一个人也能开的那种，所以体量不是很大，但是胜在速度快、质量好。
等以后路飞海贼船上的成员多起来之后肯定要更换成自己的船，到时候这艘小船可以继续当备用小船。
利姆鲁本来以为自己至少要单独跟路飞航行几个月才能找到合适的冤大头、咳咳……才能找到靠谱的伙伴接手路飞。
但众所周知，路飞是“从东海渔村打上顶上战争”只花了短短两个月的超级天才！
在某个平行宇宙中，路飞的战绩包括并不限于：一晚上实现见闻色从入门到精通（预知未来），数小时通关流樱速成班，两天内武装色霸气从会用到大成！两棒之内学会霸王色缠绕！考前强化班直接实现果实觉醒——橡胶变太阳。
一夜之间皇副升四皇，不仅一带二打掉两个四皇，还于千里之外顺便送了巴基一个免费的皇位。
综上所述，路飞这辈子吃过最大的亏就是拜了雷利为师。
整整两年只教会了点皮毛，堪称伟大航路第一庸师！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认为自己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另一种人认为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艾斯就是前者，而路飞则是后者，他们不一样的。
第204章
虽然艾斯和路飞都是留守儿童, 但利姆鲁永远愿意更偏爱艾斯一点，因为他需要偏爱。
其实利姆鲁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命运之子要如何拯救世界，他本来以为路飞作为龙的儿子应该会继承革命军、带领人民打败世界之王；要不就是继承自己爷爷的衣钵、成为海军大将带着大海上的人民造反最后拯救世界。
……总之不管怎么想, 都不应该依靠成为海贼王来拯救世界吧？
但结果却让利姆鲁大跌眼镜，路飞既不想加入革命军，也不想加入海军，他只想成为海贼, 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海贼王。
罗杰也是海贼王啊，他也没能拯救世界啊！
海贼王这个空头衔对于利姆鲁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就连罗杰都不怎么在乎这个名头。但路飞不一样，成为海贼王是路飞的梦想, 所以海贼王这三个字才在利姆鲁这里有了分量。
利姆鲁并不像卡普那样, 希望路飞成为自己期望中的人，就算他希望路飞能拯救世界, 但他并不想让路飞做任何违背他自己意志的事, 就算拯救不了也没有关系，利姆鲁可以自己救。
因此如果成为海贼王是路飞的梦想, 那利姆鲁就愿意帮他实现这个梦想。
但就像利姆鲁成为魔王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一样, 路飞选的这条路也注定不会是坦途。路飞的路, 利姆鲁不能帮他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自己的朋友们叮嘱一句——
“注意点, 这是我罩着的人，别把人打死了就行……但是他挺抗揍的, 所以, 咳……也不用太担心。”
海圆历1520年，东海，路飞出海第三天。
利姆鲁在这期间并没有全程跟在路飞身边——船上目前只有两个人, 他总不能指望让路飞守船吧？
因此除了在海上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呆在港口附近，乐得清闲。除非有很感兴趣的或者是很有趣地方，他才会下船逛逛。
所以直到路飞带着骂骂咧咧的索隆，从岸边利用橡胶的弹性一块弹到船上的时候，利姆鲁才终于见到了这位未来的第一大剑豪。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索隆被路飞带着直接从岸边飞到了船上、最后不偏不倚一脸拍在了船上的桅杆上。
“嘻嘻。”而罪魁祸首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蹲在船边缘的围栏上，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路飞视线在甲板上扫视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坐在一旁的遮阳伞下，正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的利姆鲁。路飞眼睛一亮，跳到甲板上跑过去，就开始介绍自己的找到的新船员。
而此时的索隆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了下自己白衬衫上的灰尘后回头看向利姆鲁。这就是路飞说的船上的另一个成员？
索隆上下打量着利姆鲁，此时的利姆鲁因为太阳刺眼的缘故，正带着墨镜。所以索隆并没有认出利姆鲁那张标志性的脸，他只是觉得对方长得不错。
但索隆他又不是山治，所以即便利姆鲁没有带墨镜，他也认不出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大海第一美女”。
而此时他的大部分的注意力，其实都被利姆鲁放在一旁的剑给吸引走了。那把剑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索隆挑起一边眉毛，歪着脑袋仔细感受了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绞尽脑汁的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去形容词。
但是直到最后索隆还是不确定，他在心里默默想：那把剑就像在跟自己打招呼一样？这是个什么感觉？索隆有点懵了。
索隆几步上前，就近打量了一下桌上的长剑。索隆当然不可能认出来这把销声匿迹了800多年的名剑，而这把剑落在利姆鲁手里后，这些年里也并没有打出过什么名气。
索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把剑，实在没办法把他跟自己记忆中任何一把名刀画上等号，但他确实从自己面前的长剑上感受到了名刀才会有的“刀的意志”之类的东西。
“喂！你！”索隆抬头看着面前好看的蓝发……男人，再确认对方是男人之后他的态度就随意多了：“你是个剑客吧？要来打一场吗？”
索隆战役盎然的看着面前的利姆鲁，对方那把刀并非名刀，但上面却附着着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把名刀都要强大的意志，所以它一定是有一个强大的主人。
任何一把名刀都是跟主人相辅相成的，刀成就人、人也成就刀。比如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的那把黑刀“夜”最开始就是一把普通的刀。
但因为它跟了鹰眼这样一个主人，它就成了“世界最强之黑刀”，鹰眼也成了“世界第一大剑豪”。
“诶？”还没等利姆鲁说话，路飞在一旁先出声阻止了索隆，“利姆鲁才不是剑客呢！对吧？他从来都没用过这把剑！”
路飞皱着可眉头努力回忆起自己跟对方呆在一起的这十年，对方不是没有在自己面前出手过——每次路飞或艾斯被卡普揍的不省人事被利姆鲁撞见后，利姆鲁都会把卡普揍得不省人事！
大概是因为卡普揍路飞和艾斯的频率高得离谱……所以路飞其实近距离观察过很次利姆鲁的战斗。
虽然路飞一点也看不明白自己的爷爷是怎么输的，但他知道利姆鲁比自己爷爷强很多，因为十年了，卡普从来没能让利姆鲁退后半步。
但是这十年来，利姆鲁从来没有拔出过那把剑，每次都是赤手空拳就轻松解决了卡普，所以路飞认为利姆鲁并不是剑客。
就是要用剑的才叫剑客啊，利姆鲁不用剑所以他不是剑客，路飞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毛病！
“哈？”索隆不信的指着桌上的刀，对着自己今天刚认识的船长不爽的说：“这样一把刀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不是剑士？”
“这样一把刀？”利姆鲁终于有机会说出索隆上船后的第一句话了，他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摘下自己脸上用于遮阳的墨镜，金色的眼睛犹如审判人类灵魂的神火，看的索隆瞳孔一缩。
“在你眼里，他是一把什么样的刀？”利姆鲁从躺椅上坐起身，抬手将自己随意放在一旁的誓约之剑拿在了手里。
他刚刚从这把剑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喜悦，就像是人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呃……就像是东西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样？
有一点路飞并没有说错，这把剑已经跟了利姆鲁半个世纪那么久了，这期间利姆鲁还没有真正拔出过它，所以严格来说利姆鲁认为自己并不能算是这把剑的主人。
过去的50多年里，利姆鲁也一直在试图帮对方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却一直没能如愿。直到今天，利姆鲁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
誓约之剑的前一任主人是太阳之子乔伊波伊的朋友伊姆，誓约之剑本来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所以既然路飞是太阳之子，那……利姆鲁看着面前绿色头发的男人，你会是誓约之剑一直等着的人吗？
“什么……”索隆挑起一边眉毛，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认真思考了对方的问题。
索隆闭上眼睛思考了一阵后，睁开眼叹了口气看向了“你把他拿在手里之后，我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索隆上下打量了一番利姆鲁，早在第一眼看到利姆鲁的时候，索隆就觉得对方的气息很奇怪，但他那时候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但现在索隆能够确定了——对方在自己的感知里并不存在，也就是说对方只存在于自己眼中。好强大的气息掩藏能力，就连那把剑到了对方手中都仿佛消失了一样。
