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园纯爱:学霸别跟我说话(十九)
时肆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在十八岁生日的“晚宴”上, 不仅收获了一个蛋糕一桌硬菜,还有三套数学题。
“牛逼。”时肆面无表情地说, “你怎么不拿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让我做呢?”
“那个不行,”李星洲一本正经地说,“我自己出的题是有针对性的, 帮你应对这次的考试。”
“你最好是。”时肆翻了个白眼,坐下继续吃饭。
这顿饭他吃得气鼓鼓的, 吃完之后,觉得有点儿涨肚。
“吃完了?”
时肆扁扁嘴,点点头。
“行了, 那你收拾收拾,准备……”
“准备什么?”时肆一惊,仰头看向站起来收拾桌子的李星洲。
李星洲好笑地看他:“你说准备什么?”
时肆瞄瞄他,然后听见人家说:“你这人还真是挺肉欲的哈, 明明我跟你告白你都拒绝了, 但还在那儿暗自期待我对你做什么, 你脑子里到底整天都在想什么?”
“我期待什么了?”被戳穿了小心思啥的时肆小脸儿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辩驳,“你少诬陷我!我什么都没想!我是清白的!”
“嗯嗯, 你最清白。”李星洲笑着说, “行了,清清白白好少年赶紧去洗手,再洗把脸, 到书房等我。”
“……今天就开始啊?”时肆低头抠手指,还有点儿委屈似的跟他商量,“考试不是下周呢么?明天再学也可以。”
“别人是可以,但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
这样说话的李星洲让时肆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太吓人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时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往书房走,“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李星洲一边收拾餐桌,一边笑着看他。
还是很可爱。
哪怕对方拒绝了自己,李星洲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命苦”的时肆洗了手,顺便乖乖洗了一把脸,总算是精神了点儿。
他晃晃荡荡走进书房,趴在了书桌上。
李星洲还在厨房收拾,懒惰的小鬼时肆不去帮忙,就这么趴着,他四处打量,看见了一个放在桌边小书架上的本子。
那个本子他见过几次,第一次见是在李星洲的书包里,之后这个本子几乎都是被放在书架上,偶尔会被李星洲拿下来写什么。
但是时肆并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因为每次他一靠近,李星洲就火速合上本子,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日记本吗?”时肆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个本子嘀咕着。
他眯起眼睛,蠢蠢欲动,突然想干坏事,想很不道德地去窥探人家的隐私。
正想着呢,传来了李星洲的脚步声。
行吧,今天算你命大。
时肆哼哼了一声,又斜眼瞄了一下那个本子。
要说这个家谁最累,那还是得数会过日子还是学霸的李星洲同学,不仅要在生活上照顾废柴男孩时肆,还得熬夜帮这家伙“补课”。
时肆趴在旁边昏昏欲睡,李星洲拿着练习册一边翻一边在白纸本上写题。
“好了。”李星洲写了十道题,把本子递到了时肆面前,“今天晚上你把这十道题彻底弄明白就可以睡觉了。”
时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打了个哈欠,挤了个笑容:“我谢谢您啊。”
“不用客气。”李星洲把他从桌子上拉起来,“坐好,坐直,别趴着。”
“我累!”
“你趴着做题一会儿就睡着了。”李星洲拍拍他的后背说,“精神点儿。”
时肆长叹一口气,在心里感慨,以前正经八百考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学习。
他拿着笔,兔子啃萝卜似的咬着笔的“尾巴”,眉头紧锁,看着倒是真挺认真。
不认真不行啊,不认真这辈子就废在这儿了。
时肆把题干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快哭了。
“我连题都看不懂!”
“你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你连题干都看不明白吗?”
“因为我是学渣,我基础就不牢。”
“这点确实,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李星洲无奈地看着他,“各类题,你在读题的时候以及解题之前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理解这道题给了你什么信息,还有就是它问的是什么。”
“哦。”时肆心说,我知道啊。
“所以,其实题干本身也是一道题,考的是阅读理解。”李星洲敲敲桌子,“你读不懂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语文也不好,阅读理解就不过关。”
“……”扎心,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时肆用笔抵住脑门,强撑着眼皮看着那道题,越看脑袋越大。
明明都是认识的字,放在一起却看不懂了,说出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些字,在时肆的眼皮子底下好像都变成了俏皮的小蚂蚁在扭着屁股跳舞,跳完了还要冲他做个鬼脸,嘲笑他的愚蠢。
“想什么呢?”李星洲轻轻地用笔敲了一下时肆的脑袋。
“我不会。”时肆说,“我看不懂,也不会做,我要笨死了。”
“你不笨。”李星洲说,“你只是心思没在这个上面。”
“谁说我不笨?”时肆斜眼瞄了瞄李星洲,然后委屈得不行地说,“我笨!我就是只猪!”
李星洲笑出了声,揉着他的头发说:“行行行,你笨,你是猪。”
他把时肆拉起来让他坐好:“那么现在,这只小猪吐槽完自己了,是不是应该振奋精神想办法解题了?”
“这只小猪就真的不会嘛!”
“那你就问我啊,”李星洲笑着看他,“我不是在这儿呢么,怕什么。”
学霸对于时肆来说是个很烦人的物种,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个学渣的官配李星洲竟然开了挂似的优秀,气不打一出来。
他到现在都能记得那天上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问谁能做,李星洲不仅做出来了,还用三种方法都解出了正确答案。
这绝对不是人类。
是怪物。
时肆烦死学霸了,但说到底,羡慕嫉妒恨罢了。
本来恨得牙痒痒,结果李星洲一句温柔体贴的安慰说出来,时肆心都化了。
真是太好哄了。
时肆噘噘嘴,不情愿地说:“那你给我讲!”
两人闷头学习到深夜,一开始时肆还哈欠连天,到了后来竟然不知不觉学得进入了状态,也不知道是李星洲讲得好还是时肆悟性高,十道题,从最开始的连题干都读不懂,到最后十道题不仅做对了,还能举一反三了。
这简直可以算是奇迹了。
等到时肆放下笔听见李星洲宣布可以休息的时候,再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
“妈耶,”时肆突然有点儿膨胀,感慨着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用功地学过习呢!出息了真是!”
李星洲看着他微微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有点儿心疼了,打开抽屉拿出眼药水,塞给他说:“今天表现不错,希望你能至少坚持到考试结束。去吧,回去休息吧,睡觉前滴点儿眼药水,你眼睛都红了。”
时肆伸了个懒腰,接过眼药水,站了起来。
“那个……”时肆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站住了脚步,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他犹犹豫豫地回头,对李星洲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啊?”
“我收拾一下就睡。”李星洲笑着看他,“怎么了?你要是不困就再学一会儿。”
“我快累死了!”学习的时候没感觉,但现在后知后觉,累个半死。
原来当个认真学习的学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时肆突然心疼起每一个熬夜学习的可怜虫来。
书房的桌子上乱糟糟的,除了写题的本子,还有扔得到处都是的草纸,李星洲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你快去睡吧,我这儿马上完事儿。”
时肆看看他,又瞄了一眼那本安安静静摆在架子上的日记本,只好不甘心地回房间了。
他琢磨着,等会儿李星洲睡了他就来偷本子,虽然很猥琐,但他真的很好奇李星洲每天都在写什么。
夸我的?
写他如何沉迷于我的美色的?
时肆想着想着,美滋滋地,睡着了。
睡眠质量过分优秀的时肆显然错过了去偷看人家李星洲日记的机会,等到他再睁眼,已经是天光大亮,做完早餐的李星洲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轻声叫他起床。
“知道了……”时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抱着被子继续睡。
“别睡了。”李星洲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现在这种话对时肆已经没用了,他免疫了。
迟到就迟到吧,大不了罚站,太困了,必须再睡一会儿。
李星洲看了眼时间,去帮他把书包收拾好,又把早餐都放进了保温盒里,决定让时肆再睡会儿,早饭就到了学校再吃。
结果,时肆这个懒虫眼看着真的不走不行了,却还是不肯起来。
无奈之下,李星洲只好趴在他的耳边说:“时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分钟,你的卷子上怎么一道题都没写啊?”
然后时肆就惊醒了,瞬间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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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校园纯爱:学霸别跟我说话(二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过, 为了迎接这次该死的考试, 时肆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脱发。
对象的事儿还没定下来,他先秃了。
而“李老师”, 每天兢兢业业地为他辅导,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题,到后来时肆还真的全都给背了下来。
“我觉得你有阴谋。”
“那你就当我是有阴谋。”李星洲担心他, 哪怕时肆表现得再不耐烦,也好言好语地哄着对方学习。
时肆时不时就看一眼他的学分, 有点儿烦。
这18分从他许完生日愿望之后就没变过,总觉得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可偏偏不管怎么使劲儿, 就是不动弹。
时肆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如果考试前能到20,他就不用参加考试了。
他看着日历上被李星洲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个圈的日子,觉得那就是宣判他的日期。
究竟是无罪释放还是私刑, 就看到时候运气如何了。
还有十几个小时。
时肆眉头紧锁。
“今天就这样吧, ”李星洲看了眼时间, “总熬夜也不好,你去洗澡准备睡觉吧。”
李老师宣布下课,催着学生去休息。
时肆耷拉着脑袋起来, 慢慢悠悠地往门口走。
突然, 一道灵光闪现,他笑了。
李星洲正收拾书桌,没注意到他表情和眼神的变化, 自然也没有料到这家伙会突然打起小算盘。
一个“令人不齿”的阴谋诡计在时肆心中乍现,他笑嘻嘻地跑去洗澡了。
时肆这个人,学习不行,但鬼点子不少,加上狗血小说看得多,什么剧情都想得出来。
他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大声“哎呀”了一下,然后扯开嗓子喊:“李星洲!帮帮我!”
李星洲刚收拾完书房,一听见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命案,赶紧跑到了浴室门口。
“怎么了你?”
听见人来了,上套了,时肆也笑了。
“我忘了拿换洗的内裤过来,”时肆故作害羞地说,“那个……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能不能……你能不能……帮人家一下?”
