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臭水沟的气味应该很喜欢吧?"
"你别得意,我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哦,恐怕没这机会咯。"说这话的果然是真一。
"喂,你别走啊,把我们拉上来呀,喂喂,"
说话间,人已经走远了。
"新栎,这人是谁呀?"
"就那女孩的师父。"
"他怎么知道你会报复他徒弟的?"
"谁知道呢?怪事,他为什么说我没有机会报复他了。"
"这人挺厉害的,可要小心点。"
"谁怕谁呢。"新栎不服气的歪了下嘴角。
"喂,我蹲下来,你踩在我的肩膀上就爬上去了,你再来拉我,行不?"骑自行车的到底长几岁,还是有经验些。
"行。"新栎两脚踩上去,一蹬就爬上来了,冲着远去的真一的背影高声叫喊:"臭老头,我迟早要收拾你!你等着。"
沟里的那个也在叫:"你干嘛呀?快把我拉上来,这里臭死了。"
新栎赶紧去拉人家。
一个星期后,关新栎一家离开了星城,去香港定居了。毕竟他爸爸是做生意的,听说在那里做起了房地产,至于他和太息后来怎么遇见的,那是后话了。
太息家的房子是没有厕所的,只能上街道口的公共厕所,厕所旁边住着一个种花的老人,屋里屋外都种了许多花,有月季红,茉莉花,石竹,菊花,还有冬天开放的梅花。
"爷爷,你这是什么花,好漂亮的颜色,有点像玫红色一样。"
其实太息对花很感兴趣,奈何家里太小,没有条件种花,当然经济上也不允许,毕竟家里除了吃饭的开销,剩下的钱全都用在她和弟弟的学费上了,哪还有空余钱去种花。
"这是石竹,小姑娘,你也喜欢花吗?"
"嗯呢,我也喜欢,就是..."
"就是什么?"
"家里没有那么空余钱来养花。"太息的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老人没有作声,佝偻的背挺直了起来,把手里夹着的烟放在嘴边猛抽了一下。
太息蹲下来,认真的仔细的观察着这盆石竹。不早了,还要回家做作业呢。太息起身往家走去。
"回来,小姑娘。"
太息站住了。
"我把这盆石竹送给你,你可要好好养着它。"
老人捧起了一盆石竹,阳光下照着他慈祥的面孔,粗糙的手上还沾着泥巴。
太息惊喜的赶紧接住它。
"送给我?"
"是的,你可要好好爱惜它。"
"会的,一定会的,谢谢爷爷!"
太息抱着这盆花,满心欢喜的将它放在了自己睡的阁楼窗台上。
每天她都会去看它好几回,细细的数着开花的数量。这几天天气比较热,太息生怕花会干死去,所以每天中午一回到家,就爬上阁楼给花浇水。
慢慢的这些花开始枯萎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枯得快,没几天连花的叶子都黄了,到最后花就枯死了。
这让太息很伤心,她哭着来找种花的爷爷。
"爷爷,我的花枯死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枯了。"
"你是怎么浇水的?你不会是中午去浇花吧!"老爷爷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看来他很心疼花。
"没错,我就是中午浇花的,我怕它干死去,就每天都浇。"
"哎呦!"老爷爷跺了下脚,皱着眉头继续说:"傻孩子,中午浇花只会害死它,我忘记跟你说了,哎,花不能中午浇水的。"
太息翘着嘴说:"对不起了爷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算了,算了。"老人甩了下手,然后又弯下腰去看他的花了。
一连好几天,太息心情都不太好,就连去青少年宫学武功也提不起精神来。
真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了能让太息开心,真一去了星城的花鸟虫鱼市场。这里是城市中心的五一广场,旁边有条巷子叫向阳街,整条街就是花鸟虫鱼市场了。
这是一条由东向西的街道,整条街被分成了三段。靠东边卖的都是鱼和鸟类,这里比较清净,而且也很整洁,你不走进店铺,是没有人站在门口对着行人吆喝的。
到了中间这段就热闹了,开始就有猫啊狗啊对着过路的人狂叫,左右两边夹击声,就好似两个双响喇叭在你耳边喊叫,不喜欢宠物的就觉得心烦了,到是那些想要买宠物的,一见到这些猫狗就忍不住要摸一摸,抱一抱小狗崽子。
只有到了巷子西头才是真正的让人感觉轻松了许多,这里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还有盆景和花盆,让你看得眼花缭乱,甚至无从选择。
到是真一还算是有目的的来买花,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玫红色的石竹。
"老板,这种花多少钱一盆?"
"不贵,你是自己种还是打算送人?"
"怎么,买个花你还要管我是不是送人干嘛?"真一挺纳闷的,觉得这个老板有点管得宽。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也别误会。这花叫石竹,寓意不太好,最好别送人,所以我才问你的。自己养的话还是可以的。"
"哦,还有这种讲究,怎么,买花还要看花的寓意吗?"