这样想着索隆毫不客气的朝着利姆鲁伸出了手，“你那样拿着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借我看看吧？”
索隆的想法很简答，他并不是要抢利姆鲁的刀，他对别人的刀从来都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认真的回答利姆鲁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而已。
利姆鲁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誓约之剑，垂眸看了自己手里的剑一眼，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轻轻笑了一下：看来我们分别的时候到了，老朋友……
利姆鲁手里的剑仿佛感受到了利姆鲁内心的想法，也发出一声嗡鸣回应他。索隆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剑，就在刚才，他居然产生了一种面前的一人一剑正在交流的错觉。
索隆见状更觉得之前路飞说的话不靠谱！而且像这样的剑士大概是不会希望让别人碰自己的佩剑的，这样想着索隆便要收回手。
结果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利姆鲁就把自己手里的剑塞了进去。
而在利姆鲁把剑塞进自己手里的一瞬间，索隆才真正感应到这把剑上流淌的“意志”，索隆瞳孔一缩，这可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啊。
但即便这样想着索隆也没有想过要从利姆鲁手里把这把剑抢走，他仅仅拔剑回屋了几下后便归剑入鞘。
在剑彻底被剑鞘包裹前，索隆又最后看了一眼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而后便将它还给了利姆鲁：“一把好剑，但是……你很久没有使用过他了吧？”
站着的索隆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利姆鲁，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坐着的，但索隆却觉得对方的气势比自己更强一筹。
“嗯……确实。”利姆鲁看着被递到自己鼻尖前的誓约之剑，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笑着抬头看着索隆：“它很寂寞吗？”
“嗯。”
第205章
索隆在对上利姆鲁的眼神后, 仿佛被对方太阳一样的耀眼的金色眼眸灼烧到了一般，轻轻眨了下眼睛。但他很快就适应过来，毫不退缩的回视回去。
利姆鲁不抬手索隆也不催促, 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单手向前的动作，耐心的等对方伸手接过。
一个好的剑士最不缺乏的就耐心。于是时间就在这一瞬间停滞了下来，路飞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对视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阵后, 一阵海风吹来带动着利姆鲁的发丝轻轻晃动，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绝对静止的画面。
利姆鲁笑着闭上了眼睛，率先移开视线，躺回自己的躺椅, 笑着对索隆说：“他确实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但他应该马上就不会寂寞了。它是你的了。”
索隆：……
索隆：？？？！
也不知道是利姆鲁的话还是索隆的表情戳中了路飞的笑点, 他开始捂着肚子在船上打着滚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听到了吗索隆, 利姆鲁说这把剑送给你了哈哈哈哈, 就跟你说了他不是剑客。”
“哈？”索隆还保持着手前伸的动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确实是一把好剑但是……索隆挑起眉头拔出誓约之剑, 看着锃亮的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索隆心动又迟疑地说：“我其实用不太习惯剑，我用刀比较顺手……”
誓约之剑之前为了适应利姆鲁的习惯而变成了他在鸠拉大森林常用的那把剑的形状：笔直的长条形, 前端尖锐，后端安装有短柄, 两边有刃。但索隆常用的都是弯月形单边有刃的日本刀。所以索隆下意识便想要拒绝。
但还不等他开口, 他手里的剑就发生了变化——剑身延长至跟和文一字道差不多的长度、双刃变成单刃、短柄变长——索隆手里的剑从笔直的剑变成了带着些弧度的刀。
而且不止如此！就在索隆以为所有的变化皆止于此时，最让索隆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手里的银色刀身突然从刀柄处开始一点点变黑——直至彻底变成一把黑刀！
索隆握着刀柄的手居然收紧，眼睛缓缓正大, 眼珠仿佛要脱出眼眶——跟世界第一剑豪使用的“夜”一样的黑刀！
路飞也在一旁震惊的下巴直接掉在了船上：“哈？剑、剑、剑变成了——刀？？！！”
但他的震惊没持续多久，他的眼睛就变成了两颗星星，双臂变成橡胶朝着索隆的胳膊缠了上去，两只手不安分的去抢他手里的刀柄：“好——厉害！！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吧，索隆！你不要就给我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索隆闻言终于从震惊中会神，就在刚刚，他听到了刀剑的声音，虽然它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真是的含义，但索隆听得懂，世界上只有索隆听得懂！
所以索隆知道——“这就是我的刀！他是为我而生的刀！”索隆兴奋的笑出一口白牙，把手里的剑高高的举起，他高兴的现在只想喝酒庆祝！他找到了第二把自己的人生之刀。
路飞见自己抢不走索隆的刀，在撇着嘴委屈的骂了一声“小气”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路飞本来就不会用刀！
契约之剑在索隆手里由剑变幻成了刀，从外形到颜色都发生了巨变，但是路飞甚至都说不出这把剑到底变了哪些地方！
路飞只是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而已，他的兴致来的快去得更快，在路飞看到这把剑已经不再继续产生新的变化后很快就丧失了兴趣——不会变化的剑就跟普通的剑没有区别了。
利姆鲁在看到誓约之剑变黑的时候也诡异的沉默了一瞬。他听说过黑刀这种东西，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黑色的刀”的，所谓的黑刀其实是由刀剑的“使用者自身的力量”所炼成的武器。
但誓约之剑这……这是自己给自己美了个黑吧？他真的能起到跟黑刀一样的效果吗？利姆鲁不确定的想道，但遇事不决问AI！于是利姆鲁久违的在心底呼叫了夏尔。
“说明：真正的黑刀其实是在某些条件下被“使用者”的力量给染黑的武器。罗罗诺亚·索隆并不具备炼成黑刀的能力……”
“但是契约之剑之前跟在宿主身边时，一直在借用宿主的“虚空之神”技能使用“时间支配者”能力。”
“因此契约之剑能够[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借用使用者未来的能力极限弥补使用者自身“目前”的不足。”夏尔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利姆鲁眨了眨眼，所以这算是跨越时空之剑……吗？真正的强者不拘泥于武器，不论手持何物都能化成“黑刀”，索隆目前很明显还没有强大到这种程度。但是因为他未来能够达到，所以……
“所以只要手持契约之剑就能时刻保持“无数个我”中最巅峰时刻的战力吗？”利姆鲁在简单的思索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不是截止到目前为止的最强、也不是未来可能达到的最强，而是千百个宇宙里无数个“我”中最强的那个“我”的巅峰一刻战力。
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多少次巅峰？能保持多久的巅峰？但只要有这把刀在，他就可以是“永恒的巅峰”。
利姆鲁瞬间想明白了这把刀的可怕之处，不由得从内心发出惊叹，这可真是一把惊艳了时光的刀啊，无论谁拿到它都绝不会平庸，因为在千百个宇宙里总会有一个“你”是惊才绝艳的。
但很明显利姆鲁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刀其实还是那把普通的刀，真正让刀变得特殊的明明是他自己啊！
所以这把刀难道就没有什么缺陷吗？利姆鲁突然想到这一点。
“说明：根据罗罗诺亚·索隆现在能力的具体情况来看，他一天最多只能借用最强的攻击一次。”
夏尔很明显是知道利姆鲁接下来想问什么，所以不等利姆鲁真的问出口就继续解释道：“而且根据罗罗诺亚·索隆目前的身体素质判断，他无法承受那样的力量。所以它使用完之后一天之内都会无法动弹。”
唔……利姆鲁这下觉得合理多了，一把刀如果真的那么强，那无论谁拿到它之后，就都不需要再锻炼自身了。但很明显，利姆鲁对人类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有些人拿到这把刀后会想要彻底放弃努力，但是也有的人在拿到这把刀后——只会想要不断超越最巅峰的自己。
当索隆从利姆鲁口中得知这把刀的剧情情况后，他笑了：“无数个我中最强的我……一定也是我！”
索隆的目标在现在就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他不仅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大剑豪，他还想成为无数个“索隆”中最强的那个！