人家。
李星洲听见时肆自称“人家”,还是用那种娇滴滴的语调,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等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时肆正在给他设圈套的李星洲转身去阳台拿内裤。
要不怎么说时肆这人有意思呢,俩人洗完的内裤都是挂在一起的,纯色的都是李星洲的,花的和卡通的都是时肆的。
李星洲随手拿了一条海绵宝宝的内裤就给人送去了。
站在浴室门口,他轻轻敲门:“拿来了。”
时肆这会儿可以说是“浴中美人”了,他估摸着,是个男人见了他这样都把持不住。
按照他的计划,等会儿门一打开,李星洲一看见他,立刻兽性大发,两人这样那样,然后顺利变成20分。
计划很完美,但实施起来就未必了。
时肆一把拉开浴室的门,十分豪迈。
明明是他自己把门彻底打开的,还要造作地捂住,然后娇嗔地说:“哎呀!讨厌!被看光了!”
李星洲站在那儿看着小鸡仔儿似的时肆,笑他说:“又抽什么风呢?”
他把内裤递过去:“别弄湿了,拿着。”
时肆觉得不对,李星洲怎么没饿虎扑羊呢?
面对这么可口的可人儿,这家伙怎么无动于衷呢?
“你把我给看光了!”时肆说。
“没有,”李星洲说他,“你少诬陷好人,关键部位我可没看见。”
李星洲强行倒贴君子,告诉自己,再等等。
其实,他也只是表面君子罢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电闪雷鸣了。
李星洲突然想起上一次惨烈的体验,他把持了自己那么久,最后没扛住时肆的“浴缸诱惑”,俩人正准备“快乐”一下,时肆穿了。
在这个系统里,他就像是拴在时肆腰带上的贴身配件,时肆留,他留,时肆走,他走。
所以,那会儿俩人正在兴头上,再一睁眼,已经换下了西装穿上了校服。
李星洲克制得挺难的,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生怕悲剧重演,毕竟这么几回之后,搞不好从此就不举了。
得不偿失。
来日方长。
并没有得到重视的时肆怒火中烧,一把扯过李星洲递来的内裤,瞄了一眼,皱着眉说:“不要这个!”
“那你要哪个?”
“哆啦A梦!”时肆咬牙切齿地说,“明天早上第一科就是数学,我要带着哆啦A梦去,它可比你有用多了!”
对此,李星洲笑笑,一个字都没多说。
计划失败的时肆这一晚上一直在做梦,梦里他追着李星洲骂,什么乌克兰小乳猪之类的话都骂出来了。
骂了一晚上人,早上起来挺累的。
早上八点半开始考第一科,从睁眼开始时肆就紧张。
李星洲陪着他在吃早饭的时候把那些反复做了好多遍的题又复习了一遍,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放轻松,你把这些题都学会,考试绝对没问题。”
时肆已经不想问李星洲是不是偷了考题了,没有意义。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他千万别到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学渣毕竟是学渣,有时候你把试卷放他面前他都能抄错,更别说凭“实力”考试了。
走进考场之前,李星洲还在给他加油鼓气,时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当代袁湘琴,F班的人非跟A班的人扯上了孽缘。
不过人家袁湘琴好歹真的考进了年级前一百,他呢?班级前三十,能有他的姓名吗?
时肆叹了口气,回头对朝着第一考场走去的李星洲说:“宝贝儿,加油。”
宝贝儿,加油。
坐在考场上的时肆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老师开始发卷子的时候,他的心怦怦直跳,满脑子都是五百的那首歌: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他心说:摘吧摘吧,把我的心儿摘走吧,这玩意儿跳得太厉害,我控制不住了。
然而这种大脑缺氧手指发麻的状态只持续到他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因为他简单一扫,发现了一件惊掉了他下巴的事——所有的题,全部的题,整张试卷的题,都是李星洲给他讲过他也做过的!
绝了!
时肆万万没想到李星洲竟然为了自己去偷了考试题!
这是怎样感天动地的校园纯爱啊!
时肆激动得有点儿脑袋充血,拿起笔试图以风卷残云的架势迅速答完提前交卷,然后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下潇洒地走出考场。
但是,都说了,造化弄人。
这些题,时肆之前都做过好几遍,也都差不多会了,然而在准备落笔的时候,他落不下去那个笔了。
医学上有个名词叫“暂时性失忆”,时肆以前看狗血小说的时候看到过,主角受点儿刺激就暂时失忆,他还吐槽来着。
结果现在,哦豁,他选择性暂时失忆了。
是的,还是选择性的,别的都记得,就不记得这些题怎么做了。
时肆欲哭无泪,这一瞬间,仿佛听见耳边天雷滚滚,眨眼间他已遭雷劈,外焦里嫩,很是可口。
他满脑子都是系统的话:考不进班级前三十,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永远留在这里……
不仅要面对糟心的高三,还要面对糟心的各种考试,不仅要面对糟心的各种考试,还要面对更糟心的高考……
时肆咬咬嘴唇,忍着眼泪趴在了桌子上。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时肆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
他并没有交白卷,而是很努力地知道什么写什么,稀里糊涂在最后一刻把试卷填满了。
磨磨蹭蹭最后一个走出考场的时肆觉得他的人生不会好了,他回不去原世界,也进入不了下一个世界了。
虽然之前一直像是在瞎胡闹,可到了现在,像是真的被命运审判了,不努力的人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
时肆一边反思一边懊恼一边走出了教学楼。
因为他出来得晚,大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校园已经空空荡荡,只有李星洲推着自行车站在大树底下等着他。
李星洲本来幻想的画面是考试一结束时肆就兴奋地朝着他跑过来,激动地抱住他说靠得全会而且全对,然而此刻看到对方这样的表情,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时肆耷拉着头,看见李星洲的一瞬间,眼泪终于绷不住了,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泪珠跟珍珠似的往下滚,然而没有人家珍珠值钱。
他慢慢地走过去,走到李星洲面前。
李星洲大概明白了,他这是真的没考好。
并不知道考不好会有什么后果但估摸着后果应该很严重的李星洲温柔又疼惜地把人轻揽入怀,用下巴蹭了蹭时肆的头发,安慰似的拍拍他,说:“没事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时肆哭得跟泪人似的,他认真的觉得这次的事情给他上了一课,但是,有些事明白得太晚了。
“你一直都陪着我?”时肆仰头看他,“那万一我以后都要……过这种生活了呢?我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这儿学习,你也会陪着我?”
李星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轻轻用手指给他擦泪:“对,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然,我去了别的地方,没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这时,时肆眼睁睁看着他的学分变成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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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一)
时肆翻着白眼, 手指轻敲着桌面, 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坐在面前的人。
“我看这个真的挺像的。”
站在时肆身边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量时肆的李星洲说:“李总,你看看他, 身高172,体重……”
那人转向时肆:“你多重来着?”
时肆翻了个白眼,傲娇地说:“保密, 男人的体重是不能随便问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那男人皱眉, 要训斥他,结果被李星洲制止了。
“李总,”男人讨好似的继续对李星洲说, “你看看他脖子上这颗痣,是不是跟你那心上人长得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时肆又翻了个白眼,说:“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得像是在推销猪肉, 我是人, 不是猪。”
就在不久前, 他来到了这个世界,睁开第一眼,李星洲并不在身边。
当时时肆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回到原世界, 因为他穿得有点儿过于夸张了——镂空紧身上衣以及过于显现身形的裤子。
骚得慌。
他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是在一家KTV里,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消费的。
正一头雾水地琢磨呢,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招呼他出去。
他老老实实跟着, 顺着命运的洪水顺流而下,反正乖乖按照剧情来,他迟早会遇见李星洲。
黑衣制服男对他说:“等会儿见了李秘书你给我客气着点儿,别嘴上没有把门儿的,还有啊,矜持点儿,别见了男人就往人家腿上坐。”
“……啊?”时肆斜眼看看他,“我可不是那种人。”
时肆现在自我管理非常严格,除了李星洲,谁的大腿他都不坐。
没想到,他这句话惹笑了对方。
“就你?别狡辩了,都多少次了,见着个有钱的就往上贴,跟我面前还装什么纯情啊!”
无端被泼了一身脏水的时肆已经懒得辩解了,辩解也没用,只能说作者不是人。
他丧着一张脸跟着黑衣制服男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制服男先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回过头打量时肆。
“啧,”他嫌弃地说,“早跟你说过,穿得纯一点儿,你穿成这样,人家看着都闹心。”
时肆不搭理他,心说:我能怎么办?我来了就这样,要不你先让我回去换一身?
他自己穿成这样也不自在,哪有好人这么穿的?
“算了算了,选中了是你命好,人家要是看不上你,你就跟我这儿继续混吧!”
制服男摆摆手,示意时肆别说话。
时肆在心里嘀咕:我本来就没说话。
制服男敲响了包厢的门,在里面的人应允之后,制服男推开了门。
这扇门后来被时肆命名为“命运之门”,因为它被打开之后,时肆就来到了李星洲面前。
“李总,当时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都懵了,”男人说,“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李星洲笑盈盈地看着时肆,说:“李不奇,你先出去。”
听见“李不奇”这个名字,时肆赶紧扭头多看了一眼。
长得人模人样的,不过跟李星洲比还是差了点儿,难怪只能当秘书。
李不奇出去了,李星洲憋着笑问时肆:“你这穿得什么玩意?”
“……你以为我愿意穿啊?”时肆白眼翻得快飞上天花板了,“这玩意儿漏风,我刚才一从车上下来就冻得直哆嗦!”
李不奇真的不是人,看他冷都不知道给他一件外套穿!
李星洲说:“你站起来,我好好看看。”
时肆不动,“哼”了一声扭过头。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包养回来的,你要是不听话,要么还钱,要么受罚。”李星洲故意吓唬他。
时肆瞥了他一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还敢提钱!
李不奇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拿出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多钱,然而时肆一分没拿到,全都让那个自称是“经理”的制服男给拿走了。
至于付给时肆的钱,以后像是月结工资一样,每月中旬打到他卡上。
没劲透了。
一点儿被包养的感觉都没有,完全就是上班啊!
“站起来给我看看。”李星洲不死心地鼓动他。
时肆看看他:“非得看?”
“非得看。”
“啧,烦死人了。”时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皱着眉,但输人不输阵地说,“看看看,哥哥今天心情好,赏你脸让你看个够!”
