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没受伤。”
在那看上去大抵短促但实际感知上却恍如隔世的一阵混乱过后,随着声音传来,鞍马祢音有些微愣地看着眼前面对着自己摘下头盔随后下蹲的身影,本能地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眼前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温和,又或是对这样一张鲜明的俊秀面容自然而然地就会生出几分亲切感,她一时间倒是将方才的意外惊险给抛到了脑后,紧接着才又像是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谢谢你。”
已然稍缓的急促心跳所带来的鲜明的鼓动声后知后觉地刺耳起来,手脚也酸软到丝毫提不起力气,但她还是硬撑着将这句道谢的话全数说了出来:“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不会忘的。”
闻言,对面的青年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好看的双眼微眯,嘴唇动了动,却终究只是笑着直起了身子。
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鞍马祢音不解地皱了皱眉,随手一边拨开眼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边回想着,终究还是没能意识到方才的对话究竟是哪里有能让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露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消息一般的微笑。
总不会是在嘲笑自己的狼狈吧?
老实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哪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是会感到有点生气的。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直接开口向眼前人问话的时候,一组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就率先插入了他们周围并不算安静的空间。
鞍马祢音下意识转头望去,发现原来是不久前自己见过的那两个人,正一路小跑地从那已然坍塌了一半有余的高楼门口赶了过来,其中一人那副原本装备在身上的水牛状装甲不知何时已经解除,露出了其下尚有几分青涩的青年面容。
原来真的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啊。
虽说不久前听到这位的声音时就有了这般想法,但毕竟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奇幻,在看到真人的面目时她还是不由得如此想到。
此刻,对于鞍马祢音姑且还算是陌生人之间的会面,但对于另外的几位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某只狐狸和狸猫之间暂且不提,哪怕是吾妻道长这些日子以来也没少在探望友人的时候见过这两位的灵魂。极狐倒是还有一个同为参赛者的竞争对手的身份,他也确实对这家伙的实力产生了不少的竞争欲,但樱井景和可就不同了,印象里现实之中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偏偏如今正处在DGP“正大光明”的比赛场地里,这也是他为何先前一直不曾解除装甲的原因之一——总归没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也就没人会发现异常了不是吗?
至于现在他为什么又解除了装甲……吾妻道长想到这里又颇为不解地瞟了一眼身边这个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两人跑过去的樱井景和身上,谁知道给女孩子留下个好印象是个什么奇怪的理由啊?他又不认识那个家伙!
但看在透的份上,想到这两个家伙的叮嘱,他也就只能翻个白眼,然后硬生生板着个脸装作不熟。
吾妻道长心中的不满倒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快步前进的樱井景和,昏迷过去的消防员先生被他和吾妻道长搬到了安全的地方,看上去大概在本次比赛结算之后就会因为伤势过重而退场,当时他们离他很近,天台的崩塌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一起撤离。而也正是因为离得太近,北极熊ID核心上一闪而过的金白光芒也才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事实上,在今天的行动开始之前,浮世英寿就已经同他事先说明过,哪怕同世界的真相毫无干系,只要是同DGP扯上关系的人大概率都处于命运固化的状态,换言之,要想改变他们原本的世界线或许就只能动用那石雕里面的力量。
但他还是对此抱有期待,万一只凭吾妻道长就可以做到呢?这样既能调整他因为失去友人而一时难以平复的心态,也不需要英寿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秩序反噬。
而在看到那一点光芒的时候他明白了,就像先前所说的那样,英寿的判断又是对的,就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
可事实上,直到现在樱井景和都想不明白,他和英寿如今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想要将这个世界引向相比于记忆中更加美好的方向,而支撑这个世界运转的秩序存在,却为何连这样的一点改变都要给英寿带来沉重的痛苦?
倘若连世界本身都不再希望美好与和平,那他的愿望又算是什么呢?