老板开始娓娓道来了:"那当然了,这花只能是自己养就行,石竹的寓意是母爱的意思,尤其是白色的不能送人,你到是想送人的话,我劝你买别的花。"
这老板看来挺有良心的,能够如此细致的讲解给真一听,已经算是很有品德的老板了。
"那,我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该送什么花合适呢?"真一有点害羞了,毕竟他是第一次买花,也是第一次送花。
老板又开始八卦了起来:"可你这年纪...到底是送给自己的爱人还是年轻姑娘家?"
这也难怪人家琢磨着,毕竟真一看着就知道是个中年男子,再怎么着,送姑娘家是有点不太与他的年龄匹配一样。
"送给...爱人,啊...我爱人比较年轻嗯,比我小了十几岁。"
老板又意味深长的多望了一眼真一,琢磨着这中年男人居然还蛮有情调的啊。
"那你就该买玫瑰花,它就代表爱情,送你的爱人准没错,她一定喜欢,而且又好看。"
"这花容易养活吗?"
"容易,容易得很。"
"嗯,那就买它吧。"
真一突然看见了一株木芙蓉,他认得这花,知道此花一日有三变色。
"这花也可以送我爱人吗?"
"哎呦你这位同志还真有眼光,这花可在咱们中国是象征着坚贞不渝的爱情,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了。"
"那好,我还多买盆这花。"
过了两天,太息从学校回来,就爬上了阁楼准备做作业,突然一盆鲜艳的玫瑰花映入了她的眼帘。
"妈,爸,这花是哪里来的,真好看,哇塞,颜色好红啊。"
刘辛梅正在厨房里做饭,抬头看了眼太息说:"你爸从他们单位那里挖回来的,说是旁边要拆房子,就把这花带回来了,知道你喜欢种花,才带它回来的。"
"太好了,我又可以种花了。爸爸真好。"
太息高兴得要命,赶忙放下书包,就把这玫瑰花端到了书桌上,认真又仔细的瞧着它。
"哎呦,这花怎么有刺,好疼啊,妈,我出血了。"
玫瑰上面的刺扎破了太息的手,她突然讨厌起这花来。她不喜欢玫瑰,觉得这花讨厌。于是把它放在了阁楼外面的阳台上,几天都不去理它。
在青少年宫里,真一看见太息在练功,偷偷地将一朵芙蓉花插在了她的书包里。
"咦,师父,你看,好漂亮的花,这是谁放我书包里的?"
"呵呵,喜欢吗?"真一有点害羞的说,却仍然面带微笑的望着她。
"当然喜欢,这花好看,不过,比起我家的玫瑰花就没那么好看了。我家的玫瑰花可红了,鲜艳得像..."太息思考着玫瑰花的红应该像什么呢?
"像你的心,也像我的心一样的红。"
真一回答她。
"嗯,还是师父聪明。哎呦,脑袋疼,师父,我今天可以不练功夫吗?头好痛。"
真一忙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奇怪,怎么会没有了呢?"
“什么东西没了,师父,我脑袋里有什么?”太息觉得师父才是奇离古怪的。
“太息,你这是感冒引起的头疼,回去用风油精擦你后颈部的风池穴就行。”
“哦,可师父,我脑袋里有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太息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什么,我以为你头上飞了虫子,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没看见,你就别多想了。”真一怎么可能告诉她关于无隐魔怪的事情,她现在只是个凡人。
“蓝星,蓝星,你醒醒。”真一叫唤着。
这里是星城一座小山上的庙,庙前还有两颗千年古柏树,蓝星就睡在了柏树上了。
“谁啊,哟,道长你怎么来了?”
“少废话,快下来。我有事找你。”
“怎么了?你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你那宝贝女孩又闯祸了?”
“没有的事,你别瞎扯。是她体内的无隐魔怪不见了。”
“不见了,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所以来问你呀?咦,今天怎么没看见你的尾巴呢?”
“什么尾巴?”一个女声说。
真一转头一看,梦灵已经站在他后面了。
“怎么,道长,我成了蓝星的尾巴了。” “哪里,哪里。”真一这下尴尬了。
蓝星赶忙来救场。
“道长说无隐魔怪在玉娟体内不见了,这可就是个麻烦事。”
“问题是这无隐魔怪怎么会逃出来的呀?”梦灵和太息一样,也喜欢好奇。
“你就别研究这个问题了,咱们关键是要查他跑去了哪里。”
“对,这才是问题。”真一总算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心里也感谢了下蓝星。
梦灵想了一下问真一:“她最近都接触了哪些人?”
“她在上学,接触了很多人。”
“有什么...比如身体接触过的,比较亲密点的。”
真一的脸一下子红了。
蓝星笑着指了指他说:“梦灵,你就不要问了,看见没,道长脸红了。”
“别胡扯,我只是在教她武功,那...多少总有点身体接触吧。”
“哎呀,这种猜想不是解决的办法,要不干脆上天庭,找千里眼看看,怎么样?”
“嗯,这个办法好。”真一也同意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