李星洲忍不住了,他实在不明白怎么给时肆弄了这么一件衣服穿。
“性感,”李星洲说,“这也太适合你了吧。”
说完,李星洲靠在椅子上大笑起来,一点儿生活糜烂动不动就搞包养的大佬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能别笑了吗?”时肆面无表情地说,“你笑得我头晕。”
“行行行,不笑了。”李星洲站起来,朝着自己办公室最里面的休息间走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
时肆哼哼几声,坐下,喝咖啡。
有钱人的咖啡真好喝,特香,特丝滑。
他悠哉悠哉地喝着,完全不担心接下来的发展。
来这里之前时肆就知道,李不奇之所以会去选人,并且选中时肆,是因为身为有钱大老板的李星洲心里有个不能描述的白月光。
既然是白月光,那肯定是“遗失的美好”,大老板再有钱也得不到,所以只能找替身。
偏偏,时肆跟那个白月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才被“买”来。
管他白月光还是黑珍珠,时肆都完全没当回事儿,不管怎么说,同人文就是同人文,搞CP就是搞CP,身为作者的“正主”,时肆有信心继续在这里戴着主角光环发光发热。
官配呢,不是开玩笑的。
时肆美滋滋地坐在那里喝咖啡,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跟温柔霸总在办公室这样那样,想想就刺激。
李星洲从休息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时肆抬头看过去,白衬衫,牛仔裤。
“你这儿还真是什么都有。”时肆吐槽了一句。
“把门锁上,你就在这儿换吧。”李星洲把衣服递给他,“赶紧换掉,看着闹眼睛。”
时肆接过衣服比了比,然后笑了。
“行啊你,”时肆狡黠地笑着看他,“提前给我准备的啊?”
他这话一出,李星洲尴尬了一下。
不过,时肆这人心大如椰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星洲的异常。
他走过去锁门,吐槽李星洲:“你就直接让我进休息间换不就完事儿了么!在这儿干嘛?你要看?”
李星洲不回答,只是帮着他把窗帘给拉上了。
时肆在沙发边换衣服,手脚倒是麻利,他脱了上衣之后,瞄了一眼李星洲,发现对方正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时肆没想那么多,他以为李星洲是不好意思看自己换衣服,在那儿假装矜持呢。
“这衣服我穿正好,”时肆挺惊喜的,他没想到李星洲会在这里准备着他穿的衣服,“裤子也刚好!”
换上了舒服的、正常的衣服,时肆催着李星洲把窗帘拉开。
李星洲拉开窗帘,回头看他,笑着说:“你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我什么样儿看着都顺眼!”时肆得意得不行,随手把那身“奇怪”的衣服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李星洲看了眼时间,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个宵夜?”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从时肆过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还没吃过东西,听李星洲这么一说,不用等他回答,他的肚子先帮他回答了。
听着时肆的肚子很是配合地咕咕直叫,李星洲笑得不行。
“你可真厉害。”李星洲拿着钥匙,带着他出门,“说吧,想吃什么。”
“臭豆腐。”
“臭什么豆腐臭豆腐!”李星洲随手扒拉了一下时肆的头发说,“吃点儿正经东西,你不是饿了吗?”
两人出了办公室,时肆看见李不奇尽职尽责地还坚守在岗位上。
李不奇看见他们出来,立刻起身。
李星洲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带他走,其他你就不用管了。”
李不奇打量了一下时肆:“好,李总明天见。”
时肆心情愉悦,毕竟不用考试,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再次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能不愉悦么。
李星洲亲自开车带着他去吃宵夜,一顿大餐下来,时肆吃得心满意足,坐在副驾驶上直打嗝。
李星洲笑他:“又不是以后吃不着了,至于么!”
“至于啊!”万一以后真的吃不着了呢?
这家餐厅实在好吃,他默默记下了名字,琢磨着不知道原世界是不是也有这家餐厅。
吃饱喝足,已经半夜。
时肆开始昏昏欲睡。
他坐在副驾驶上困得眼皮撑不开,平均每隔几秒钟就点一次头。
李星洲笑他:“你困了就好好睡,到家我叫你。”
时肆瞄了他一眼,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像只小猫一样,窝在那里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李星洲看向他,微微蹙着眉,眼里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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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二)
对李星洲的担忧毫不知情的时肆安安稳稳睡到停车, 他现在是彻底跟李星洲混熟了,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只要身边有李星洲, 他就能踏踏实实地吃喝玩乐。
倒真是把人家当成了自己人。
李星洲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扭头去看他。
时肆睡得舒服, 本来不胖的脸也睡得嘟嘟的,乍一看, 还真跟可爱的未成年人似的。
李星洲笑着看他,车内光线昏暗,但依旧挡不住他眼里的爱意。
是真的喜欢, 越相处越喜欢。
在原世界,李星洲堂堂顶级流量大明星,面对他这么个无名小演员,害羞紧张得不好意思说话, 只有穿到这里来, 才能借着各个世界的设定对这人好, 宠他哄他,慢慢熟悉慢慢了解,然后开口告白, 再遭到拒绝。
说起来, 还真有点儿好笑。
李星洲浅笑着,抬手轻轻抚时肆的头发。
时肆可能是属猫的,有人伸手, 他就稀里糊涂地往人家手心里蹭。
他这一蹭,蹭得李星洲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喜欢得不得了。
“时肆,”李星洲轻声叫他,“到家了,起来回去睡。”
时肆毫无反应。
李星洲笑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相当了解时肆了,这家伙没心没肺,逮哪儿都能睡熟。
他索性不叫了。
下车,绕到副驾驶,然后打开了车门。
李星洲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安全带,然后弯腰,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这么一折腾,时肆总算是醒了。
他先是吓了一跳,紧紧抱住李星洲的脖子,定睛一看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李星洲,安心了,靠着人家继续睡。
李星洲笑了:“你可真行。”
时肆迷迷糊糊地发出个声音:“嗯……”
李星洲很享受这种状态,时肆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或许真的是他运气好,竟然能以这种方式跟时肆的人生重合。
他笑笑,抱着人往里走。
在这个世界,李星洲依旧是个霸总,但跟之前第一个世界不同的是,在这里,他是个非常孤僻的霸总——三层楼的别墅,只住着他一个人。
不同于之前一进门就有管家仆人照应着,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
李星洲抱着人上楼,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碰了。
到了楼上的卧室,李星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人直接带进自己的房间。
他用肩膀撞开客房的门,把时肆放在了床上。
客房没有开灯,李星洲低头看了看一沾了床就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的时肆,然后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回来时给时肆脱了鞋,之后就离开了。
李星洲从客房出去之后,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下楼,去了院子。
深夜,他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小长椅上,乍一看,还挺忧愁。
他是有点儿愁,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跟时肆的日子并没有之前那么悠哉。
时肆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他睁眼盯着墙上的时钟看了半天,然后给自己找借口: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才起来得晚,真不是我这个人懒。
刚从上一个世界离开,总算不用每天早起上学了,脱离了苦海的时肆,当然要好好享受生活。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很舒服。
眼看着中午了,时肆终于肯跟床告别,挣扎着起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李星洲给他拿的白衬衫跟牛仔裤,睡了一宿,滚了一宿,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他开了门,探头出去,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这个豪门不太行。”正经八百“嫁入”过豪门的时肆觉得这次的李星洲可能是个把所有钱都用在包养小男孩身上的假霸总,钱都花光了,没钱雇佣人了。
他从房间出来,先是在三楼转了一圈。
三楼除了一间书房和洗手间之外,都是卧室,一共有四间。
不用说,其中一间肯定是李星洲的,那另外三间就是客房。
时肆想当然给每个房间下了定义。
他下了楼,又瞄了一眼二楼,二楼没什么好玩的,储物间,书房,茶室,不过就在时肆要下楼的时候,一个小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间屋子的门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他凑过去看木牌上的字,上面刻着:叮当专属。
叮当?
听着像是宠物的名字。
时肆犹豫了一下,觉得李星洲不在自己随便进人家的房间不太好,于是放弃推门,下楼觅食去了。
肚子咕咕叫的时肆成功在餐厅找到了吃的。
李星洲走前特意给他做了早餐,只是可惜,早餐成了午饭。
时肆热了一下三明治,一边吃一边看李星洲给他留的字条。
对方告诉他有事先去公司了,让他醒了之后打电话联系。
下面就是李星洲的手机号码。
时肆没立刻打电话,他觉得自己在家挺好的,这么大的房子任由他溜达,舒服。
吃完饭,时肆跑到楼上去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压根儿没穿衣服,光溜溜地跑回了他住着的客房。
客房的衣柜里挂着干净的睡袍,他把自己裹上,然后才跑到楼下去给李星洲打电话。
电话刚响了没几声李星洲就接听了:“才起床?”
“并不是!”时肆还有点儿骄傲地说,“早就起来了,已经吃完饭洗完澡神清又气爽了!”
李星洲被他的语气逗笑了,问:“那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时肆懵了,心说:难道不应该是你安排我吗?
李星洲仿佛会读心术,竟然隔空“听”到了时肆的内心OS,说:“我下午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你可以自己出去走走,我晚上陪你吃饭。”
“行,你忙吧。”时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真不需要人无时无刻地陪着,他说,“你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好,”李星洲轻声笑着说,“你有事儿就叫我。”
“嗨,没事儿,啊对了,我洗完澡没干净衣服穿。”
“你去衣柜自己找吧,想穿哪个就穿哪个。”
“行,忙你的去吧!”时肆轻松愉快地挂断了电话,突然心血来潮,决定干一件大事儿。
他跑出房间,朝着李星洲的卧室去,但是,几个房间关着门的时候看着都一样,他压根儿不知道哪个是李星洲的房间。
时肆随便推开一间,探头进去。
跟自己住的那间一模一样,肯定是客房。
再推隔壁的这间,时肆没忍住,大笑出声。
李星洲的卧室装修竟然走的是可爱风,床单被罩都是浅色卡通的,连墙壁都粉刷成了浅蓝色。
“原来你是这样的霸总。”时肆走进去,打开了衣柜,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不太对劲。
这衣柜里面的风格也太不李星洲了。
一水儿的浅色衬衫T恤和牛仔裤,而且,码数完全不对。
时肆疑惑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在自己身前一比,然后又笑了。
“闷骚。”他脱了睡袍,套上了T恤,然后又找了条牛仔裤穿上。
时肆明白了,这个房间是李星洲为他准备的,不然为什么床上的玩偶是他喜欢的,衣柜里的衣裤都是他的码数?