“所以我现在只需要变得比这把剑还要强，就能够同时实现这两个目标了吧！”索隆从未怀疑过自身的强大，他相信自己在未来一定会超越现在的世界第一大剑豪，所以这把剑的巅峰战力一定不会比现在的第一大剑豪差。
利姆鲁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索隆，透过他的身体，利姆鲁看到了一个多么嚣张又……多么强大的灵魂啊。
夕阳的余晖照在索隆绿色的头发上，他耳朵上的三个耳坠在闪闪发光，但这一切都在他闪耀着人性光辉的灵魂面前黯然失色。
利姆鲁看着索隆熠熠生辉的灵魂温柔的笑了，他没想到路飞出海不过三天，自己竟然就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未来海贼王”的人了。
利姆鲁抬高目光看向远处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海面，他眼前的整片大海都好像铺满了黄金宝藏一样。他想路飞的运气还真是好啊，连这种宝藏一样的男人都找得到。
根本不用自己担心。利姆鲁迎着海风闭上了眼睛，微微抬头感受着风的抚摸深吸了口气。自己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既然如此，自己也该启程去完成自己早就该处理的一些事情了。
利姆鲁微微低头呼出口气后再次睁开眼睛后，回头看向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报纸——在路飞带着索隆回到船上前，利姆鲁正在看报纸上的一则消息。
利姆鲁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利姆鲁八九年前就试图解决过一次这件事情了……没想到竟然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成功……这个世界，还真是顽固啊。利姆鲁不无嘲讽地想，毫无感情的眼眸倒映着昏暗天色下发灰的海面。
海纳百川，世界上所有的川流皆会交汇于大海；人行百年，一个人在生命中走过的每一条路皆在指引他走向同一个归宿。
无所谓，利姆鲁想，根本无所谓，反正他会把每个崎岖小径的尽头都改到魔国联邦！
在那之后不久利姆鲁就离开了草帽海贼团，虽然路飞很不乐意——
“不要！”路飞紧紧抿着唇，两边的嘴角仍控制不住的下垂，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直视前方就是不看利姆鲁。
“听话啦……”利姆鲁已经跟路飞车轱辘对话一整夜了，也不知道路飞这么执拗的性格到底是像谁……自己当年连夜离开罗杰海贼团被罗杰抓住的时候，都没这么难脱身！
利姆鲁捂住了自己一宿没睡的脸，带上了痛苦面具。
“不要！不要！”路飞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眼睛越整越大，双手抱胸盘腿坐在木桶上——他生气了！
第206章
利姆鲁当初答应了要陪路飞出海, 路飞自然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海贼团上的成员，路飞不接受任何船员下船！
“唉……”利姆鲁累了，明明只要魔力充足他就不会累的。但大概是因为他这次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已经太长的缘故吧, 他的魔力应该也快要耗尽了，所以他才累了。
不管怎样，他这次一定是要离开的！但他又不希望自己走后路飞一个人难过。
所以利姆鲁在再一次叹气后不得不妥协了，“你听我说, 路飞！”
“不要！不要！不要！”路飞似乎预感到利姆鲁说出的话不会是自己想听的，他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更坚决的努力压过利姆鲁的声音，但头却始终扭向另一边——他不敢看利姆鲁。
“路飞，我答应你。”利姆鲁的话让路飞的眼睛亮了起来, 像小狗狗一样瞬间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一点也不记仇。路飞笑着回头看着利姆鲁, 终于说服利姆鲁留下了，他已经饿……
“我答应你当你的船员, 但是我还是需要离开一阵, ”利姆鲁在路飞离开前双手把已经快弹起来的路飞又压了回去。
利姆鲁跟路飞头抵着头、眼对着眼，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说道：“有一件事我十年之前就该去做了……但是因为我自私地想要配在你们身边, ”利姆鲁实在是不舍得再让艾斯等自己。
他十年前尝试着去做过“那件事”, 他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 但是再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利姆鲁迟疑了, 他担心自己如果在当时去解决那个问题、它会被世界排斥出去、他会再次食言于艾斯。
这一迟疑就是十年，正好自己这次的魔力也快耗尽了, 本来就会在不久之后离开这个世界一次, 所以利姆鲁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再拖了。他要去解决当年由于他的失误判断而遗留下的问题。
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安慰好路飞，利姆鲁双手将路飞开始乱晃的头固定住。
“放开我……你骗我！哼！”路飞觉得自己被骗了！说好当自己的船员怎么能……
“我不骗你, 路飞。”在旁被迫围观了一晚、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其实根本没怎么睡的索罗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便看到利姆鲁轻轻松松制住了自己的船长。
索隆挑了挑眉，挺强的嘛，这个男人。但是索隆并没有开口，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该插手。这么想着索隆竖起了耳朵继续假寐。
“我答应上你的船，我也可以答应你当你的副船长……但是我接下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利姆鲁很少跟路飞严肃的讲话，因为路飞在大多数时候……在没有陪着艾斯胡闹的时候，其实算是一个很乖的小孩。
不吵不闹不会生气，小时候难过了就会哭，长大了慢慢不那么爱哭了，但他从不会主动做会伤害别人或者会让别人难堪的事。所以利姆鲁很少严肃的跟他讲话。但这次是个例外。
“……”路飞闭上了眼睛，抵着利姆鲁的额头慢慢下滑，直到利姆鲁彻底看不清路飞脸上的任何表情。
路飞才缓缓开口，这次开口路飞已经不像之前胡闹的孩子了，他声音严肃而低沉：“很重要的事……我知道了……要多久？”要多久才会回来。
“我不知道。”利姆鲁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被排斥出世界后有要多久才能回来，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等待的那个“时机”还要多久才会到来。
从一开始，利姆鲁每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点都会受到异世界和海贼世界两方面的影响——祂们会选择对海贼世界而言最恰当的时机，但那未必是最适合利姆鲁本身的时机。
“是吗……”路飞的语气还是那样，假寐的索隆耳尖动了动，完全听不出自己的船长在想什么。
“但是我会回来的，在你实现你的梦想之前，一定会回来的。你成功的那一刻，我也一定会在，我保证！”利姆鲁用轻柔的声音，许下了魔王的诺言。魔王不可轻易许诺，祂的每一句话都带有魔力。
“……”路飞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才说：“我相信你。我在大海上等你，没等到你，我——绝对不会成为海贼王！”我的船上少了任何一个伙伴都不行，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准随随便便离开。
青春或许是一首过于仓促的诗，但世界却是光芒万丈，就算偶尔于途中分开，也一定会在某处重逢。
总要先淌过河滩、穿越丛林、行于砂地、踏碎荆棘、走过焦土……这样等下次遇见的时候，才能心安理得的说一句“好久不见”。
在利姆鲁离开之前，他先拜托了索隆代替自己先当代理副船长，索隆拿了对方的刀自然是不会拒绝利姆鲁这点请求，虽然在未来……他无数次觉得自己这笔买卖真的是亏到家了。
他哪里只背上了代理副船长的责任啊，他根本就是连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未来都押在了赌桌上，一把刀哪里值得他卖命啊！
……但是路飞值得！所以索隆最后还是干了这桩不划算的买卖。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索隆都快忘记自己副船长前的“代理”两个字的时候，他碰巧从山治手上看到了利姆鲁的黑白照片。
但大概是对利姆鲁是男性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过于根深蒂固，而索隆死也猜不到山治竟然会把一个男人的照片带在身上！
所以索隆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真正的副船长，和山治手里那张照片里的人联系到一起。
这并不代表利姆鲁的脸在索隆眼里没有任何特色——如果连魔王殿下那张绮丽的脸都能够被成为平平无奇的话，那世界上其他人的脸都可以叫“世界名画呐喊”了。
索隆之所以没能第一瞬间将照片上的人认出来，一方面是因为照片是黑白的，而利姆鲁给索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那双闪闪发光的日冕色双瞳。
