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岑楼大脑当场宕机,被盛宁稀里糊涂地催促,稀里糊涂地拉到酒店,怎么吃完的午餐也不清楚。站在酒店大厅的时候,他意识还没跟上来。
况且真的有人大中午酒店开房吗,特别是两男的。
岑楼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挣扎过两下,但盛宁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让人无法动弹。他也就闭上了嘴,放弃抵抗,任由盛宁动作。
于是盛宁掏出两人身份证拍在前台,接过房卡,拉过他的手,轻车熟路地将人人往楼上走。
岑楼被他拉得身形不稳,见前台没有阻拦的意思,忙不迭问:“你不是未成年吗?未成年能开房,欸……等等。”
盛宁停下脚步:“我成年了哦。”
岑楼脑袋一跳一跳的,差点撞上他:“不是第一次?”
盛宁一边刷卡,一边郑重其事地看向他:“第一次。”
岑楼缩了缩脖子,不太自在:“……那。”
盛宁已经将门推开,身子靠在门上,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疑惑地盯着他:“不是哥哥提出来的一夜情吗?”
被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盯着,岑楼顿时哑口无言。
他该怎么解释,对方认为的一夜情只是一个误会。
他只是奔现的时候找了代理,代理那侧在聊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题,所以他就提出来一夜情。
这巧合是不是叠上天了。
这样一犹豫,岑楼就被盛宁一拽,塞进房间落了锁。
盛宁开的是酒店顶层,室内配备有小厨房,电视、落地窗一样不少。里面的设备没一个是他能叫得出来名字的,岑楼迅速被抓住目光。
有一说一,他这辈子还没住过那么贵的。
他心疼又心疼。
这得花多少钱啊。
盛宁在进房间的时候就松开了他,岑楼索性伸手在耳朵上一扯,将窃听用的耳机压出来丢到床头柜,四下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处。
他没注意到盛宁憋着气,正死死盯着他看。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对着偶像说出跟自己一夜情这种的话。
两人即使在网上聊了几年,但真正面对面除了多年前他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就是现在。见第二面就把偶像拉来开房,盛宁这辈子没做过那么出格的事情。
为什么岑楼没有拒绝。
他哀怨地看着对方,岑楼从进来到现在都没什么表情,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盛宁只得夹着尾巴,跟着他坐下来。
察觉到旁边位置下陷的感觉,岑楼这才回过神,转过头来:“你……”
像是等待宣判的人,盛宁低着头抠手,欲言又止,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岑楼顿了一下想到,硬生生将问题咽了回去。
盛宁被他看得浑身冷汗直流,索性掏出钥匙扣把玩,强行让自己分神。他怕极了面前这个人因此讨厌他,他绷成了一根筋。
岑楼怎么看不出来他的紧张,叹了一口气扭过头。
换一个人,岑楼或许还会懊恼自己今天不应该轻易答应对方拼单的请求,但是面前这位,真的成年的话,也可以。
岑楼并不是一个随意的人,但对方实在是对他胃口。
显然,对面暂时没有白日宣-淫的想法,反正他的计划也被破坏了,岑楼闷声:“时间还早,要不要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听到这句话,盛宁激动地抬起头,然后疯狂点头。
于是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生活情况。渐渐的太阳落山,吃过晚餐,他们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电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一夜情的事。
错误没有被对方放在心上,花费了一个下午从各个方面了解了对方最近生活情况的盛宁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开房的目的,心满意足地钻去洗澡。
他穿着浴衣出来,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岑楼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盛宁擦头发的手停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岑楼这样说着,摘了眼镜放到桌子上,朝着他走过来,直到停在一步左右的位置,“跟我试试吧。”
岑楼承认,自己是真的见色起意了。
下一秒,他掐着下巴吻上去。
似乎是被他的举动打得措不及防,稍稍用力盛宁就乖乖张开嘴,闭上眼睛不敢看着岑楼。他的舌尖缠绕着对方,盛宁只能笨拙地做出回应。
“换气。”岑楼掐了一下他,换到一个湿漉漉的眼神。
被摆弄来摆弄去,盛宁总算学会一点接吻。长吻过后,盛宁卸了力,伸出手小心翼翼环上岑楼的腰。他的脑袋靠在岑楼脖颈处喘气,轻轻咬着他耳朵,还想贴上来。
岑楼被他的呼吸弄得发痒,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一用力,两人倒在床上。
被他跨坐在身下的盛宁一脸无措,衣衫敞开露出里面姣好的身材,用手挡住扭过去也看得出来泛红的脸让岑楼呼吸不稳。
都不会反抗。
就像是欺负小朋友。
岑楼身为大人的自觉生出几分良心不安。
他伸出手拉过盛宁的手,又盖住对方的眼睛,顺手在那一头半干的金发上揉搓了一下。
亲吻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方脖子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岑楼闭上眼俯下身对着它轻轻吻了一口。
立即,身下的触感明显。
岑楼坐起来刚想要调侃对方两句,附在盛宁脸上的手就被拉过,手心传来湿润的触感,然后被咬了一下。
他的呼吸还扑在掌心,自己手指还搭在他的眼睛上,岑楼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攥着。
盛宁半眯着眼睛,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搭上岑楼撑在床上的手臂。
盛宁问他:“做吗?”