“可真行。”时肆照着镜子笑眯眯地说,“还挺有心。”
为了奖励李星洲,时肆更加坚决地要进行他的那个“大事儿”了。
他穿好衣服,拿好李星洲留给他的手机钥匙跟钱包,出门去了。
时肆对这一带完全不熟悉,到了小区大门口,问了保安才知道,这附近连超市都没有。
他打了个车,跑了好远买了几袋子食材回来,因为东西太多,还是小区保安推着小车帮他送回来的。
他到了家就开始搜索菜谱,照着网上的做菜教程开始摸索。
以前都是李星洲给他做饭,他现在闲着没事儿,也想表现一下。
更何况,被包养的小情人儿主要工作任务不就是哄金主开心么,时肆想让李星洲开心开心。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学分,可能是因为时肆对李星洲已经有了感情基础,所以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的分数涨得很快,现在已经有了4分。
他挽起袖子,系上围裙,开始做菜前给李星洲发了条消息,让对方忙完了就直接回家。
李星洲问他怎么了,他只说给对方一个惊喜。
时肆边学边做,忙活了一下午,做失败了好几盘菜。
最后天都黑了,李星洲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他总算是勉强凑够了四菜一汤。
时肆手里攥着手机,站在电饭煲前等着饭熟。
他在心里感慨:哥哥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正经八百下厨做饭。
时肆扭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卖相相当不堪入目,但他觉得味道可以就行。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声音。
时肆瞬间开心,小跑着出去迎接李星洲。
然而,进门的并不是他苦苦等待的李星洲,而是一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生。
男生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手里还提着一个叮当猫盒子的蛋糕。
两人对视,时肆愣在了那里。
男生问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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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三)
时肆有种不祥的预感:正经八百的情敌来了。
他还没忘, 在这个世界里, 李星洲是有个“白月光”的,而他是那个“白月光”的替身。
时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心里有了个大概。
必须得说,俩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气质明显不同, 对方看起来很安静老实,而时肆一看就知道是个皮孩子。
“呃……”时肆琢磨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这个男生到目前为止跟李星洲是什么关系,贸然说自己是对方的替身,是这个世界里的李星洲对人家求而不得之后找来“泄欲”的代替品实在有点儿欠妥当。
更何况, 时肆也不太想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对方的替身。
不管怎么说,他是主角啊!
时肆说:“我是李星洲的朋友,小兄弟,你叫啥?”
这个男生不仅跟时肆长得像, 打量时肆的时候, 那些肢体上的小动作都跟时肆一样。
果然是在小说里, 时肆心想:现实世界上哪儿找这么像的两个人去?
时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的回应,暗自吐槽他没礼貌。
“我在等李星洲一起吃晚饭,”时肆说, “你要一起吗?”
他看了一眼对方手里提着的蛋糕, 对方看了一眼他摆在桌上的饭菜。
就在这时,李星洲回来了。
屋里的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门口,然后李星洲直接就上头了。
“星洲哥哥,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星洲哥哥。
又是星洲哥哥?
时肆看向那个男生,想起了在第一个世界里那个哭着喊着要给李星洲做小的小少爷。
时肆没说话,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个时候他是不能说话的,得先探探情况。
很显然李星洲对这个世界是了解的,从人设到故事,都比时肆知道得多。
时肆望向他,就想听他说什么。
李星洲说:“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男生乖巧地笑着说:“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啊!”
说到惊喜,李星洲又看向了时肆。
他特意早点儿回来就是为了签收时肆的惊喜。
现在好了,双重惊喜,搞不好就会变成惊吓。
李星洲看看他,又看看时肆。
“什么惊喜啊?”时肆好奇地问。
男生瞥了他一眼,那神态,跟时肆某些时候瞥人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是不得不承认李不奇相当有工作能力,时肆在心里嘀咕,李星洲对这人求而不得,李不奇就能大海捞针似的找到这么像的替身,牛人啊。
感叹完,时肆猛然意识到,这事儿不能说是李不奇牛,完全是作者的设定啊!这跟李不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时肆的话问完之后,人家依旧没搭理他。
气氛有点儿尴尬,李星洲赶紧也问:“是什么惊喜呢?”
时肆翻了个白眼。
因为李星洲问了,对方才回答:“你看。”
男生举起手里的盒子:“蛋糕。”
蓝色的,哆啦A梦盒子装着的蛋糕。
时肆看向了李星洲。
自从这男生进来就没给过时肆好脸色,身为主角被如此对待,时肆已经忍了好半天。
原本就积压着火,现在竟然这么巧,上个世界里他跟李星洲的“烛光晚餐”成了这个世界里这家伙给李星洲的惊喜。
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也有惊喜给你!”时肆不服气,非要争这个宠,他上前几步,直接拉住李星洲的手,带着对方走到了餐桌边,“我给你的惊喜!喜不喜欢?”
李星洲望向餐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四菜一汤,看得出时肆的努力。
可是,努力归努力,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努力就会有漂亮的结果的。
“这是惊吓吧。”一直不搭理时肆的男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你在菜里面下毒了吗?”
“你才下毒了呢!”时肆气鼓鼓地反驳。
“哦对,应该很安全。”男生说,“下了毒的菜不会做得看起来这么没食欲,没人会吃的。”
“……你少说风凉话,”时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至少我的惊喜是自己亲手做的,这是我的心意!你呢?花钱买心意?你好意思么!”
“谁跟你说这是我花钱买的了?”男生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时肆,“这蛋糕是我自己做的,亲手做的!”
男生把蛋糕房桌子上一放,绕过去,端走了时肆放在餐桌最中间的汤,换上了他的蛋糕。
蛋糕做得很漂亮,是哆啦A梦的头。
时肆已经气到头顶冒烟了:“你放蛋糕就放蛋糕,端我汤干嘛?”
非要抢C位,要脸吗?
结果人家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的汤就像是一大碗毒鸡汤,有碍瞻观。”
时肆要气晕了,还好李星洲扶住了他。
桌上的菜跟汤和那个蛋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管怎么说,时肆确实得承认,人家这蛋糕做得好,跟他之前在店里买的几乎一模一样。
时肆扭头问李星洲:“你喜欢谁的惊喜?”
“不用选。”男生说,“肯定是喜欢我的,以为你的那叫惊吓。”
时肆火气彻底上来,直接要冲到对方跟前理论。
不过他还没过去就被李星洲给拉了回来。
男生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觉得不太对劲,转向李星洲问:“星洲哥哥,这是你新弄回来的宠物吧?”
他这一句话让时肆跟李星洲都愣住了。
“宠物?”时肆仰头看李星洲,“还是‘新弄回来的’?”
他使劲儿掐了一把李星洲:“你给我解释一下。”
“啧,下手这么重!”
“不使劲儿我掐你干嘛?”时肆质问他,“什么叫宠物?你以前找过多少个?”
李星洲冤啊,但是他有口难言啊!
“等会儿我跟你解释。”
“算了,不想听。”时肆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是假装生气。
时肆这人心态好,知道自己是主角,知道李星洲喜欢他,知道他们俩肯定是要HE,所以无所畏惧,什么小脾气小忧郁,基本上都是为了吓唬李星洲,这叫生活情趣。
“你就是个人渣。”时肆一本正经地说,“伤透了我的心。”
“那倒不必,”说话的是李星洲的那个“白月光”,他冷声冷脸地说,“不管他现在对你怎么好,你还是不要太当真,像你这种人我也见了几个了,他没多少耐性的,很快就会换掉你。你还是要独立一点,跟着他学点儿本事,或者……”
男生狡黠一笑:“多要点儿钱,等过阵子他不要你了,你也算是没白白跟他一场。”
“……受教了。”
“你受什么教!”李星洲捏了一下时肆的脸,“别给你竿儿你就顺着往上爬!”
“我觉得人家小兄弟说得有道理,我不过是你的……宠物,指不定哪天觉得我不像那啥那啥了,就把我给扔了,到时候我要是一无所有,多亏啊。”时肆挽住李星洲的胳膊说,“李总,给点儿钱吧,多给我点儿,要不我心里不平衡!”
“切,”出声的又是那个男生,“我说什么来着?都是为了钱。”
“……怎么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时肆说他,“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一会儿说李星洲渣,一会儿说时肆为了钱。
他想干嘛?
“我谁那边也不站,我站在看客这一边。”男生说,“你们到底要不要吃饭?我叫的外卖快到了。”
“吃,”时肆强行拉着李星洲坐下,“但是不吃外卖!”
时肆指着李星洲的鼻子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我去盛饭!”
放下狠话,时肆转身去盛饭了。
“你确定要吃这些东西?”男生托着下巴看着他,“你可以吃我的蛋糕。”
李星洲尴尬地笑笑说:“多少得尝尝,他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是挺不容易的。”男生笑着吐槽,“能把好好的食材做成这样,能容易么!”
盛饭回来的时肆没听见这俩人吐槽自己,把饭碗放到了自己跟李星洲面前。
时肆小心眼儿,不给那个“白月光”盛饭。
虽然他做的饭足够五人量。
“白月光”也不计较,安分地等自己的外卖。
李星洲闷头吃了好几口米饭,时肆斜眼看他:“你为什么不吃菜?”
你为什么不吃菜?
李星洲尬笑:“吃。”
他抬起头,看了一遍桌上的菜,最后艰难选出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夹起来,缓缓送入口中。
“白月光”看李星洲这样子,笑得不行,悠哉地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要你管!”时肆瞪他,“现在这个家里,我们俩是一对儿,你是多出来的一个,我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要你多嘴!”
“哎呀!”“白月光”突然叫了一声。
李星洲抬头看他,眼神里似乎还有点儿担忧。
时肆不乐意了,使劲儿拍他大腿:“你看什么呢?他哎呀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此时的时肆已经完全忘了,在原本的故事里,他可是人家的替身,人家“哎呀”什么,跟李星洲当然有关系!
“你哎呀什么哎呀?”时肆没好气儿地问。
“白月光”说:“我的外卖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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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四)
时肆看出来了, 这个“白月光”跟第一个世界那个小沅少爷比, 脑子清醒得不止一星半点,起码是个正常成年人的智商。
他跑出去取外卖了, 时肆斜眼看李星洲:“怎么回事儿啊李总?这是我来之前,已经金屋藏娇了啊。”
“……藏什么娇?”李星洲为了掩饰尴尬,竟然低头大口吃起时肆做的菜来。
时肆:“……李星洲你心虚什么啊?”
“我心虚什么了?”李星洲费劲地嚼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 含含糊糊又有些无奈地说,“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时肆憋着笑说:“我有什么数?我不过是你花钱包养的小宠物罢了, 玩够了可就要丢掉的。”
“啧,时肆同学,你别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啊, ”李星洲用筷子敲了敲盘子,“我要不是因为你,至于吃这个吗?”
