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卿在心里把这三个字默念了两遍，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边缘摩挲。
许是觉得单调，聊天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了又闪，不久后就收到了来自江益的消息
“刚到家”
……
简单聊了一下了解了情况，江益是高二四班的纯理科生
旁边的张妤昕看得按捺不住，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直接发了条消息过去：“你还记得我吗？”
对面回的很快“好像，记得”
“那下次碰到，和你打个招呼吧”
“可以。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夏清卿被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懵，但也没有说什么。过后就和张妤昕并肩朝学校走去。
刚到座位，还没坐稳，王漫妮带着几个“八卦组”成员就围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问：“进展如何？”
张妤昕“腾”地站起来，声音里裹着兴奋：“我看有戏！清卿发‘好的好的’，他都秒回，妥妥细节男，我先磕为敬！”
夏清卿忙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张妤昕本想细细讲解，上课铃偏在这时响了，像道煞风景的休止符。
整节课，夏清卿的桌肚里不断塞进小纸条，全是打听江益的。她无奈地笑，一笔一划写清来龙去脉，让纸条一张张传回去，像递出一串藏着秘密的漂流瓶。
晚上加了社交账号，却再没聊过。直到第二天凌晨，陈阳的影子还在心里晃。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忍不住想，如果他回来了呢……
夜里做了个梦。梦里是分班后在学校撞见陈阳，他喊她的名字，她一回头，周围突然起了雾，雾散时竟成了墓地。她找不到他了。
半夜惊醒，她走到阳台推开窗，坐在那点了根烟，烟雾顺着风向飘到窗户外面，在墨色里散得干干净净。该结束了，她对自己说，也该翻篇了。
后半夜再没睡着，上午困得厉害，干脆趴在桌上补觉。下课被张妤昕硬生生拽起来，连拉带拖要去跟江益“打照面”，王漫妮也跟在旁边凑热闹。
夏清卿还没完全清醒，就被拽着往一楼跑，等回过神，已经站在高二四班后门口。江益趴在桌上，侧脸埋在臂弯里，发梢被窗外斜进来的阳光染成浅金，像是刚坠入一场短浅的梦。
几乎是同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慢慢抬起了头。
睫毛还沾着点没醒透的倦意，目光越过门玻璃撞过来时，夏清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未散的朦胧，和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红的耳尖。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住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教室里的翻书声都淡了，只剩下她擂鼓般的心跳，在那扇半开的门之间，轻轻回荡。
眼看少年起身出门，少女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转身向拐角处走去。张妤昕伸手没来得及拉住，尴尬的和少年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看见躲在拐角的夏清卿
“快来快来，人家起来看见你要出来了，你这样躲着不好，快回来”
夏清卿想了想，慢慢挪出来。凑近后门时，江益恰好从前门走出来，夏清卿停下了脚步。他走近时，睡眼惺忪的，白皙的皮肤透着点刚睡醒的薄红。他微微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只够她一个人听见：“我刚睡醒。早上好啊，夏清卿。”
“嗯…早上好，江益。”她慌忙道了别，拉着身边的两人就往楼上走。
身后两人的好奇心早已炸开，没走几步就追问不停。夏清卿轻轻笑着，周遭仿佛漫起层粉红色的雾，把嘈杂都隔在了外面。
仅这一面，仅这一句，就足够她回味好久好久。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教室后墙，粉笔灰在光柱里浮沉。班主任提起学校运动会的事，想找个女生举班牌，底下先是静了半秒，不知是谁喊了声她的名字，像颗石子投进春水里瞬间漾开涟漪。
“夏清卿！”
声音刚落，不知从哪爆发出一阵短促的哄笑，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附和，桌椅碰撞的轻响混着口哨声，把她的名字抛来抛去。夏清卿一般不参加这类活动，正攥着笔演算数学题，笔尖猛地顿在草稿纸上，洇开一小团墨渍。
她抬起头，一时竞懵住，显得有些无措。前排男生的冲挤了挤眼，后排的女生戳了戳她的校服背“去吧去吧，你站在那，咱们班牌都能亮三分。”
起哄声渐渐温下来，变成细碎的怂恿。班主任在讲台上看着她，忽然笑了：“夏清卿，要不试试？我们都很看好你。”
她握着笔的手紧了紧，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歪歪扭扭。教室后排的吊扇吱呀转着，把阳光的光斑晃得像在跳格子。
她的犹豫纠结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开口时变得坚定
“嗯老师，我愿意试一试，希望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窗外的阳光刚好移到她的练习册上，她看着练习册上被阳光浸得发亮的字迹，忽然觉得，或许有些藏在腼腆底下的勇气，就该这样被推着，亮堂堂地站到风里去。
宝宝们，我想到陈阳的事情可能有争议，来讲解一下，对于喜欢的人离开就是会很伤心，她没有投入太多感情，而且觉得不该因为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年的人把自己搞成这样（陈阳会返厂的宝宝们[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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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