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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千里追妻

作者:未眠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邵宗的动作大得吓人,甚至他面前沉重的紫檀案几都因此震动。


    “你说什么?秦三和夫人分开走?这是何时之事?秦邵宗面沉如水,“事无巨细,荀禾你一一道来!


    厚重的威压浪潮似的卷来,荀禾和身旁人皆是心头大震,剩下的那点困意散得一干二净。


    君侯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峰,以往他们快马加鞭归来,交信后就可以去休息了。而以君侯对主母的看重,他不意外后续会被召见询问。


    但这也,太快了吧……


    心思打了几个圈,但面上荀禾不敢怠慢,忙将黛黎离开长安后,沿途发生的要事逐一道来。


    他从出城后开始说起,说黛黎不着急赶路,队伍走得很慢,说后面燕三来信,语焉不详地说施家事变,急召施溶月归;又说黛黎游玩兴致未尽,遂将队伍一分为二,半数兵马急行回北地,剩余的半数随黛黎往东游玩……


    秦邵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他没听完,只听到“分兵,便不住怒斥道:“胡闹!


    荀禾呼吸一窒,心生骇然的同时不住疑窦丛生。


    不对,为何君侯反应如此之大?北地的信使捎来燕校尉的信件后,分明得了主母之令前往长安。


    难道君侯不知晓此事?


    是哪儿出了问题,难不成信使在途中意外罹难,以至于身在长安的君侯未曾得信?


    这么想,荀禾便这般问,“君侯,在东行之前主母曾遣信使去长安,您未收到信件吗?


    秦邵宗面色铁青。


    当然没有!


    今日这沓家书是她离开后的第一次来信。


    他之所以会感觉有异,完全是因她的字号不同往常,才起了疑心,唤来信使问详情。而这一问可不得了,她竟和祈年分开走,后续居然还要去游山玩水!


    秦邵宗未答,但荀禾看他面色已知晓答案,当即心里咯噔,说话都不利索了,“君、君侯,难道……


    “难道后面接的话,荀禾不敢说。


    秦邵宗心火窜得老高,与此同时,却有什么东西缓缓沉了下去。


    信件瞧着厚实,实际唯有两页半纸;而声称前往长安的信使却不知所踪,到底是中途出了意外未到,还是根本没有这号人,这还两说。


    还有中途分道而走,四百人对半分,她身旁唯有两百人,荀禾还说她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游山玩水。


    东行、游山玩水?


    呵,那后面是否还要乘船?


    许是有过前车之鉴,且还不止一回,秦邵宗敏锐地嗅到了别样的气息,“后续如何,继续说。


    荀禾咽了口吐沫,想让与他同为信使的同袍汇报。刚刚是他起了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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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总该换人了吧,总不能所有的雷霆都让他一个人扛!


    结果悄悄侧头的这一眼,却教荀禾大吃一惊。他旁侧的同袍也不知晓是吓着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对方居然在发愣。


    “荀禾。”上方沉甸甸的一声压下来。


    荀禾暗道了声倒霉,忙应声汇报后续。


    后续不出秦邵宗所料,黛黎的“准备”去游山玩水变成了“进行时”。


    她不仅要走水路,还要将原本那两百人再分一分。一部分行陆路,剩余五十人不到随她同行。


    秦邵宗突然问,“白剑屏是否有写信予我?”


    荀禾还真知晓此事,想当初白屯长写信的纸还是他找来的呢,“有……”


    结果话音刚落,不远处那张沉重的檀木案几就被男人猛地一脚踹翻。案上的砚台和未用完的纸张有的摔在地上,有的纷纷扬扬地飘起。


    一片狼藉。


    秦邵宗眼中利光凌凌,目欲喷火。


    看似厚实,相当能唬人的家书;家书中完全没有提及的关于秦三与她要东行之事;据说已出发,但不知所踪的信使;白剑屏消失的信件;分兵以后再一次分兵;以及最后不到五十人随行……


    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小锚点,勾勒出一个令秦邵宗怒发冲冠、难以接受的猜测。


    这狐狸又要逃!


    他棕瞳收紧,心脏仿佛要炸开般怦怦直跳,连着心房的筋络都抽得生疼,五脏六腑也被剧烈牵动。


    怒火,疑惑,茫然,还有比汤药更甚的苦涩糅合在一起,竟叫秦邵宗眼前黑了一黑。


    而就在荀禾自认为大气都不敢出的这时,有人道:


    “君侯,属下有要事汇报。”


    荀禾没控制住转头的动作,瞠目结舌地看着身旁同袍。


    不是啊兄弟,你怎的这般莽?捋虎须是没有好下场的!


    那人硬着头皮道:“主母在我出发前曾私下嘱咐我,说若是送信后遇到您雷霆震怒,便让我对您说,她在主房中留了信,其上有缘由,望您阅后仔细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秦邵宗阔步上前,单手把先前吓得半跪的士卒拎起来,“她还与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了,主母只吩咐了那些。属下默念了一路,一字也不敢岔。”


    秦邵宗松手了,“你们离开时,队伍行至何处?”


    荀禾迅速报了个地名。


    秦邵宗沉声道:“传我令下去,让乔望飞即刻把东屯整理好,我要轻装远行!”