他这句话算是彻底把时肆逗笑了,故意梗着脖子挂着笑顶嘴:“这个怎么了?我做得是卖相不好还是口感不佳?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平了好不好?就你还想挑食啊?”
见过脸皮厚的,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能像时肆这样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的人也是不多了。
但是, 李星洲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就喜欢他这厚脸皮的模样。
“行,挑食这事儿怪我,”李星洲说, “那您不挑食, 您多吃点儿。”
时肆“哼”了一声,还没说什么,“白月光”已经提着他的外卖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外卖小哥。
“这是什么意思?”时肆托着下巴看他,“别人叫外卖是送吃的,你叫了个人来?给你做饭啊?”
“白月光”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两个袋子放下之后,对外卖小哥说,“您帮我拿一下。”
然后时肆就看呆了。
他是那种叫个麻辣烫外卖都得对比三家价格的,看谁家最经济实惠,每天掐指算着自己每顿饭花了多少钱。
这就是原世界里,贫穷男孩时肆的生活日常。
而这位“白月光”,叫外卖的阵势跟时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叫个外卖,弄了一大桌子。
“今天什么日子?”时肆问,“谁过生日?”
又是蛋糕又是各种“硬菜”,时肆觉得,今天这个日子肯定不简单。
“为了庆祝你入住啊。”“白月光”笑着逗时肆,“这是给你的欢迎仪式。”
“哎呦,我受宠若惊啊!”时肆当真了。
李星洲:“……收收你的戏瘾。”
时肆撇撇嘴。
“白月光”扫了扫眼前坐着的俩人,突然就笑了:“行,这回这个还真能跟你搭起戏台来。”
他坐下,十分友善地问时肆:“你吃吗?我觉得你们还是吃我叫的外卖比较好,免得大晚上坏肚子还得跑医院。”
时肆:“……我没下毒。”
“那就更可怕了。”
“……”时肆哑口无言,然后转头对憋笑憋得快死了的李星洲说:“你想笑就笑,真怕你一口气上不来死过去。”
然后李星洲就非常给面子地笑了。
“让你笑你还真笑啊?”
“我得听你话啊!”
看着时肆跟李星洲一来一往地斗嘴,“白月光”也忍不住笑。
不过,最后时肆就只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菜,然后翻了个白眼,强迫李星洲不要再吃了。
“干嘛?”李星洲问,“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你吃他买的,”时肆起身,端走了自己做的菜,全都给倒了,“你吃那些,多吃点儿,使劲儿占他的便宜!”
吃饱喝足,金主李星洲收拾碗筷,被包养的小“宠物”时肆跟“白月光”一人霸占了一个沙发,瘫在上面亮肚皮。
李星洲吐槽:“我可真是花钱买了个祖宗回来。”
“那倒不必这么说,”时肆懒洋洋地说,“你倒也没必要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
李星洲翻白眼,“白月光”在那儿笑。
“我今天应该跟你收费了,”时肆歪头看看“白月光”,“白白让你看了好几场相声,你赶快给钱。”
“刚才你吃我的饭我还没跟你要钱呢。”
“……倒也是,那这次就抵消了。”时肆歪着身子倚在那儿,问他,“都这么半天了,咱俩也没互相介绍一下。”
“有那个必要吗?”“白月光”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很想跟你交朋友。”
“你以为我想啊?”时肆说,“客气一下罢了。”
“你叫什么?”“白月光”说,“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还谈起条件来了。
时肆在心里嘲笑他幼稚。
“我叫时肆,”时肆说,“时间的时,肆无忌惮的肆。”
他说完,“白月光”皱了皱眉。
“你干嘛?”时肆问他,“你皱眉是什么意思?”
“白月光”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跟你同名,不过我是石头的石,嗣主的嗣。”
“嗣主是哪个嗣?”
石嗣嫌弃地说他:“没文化!”
他勾勾手指:“笔墨伺候。”
时肆:“……那算了,我不想动。”
“……懒死你。”
任劳任怨的金主李星洲终于收拾完厨房,他已经没力气抱怨时肆了。
那家伙做点儿菜,竟然把厨房搞得像是战场,以后都不敢让这家伙进厨房了。
“在聊什么?”李星洲过来,跟他俩一起瘫坐。
不过,他习惯性坐在了时肆身边。
时肆也习惯性地往他身上一倒,小猫求爱抚似的,在人家怀里蹭了蹭。
“他说他也叫时肆,不过我俩名字的写法不一样。”
时肆戳了戳李星洲的喉结:“你可真牛逼。”
李星洲瞄了一眼石嗣,低头抓住了时肆的手。
“你跟我上楼,我有话和你说。”
时肆跟石嗣都看向李星洲。
“行,去吧。”石嗣满不在乎地说,“你俩小点声就行,我可不想天天听那种声音。”
时肆红着耳朵尖吐槽:“你思想好肮脏!”
“有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跟他做那种事儿?”石嗣一副很懂的样子。
“哎呀!才不是呢!”时肆娇羞地在李星洲怀里一蹭,十分没有说服力地说,“我们是很纯洁的包养关系。”
石嗣:“哦吼,包养关系,都包养关系了,你还跟我说纯洁?哦吼!”
“快走快走。”李星洲直接扛起时肆,朝着楼上走。
石嗣笑眯眯地倚在沙发上看他俩,说:“刚吃饱就做剧烈运动,要小心哦。”
时肆趴在李星洲肩膀上,对着石嗣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时肆以别扭的姿势被李星洲扛进了卧室,丢在了床上。
“真的要做吗?”时肆说,“可是……我没有准备哎!”
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从第一个世界准备到第二个世界,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了,他都准备了好久了!
时肆对李星洲本人的爱意值还没达到60%,但是对李星洲的肉体可是贪恋许久,早就饥渴难耐了。
“你严肃一点,”李星洲扯过毯子蒙在时肆脑袋上,“别闹,我有正经事儿跟你说。”
时肆一边唱着“掀起了你的盖头来”,一边自己掀起了“盖头”,眨巴着眼睛看李星洲。
长得好看又可爱,李星洲还喜欢他,被时肆这么撩,李星洲还真有点儿绷不住。
但问题是,他真的是来说事情的。
“你等会儿再闹,”李星洲用手指抵住时肆的脑门儿,严肃认真地说,“咱俩需要谈一谈石嗣的问题。”
“嗯?我有什么问题?”时肆说,“你要是多给我点儿钱,我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是你这个时肆,是外面那个。”
时肆恍然。
“哦哦哦,你的白月光。”
“……”李星洲揉揉眉心,“行,算是吧。”
时肆在心里哼哼了两声,心说:你还真不要脸地承认了!
“你要说什么?”时肆有点儿不高兴了。
就算他对李星洲的爱意值还没到60%,但在上个世界李星洲可是告白过的,到这儿就有了白月光,而且好像还挺在意对方。
时肆吃醋了。
他气鼓鼓地坐好,板着脸看着李星洲。
“你别这么看我,”李星洲说,“我跟他是清白的。”
“是,能看出来。”时肆说,“你求而不得么,他要是也喜欢你,你俩就不清白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故事里,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时肆问他:“你想说什么?说吧。”
李星洲清了清嗓子,对时肆说:“我……呃,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他的这事儿,他不知道。”
“哟,够纯情的啊李总。”时肆开始对他发起嘲讽。
李星洲:“……你别阴阳怪气。”
“你今天已经这么说过我两次了,再有一次我就生气。”
“行行行,不说你,我错了行吗?”李星洲说,“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所以,我是因为他才找到的你这件事儿,我们也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要是知道了,就会走。”
“那就让他走啊。”时肆说,“一家容不得两个时肆,我觉得他可以走。”
“不行。”李星洲皱着眉,很严肃地说,“绝对不能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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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五)
李星洲说绝对不能让石嗣走, 时肆听了不乐意了。
“怎么着?舍不得?”时肆用手指戳戳他心口, “了不起了啊,出息了啊。”
李星洲皱着眉头抓住他的手, 有苦难言:“不是,你别多想,听话行吗?”
“听话?”时肆点点头, “行啊,我听话, 反正我是你花钱买回来的小宠物,我敢跟人家争宠么!”
时肆甩头就要走,那架势还真气鼓鼓的。
李星洲无奈地回手搂着他脖子把人抓回来, 然后捏着时肆的鼻子说:“别闹脾气啊,我怎么回事儿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时肆说,“喜欢好看小男孩,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李星洲说, “你跟他好好相处, 他人不坏。”
“我知道啊,看得出来。”时肆这句话是认真的,他觉得这个石嗣还挺好, 是个正常人, 而且似乎确实不喜欢李星洲,“这一家哈,就你一个是王八蛋。”
王八蛋就王八蛋吧。
李星洲苦笑:“行, 你说什么都行,反正这段时间你就多担待点儿,咱都好好过,行不行?”
“这话说得,怎么觉得你还有后宫三千佳丽没给我介绍呢?”
“少来,你就知道挤兑我。”
时肆笑了,瞪了他一眼:“你不愿意怎么着?”
“愿意,您开心就好。”李星洲哭笑不得,“我在你面前,就是个抖M。”
时肆心里舒服了,勾勾手指,让李星洲凑过来。
“问你。”
“您问。”
“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时肆眯眼看他,“独宠他还是独宠我?”
李星洲笑他:“还真吃醋啊?”
“那不然呢?我跟你这儿闹着玩呢?”
李星洲也戏瘾上身,戳戳他脑门儿说:“注意一下自己身份啊,你可是我包养回来的替身情人,争风吃醋之前,认清自己的定位。”
时肆倒吸一口气:“李星洲你跟我嘚瑟是不是?”
李星洲愿意逗他,看着他笑而不语。
“你给我等着。”时肆气鼓鼓地走了,直奔楼下。
楼下,石嗣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拿着小勺子给自己加餐——吃蛋糕。
“哎呦,这么快?”石嗣说,“李星洲是不是男人?”
时肆怔了一下,然后哼哼了一声。
“你干嘛呢?”时肆问石嗣。
“你看不出来吗?”石嗣说,“偷吃。”
“……咱俩好吧。”
时肆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星洲刚好从楼上下来。
石嗣看看时肆,又看看站在对方身后的李星洲,最后又把视线转移回时肆身上,问:“怎么了?他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我烦他,”时肆说,“咱俩好,背着他给他戴绿帽子,气死他!”
