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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四季予你

作者:竹听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主卧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简悦是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醒来的。


    沈言深的手臂习惯性地环在她的腰间,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均匀绵长。


    他睡觉的姿态总是这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保护姿态,与平日里那个清冷自持的沈医生判若两人。


    简悦微微动了动,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起身,去准备早餐——这是她最近新培养的“爱好”,虽然成果时好时坏。


    她刚挪开一点点,腰间的手臂就立刻收紧了。


    “再睡十分钟。”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慵懒。


    简悦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乖乖地缩回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贴着他睡衣下温热的胸膛。


    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无论沈言深前一夜是否值班,睡得有多晚,他似乎总能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将她圈回领地。


    又赖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阳光变得有些刺眼,沈言深才率先睁开眼。


    他低头看着怀里像只慵懒猫咪般的妻子,随即化为清晰的温柔,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


    “早上好,沈太太。”


    “早上好,沈先生。”简悦仰起脸,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等简悦换好衣服来到餐厅时,沈言深已经将早餐摆上了桌


    不是她预想中自己可能搞砸的煎蛋,而是温热的豆浆和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还有一份精致的水果切盘。


    “诶?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简悦惊讶,她明明记得他跟她一起赖床来着。


    “在你对着衣柜纠结穿哪条裙子的时候。”沈言深将豆浆推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连那份清冷都柔和了许多。


    简悦吐了吐舌头,坐下喝了一口豆浆,温度正好,是她喜欢的甜度。


    她以前从不觉得豆浆有什么特别,但现在,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今天有几台手术?”她一边小口吃着吐司,一边问道。


    “上午一台,下午门诊。”沈言深拿起桌上的医学期刊,习惯性地在早餐时翻阅,但会分神回答她的问题,“你呢?设计稿今天能定稿吗?”


    “差不多了,下午跟客户最后沟通一次就行。”简悦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市中心新开了家云南菜馆,听说很不错。”


    沈言深从期刊上抬起眼,看着她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尽量准时下班。”


    “嗯!我等你。”简悦笑得眉眼弯弯。


    早餐在平淡却温馨的对话中结束沈言深起身收拾餐具,动作流畅自然。


    简悦看着他挽起袖子在水槽前清洗杯碟的背影,宽肩窄腰,线条挺拔,心里填得暖洋洋的。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怎么了?”沈言深动作没停,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没什么,”简悦蹭了蹭,“就是觉得,沈医生连洗碗的样子都帅得不得了。”


    沈言深低笑出声,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低头看着她:“沈太太今天嘴这么甜?”


    “一直都很甜,是你以前没发现。”简悦狡黠地眨眨眼,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红着脸跑开了,“我去换鞋啦!”


    沈言深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深浓得化不开。


    这样的早晨,是他曾经在无数个清冷的夜晚,连想象都不敢奢求的幸福。


    沈言深在手术室里,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沈医生。只有手术间隙,他脱下手术衣,拿出手机。


    看到屏保上简悦笑得灿烂的照片时,眼底的疲惫才会被一丝温柔取代。他会给她发条微信:「手术结束,顺利。」


    而简悦在电脑前修改设计稿,卡壳时会咬着笔头皱眉。


    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看到沈言深的消息,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快速回复:「沈医生辛苦啦![点赞] 记得按时吃午饭!」


    有时,简悦心血来潮,会直接去医院“探班”。


    这天下午,她提前结束了与客户的沟通,想着沈言深今天门诊,便打包了他喜欢的咖啡和一份轻食,去了医院。


    门诊室外依旧排着长队。简悦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


    偶尔有护士经过,认出她,会笑着打招呼:“沈太太,来找沈医生啊?”


    简悦也微笑着回应,态度自然。她现在早已习惯了“沈太太”这个身份,并且甘之如饴。


    等了近一个小时,沈言深才送走最后一位病人。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走出诊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低头刷着手机安静等待的简悦。


    那一刻,他眼中的疲惫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惊喜和柔和。他快步走过去。


    “悦悦?你怎么来了?”


    简悦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和纸袋:“来给劳模沈医生投喂呀!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沈言深这才想起,因为病人多,他确实错过了午餐时间。


    他接过还带着温热的咖啡和食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熨帖过一样温暖。


    “下次来直接进去等我,不用在外面干等。”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语气里带着心疼。


    “没关系呀,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也挺好的。”简悦笑嘻嘻地说,“沈医生穿白大褂的样子,特别有魅力。”


    到了办公室,沈言深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桌边,打开食盒,开始吃这份迟来的午餐。


    简悦就支着下巴,看着他优雅进食的样子,觉得赏心悦目。


    “晚上想吃的云南菜馆,定位子了吗?”沈言深一边吃一边问。


    “定好啦!七点钟。”简悦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他,带着点小得意,“而且,我听说那家店很难订,我是打着‘沈言深太太’的名号才抢到最后一个小包间的哦!”


    沈言深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沈太太的名头这么好用?”


    “那当然!”简悦扬起下巴,“谁让我老公是咱们市最年轻有为的沈大医生呢!”


