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离那缺口只剩半寸。
邪核突然停了。
不是慢下来,是直接定住。整颗核心像是被冻在冰里的鱼,连表面剥落的黑壳都悬在半空。它没再转,也没再喷黑气,就那么静静浮着,像在等。
我听见一个声音。
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沙哑得像磨刀石擦过铁皮。
“楚昭……别……斩。”
我没停下。
手上的力道反而更重。金光和紫火在断剑里撞得噼啪响,整条胳膊都麻了,但我握得死紧。这把破剑跟我这么多年,砍过猪头也劈过妖王,今天这一下,必须见血。
“晚了。”我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什么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剑锋往前一送。
咔——
不是金属断裂的声音,更像是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紧接着,整个邪核猛地一震,表面符文全灭,黑壳成片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肉状结构。那个缺口被剑尖顶着,边缘开始撕裂,像是被人强行撬开一道旧伤疤。
轰!
一股黑红色的能量从里面炸出来,正面撞上我的胸口。我人在半空,没法借力,直接被打飞出去。后背撞上岩壁,骨头像是断了一根,疼得眼前发黑。我在空中翻了个身,勉强稳住姿势,落地时脚下一滑,鞋底在石头上擦出两道火星。
站稳了。
一口血涌上来,我咽了回去。这时候吐不得,一吐气势就没了。
疯批值还在涨。
系统弹幕刷得比刚才还快:【干它!】【疯点!再疯点!】【终极一击准备!疯批值+1500!】
我知道它想看我发疯。
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吼。
我只觉得清醒。
十二岁那年的事,一点一点浮上来。
那天我摔进古墓,脑袋磕在石台上,满眼是血。手里抓着这把断剑,怎么都甩不掉。然后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以为是幻觉。
现在我知道,它认的是我。
我不是什么容器,也不是转世替身。我是它最怕的那个东西——当初把它砍成这样的那个人。
我低头看了眼断剑。
锈得不成样子,可剑身还在震,像是活的一样。它不是武器,它是钥匙。开我封印的钥匙,也是劈它的刀。
我抬脚往前走。
一步,两步。
邪核还在飘,但动不了。剑尖卡在缺口里,像是钉子楔进了木头。它想缩,但它已经残了太久,拼不起完整的防御。
我又走了一步。
这次我能看清那缺口的纹路了。一圈一圈的,像是年轮,又像是某种咒印。中间那孔,形状熟悉得让我心里一沉。
像极了我的掌心印。
小时候测试血脉那天,长老用朱砂画了个符,按在我手上。结果血当场变黑,纸烧成了灰。他们说我废了,其实他们只是看不懂。
现在我知道了。
那不是废。
那是被封了。
我举起断剑,双手握紧,对准那处缺口。
“你说你要吞我?”我盯着它,“那你现在,准备好被我反口吃了吗?”
邪核剧烈颤抖了一下。
所有残存的黑壳“哗”地炸开,碎片像刀片一样四射。阿骨打趴在地上,抬起一只爪子挡脸,毛又被削焦一圈。他没吭声,但尾巴扫了扫地面,算是回应。
我不笑了。
也不冷嘲热讽了。
我只是用力往下压。
剑身一点点没入那缺口,每进一分,体内就多一股撕裂感。金光从经脉里往外窜,紫火顺着血管烧,两种力量在我身体里打架,疼得牙根发酸。但我没松手。
疯批值冲到了顶。
系统弹幕几乎连成一片:【疯批值+2000!】【神降状态MAX!】【解锁记忆碎片X3!】
我能感觉到前世的东西在苏醒。
不是画面,不是声音,是一种感觉——站在世界尽头,手握长剑,脚下是燃烧的城池,天上没有月亮。那时候我不在乎生死,也不讲道理。谁挡路,我就砍谁。
而现在。
我照样砍。
剑尖彻底没入。
轰——!!!
一声尖啸从邪核内部爆发,像是几百个人同时惨叫。整颗核心开始崩裂,裂缝从缺口向外蔓延,速度快得像蜘蛛结网。黑红色的能量乱窜,打在岩壁上直接烧出深坑。
我站着没动。
任那些能量流擦着我身边过去。
直到“砰”的一声巨响,邪核炸了。
碎片四散飞溅,有的撞墙,有的落地,全都冒着黑烟,像是烧透的炭块。空气中那股压迫感一下子没了,连呼吸都顺畅了。
我单膝跪地。
喘了口气。
这一下耗得太多,手臂抖得厉害,断剑差点脱手。我用另一只手撑住地面,指甲抠进石头缝里,才稳住身子。
“老头。”我低声说,“这核……挺硬。”
剑里那个神终于开口:“你比它更硬。”
我没笑。
眼角余光看见一块碎片还没熄火,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不远处。它形状奇怪,不像其他碎块那样不规则,反而像是一小段锁链的残角。
我盯着它。
它不动。
但我知道不对劲。
这种地方,不会留下无缘无故的东西。
阿骨打爬过来,四肢着地,还没完全变回人形。他站到我旁边,喘着粗气问:“昭哥,完了吧?”
我没回答。
疯批值还在涨,虽然慢了,但没停。
说明威胁没清。
我慢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弯腰捡起断剑,剑身凉了,锈迹斑斑,跟平时一样破。
可我知道不一样了。
刚才那一剑,不只是劈碎了一个邪核。
是打开了某扇门。
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不是风,也不是石块掉落。
是那种极轻的、像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转身。
一块碎片正缓缓立起。
不是自己动的。
是下面有东西托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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