石嗣憋笑憋得快内伤了,问李星洲:“星洲哥哥,你这次的小宠物,不太乖巧啊。”
时肆虎躯一震,他不知道李星洲已经过来了。
不过,来了正好。
时肆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石嗣走过去。
石嗣感觉这家伙来势汹汹,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慢慢往后蹭,仿佛眼前的时肆是个人肉炸弹。
“你干嘛?”石嗣紧张地问,“不许搞恐怖袭击啊!”
“没有恐怖袭击!”时肆一挥手,笑着说,“我只是要给你一个热情的舌吻!”
说着,他就扑向了石嗣。
石嗣“嗷呜”一声跑开,直接跑出了家门。
“……他什么意思?我是鬼吗?跑那么快干嘛?”
时肆并不是真的要亲石嗣,他虽然自恋,但并不想跟自己搞gay,更何况,他没有奇怪的癖好,不想跟受搞对象。
李星洲笑他:“就你刚才那样儿,不跑就怪了。”
时肆斜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玩儿过植物大战僵尸吗?”李星洲说,“你刚才就跟那僵尸一样一样的。”
“……你可闭嘴吧!”
虽然时肆有点儿不情愿,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没什么资格要求石嗣离开,因为按理来说,人家是先住在这里的。
在这个世界里,李星洲的设定就是从小暗恋石嗣却因为对方是个直男而不敢开口告白的怂人,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仗着有钱,到处踅摸跟石嗣长得像的小男孩。
那石嗣脑子也够可以的,别的事情上反应都挺快,就在这种事情上,完全意识不到李星洲喜欢自己似的。
但时肆觉得,也有可能石嗣早就知道了,不过在装傻罢了,毕竟这种事儿怎么挑明啊,想想都觉得尴尬。
与此同时,时肆还发现了一些关于李星洲的,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家里所有挂着“叮当”牌子的都属于石嗣,因为石嗣的小名儿叫叮当。
时肆琢磨着,肯定跟哆啦A梦也有关,很显然,这个石嗣也喜欢哆啦A梦,而哆啦A梦在他小时候叫机器猫或者叮当猫。
另外,时肆还发现,不仅家里到处都是石嗣的痕迹,连李星洲的办公室也一样。
之前时肆第一次去李星洲办公室,那会儿李星洲给他拿的那身衣服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那是石嗣的衣服。
李星洲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准备的那个休息间,里面一大半的东西都是石嗣的。
据李星洲后来的“供词”说是因为之前石嗣在他公司附近上过一阵子班,那是家小公司,环境比较一般,石嗣有时候工作累了会到他这边来休息。
“我工作也很累。”时肆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在李星洲办公室巡查,“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啧,又开始了。”
“烦了啊?”时肆斜眼看他,“这就开始烦了?”
李星洲笑得不行:“我敢么,我不是你的抖M么。”
时肆其实也不是故意要闹别扭,更不是非要争风吃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莫名其妙对李星洲很有信心。
或者说,对自己很有信心。
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他的学分变化不大,磨磨蹭蹭涨到了3分,主要原因还是李星洲忙,时肆大部分时间都跟刚辞了职在家混日子的石嗣一起玩。
俩人相处得还真挺不错,石嗣是个会玩儿的,具体表现在什么电子游戏都玩得很好上。
时肆跟着石嗣从超级玛丽玩到愤怒的小鸟,从愤怒的小鸟玩到消消乐。
听起来好像很低级,但其实这种游戏难玩着呢!
时肆玩得开心,乐不思蜀,也不怎么惦记着找李星洲了。
被冷落的“金主”李星洲觉得悲从中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主角。
于是,他加紧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火速回来跟时肆培养感情——不培养不行了,眼看着时肆就要爬墙了!
“晚上想吃什么?”李星洲看他吃冰淇淋吃得嘴角都是,拿了纸巾过去给他擦。
“好吃的。”
“什么好吃?”李星洲笑着看他,“糊了的小炒肉还是咬不动的锅包肉?”
这两个菜都是之前时肆给他做的,不过那时候李星洲一口咬下去,还真没尝出来是什么菜,后来看了时肆的菜谱才知道。
时肆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斜眼看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干嘛呢?”
前几天李星洲说时肆阴阳怪气,今天时肆也算是讨回来了。
反正不管在哪方面,时肆就是不能输。
“行行行,好好说话。”李星洲靠近他,笑盈盈地问,“所以,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时肆说,“晚上我要跟石嗣玩游戏,消消乐更新了新关卡,我俩今晚有一场恶战要打,你随便做,做好了给我们端到他房间就行。”
“……消消乐?恶战?”李星洲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我们俩今晚要决一死战,比比谁先通过新关卡。”
“……”
时肆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脸色好奇怪。
“你吃什么吃坏肚子了?”时肆说,“你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饮食健康,少吃外卖,多自己做,明白了吗?”
李星洲眼角抽搐,无话可说。
“啧,明白没有?怎么连个话都不回?”
“明白了,”李星洲说,“谢谢关心。”
不行了。
李星洲突然有了危机感,他家这个时肆,真的看不住了啊!
万万没想到,自己花钱包养的小情人进了家门之后,不仅没让自己碰过,还跟自己的“白月光”成了朋友,这谁能忍?
反正李星洲是不能忍。
“时肆。”李星洲说,“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
不好意思?
时肆扭头看他:“肮脏!”
“……我说什么了就肮脏?”李星洲真的无辜。
时肆有点儿娇嗔地说他:“你是不是一回来就想着跟我做那种事儿?对啊,我是你花钱买来泄欲的小宠物,我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你挺期待的?”看着好像是很期待,李星洲心说,你要是真的想搞,我到也不是不行。
“才没有,”时肆红着脸瞪他,“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可不能让你糟蹋了。”
“……”
“你要说什么?”时肆问。
“等一下!”在李星洲还没说出来的时候,时肆先打断了他,“如果你想说让我跟你做那事儿,我可是会反抗的哦!我这个人,可是贞洁烈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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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六)
“没有人想糟蹋你, ”李星洲揉着眉心说, “你给我正经一点儿。”
时肆翻了个白眼:“你个包养纯情少男的臭男人,还好意思说让我正经一点儿?”
时肆戳戳他:“你摸摸你的良心告诉我, 你……哦不对,你没有良心。”
李星洲笑了,先是突然攥住他的手指, 之后顺势牵住手,再一用力, 时肆整个人就都被圈到了他怀里。
时肆红着耳朵尖,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猫一样冲他龇牙咧嘴地说:“你干嘛?占我便宜哦?”
“是得占一下你的便宜了。”李星洲捏了捏他的耳朵,“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忘了谁你是男人。”
一开始的时候, 吃醋的是时肆,谁让李星洲还搞出了一个“白月光”来,然而到了现在,他们俩进度没什么变化, 时肆倒是跟“白月光”“好”上了。
这回轮到李星洲吃醋了。
“今天晚上你不准去找他, ”李星洲说, “我特意加班加点处理完公司的事回来陪你,你竟然只想着跟别人打游戏?”
时肆听明白了,一脸兴奋地说:“你吃醋了啊?”
“我吃你个头。”李星洲说, “你来这儿是干嘛的, 你可别忘了。”
时肆虎躯一震,突然有种又要读条重来的感觉。
不过李星洲没那么蠢,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他说:“你到我家来不是为了交朋友更不是为了陪别人打游戏的, 你是来给我……”
“泄 Y的。”时肆了然,“我是你的小宠物嘛,懂的懂的。”
“你懂就行。”李星洲放开了他,“今天晚上跟我约会,不接受反驳!”
就这样,时肆被迫爽约,石嗣不战而胜。
不过,虽然输了比赛,但时肆还是挺开心的。
原本李星洲说要回家给他做大餐,可是,时肆表示,既然李总有钱,那就应该请他去全市最好的餐厅。
其实是时肆藏着私心。
他觉得在这个谜一样的系统里既然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那为什么还要回家做饭?必须去感受有钱人的生活啊!
于是,李不奇开车,载着一对儿腻腻歪歪的人去了人均几千块的餐厅。
下车的时候,李不奇问要不要等他们。
李星洲说:“你先回去吧,晚上我们自己叫代驾。”
“代驾?”时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讯息。
他凑到李星洲耳边小声问:“你要喝酒?”
“这地方红酒很不错。”李星洲淡定地回答。
时肆抿嘴笑笑,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李星洲没懂。
“讨厌!”时肆嘴角挂着笑,傲娇地转头朝着店门口走去。
李星洲挥挥手,示意李不奇可以走了,然后拿过车钥匙,自己赶紧快走几步,跟上了时肆。
“你美什么呢?”李星洲拉住他的手,“脑袋顶上都快开花了。”
“我看透你了。”
“……我又怎么了?”李星洲不解地问。
“你就是想跟我酒后乱X,你是瞒不住我的!”
然后,“成熟稳重”的李总就在昂贵的餐厅门口笑成了一个神经病。
时肆:“烦你!”
时肆觉得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上万块钱一瓶的红酒,几千块一块儿的牛排,外面卖5块钱一朵这里却100块钱一朵的红玫瑰……
这间餐厅到处都充斥着铜臭味,但时肆喜欢这样的铜臭味。
“我可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时肆一边吃着李星洲给他切好的牛排一边发出了如此感叹。
李星洲无奈地笑笑,只能暗自庆幸这是在系统中,而他恰好是个有钱人的设定,否则,还真扛不住这样的消费。
不过话说回来,时肆说的也没错,反正在这样的设定里,享受就对了,何必省钱呢,系统又不会感谢他。
最重要的是,这些钱又不能带回原世界。
这么一说,更没必要了。
“感觉怎么样?”
“感觉那是好极了。”
“味道呢?”李星洲笑着跟他碰了碰杯,“味道怎么样?”
“呃……”时肆抿了一口酒,“要我说实话吗?”
李星洲点了点头。
时肆瞄了瞄周围,确认没有人在看他们,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于是,小声说:“这儿的牛排跟我买的十五块钱一片自己回家煎的,味道没什么区别。”
李星洲又被他逗笑了。
“真的,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李星洲只好附和。
“那酒呢?喜欢吗?”
时肆对酒没什么概念,他喝得少,也不会品红酒,对他来说,甜就好喝,酒味儿太浓他就受不了。
“呃……不太好形容。”时肆说,“也就凑合吧。”
李星洲笑了:“这酒还凑合?那你说什么好喝?我去给你买。”
时肆想了想,最后憋出一句:“RIO。”
“……”李星洲扶额,没招没招的。
他说:“那我出去给你看看有没有卖RIO的?”