历经了过去记忆中的种种,樱井景和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踌躇脚步,那是他自己志向的坚守,是属于他的本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只是自看到那点光芒起,心绪间荡起的些许涟漪却终究也无法全然忽视。
不过这一点心思终究还是在见到浮世英寿的那一刻沉寂了下去,或许在旁人眼中看不出个分明,但对于不久前方才见过一次的樱井景和而言,眼前这人明显苍白了几分的脸色相较于记忆中本该健康红润的面貌实在是有些太过惹眼。
也是注意到了他们两人匆匆而来的脚步,浮世英寿紧跟着鞍马祢音的目光移过了视线,正对上一双并未阔别多久的黑眸,其中浅浅弥漫开的情绪是那样的熟悉,惹得他不禁下意识叹了口气。
不过令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樱井景和走近之后最先表露的反倒不是这份总是让自己无奈的关心,而是此时此景之下大概最为合适不过的一种情绪。
“英寿?!”樱井景和看着眼前人的影子睁大了双眼,面色上表露的是浮世英寿也大概挑不出什么错误的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刚刚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好一个慌乱的普通群众。
身旁一同赶过来的吾妻道长闭了闭眼,不禁颇有些无语地抿平了唇角,总算是没让自己好不容易绷紧的脸色因为这一句在他看来假的过分的话语崩裂开来。
另一边的浮世英寿应对起来可就要游刃有余的多,当然心下还不忘调侃似的感叹一句太狸的演技真是进步飞速,面上却也是一副意外见到了熟人的模样:“嘛……算是路过?”
“路过又是什么答案啊?”樱井景和有些不解地开口,随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道:“话说英寿你明明在电话里说的是最近都在准备复习吧,为什么会路过这里啊?脸色还这么不好。”
明显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这可算不上是演技的一环了吧。
浮世英寿无奈想到。
“喂。”一边的吾妻道长终于还是露出了一副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抬手指了指远处高空明显已经相比方才更加靠近了几分的“城”以及逐渐围了上来的邪魔徒,有些不耐地开口:“我说极狐你这家伙,还记得现在是比赛中吗?”
明显还记得自己和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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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不熟的“设定”,这言语间指向的对象只有赛场中的极狐一人。
“当然。”浮世英寿笑着应了声,抬手拍了拍吾妻道长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周围一圈的邪魔徒,接道:“这些家伙交给你,没问题吧?”
“哼。”吾妻道长抬手挥开肩上搭着的手臂,心知肚明这人的意思还有身后这两人的安全,硬声道:“别小瞧了我。”
话音刚落,只见他熟练地将带扣插入腰带,不久前方才解体的紫色装甲就再一次着装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电锯随着主人的意志发出鲜明的嗡鸣,带起一阵尖锐的忙音。
“那就好。”浮世英寿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而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掏出了熟悉的马格南带扣,而此刻他的目标也就十分清晰了,自然便是那空中的“城”。
转身望向一旁目前姑且还算是“普通人”的两道身影,不等浮世英寿开口,樱井景和就先一步明白了他的意思,浅笑着冲着他点点头:“放心吧英寿,我会照顾好祢音的。”
身后的鞍马祢音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的因此转移了注意,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从见面开始就很照顾自己呢……是自己的粉丝吗?
她不由得这样想着。
但,总觉得,这个自己还不知道名字的青年似乎真的就是一个发自内心关心别人的好心人呢,她心底的莫名直觉似乎在这样说明着。
所以,纵使对眼前的一切都还一头雾水,她也还是紧跟着点了点头:“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和这位先生的。”
少女清澈的眼眸中原有的惊慌与不安已然抚平大半。
浮世英寿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似乎同记忆里的一些画面莫名地重合了起来,也并不是多么相似的场面,甚至对于他本人而言也只是不久前才发生过的事情,但此刻却不知为何从心底感到了几分平缓。
此刻,熟悉的几个人又再度相聚在了一起,兴许这也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的证明也说不定呢?
这一次未来的尽头,他一定会创造一个相比于过去更好的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世界。
如今的浮世英寿愿意去相信这样一种可能,就同他一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诞生也有其意义一样。
这般的心绪之下,浮世英寿原本便向着眼前几人展露的笑意也似乎更加生动了几分,目视着樱井景和带着鞍马祢音躲到了不远处的安全地带,手下的马格南带扣也随之被轻车熟路地插入了腰间的欲望驱动器。
这些家伙怎么总有这么多啰嗦的话要说?
目视着眼前的场面,一旁的吾妻道长实在是不由得“啧”了一声,按捺不住心底的不耐,干脆地直接转身,正待他准备迈步,却又听见那道熟悉的轻浮嗓音再度冲着自己开口:“对了,霸牛……”
闻声,他下意识回头,正好望见那人在马格南装载完毕前最后露出的一个玩味的笑。
“城堡这种东西,可不是任何情况都能从内部突破的啊。”
含笑的话语走到了尽头,语罢,白色的狐狸随手转了转落入掌间的同色冷枪,乘上一旁冷却大半的鲜红摩托便朝着城堡的方向径直长扬而去。
只留下一道紫色的影子在身后逐渐围拢上来的邪魔徒包围中一边挥舞着锋锐的电锯战斗,一边不解于某只狐狸方才言语给自己带来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