跟对方对视过很久的索隆有认真的观察过对方的眼睛，那确实是他平生仅见得好看，在那双眼睛面前，太阳也不过是一颗晨星罢了。
另一方面则是山治太小气了，黑白影音相片在经过外面包裹的厚厚的塑胶套的扭曲后，索隆只来得及惊鸿一瞥，能看出是个美女就不错了，山治根本不肯给他细看的机会啊！
那天胡闹的最后以两个人打了一架收场，索隆想看照片的事也不了了之，但是他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索隆又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山治就不一样了，山治痛失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利姆鲁离开之后，索隆和路飞便按照命定的轨迹一路前行……索隆还是在海上餐厅巴拉蒂遇见了鹰眼。
在与其对战失败后，索隆第一次拔出了誓约之剑——不过它现在已经改名叫“潜龙”，索隆意在暗示自己不可过于依赖这把剑的力量。
但索隆拿出这把剑并不是为了胜之不武，他已经承认自己输给了鹰眼，但是他死也想死个明白——
“我想要知道未来的最强的我，究竟有没有机会打败你……”索隆在拔刀之前先公开了自己的招式信息，这是作为一个剑士的尊严。
“无妨，”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了索隆腰间，从他第一眼见到对方起，就看到了对方腰间那把气势磅礴的妖刀。
只是他也没想到……那竟然是一把拥有特殊能力的黑刀。这还真是……
鹰眼一开始并没有把索隆放在眼里，但当对面索隆拔出那把黑刀摆出架势之后，鹰眼的见闻色霸气突然开始疯狂预警。
鹰眼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过这种棋逢对手的紧张感了，自从红发断臂之后鹰眼的血就一直是凉的，他一直在寻找下一个能让他热血沸腾的剑士。
而今天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能性。
因为对方只能用出一剑，所以米霍克便也只出一剑，但这并非索隆本人要求的，而是米霍克作为世界第一剑豪的尊严只准自己出一剑。
在索隆看来，先挑战对方的人是自己，那即便自己一剑之后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只能像条野狗一样被对方杀死，也是自己应得的。
死亡是剑士的归宿。但鹰眼不会这么做，这不符合他的强大美学——
两把黑刀上皆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于空中相撞，掀起的海浪直接将一边围观的人卷进了海里，海上餐厅巴拉蒂都被黑刀交锋后的气势推动着倒退上千米。
等路飞划着小船好不容易找到在海上对决的两个人时，两个人一站一躺，站着的是鹰眼，躺着的是索隆。
但是倒下的索隆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站着的鹰眼脸上却反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发鹰眸的男人喉头上下滚动一下，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好久没遇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的对手了！
此时鹰眼已经被对方的剑意勾起了战斗的激|情，但可惜……鹰眼仰天畅快的笑完之后，才低下头看向了索隆想：可惜只有那一刀。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么强。
但是鹰眼已经很满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剑术”这一方面遇见能够超越自己的目标了，没有目标的感觉让他这个剑痴在世界第一大剑豪的位置上过的很虚无。
第207章
“你很好, 就是现在的你还太弱了……等你变强后，再来挑战我吧！你的目标应该是世界第一……”
鹰眼看着对面明明没有受伤只是脱力却差点被路飞晃晕过去的男人，视线一转落在一旁的黑色妖刀上。
然后鹰眼话音一顿, 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万千世界里、无数个自己中、最强的那个自己……”
鹰眼突然想到，索隆的目标真的会仅仅局限于这个世界吗？还有……自己会是所有自己中最强的那个吗？鹰眼盯着地上的妖刀就像看着潘多拉的魔盒。
如果自己也用它打出一剑，会比现在的自己更强还是……鹰眼已经无法让自己移开视线了。
他并不贪图索隆的刀，但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所有世界中的最强。此时鹰眼的目标已经不再局限于“世界第一大剑豪”了, 他应该追求所有世界中的第一才对！
鹰眼突然想开了，自己怎么能够被这个世界限制住呢！
之后索隆还真的把自己的黑刀借给鹰眼用了一下，但是鹰眼并没有告诉索隆自己试验的结果——究竟是用这把“潜龙”发出的攻击更强，还是用自己的“夜”发出的攻击更强, 鹰眼并没有跟任何人说。
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继续快乐种菜……个鬼！鹰眼从那之后就开始疯狂练剑！再也没时间每天研究菜谱和种什么破菜了。
不仅如此, 在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鹰眼都会来找索隆切磋——不仅强硬的要求跟手持“潜龙”的索隆对刀, 对完之后还毫不客气的拿索隆的“潜龙”自己跟自己比较。
就在这样的训练下, 索隆的实力肉眼可见的增长着，就连鹰眼多年不曾动过的瓶颈似乎也有突破的架势。
利姆鲁凭一把刀硬控了两位大剑豪！正所谓二桃杀三士……咳咳, 一刀杀二士, 鹰眼被硬生生拖成了草帽海贼团的训练师兼免费外援, 虽然这位外援大部分时间都相当摆烂，能不动手绝不动口。
但凭他的赫赫威名, 只需往草帽海贼团附近一站，就足以令大部分人闻风丧胆, 望而却步。
自觉成了免费打手这件事让米霍克浑身不自在, 却又没有办法——与自己隔空对弈的感觉实在令人上瘾。
米霍克觉得想得出如此毒计之人，实力必然不简单，剑术造诣绝不会低, 于是在当时鹰眼其实在大海上寻找过一段时间利姆鲁的踪迹，但不知道是米霍克被所有利姆鲁得熟人孤立了，还是因为利姆鲁真的不在伟大航路，鹰眼始终未能如愿。
那么利姆鲁在离开路飞海贼团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呢？
新世界某座岛屿上，利姆鲁顺着印记的指引走近了一座小酒馆。利姆鲁走近吧台，吧台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老板。
他要找的人此时并没有登岛，但根据夏尔的推测，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出现在这里了。所以利姆鲁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大概是此时的时间不对，酒馆里除了在吧台后面打瞌睡的老板外一个人都没有。利姆鲁在随便点了一杯酒后，便将手肘撑在吧台上、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眼神没有焦距，就像在发呆一样。
吧台后面的老板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突然走进酒馆的人，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海贼罢了。这家酒馆地处港口，每天光顾的海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连四皇都来他这里喝过酒。
他所在的岛屿刚好是其中一个四皇的领地，他在港口开酒馆，什么海贼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客人他没遇到过，不过是声音好听一点罢了，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酒馆老板年轻时也是个海贼，虽然现在离开了大海，看年轻海贼时仍带着前辈般的傲气，利姆鲁点完单后，他仍一声不吭，安静的调酒。
等他倒好酒抬头看见来人后，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到了地上。，眼珠子也差点掉在地上。
第第第第第第……第一美女？？！！这他还真的没见过。
利姆鲁坐在吧台角落靠墙的位置上，脑袋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将明亮的眼睛盖住大半，透过睫毛影影绰绰的看得见他金色的眼睛。
酒馆老板勉强收住自己的眼珠子，将它们老老实实安回眼眶里，只是双眼仍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其实是前·第一美女才对，毕竟现任第一美女已经是波雅·汉库克了！但在巨大的美色冲击下，酒吧老板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就算他想起来了，他估计也不会改口——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第一美女，在此时的酒吧老板看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不自己眼前人更美的人了！海贼女帝也不行！
自己眼前的就是大海第一美女！！老板屏住呼吸将手里的酒杯随手一扔——这种廉价的酒杯和廉价的酒给那些廉价的海贼就行了，第一美女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喝酒！
老板从酒柜最深处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倒进了一个完全崭新的玻璃杯里，然后颤颤巍巍的递到了利姆鲁面前：“您请用。”
“谢谢。”利姆鲁礼貌的接过酒杯，并没有注意到老板此时手捂胸口，表情异常。