“算了,”时肆十分贴心地说,“这么晚了,你就别折腾了,我委屈一下,凑合喝吧。”
“……我谢谢您。”
原本时肆吐槽李星洲试图喝酒乱X,然而,一顿饭吃完,半瓶酒下肚,人家李星洲还清醒得很,他先脚踩棉花化身腻乎乎的小猫了。
李星洲背着人从餐厅出去的时候,被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叫一个尴尬。
然而时肆在他背上还不老实,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唱着经典曲目《猪八戒背媳妇》。
这让李星洲突然想起在上个世界,他带着时肆去爬塔,下山的时候时肆耍赖非让他背着的场景。
他笑着回头看了对方一眼,醉醺醺的时肆瞪他:“看什么看?开车的时候要目视前方!教练没教过你吗?”
李星洲哭笑不得:“是是是,目视前方。”
两人走出餐厅,代驾已经抵达。
回去的途中时肆一会儿扯扯李星洲的领带,一会儿扯扯李星洲的衬衫衣襟,一会儿又扯扯李星洲的裤腰带。
李星洲强行把人按住,贴着他的耳朵吓唬他:“你老实点儿,不然你的贞操就要没有了。”
时肆趴在他腿上,脸红扑扑地笑着看他:“哼哼,哼哼哼。”
“哼哼什么?你是猪吗?”
时肆在他腿上蹭了蹭,趴一会儿躺一会儿,过了会儿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凑近点儿。
李星洲俯身,两人几乎亲上。
时肆说:“哼哼。”
“……我是人,听不懂猪语。”
“你才是猪!”时肆眼神迷离,口条也开始不清晰,但依然知道在对方说自己是猪的时候要反驳。
他抱着李星洲的胳膊,黏糊糊地说:“人家不要贞操嘛!”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小,前排的代驾司机听见了,八卦的司机抬手调整了后视镜,偷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人。
李星洲没注意这事儿,但时肆刚好跟司机对视。
他非但没害羞,还冲人家嘿嘿笑。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酒壮怂人胆。
时肆在李星洲身上戳戳这儿,抓抓那儿,没个老实时候,搞得李星洲邪火稀里糊涂地就上来了。
从在原世界开始,到现在,李星洲对时肆一直都是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的状态,大家都是成年男人,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但问题是,现在在车上,前面还有个司机。
时肆喝多了可以无视节操,可李星洲不行,他理智尚在,知道自己得好好做人。
李星洲强行“镇压”时肆,艰难地熬到了到家。
付了钱,目送代驾小哥离开,时肆挂在李星洲身上,嘿嘿嘿地,还咬了人家一口。
“你到底是猪还是狗?”李星洲扛着时肆回去,一进屋就看见了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石嗣。
“哟,李总好兴致。”石嗣在那儿说风凉话,“车Zhen了吗?”
“别乱说,”李星洲一边应付他,一边扛着时肆上楼,“这家伙喝醉了。”
“那不正好车Zhen?”
“……玩你的吧!”李星洲没再搭理他,带着时肆上楼了。
上楼的时候,时肆的手还在时不时地扒拉李星洲的衬衫扣子。
李星洲也想好了,都到这程度了,顺其自然吧。
他跟时肆两个人,从第一个世界那啥未遂到现在,火候也够了,只要这家伙别事后后悔,他是没什么可介意的。
就这样,李星洲犹豫三秒钟后,把时肆直接扛进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屋,李星洲毫不留情地把时肆往床上一扔,一边单手扯开自己的领带,一边对床上打滚的人说:“今天真的是你自找的。”
时肆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双腿夹着被子,晕晕乎乎地看着李星洲说:“来嘛来嘛,小宠物!”
李星洲冷笑一声:“你搞搞清楚,咱俩到底谁是谁的小宠物。”
说完,他把领带衬衫一扔,凑了上去。
嘴还没亲到,李星洲被时肆一脚踹下了床。
“脏东西!”
“……你说谁是脏东西?”李星洲有点儿不高兴,一身酒气的时肆竟然还好意思说他是脏东西?
时肆哼哼着:“你去洗澡,人家等你嘛!”
李星洲看看他,认命地进了浴室。
时肆虽然喝多了,但此刻那股劲儿也已经上头,看着李星洲性感的背,兴奋值蹭蹭往上涨,连带着学分都涨了。
他猴急地脱光了自己,然后在学分涨到10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时肆,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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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七)
李星洲满怀期待地回来时, 看见脱得光溜溜的时肆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哭笑不得。
他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被翻来覆去这么折腾, 非但没生气,还觉得这小子挺可爱。
果然,大明星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变成了抖M。
李星洲无奈, 舍不得叫醒对方,只好给时肆好好扯过被子盖上, 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没办法,他可不敢就这么跟时肆睡在一起,怕趁着人家不注意做点儿什么不该做的, 那不是君子所为。
李星洲准备去隔壁的客房,就是之前时肆一直住着的那间。
他刚从房间出来就遇上了石嗣,俩人对视一眼,石嗣倚着墙壁笑着问他:“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李星洲你行不行啊?”
“办什么事儿?”李星洲装傻, “把那家伙哄睡了, 醉醺醺的, 没个正形儿。”
石嗣显然不信他这么单纯,探究似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挺宠他的。”石嗣眯眼看李星洲。
李星洲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这个世界完整故事线的,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尽可能减少跟石嗣的接触, 但毕竟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很多时候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碰面。
更何况,在这个故事里, 石嗣是李星洲心里正经八百的“白月光”,以前那都是有求必应,石嗣想要的,李星洲立马双手奉上,不想要的,就放在一边准备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奉上。
如果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石嗣也会察觉出反常。
李星洲知道不能强行改变剧情,但至少他可以循序渐进。
“这个时肆,对你来说,挺不一样的。”
确实不一样。
李星洲心里这么想,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早点儿去休息,别熬夜。
“星洲。”
石嗣突然叫住了李星洲。
李星洲背对着他皱了皱眉。
“星洲哥哥。”石嗣笑盈盈地靠近他,绕到他面前,轻声说,“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找回来的这些小宠物都跟我长得挺像,尤其是这个时肆。”
李星洲退后半步,跟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是吗?”李星洲装傻,“我没太注意。”
石嗣笑了,眼睛弯弯的,很像时肆,但眼神里多了一分狡黠。
“那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石嗣凑上来,几乎跟李星洲贴到了一起,对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直没有告诉我?”
“没有。”李星洲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对方,皱着眉说,“很晚了,我忙了一天也很累,去睡了。”
李星洲面满愁云地绕开石嗣往客房走,然后听到对方说:“时肆知道吗?”
“什么?”李星洲回头看他。
“我们俩很像的事。”
李星洲在心里吐槽:只有傻子看不出来。
“石嗣,”李星洲说,“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顾好自己。”
石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好自己?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星洲不想再继续跟他聊下去了,没意义,于是转身进了客房。
石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关上的房门,笑容逐渐收敛,在那里又站了好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时肆睁眼,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刚好晃了他的眼睛。
他眯眼打了个哈欠,几秒钟之后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爆发出了惊天叫声:“李星洲!你个王八蛋!”
推门进来的不是李星洲,而是衣衫整齐,干净漂亮的石嗣。
时肆一见进门的是他,赶紧又用被子挡住了自己。
石嗣看了他这一系列动作,笑了一声,说他:“你挡什么啊?你有的我没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毕竟不一样。
时肆可是“清清白白的小gay”,哪儿能让人随便看光呢?
“李星洲呢?”时肆抱着被子问。
“去公司了。”石嗣倚着门框,笑盈盈地打量他,“昨晚睡得好吗?”
时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扭了扭腰,遗憾地发现竟然哪儿哪儿都不疼。
“放心吧,”石嗣说,“他没把你怎么样。”
“啊?”
石嗣走进来,打开衣柜找了件干净的睡袍给时肆:“昨天晚上我帮你支开了他。”
时肆眉头一皱,心说:干嘛?我有说要你帮我支开吗?
内心遗憾,表面却得笑嘻嘻地说:“兄弟,谢了。”
石嗣笑着看他穿好睡袍,问:“现在要吃饭吗?”
“我先去冲个澡,”时肆闻了闻自己,“好像还是一身酒味儿。”
“好,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你洗好了就下楼来吃饭。”说完,石嗣就转身出去了。
真是稀奇了。
时肆觉得今天石嗣怪怪的,主要是看他的眼神儿有点儿不对劲,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还以为石嗣被李星洲附身了。
不过,时肆毕竟不是爱动脑的人,裹着睡袍就洗澡去了。
时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头发都没吹,直奔楼下餐厅。
他刚到楼下就看见石嗣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于是习惯性地笑嘻嘻地跟人打招呼。
“给你的。”石嗣递了牛奶给他。
“哎?”时肆闻了闻,是挺香,但问题是他不喜欢喝纯牛奶。
“怎么了?接着啊。”
时肆觉得人家好心好意,没好意思拒绝,于是道了谢,接了过来,放在了手边。
“我的天呐,这都是你做的?”时肆看着眼前摆了一大桌子的早餐,有点儿懵,“今天什么日子?还是说,你又叫了外卖?”
“我做的,”石嗣在他对面坐下,给他递了勺子跟筷子,“快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时肆接过餐具,感慨了一句,“你可比李星洲像样多了!”
石嗣眯眼笑笑,意味深长地问他:“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
这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在时肆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
时肆犹豫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说:“不一样不一样,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哪儿都不一样。”时肆觉得今天早上这嗑不太好唠,费劲,他赶紧闷头吃饭,“嗯嗯嗯,好吃好吃,手艺不错。”
“等一下!”
时肆被吓了一跳,嘴里咬着煎蛋,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人。
石嗣站了起来,说:“你等一下。”
时肆皱着眉一脸茫然地看对方,心说:这哥们儿今天吃错药了吗?
很快,石嗣回来了,手里拿着吹风机。
时肆内心:卧槽,有事儿吗?不会吧?这是哪一出?
此刻,石嗣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吹风机,而是一把菜刀。
时肆:“你……这是干嘛?”
石嗣给吹风机插好电,笑着说:“现在天凉了,你洗完澡不把头发吹干会生病的。”
时肆虎躯一震:“没事儿,我身强体壮,没在怕的。”
“不行。”石嗣很坚决,“别乱动!”