像是捕猎的猛兽狠狠咬了他一口,岑楼心脏猛地一颤。
他可能要完了。
-
胡闹了一夜,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盛宁先一步醒来,顶着翘起的头发坐在床上,腰上还环着对方的手。
身边的人侧着身团成团,呼吸平稳,他脑袋里全是昨夜的黄色废料,一激动差点将人吵醒。
他连忙深呼吸,看着对方嘟哝了两句翻过身,冷静下来。
看着对方的身上全是他的痕迹,明明全身神清气爽,自己也得偿所愿,但是盛宁一点兴奋都没有。
谁都可以吗?为什么是跟他?
但是他就是喜欢对方,几年的感情不会说没有就没有。
盛宁蹙了一下眉,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不悦,伸手将岑楼的碎发别到耳后。
岑楼只觉得脸颊发痒,朝着停留在他脸侧的东西蹭了蹭,打了个呵欠就要醒来。
盛宁彻底不敢动,闭上眼睛滑回原位装睡。
为什么要偷鸡摸狗的,他也不清楚。
岑楼伸出手挡了一下他眼前,确认对方没有醒过来。岑楼撑着身体坐起来,措不及防牵动某处,疼得他连忙吸了一口气,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开始确实是他来主导,但后续又被刚开荤的小朋友拉着来了几次,才造成这种局面。明明都是刚开荤,为什么对方那么有精力,这就是仗着年轻肆意造作吗?
岑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腰部难受得不行,他决定收回想要跟对方恋爱的想法。顺带着今天起,他要降低对人形金毛和犬形金毛的评价。
一次两次你情我愿的还行,但这恋爱要是谈了简直是烧命,岑楼不觉得自己久坐办公室的身体能承受住。
岑楼摸起钱包,翻开夹层抽出来几张纸币,还没有动作身边的人就隐隐约约有要醒来的情况。他连忙抓着钱倒回床上,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但至少这很显然拿钱打发的行为不能给对方看见。
结果一躺就中午,中途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后已经上了药,凉飕飕的,腰似乎也被揉搓过,比先前舒服了不止一点,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
但岑楼还没能下床,就被盛宁拦住。
盛宁只穿了下裤,盘坐在床上,正委屈巴巴地盯着他。他的手里捏着几张不厚不薄的钱,眼睛红得像是哭过:“哥哥,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对话莫名像被渣了抓包一样,岑楼回过神猛地一怔,伸手摸向被子里面。那叠被他攥在手里的东西现在不见了,在谁手里不言而喻。
岑楼感觉自己好像要开始胃疼了。
岑楼举起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情我愿的,我们在这件事上面……合不来。”
被盛宁死死盯着,他差点没能说出来后三个字。
盛宁的心脏如坠冰窖,冷声问到:“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岑楼肉眼可见的犹豫。
那副犹豫的表情刺痛了盛宁,他看着岑楼,声音也有些不自然,试探着威胁对方:“不负责也可以,酒店这边总有报警电话,你情我愿还是……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话一出,两人就变了脸色。
盛宁恨不得狠狠冲着自己嘴巴来两巴掌,怎么能说出这种内容,但他借着碎发看向岑楼,却发现岑楼只是微微咂舌,没有要答应他的意思。
盛宁着急得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