利姆鲁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就随意的把酒杯放了回去——跟大多数海贼不一样，利姆鲁并不好喝酒。
“！！！”酒吧老板捂住了心口，暗暗下定决心：这个杯子自己绝对不会洗的！要放进玻璃柜里好好珍藏！！
或许是魔力接近枯竭的原因，利姆鲁依旧没注意到一旁老板不正常的热切目光，他打了个哈欠久违的感到了困倦，于是他在感应了一下发现自己等待的人距离自己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之后，便用一只手支住了脑袋，打算小憩一下。
他支着脑袋，很快睡了过去，他不仅睡着了，他还久违的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他曾经在罗杰海贼团上呆过的那段时期……
海圆历1495年，当时的利姆鲁还带着他的面具在罗杰海贼团上当船医。
那是个满月之夜，在圆月的衬托下，星群犹如散落蓝色河床的细小金沙。轻薄的云如同飘渺的青色雾气，被风轻轻一吹便流向了金色的月亮。
在青色烟雾的遮掩下，朦胧的月光均匀的洒落在利姆鲁……惨白的面具上！
那天正好轮到了利姆鲁守夜，于是利姆鲁吃完晚饭后，提前从海贼宴会中离席，早早地一个人来到了瞭望台。守夜人大部分时间不允许点灯，瞭望塔较高，点了灯在黑夜里显眼异常，无异于活靶子，所以利姆鲁的四周一片黑暗。
瞭望台里黑暗但却并不算寂静——餐厅里时不时就会传出酒鬼们欢乐的笑声。在喧闹的人声中，魔王孤独的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瞭望台上。
黑暗中利姆鲁抱着胸倚着背后木墙，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利姆鲁脸上的面具全无缝隙，旁人根本无从判断他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何表情，是睡是醒、睁眼闭眼都看不出来。
所以其实有不少人都怀疑过利姆鲁到底是怎么看得清路的，但利姆鲁对此的解释是——他天赋异禀。
虽然对他的说法感到无语，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接受了利姆鲁的这个说法。
虽然戴着面具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但有时面具也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比如现在——把他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面具，也帮助他掩盖了他在守夜时睡觉的罪证！
但其实利姆鲁并没有偷懒，虽然他没有本人亲自盯稍，但是夏尔却是一刻不停的在帮利姆鲁履行他的职责——使用风暴魔法，把附近可能会打扰到利姆鲁睡觉的海贼船，推向罗杰海贼团的反方向。
正是因为夏尔的溺爱，所以每当轮到利姆鲁守夜的时候，罗杰海贼团从来没有遇到过敌袭。
罗杰船上不明真相的人一度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玄学！甚至还有人闲的专门研究过利姆鲁的值夜日期试图发现什么规律。但结果可想而知。
人类怎么可能看得透“虚空之神”呢？所以最后只能把这全部归结于医生的运气好，天生守夜圣体。
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利姆鲁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黑暗中一张不安分的手突然朝着他的脸袭……朝着他脸上的面具袭击过来。
有夏尔这个超级作弊器在手，就算是在偷懒，利姆鲁也不可能被袭击成功，他飞快地抬手轻易的抓住了朝自己袭击来的黑手，在醒来后，利姆鲁面具下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竟然敢偷袭魔王，Big胆！
黑暗中，被抓住了手的来人被吓得惊呼出声，而后并没有反击，而是垂头丧气的顺着利姆鲁的力道从黑暗中走出来。
利姆鲁早就猜到了来人是谁，因此他并没有用力，他用略带笑意的声音道：“哼哼，又被我抓住了，香克斯！”
说着，利姆鲁抬起没有抓着香克斯的另一只手，在他额头轻轻弹了一下：“89次了，你还没放弃吗？”
利姆鲁弹完之后，就把袭击他的人拉到了月光下，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来人的脸，赫然就是罗杰海贼团的实习船员，小香克斯。
“唔。”香克斯被弹之后立刻抬起自己没被抓住的那只胳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无奈的揉了揉。
第208章
可恶, 香克斯捂着自己的脑门，龇牙咧嘴。每次失败都会被弹脑壳，虽然利姆鲁每次都没有用过力, 但香克斯每次都会有种被当成小孩子愚弄了的感觉。
其实利姆鲁的力道很轻，香克斯并没有感觉到疼，但大概是因为又一次袭击被对方抓包的缘故，香克斯还是有些不爽的鼓起了脸。
“我当然不会放弃！我们说好了, 我有100次机会的。”香克斯毫不客气的在利姆鲁身边另一个椅子上坐下。
大概是天生乐观的缘故，他很快就朝着利姆鲁龇牙咧嘴的笑起来，香克斯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和罗杰稍微有点像, 利姆鲁没忍住轻轻捏了一下香克斯的脸。
有些无奈地说道：“唔, 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你会这么执着啊！”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你就这么想要我的面具吗？”
利姆鲁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送香克斯一个了, 反正他也不是没送过，前几年他受不了卡普的烦人, 还给他送过一个, 卡普的表情, 利姆鲁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手里拿着比他的脸小一号的惨白面具，看着利姆鲁脸上还有一个的惨白面具, 卡普的表情十分之精彩，似乎很是无语。
只要是利姆鲁用能力解析过的物品, 利姆鲁就可以无限制作同款, 包括他脸上的面具也不例外。
利姆鲁制作过很多个备用的面具，但是利姆鲁脸上这个面具是最特殊的，他脸上戴的这个面具是最初的本体, 曾经被他送给过别人，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身边。
“才不是！”香克斯在听到利姆鲁的话后，有些着急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道：“我才不想要你的面具，我只是想要看到你面具下的脸。”
“唔……不要胡闹了。”利姆鲁无奈的拍了拍香克斯的头示意他冷静，要是他的脸适合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戴上面具了啊！
“我面具下的脸也没什么特殊的，跟你们都一样。”利姆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忽悠着香克斯：“我长着一张普通的大众脸，没什么好看的，看不看都无所谓。”
利姆鲁也不知道香克斯为什么对自己的长相这么执着，巴基在最初的兴致过去后都很快忘记了这件事，但香克斯似乎一直都对自己面具下的脸很有执念。
“跟好不好看没有关系，”香克斯撇撇嘴，“如果不记住你的脸，那等你摘下面具后，我要怎么才能认出你呢？我怎么才能确定面具下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戴着跟你同样的面具呢？”
此时的香克斯才12岁，小时候的记忆在长大后通常只会越来越模糊。所以香克斯也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一定能认出医生，而不会把别的什么带着同款面具的人认成他。
“我们是伙伴吧，那我当然会想要知道伙伴的长相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说到最后，香克斯激动的站了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是以后我们重逢的时候，我认不出你该怎么办？如果我想见你的时候，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在香克斯说完这句话后，利姆鲁愣了愣。他听过这句话，就在今天下午，罗杰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为了教训道格拉斯，利姆鲁连续使用了七天的克苏鲁系魔法，利姆鲁终于陷入了魔力不足的状态，这七天里，他一直表现的异常疲倦，罗杰海贼团的众人也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但是利姆鲁自己就是医生，他自己都说没事，剩下的人就算担心，也拿他没有办法。
在收起魔法之后，或许是接连使用魔法导致的疲惫、也可能是魔力枯竭，利姆鲁今天下午比往常还要困倦，一不小心就在公共休息室里睡了过去。
因为利姆鲁一直戴着那个把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面具，正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睡觉。
为了医生能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罗杰海贼团只能一棒子全打死——只要利姆鲁看似在睡觉，就都当成他真的在睡觉。在利姆鲁静止不动的时候，罗杰海贼团全员都会默契的保持安静。
所以当有人发现利姆鲁在休息室里睡着的时候，所有人都默默从休息室里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利姆鲁同时还告诉了船上的其他人，让他们在经过休息室的时候都尽量把声音放轻一点。