说着,时肆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嗡嗡”声以及一股暖风,他直接眯起了眼。
这什么鬼剧情?
时肆满头黄人问号。
【嗨,好久不见。】
时肆受宠若惊,他失踪已久的系统竟然突然出现了!
时肆:祖宗,您原来还记得我?
【最近休假,哎呦,待遇不错啊!】
时肆:我能问问这个世界是怎么个剧情展开吗?我怎么觉得李星洲家里这个“白月光”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呢?
【哦,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里你是李星洲花钱包养的替身情人,他家里住着的叫石嗣的人是他的竹马小伙伴,一个后来会变弯的直男。】
时肆:后来会变弯?
他心中警铃大作,突然闪身,看向石嗣。
石嗣一愣,关了吹风机,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风太热,烫到你了?”
时肆吞咽了一下口水,恍惚间在石嗣脸上看到了“情敌”两个大字。
“你怎么了?”石嗣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不舒服?”
“呃,没有。”时肆觉得他得沉住气。
很显然这次的对手跟那个小沅少爷不是一个量级的,小沅少爷是个小笨蛋,但石嗣显然不是。
石嗣不仅长得符合李星洲胃口,还有好厨艺。
俗话说得好,想拴住一个男人,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想到这里,时肆突然丧气起来。
“怎么还叹气了?”石嗣笑着说,“你过来,头发还没吹干。”
时肆又看看他,心说:这哥们儿是个狠角色,自己有本事,还能淡定应对情敌,面对这样的对手,难保李星洲不叛变。
他对李星洲那是相当没有信心了。
“石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石嗣宠溺地笑着对他点头:“可以啊,你问吧。”
时肆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试探似的问:“那个……那个……你……”
“干嘛吞吞吐吐的?”石嗣说,“跟我说话,不用这样。”
“哦。”时肆抿抿嘴,然后问,“那个……你是直男吗?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李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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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八)
时肆问出这样的话, 弄得面前的人一怔。
问完之后, 时肆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怎么想都怪怪的。
他都开始琢磨怎么把话题岔过去了, 没想到石嗣却笑着说:“当然不会。”
“啊?”
“我喜欢的不是他。”
然后时肆就笑了。
“真的啊?”他嘿嘿了两声,傻了吧唧的,也不关心人家是不是直的了, 更不关心对方喜欢的是谁,反正别插足他跟李星洲就行。
心满意足的时肆重新坐回去, 从石嗣手里接过吹风机说:“我自己吹,自己吹。”
吹啊吹啊,时肆开始哼歌。
吹完了, 歌哼完了,放下吹风机开始吃饭。
粥好喝。
饼好吃。
煎蛋煎得也好。
时肆忍不住夸赞石嗣:“你可真行,竟然这么会做饭,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石嗣就坐在他对面, 笑盈盈地看他, 声音柔和地说:“恰恰相反。”
“嗯?”时肆抬头, 撞上他的眼神。
“小时候没人照顾我,是后来遇见星洲哥哥,我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
时肆还是不太喜欢听别人管李星洲叫“星洲哥哥”, 怎么听怎么腻歪。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太小心眼儿了,丢人。
“哦,”时肆咬了一口软乎乎的饼说, “那看起来,李星洲对你真的蛮好的。”
石嗣笑着点点头:“对,很不错。”
吃醋。
时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然后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
石嗣笑盈盈地看他,问:“怎么?不高兴了?”
“没,没有啊。”时肆嘴里塞得满满的,含含糊糊地说,“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石嗣笑了出来:“吃醋了吧?你很喜欢他?”
时肆装傻:“谁?他是谁?”
见时肆这样,石嗣索性逗逗他,于是手拄在桌子上,手心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我。”
时肆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面对石嗣的时候,他顶多吃吃小醋,不会有多余的感觉,对方这么说,他只当是开玩笑,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喜欢你哈哈哈哈哈!”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石嗣还是笑得弯了眼睛:“真的?”
“真的真的,你长得好看又会做好吃的,当然喜欢你。”主要是长得好看。
夸石嗣的时候,时肆觉得他就是在夸自己。
心里得意着呢。
“很好,”石嗣说,“你说巧不巧,我也喜欢你。”
时肆被稀粥给呛着了,咳了两声,笑着说:“巧了!既然这么巧,咱俩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李星洲一边儿凉快去。”
俩人都知道这是玩笑话,但石嗣还是笑着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石嗣再没多说什么,时肆也乐得安静。
吃饱喝足,时肆躺在沙发上给李星洲发信息,没提石嗣反常的举动,只是抱怨姓李的没有心,要不是石嗣他今天早上就要挨饿了。
李星洲回复:我是没有心,因为被你给吃了。
时肆一边嫌弃他一边又觉得这似乎是句情话,只不过听起来有点儿惨兮兮罢了。
琢磨着琢磨着,他就缩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跟李星洲约了下午去玩浪漫,其实就是看电影,像所有小情侣一样,在电影院吃着爆米花,偷偷摸摸牵小手。
时肆以前没谈过恋爱,进了这个系统之后跟李星洲朝夕相处也算是有了感情,总惦记着浪漫一把。
最主要的是,趁着在这个世界里李星洲是个有钱人设,赶紧享受生活,万一系统想不开把他们丢进糟心的设定,让俩人去捡破烂,那只有在寒风中互诉衷肠的“浪漫”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要。
约好时间,放下手机,时肆平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有思考的价值,毕竟有几个人能在被石头砸了脑子之后穿进小说里“渡劫”呢?
想到最开始他一听说要在系统里跟李星洲搞对象时抗拒的反应,忍不住笑。
果然,偏见毁一生。
“在想什么?”
时肆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吓了他一跳。
“哎,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时肆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对方递来的饮料说,“今天你不出去吗?我下午要去约会。”
石嗣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原本笑着看他,听见他要出去之后,收敛了笑容。
“去约会?”石嗣问,“跟李星洲?”
时肆点点头,喝了一大口饮料:“我们要去看电影。”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在家打游戏吧。”石嗣说,“昨天晚上的战局不算你输,今天我们重新比一场。”
时肆笑了:“能不能等我回来的?”
他讨好似的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跟李星洲都约好了,而且那电影我真的挺想看。”
石嗣有些不高兴,冷眼看看他,站起来转身就要上楼:“那算了,我自己在家玩,你跟他去吧。”
“哎,你生气了?”今天怎么回事儿?时肆一头雾水,“我看完电影回来就陪你玩!”
时肆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够意思。
之前李星洲忙,没空搭理他,那几天都是石嗣在陪他玩,陪他消磨时间,现在李星洲有时间了,时肆转身就跟人跑了,这不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么!
“你别生气啊!”时肆站起来想去哄他,结果石嗣头也不回地走,脾气大得很。
时肆噘噘嘴,偷瞄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想着还是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没准儿等会儿就消气了。
自己在楼下待着也无聊,时肆玩了会儿手机就回房间了。
他没回自己的那间客房,而是进了李星洲的卧室。
往大床上一躺,那叫一个舒服。
阳光正好,温度适宜,时肆在床上打了个滚,开始打瞌睡。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前还在想,等会儿得起来,他约了李星洲看电影,可不能错过了。
然而,当困意袭来,人类的自制力就是个笑话。
时肆很快就沉入睡梦中,睡得幸福到冒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也没注意睡了多久,但当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也想不到,此刻,石嗣正压在他身上,并且试图吻他。
时肆心说:卧槽,什么鬼?我为什么做C梦会梦见石嗣?
天地良心,他对石嗣没那个意思,好兄弟啊好兄弟,一起玩游戏的革命友谊啊!他们真的是纯洁且清白的!
“不行不行,我得清醒点。”时肆努力让自己醒过来,然而一番努力之后他才发现,这他妈不是梦啊!
“卧槽啊!哥们儿你有事儿吗?”就在石嗣已经贴上来的时候,时肆直接吓懵了,随手抓起被子就把石嗣给蒙在了里面。
他整个人都像炸了毛的小猫,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死死地把石嗣闷在被子里。
“你干什么呢?吃错药了?发Q期了吗?你是猫吗?”
被闷在被子里的石嗣一开始还挣扎,后来不动了。
时肆心里一惊,心说:卧槽不会那么脆弱吧?这就闷死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个地方搞出人命来。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石嗣?你没事儿吧?石嗣?”
被闷起来的人没有动静,时肆皱着眉,支棱着耳朵听着,总觉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完了。
死了。
时肆眼睛都红了。
他屏住呼吸掀开了被子的一个角,然后,就被扑倒了。
“你没死啊?”时肆瞪圆了眼睛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石嗣目光如炬:“对,吓唬你呢。”
时肆松了口气,努力笑着拍拍他:“别闹别闹,等会儿李星洲回来接我,看见咱俩这样,他该误会了。”
“那就让他误会。”石嗣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你也说过,你要跟我好,让他一边儿凉快去。”
“……我那就开玩笑,李星洲是我金主,我怎么能让人家一边儿凉快去呢?”时肆强颜欢笑,哄着对方说,“你先从我身上下来,然后把衣服穿好,现在天儿挺凉的,你们这儿也不供暖,李星洲那个抠抠搜搜的人也没说给咱们开个空调,你要是冻坏了,他该心疼了。”
“那你心疼吗?”
时肆内心:哎呦我擦大哥你要干嘛啊!
心里已经抓狂,但表面上还得笑嘻嘻地说:“心疼心疼,你也不轻,压得我喘不过气儿,咱先下去行吗?”
石嗣调整了一下姿势,然而还是没从时肆身上离开。
“……所以你是要干嘛呢?”时肆诚心发问,“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哈。”
“上了你。”
时肆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且不说石嗣为什么选他,就说这个“上了你”,画风跟石嗣本人严重不符。
就算石嗣不是直男,那也妥妥的受啊!
一个受,在这儿放什么狠话呢?
时肆没憋住,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呢?”
“你弯啦?”还真快。
系统没骗人,石嗣还真的弯了,不过比他原本想的还要突然。
“都是你的错。”石嗣的眼神暗了暗,眯眼盯着嬉皮笑脸的时肆,冷下了声音说,“谁让你每天勾引我。”
时肆:???我是不是幻听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李星洲的声音。
李星洲:“时肆!出来!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时肆刚要开口喊他,就被石嗣捂住了嘴。
石嗣的手狠狠地捂着时肆的嘴,同时抱着人一个翻身,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李星洲走到了卧室的门口,看着那俩人,目瞪口呆,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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