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带有一点点的花香。
像是遥远的雪原盛开了一大片的白色蔷薇，它们自带冰雪的冷冽，阳光的温暖，还有沁入腐朽僵化肺腑的生机。
这个味道，很是独特啊。
昏暗的地下室内充斥着灰尘的霉味以及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的血腥味和各种信息素，它极为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上身，僵硬干枯的身体就像个活着的木乃伊。
它一头凌乱的白发和干瘪有斑纹的皮肤昭示自己的年纪，黑黢黢的眼眶里却是一双审视有力的眼睛。这个老头一张嘴就露出没有了牙齿的牙床，然后开始——
“咳咳咳！”
他咳的动静不大，但看着像是要把命给咳出来。
“年轻人，你是beta？”
锥生零暂时无法出去，在昏暗的光照看到了老头手脚还有脖子上的镣铐。细长的铁链的尽头在老头背后的墙壁，墙壁上方挂着一副天使雕像，而天使低垂目光更像是盯着自己的犯人。
没有得到回答，老头自言自语。
“不，你不是beta……也不是alpha，更不是omega。”老头的两只手在胡乱挥舞，动作缓慢却优雅，捕捉着空气里独特的信息素因子，“孩子，你身上残留的信息素是人为提纯后注入缓释囊的吧。那是个信息素为红酒味的alpha，你被浸染多年后变成伪alpha。而你的身体为了抵抗对方提纯的信息素，会制造契合的信息素去中和alpha信息素，所以一旦alpha的信息素中断后短期内你会变成伪omega……年轻人，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情侣，那很简单，如果不是……你得马上找个地方熬过七天的发情热。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么你身体以后就没有任何人的信息素了，但如果死了我就挖个坑把你埋在这里的，灵魂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你究竟是谁？”锥生零瞄准对方的眉心，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他看起来像个疯子。
老头被禁锢在这张椅子上，看到锥生零手里有枪也无所畏惧。
“有时候我也会忘了自己是谁，不过你的到来让我永远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白凌乱的头发遮不住老头凌厉如炬的目光，他往后仰着身体，浑身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
“三百年前，第一个分化出腺体的人类是为了解决繁育后代的危机而被注入分化因子的试验品，这是违反人伦、道德和法律的实验。他逃出了当时的基地，随后基地被轰炸，丧尸病毒爆发使得人类近乎灭绝。但你猜怎么着？解决丧尸病毒的人却是那位试验品，他的血清里拥有抗体，而抗体与分化因子息息相关，最后活下来的人无一例外都开始分化了。人类的婚配不再自由，而是由信息素适配度决定，变得和狼群一样像大型的兽群丧失了人的本意。”
“久而久之，没有一个纯种人类，所有活着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无论是后来又再次发生的吸血鬼病毒也好，还是植物变异之类的，这其实就是上天对自视甚高不敬自然规律的人类降下的天谴！”
“而你，你是我目前为止遇见过的第一个还活着的纯种人类。尽管身上有着浓郁的吸血鬼的味道，而且信息素的伪装做的很是完美，可惜遇上了我这个糟老头子。”
“哦，忘了介绍一下。”
“我叫霍森·索伦里，是玫瑰庄园的第一任主人。”
“你现在所在的是玫瑰庄园的底下部分，我称之它为蚁穴迷宫。不过正如你所见到的，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外面几乎每个腔室都关押着失败或者是正在进行的实验品，不过这不是我做的，你放心。”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背后有很多资料，你大可以自己翻阅。”
锥生零没有松懈，走到霍森旁边，抵着这老家伙的太阳穴。
“你的目的是什么？”
凑近了一看，锥生零看到了对方后脖子那块丑陋狰狞的疤痕。这个位置，正好是腺体的部位。
霍森丝毫不畏惧这把武器的力量，他直直盯着锥生零，说：
“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苦心研究的【解药】有多劣质了。年轻人，你是上天派来解放这个野兽一般的世界的。”
他的双眼迸发出狂热的光，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
“你是能让人类回归原来轨迹的引路星，我需要你的一点帮助，只要能找到对抗对抗分化和病毒的解药，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了！”
“只要你配合，我能用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你。当然了，你身上残留的那个alpah信息素我会帮你祛除，被诱导形成的假性omega生理问题我也能提供足够的镇定剂让你熬过去。等你彻底恢复成纯血人类，你就明白我们所在的这个社会有多么糟糕了。”
锥生零把枪收了，显然还没有被霍森打动，他淡淡地看着这个越说越离谱的邋遢老头，与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才说：
“这些锁链困不住你，你也是个吸血鬼。”
霍森点点头，赞许地看着锥生零：
“果然很敏锐，我没看错人。”
时隔多日，终于更新这篇了！难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ABO校园篇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