罗杰本来正坐在船头喝酒，闻言他拿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顿，暂停了正要抬头喝酒的动作，原本闭上的眼睛也睁开。他的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了虚空之上，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一样。
雷利从背后走近，敲了敲正在发呆的罗杰的头：“尤其是你！今天下午不要再去找医生胡闹了，他最近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雷利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罗杰闻言没说什么，但是握着酒瓶的手微微收紧，他知道雷利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医生虽然是整艘船的船医，但船上只有自己这一个病号，利姆鲁这么疲惫八成是为了他的事情。
罗杰知道这一点，也知道雷利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
雷利不仅在担心利姆鲁也是在担心罗杰，他知道罗杰的情况一直都在恶化，普通的恢复药剂对他已经难以起效。
最近医生重新换了其他的药，效果比之前的恢复药剂更好，至少在换完药之后，罗杰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再感到任何病痛了。
但是也是从换药之后，利姆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雷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都不知道医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只知道他们的船医总会创造奇迹，他的存在本身就堪称神迹。
但其实情况没有雷利他们设想的那么糟糕。恢复药剂本来就无法治愈罗杰的绝症，因为他的绝症根本不是病，而是世界的恶意，所以恢复药剂本来就只能起到止痛剂的作用。
而随着世界恶意的不断加深，恢复药剂最近连止痛剂的功效都发挥不出了。所以利姆鲁最近一直是在用自身的魔力在帮助抑制罗杰的病情，效果显而易见，魔力比恢复药剂好用多了，不仅可以让罗杰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而且还能够抑制他病情的发展。
但缺点也不是没有——让利姆鲁本就不富裕的魔力雪上加霜。
所以利姆鲁最近才时常需要通过睡眠的方式补充魔力，在外人看来就是利姆鲁为了医治罗杰过于耗费心神的表现。虽然罗杰没说什么，但他也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在眼睁睁的看到医生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后，罗杰少有的心慌了，但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来弥补他。
但其实利姆鲁并不需要罗杰的任何弥补，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一点儿魔素而已，堂堂魔王还不至于这么吝啬。
而且就算分身的魔力不幸耗尽，他也不会死，只要回到鸠拉大森林，从他的本体那里补充能量就够了。
但罗杰等人并不知道，眼看利姆鲁越睡越多，现在居然还在休息室里直接睡着了，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利姆鲁在休息室睡了一下午，等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迎面就看到了罗杰的大脸。
利姆鲁：“！！！”
利姆鲁身子后仰想要拉远距离，但他身后就是沙发靠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拉远距离，只能继续跟罗杰保持着过近的距离。
“呃……”利姆鲁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是又犯病了吗？”其实利姆鲁真正想问的是……肺上的病毒侵犯了你的脑子吗？
罗杰闻言摇了摇头，还在紧紧盯着利姆鲁，在利姆鲁醒过来之前，他已经盯着他的面具看了很久了。
只是因为他并没有摘下利姆鲁的面具，所以才一直没有惊动利姆鲁，夏尔也没有向利姆鲁发出警报。
或许，他并非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他最终选择了不那么做。
罗杰靠的太近了，利姆鲁隔着面具都能够感受到罗杰的呼吸打到自己面具上的声音。
对于这个距离感到不自在的利姆鲁，整个人用力向后贴紧了沙发，努力试图拉开一些距离，看上去像一只紧张的用力过猛的猫咪。
罗杰见状顿了顿而后起身拉远了距离，利姆鲁见罗杰起身后终于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
“你……还好吗？”罗杰起身后也没有离开，而是严肃的朝利姆鲁问道。
“我？”利姆鲁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能有什么问题……”问出口后，利姆鲁才反应过来罗杰问的大概是自己最近睡眠时间明显延长这件事。
他连忙挥挥手，随口解释道：“你是说我最近睡的有点多吗？完全没事，不用担心我，你有空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呢！”
说着利姆鲁也站起身，用拳头轻轻撞了一下罗杰的胸口位置后越过他，打着哈欠走向门口。
在利姆鲁的魔力感知下，罗杰的肺和气管就像被锈斑腐蚀的钢铁，虽然依旧坚硬，但……罗杰每一次呼吸，在利姆鲁听来，都像是在慢性自|杀。
知道未来结局的利姆鲁，并没有想过要帮罗杰治疗他的绝症。雷利等人并不知道，从一开始利姆鲁所做的就是想办法减轻他的病痛，而不是浪费精力治好他，拖住病情，简单且高效。
第209章
利姆鲁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之前的恢复药剂不管用了, 那他就换自己的魔力，哪个有用就用哪个。
在利姆鲁跟罗杰错身而过的时候，罗杰突兀的伸手拉住了想要出门找东西吃的利姆鲁。
斜阳的照耀下啊, 二人交错而站，相背而立。只是利姆鲁背对着落日站在了阳光普照之处，而罗杰正对着夕阳却站在阴影里。
日落总是令人不安，尤其是在夜彻底降临前世界的前一瞬, 它那独特的、仿佛酒渣色的临终前的余辉，就像在绝望的哀嚎。而此时，窗外锈色的天空正无限接近于那一瞬。
就好像你是阳光灿烂的晴天，而我是风雨交加的阴天；就好像你是新生而我是死亡, 我们永远无法共存。
在利姆鲁回头困惑的眼神中, 罗杰既没回头看他也没说话，他的脸藏在了利姆鲁看不见的阴影里。
利姆鲁见状也不着急, 眨眨眼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过了好一阵, 罗杰才终于开口：“我本来想……我是说，我一直在想你面具下的脸会是什么样的。”
……
罗杰在雷利离开后不久, 就违背了他的叮嘱, 来到了休息室, 利姆鲁半躺半倚在沙发靠背上睡觉，整个人安静的像一只猫。
罗杰盯着他看了一阵, 开始缓慢的、一点点靠近着沙发上的利姆鲁，就像是世界上最耐心的猎手, 在他面前的, 是对外界仿佛一无所知的猎物。
在走到利姆鲁身前时，罗杰悄无声息的站定，而后右手轻轻颤了几下, 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抬起。他在利姆鲁面前站了很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画面在外人看来无疑带着几分惊悚。
不知过了多久，罗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在即将碰到利姆鲁面具之前，罗杰的手突兀的停下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虚空中紧盯着这一切的夏尔也暂停了自己提醒的程序。
罗杰的手稳稳地停在距离利姆鲁脸上的面具只有毫厘的地方，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最后还是如同泄气般缓缓垂下了。
罗杰本就垂着头站在利姆鲁身前，随着他的手被放下，他整个人都像是泄气了一样，连围绕在罗杰整个人身上的那种强者的气势都消失殆尽。
正值壮年的他站在那里，却犹如垂垂老矣、风烛残年的老年人。
就像他放下的不是一只手，而是自己毕生的执念。
他不懂恭谨、从不克制、肆意妄为、是大海上最自由的人，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罪犯。他这一生，从不懂得退让，也从没有人能让他屈服。这是他第一次退让，也是他第一次屈服。
伸出的手是快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的欲望，收回的手是镇压在一切疯狂欲望上的克制。汹涌的欲望加上一点点克制，它们在一起就组成了爱。
罗杰悲伤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想：你驯服了我，你驯服了一头不可驯服的猛兽……但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罗杰从未怀疑过自己有能力摘下利姆鲁的面具，但他从未尝试过，一次也没有。
现在的我就是放不下你，什么时候能放下我也说不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还没到那个年纪，还是已经过了那个年纪，要么我还要等几年，要么我就要等下辈子。
但其实对我来说这两种可能性也没什么区别，“放下你”跟“死一次”没什么区别。