    正说笑着,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位年轻医生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沈老师,有个病例想请教您……”话没说完,看到里面的简悦,立刻不好意思地停住。


    “没事,你说。”沈言深神色恢复了几分工作时的严谨,但握着简悦的手并没有松开。


    年轻医生汇报着病例,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两人自然交握的手,以及沈医生那比平时柔和太多的侧脸,心里暗暗咂舌。


    原来传说中的高冷沈医生,在太太面前是这样的啊


    送走年轻医生,沈言深也吃完了午餐。他看了看时间:“我这边差不多了,你是要等我一起,还是先回去?”


    “我等你一起!”简悦立刻说,“我去外面逛逛,你下班了给我电话。”


    最终,简悦没有去逛,而是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他处理后续工作,偶尔有护士或医生进来,她都报以微笑。


    沈言深工作时很专注,但偶尔抬头,看到沙发上那个安静陪伴的身影,心底便是一片安宁。


    下班回家,沈言深开车,简悦坐在副驾驶,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今天工作上的趣事,或者吐槽难缠的客户。


    沈言深大多时候是安静的听众,偶尔会给出几句一针见血的点评,或者被她生动的描述逗笑。


    周末的超市人很多,充满了生活气息,沈言深推着购物车,简悦挽着他的手臂,穿梭在货架之间。


    沈言深话不多,但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看着她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间穿梭,认真地比较价格,挑选食材。


    偶尔拿起一样不认识的调料好奇地研究,他的心里就被一种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感填满。


    购物车里渐渐堆满了东西,除了食材,还有简悦顺手拿的零食和新上市的酸奶,以及一对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情侣马克杯。


    “家里的杯子够用了。”沈言深看着那对杯子,理性地提醒。


    “可是这个很可爱啊!你看,这个像你,这个像我!”简悦拿起杯子,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


    沈言深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好,喜欢就买。”


    回到家,两人一起将采购的东西归置好。


    厨房里,简悦系上围裙,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沈言深则挽起袖子,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动作熟练利落。


    “沈医生,没想到你刀工也这么好!”简悦看着他将胡萝卜切成均匀的细丝,由衷赞叹。


    “外科医生的基本功。”沈言深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炫耀,只是陈述事实。


    虽然过程依旧有些手忙脚乱,盐偶尔还是会放多,但在沈言深不动声色的“技术指导”下,一顿像模像样的晚餐总算完成了。


    三菜一汤,摆上餐桌,虽然卖相普通,但热气腾腾,充满了家的味道。


    饭后的洗碗工作自然被沈言深承包了。


    简悦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跟他聊着天,或者只是静静地陪着。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灯火可亲,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混合着两人的低语轻笑。


    周末的夜晚,有时他们会一起看一部电影,家庭影音室里,灯光调暗,简悦会抱着柔软的抱枕,窝在沈言深怀里。


    看到紧张处,她会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臂,看到感人的情节,她会红着眼眶把脸埋进他胸口,看到好笑的片段,她会毫无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


    沈言深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


    她的情绪总是这么鲜明而生动,将他原本只有黑白灰的世界,渲染得五彩斑斓。


    有一次,看到电影里男女主角因为误会而分离,简悦忽然转过身,搂住沈言深的脖子,很认真地说:“言深,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吵架,好不好?”


    沈言深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低沉而可靠:“吵架不可避免,悦悦,但我会永远让着你,而且,无论怎么吵,我都不会放开你。”


    这个回答,比单纯的承诺更让简悦安心,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嗯,我也不会放开你。”


    沈言深偶尔晚上需要在书房处理一些医学文献或者写论文,简悦不会打扰他,但也不会自己先睡。


    她会端一杯热牛奶进去放在他手边,然后抱着自己的平板或者书,窝在书房那张舒适的单人沙发里,安静地陪着他。


    有时沈言深从复杂的文献中抬起头,就能看到暖黄的落地灯下,简悦蜷在沙发里,就睡着了,平板滑落在手边,呼吸清浅,睡颜恬静。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


    他会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毯子给她盖上,蹲下身,凝视她片刻,然后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周末,如果他们都不忙,会有一整天的相处时间。


    有时会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春末夏初,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们牵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聊着琐碎日常,或者什么都不说。


    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周围的美好,看到可爱的孩子跑过。


    简悦会下意识地多看两眼,然后偷偷瞄向沈言深,发现他也正看着那个方向,眼神柔和。


    两人视线相接,相视一笑,对未来共同的期许,尽在不言中。


    偶尔,他们也会邀请三五好友来家里聚餐。简悦会和闺蜜在客厅聊天笑闹,沈言深则和他的朋友在阳台小酌,或者下厨露一手,赢得一片赞誉。


    看着在朋友面前谈笑风生、从容得体的沈言深,简悦心里充满了骄傲。


    这就是她的男人,优秀,迷人,而且,只属于她。


    夜晚,洗漱完毕,并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简悦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沈言深身上,小声地跟他分享今天看到的有趣新闻,或者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沈言深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一室安宁。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只有这些细水长流的日常。


    在看似重复的岁月里,书写着独属于他们的、深刻而绵长的爱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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