直到后来罗杰真的死了一次，他才发现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他直到死了都没能放下那个人。
他的灵魂中始终留存着一片净土，一个等待神谕的地方。
……
在罗杰说完话之后，利姆鲁恍然大悟——罗杰之前离自己那么近是在看自己的面具啊！呃……想给自己的面具盯个洞出来？很明显，哪怕在想通之后，利姆鲁还是没能理解罗杰的脑回路。
“……我的长相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和大家差不多，而且我又不准备摘下面具……”当时的利姆鲁并没有摘下面具的想法，至少在1468年之前，利姆鲁不认为自己会摘下面具，至于那之后……罗杰又活不到那时候，管他那么多干嘛。
而且之后的事情，那就是之后的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至少现在的利姆鲁并没有准备为以后的事情犯难。
罗杰抓着利姆鲁的手臂一紧，他语气又冲又急：“要是以后我们……重逢的时候，我认不出你该怎么办？”
——要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认不出是你，该怎么办。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失控，罗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却还是没忍住放轻声音仿佛喃喃自语般说道：“如果我想见你的时候……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如果在我思念你的时候，梦里出现的却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面具，我该怎么办？
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你的长相，我在意的是……我在意的是……罗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明明他曾经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此时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我到底在在意什么？罗杰头一次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在在意……但是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在意？
无数个问题犹如无数个漩涡，把罗杰卷进了世界上最深的海底；那里黑暗、冰冷、窒息。
罗杰不知道，或者说，现在的罗杰还不知道。罗杰缓缓放下了自己抓着利姆鲁胳膊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罗杰把刚刚抓着利姆鲁的手收回到自己身前，在利姆鲁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该给医生再添麻烦的。
罗杰垂着头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一般，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自己仍在颤抖的那一只手。
罗杰想，我甚至没有办法把生命献给你，因为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他的灵魂早已是死神的囊中之物。
而你是伫立在强大死神与我虚弱灵魂之间的唯一屏障，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最珍贵的灵魂……
窗外，绝望地斜阳终于彻底落下，夜降临世界，房间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夜晚一直是海贼们的狂欢时刻，甲板上海贼们的欢笑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活人的世界。
罗杰感觉自己正待在一片暗无边际的天堂里，而非地狱。利姆鲁不在的地方，才叫地狱；只要他在自己身边，黑夜也叫天堂。
利姆鲁闻言愣了一下，虽然看不清背对着自己的罗杰脸上的神情，但他似乎明白了罗杰的意思——罗杰这是在担心他的伙伴们都会离他而去啊！
在黑夜降临的那一刻，罗杰已经整理好了心态，脸上再次挂上了面具般的灿烂微笑，他深吸一口气，找回平时的自己，没人看到在他强大躯壳笼罩下那个伤痕累累的疲惫灵魂，“抱歉，我……”
“我会找到你。”就在罗杰准备向利姆鲁道歉的时候，利姆鲁温柔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打断了罗杰，“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不得不说利姆鲁是懂理解的！虽然他的“”和“理解”都是错的、但哪怕过程全错，他最后也成功交上了满分的试卷。
利姆鲁轻笑着说：“所谓医生就是，永远都不会先死神一步放弃自己的病人。”而我刚好比死神强一点，所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世界会抛弃你自己前进。
你不会永远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如果世界抛弃了你，那我就带着整个世界来见你，穿越时空的限制，跨过亿万光年，来到你面前。
黑暗房间中，在利姆鲁开口的时候，罗杰呼吸一滞，直到他说完，罗杰才缓慢的恢复呼吸。一种莫名的感受涌上了心头，罗杰难以形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世界仿佛山崩地裂、而他在其中，也变的血肉模糊。
在那片朦胧又隐晦的黑暗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自他心中诞生。
过了好半晌，他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说：“好。那我等你。”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残酷，但你就像夜晚中的篝火，给我带来温暖的希望，让我可以忍受长夜的孤寂和白昼的灼烧，让我可以忍受一切。
后来，
罗杰等到了。
当罗杰再次回想起这一个下午时，一切都已时过境迁。
彼时，他正跟利姆鲁还有暴风龙一块在异世界旅行，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濒死的灵魂。
但他仍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当时的他并不明白自己狂跳的心脏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究竟来源于何处。
但在转生后、在跟利姆鲁旅行的时候，罗杰想明白了，那个下午他差点死掉——那一瞬间，他差点因为蓬勃爆发的爱而死掉。
在前往巨人国的路上，罗杰走在利姆鲁和暴风龙两个人的后面，从背后注视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利姆鲁——罗杰的两只眼睛里都只有利姆鲁的身影——暴什么龙？什么风龙？暴风什么？
曾经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现在的我一切都是你给的，除了我的灵魂。
我爱你爱到血肉模糊，□□只是灵魂的重负。
我只能把我血淋淋的灵魂全部献给你，就像献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灵魂不在你的手心，便只能叫孤魂野鬼。
……
酒馆里，正睡着的利姆鲁突然感受到有人在朝自己接近，在夏尔提醒他之前，魔王就从小憩中清醒。
第210章
在利姆鲁睁开眼睛前, 他的手已经先一步自发地抬起，抓住了空中朝着自己伸来的另一只手。
而利姆鲁的梦境也在此时结束，在梦境的最后, 利姆鲁再次回到了守夜人的瞭望台，在那里，他对着自己面前的红发少年说——
“我会主动去见你。”昏暗的酒馆中，睡梦中的魔王边苏醒边缓缓说道, 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在此时变得无限模糊，在开口的同时利姆鲁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就像他曾经承诺过罗杰的那样，利姆鲁也承诺过香克斯。此时的他他既像在回应自己梦中的人，又像是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在利姆鲁睁开眼睛的一瞬间, 日冕色的双瞳瞬间点亮了整个酒馆, 金色火焰从那双眼睛开始蔓延，仿佛会将这座酒馆点燃、不停扩散, 直至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布满灰尘的老旧白炽灯在他面前暗淡的犹如白日月牙。在他面前连太阳都会黯然失色, 更何况是月亮。
有些人就好像天生就会发光一样，他身上有一种蛮横的、夺人眼球的、不讲道理的美。
此时刚醒来的利姆鲁甚至算不上清醒, 他身上有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极具攻击性的凌厉美感。在这种不分性别的、杀伤性的美面前, 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 即便那个人是个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贝克曼。
手被利姆鲁抓在手里的贝克曼：“！！！”
贝克曼深吸了一口气，近距离挨上了这美颜暴击！贝克曼丝毫没有抽回手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后又放松的缓缓吐出，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这暴击他挨的心甘情愿！
闭上眼睛的贝克曼被利姆鲁抓在手里的手, 连带着那半边身子都是麻醉的，他一向万花丛中过，走肾不走心, 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辛辣情绪疯狂攻击着他冷静的大脑。
现在的贝克曼感觉自己过去过的根本不叫生活！
那天杀的日子，简直早死一天都是一天的福气！活一年亏本，活十年破产。
而此时，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的利姆鲁也注意到了，在他身边似乎还站着的一个高大的男人。利姆鲁困惑的抬起自己的脸，扭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在对方的手腕上。
利姆鲁：？？？
“啊，抱歉”利姆鲁并没有从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所以连忙放开了自己抓着对方的手，同时开口道歉。
利姆鲁看着自己的手，不记得有发生过什么……大概是自己在睡梦中，感受到有人接近后身体下意识地反应吧。
话说回来，这张脸……似乎有点熟悉？利姆鲁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莫名觉得越看越脸熟！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利姆鲁又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几眼，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张脸，却没有任何印象。他实在没忍住，先开口了：“我们之前……有在哪里见过吗？”
利姆鲁当然并不是在搭讪，他是真的觉得这张脸自己应当是见过的，但他总觉得这张脸上的表情不应该这么的，呃……利姆鲁是想说，他见这张脸时，这张脸当时的表情大概是更凶恶一点的？
直到此时，本·贝克曼才从之前那种灵魂震颤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说实话他从没想过美会这么有杀伤力，所以此时的贝克曼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中了某种恶魔果实能力！
直到贝克曼调整好了心态，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结果一睁眼，他就跟凑到眼前近距离观察贝克曼的利姆鲁对视上了，所以贝克曼睁开眼睛后直接跟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直直对上了视线！
近距离看那双眼睛就更惊艳了，金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睫毛交相辉映，就像太阳跳进了大海一样。
而且他的眼睛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某种单调的金色，而是渐变的。瞳孔仿佛一小团燃烧的火焰，金色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瞳孔外圈则更像半透明的流金。
贝克曼瞳孔紧缩成针眼般大小，下意识摒住了呼吸、后退了半步，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从这么近的距离看他。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命运不公”这几个字在人间的最佳写照——怎么会有人能够被神明如此偏爱呢！
贝克曼觉得金色的火不仅在眼眸中燃烧……它还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烧进了自己的心里。
贝克曼感觉自己心凉了半截又烧起来半截，他觉得自己完了，自己这下可能是真的要栽在这了！情场老司机在心底发出了哀嚎。
人的审美阙值一旦被拉的太高，就很难降下来了。因为人间绝色会让世人失色。
贝克曼突然有些后悔下船这么早了，他应该跟香克斯一样，呆在船上。
……
大概在利姆鲁醒来的十分钟之前，红发海贼团的船悄无声息的停进了这个国家的港口里面。
利姆鲁特意找来的这座小岛，是四皇香克斯的地盘，前一段时间，他们海贼团一直驻扎在这附近的一座荒岛上。
直到最近，他们船上的酒快要喝光了，他们才出海，来到距离荒岛最近的这个国家想要补充一些物资，顺便放松一下。
所以船刚靠岸，海贼们就三三两两朝着小镇上走去。他们抵达的时间刚好在中午，艳阳高照，所以不少海贼直接就近在港口找了一家酒馆进去喝酒，贝克曼几人也是如此。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在于，香克斯少见的没有跟贝克曼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
“贝克曼，头儿没事吧？”在下船朝着酒馆走去后，耶稣布还在心不在焉的看着船长室的大门，朝贝克曼问道。
虽然昨晚开宴会确实开到了很晚，但香克斯那种级别的强者，应该几乎不可能会宿醉才对啊！
怎么今天早上竟然会直到现在都没能清醒的出走出房门，他昨晚喝的有那么多吗？耶稣布有点想不清了。
昨晚大家喝的都挺多的，把船上最后的存货全喝光了还不够，所以今天船刚靠岸大部分人就直奔着酒馆去了。
“香克斯啊……”贝克曼嘴里叼着雪茄漫不经心地说：“他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虽然耶稣布才是香克斯的第一个船员，但贝克曼比耶稣布更加了解自己的船长。
现在是春末夏初。贝克曼想，每年到这个时节的时候，香克斯会变得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上，只有认识他久且观察细致的人才能察觉出他的变化。
贝克曼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猜测可能是在自己还不认识香克斯的时候，在某年的春末夏初，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对他造成了影响。
虽然贝克曼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既然香克斯没有主动提起，他也从没有主动开口问过。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仔细地研究了下罗杰海贼团的航行。
根据贝克曼的推测，罗杰他们应该就是在那一年的夏天左右抵达了最终之岛。
所以贝克曼觉得可能是在罗杰海贼团解散之前、或者是去往最终之岛之前，他们船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详细的贝克曼就不知道了，所有这些都是贝克曼一个人的猜测，他从来没问过香克斯。所以在耶稣布问起来的时候，贝克曼也只能语焉不详的回答他。
说话间，几个人也已经走近了酒馆，但比他们先到的船员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居然齐齐堵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大部分船员此时都维持着面对酒馆但背对着贝克曼的姿势，所以贝克曼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贝克曼见状挑了下眉毛，他的见闻色没有感知到任何危机，或者说他的见闻色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
在明知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贝克曼笑着调侃自己的船员：“这是怎么了，被敌人吓得走不动道了？”
“不、不……”大部分船员都没有搭理贝克曼，也可能是沉浸在了震惊中而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只有一个船员他颤抖着声音回答了贝克曼的提问，他缓缓抬起手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面前说：“那、那是、那好像是……”
贝克曼见状有些惊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这群嗜酒如命的海贼变成这惊慌失措的副样子！
那个唯一还能对外界作出反应的海贼，脖子仿佛生锈的机器般一格一格的转向了贝克曼，直到此时，贝克曼才看清了面前海贼的表情。
贝克曼：“？？？”
直到此刻贝克曼才注意到，其他的海贼那副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石化了，难道是海贼女帝在里面吗？贝克曼没忍住猜测道。
但紧接着贝克曼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因为除了他们早就认识的酒吧老板外，他的见闻色并没有在酒馆里面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海贼女帝……有这么强吗？
贝克曼顾不得听自己面前还在结结巴巴、净说些没用信息的海贼说了什么，他几步上前挤开人群，同时嘴上还不忘调侃：“难道还能使世界第一美女在里面？”
嘴上说的随意，但贝克曼已经提起了警惕，如果真的是海贼女帝，那自己刚刚那句话无疑是在挑衅。而贝克曼也确实是再挑衅——无论是谁都无所谓，这里可是四皇红发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对自己可爱的手下出手，那就要做好觉悟！
贝克曼推开人群后终于站在了酒馆的大门处，贝克曼本以为自己最大的“惊喜”大概就是在里面发现海贼女帝的身影，但他没想到……这个惊喜比他想的还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