    二人得令退出房间。


    他们一走,秦邵宗环视屋内,主屋分外间和内间,外置香案、珍宝架,软椅和小几等物,墙上还悬着寒江蓑笠翁的独钓画。


    内间则设了黄花梨镂空嵌金玉妆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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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木质的衣架和衣箱放于一旁最内里是宽敞精美的拔步床结实的四方榻柱皆有雕花。


    自她离开后屋中的物件少了些但仍有不少大件陈设。


    秦邵宗径直走到拔步床先把黛黎的枕头拿起来枕下空空如也。他继续翻旁的东西从妆奁到装小物件的匣子又到放衣裳的木箱但通通没有。


    而一轮翻箱倒柜下来秦邵宗冷静了不少但这份冷静只是浅浅一层如同一个大碗倒扣在怒焰之上让它达顶后没法窜得更高。


    断眉皱起秦邵宗再次打量周围在沉重的衣箱上停顿片刻最后压着火将之搬起。


    衣箱下还真压着一封信秦邵宗怒极反笑。这般沉的箱子亏她为了藏信不惜搬起来。


    “呯”地一声沉甸甸的箱子被随意丢下秦邵宗弯腰拾起信件而这一拿他才发觉不是一封信。


    是两封。


    一封其上书“致祈年”另一封“致长庚”。


    秦邵宗冷着脸


    长庚即颂近安:


    见字如晤。君有化龙之志日后必能安定天下。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君心怀慈悲我从不疑万民将苦尽甘来。


    于公甚喜于私堪忧。


    因我发觉州州与祈年身后似有对抗势力针尖对麦芒两不相让。我阅览史册忆古观今见夺嫡之祸逃不开手足相残、宗庙倾危未尝不痛心不得不自警。


    君与我结褵将近一载家门和睦我本愿与君白首共度岁寒。


    然你我是夫妻亦是人父母。州州是我骨肉我亦将祈年视作亲儿日后任何一方折戟沉沙皆非我愿。为免将来阋墙之变累及家门国祚我深思再三后痛立此和离书与君一别两宽。


    暂书至此不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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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愿从此之后国家安宁子孙安泰君之所愿皆所得所行皆坦途。


    黛黎顿首。


    秦邵宗剧烈喘息着他仿佛饮进了一股咸湿的风喉骨因此一下又一下地被刮着四肢百骸同样被这阵冰冷的情绪占据如坠冰窟。


    直到……


    他的视线不经意往下移看到了信件的最下方处有少许凹痕。


    本来平顺的纸张出现了一个非常浅的小凹坑像是水渍沾湿后再风干所致。因为纸张未破这个小浅坑并不明显若是粗心大意之人根本不会发现。


    秦邵宗一怔盯着看了半晌随后毫不犹豫地拆了黛黎留给秦祈年的那封信件。两封信的长度相近而她写给秦祈年这封主要是嘱托。


    他迅速看完又把信纸从头到尾仔细摸了一遍。这张信纸相当平整并没有出现类似于皱褶的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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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伟岸的男人手执信纸,低垂着头,面容在日光渐暗的房中不甚清晰,他浑身的怒意与其他,较之方才似乎沉淀了下去,情绪难以捉摸。


    把两封信往怀里一揣,秦邵宗便阔步往外走。而刚出主院,他就看见纳兰治与崔升平结伴而来,二人皆是步履匆忙,神色凝重。


    “主公。”二人朝秦邵宗拱手作揖。


    秦邵宗止步,面无表情道:“无功、海清,你们来得正好,我要离开长安几日,长安内种种就拜托两位了。”


    听秦邵宗说要离开,纳兰治和崔升平面上并无惊愕之色。实际上,他们正是因此而来。


    崔升平忙道:“主公不可,于氏终于有松动迹象,您怎可在此时离去?”


    秦邵宗冷笑道:“先礼后兵,和他们讲理不过是给他们点脸儿。于氏倘若还敢拿乔,大不了随便寻个名头将他们连根拔起,全当再一次杀鸡儆猴。反正这些年他们在长安居于金钱堆上、与王氏董氏同流合污,岂能没做那等吸食民膏、拆骨为柴之事?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不成?”


    人至中年以后,秦邵宗年少时的张狂收敛了许多。真正刺人的尖锐、冷傲和不屑一顾都仿佛随着时间的打磨缓缓隐入,除了偶尔一两句的舌上不饶人,其他时候他都是沉稳和宽容的。


    像如今这般浮于表面的咄咄逼人,已许久未有过了。


    崔升平忙劝道,“主公,杀鸡儆猴有用不假。但此举需拿捏有度,若一而再、再而三重施故技,怕是会落下‘嗜杀’之名,若引起长安望族恐慌而致使他们紧密抱团,于后续多有不利矣。”


    “我心意已决,海清不必再劝。”秦邵宗目光冷淡瞥过,“如果卿自觉无力应对未来局面,可向无功亦或隔壁张全术讨教一二。”


    崔升平心头大震,思绪极为复杂,竟一时不能言语。


    秦邵宗留下那话,越过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长安郊外。


    得令后的乔望飞迅速整军,待秦邵宗一到,迅速随他往东奔走。


    千里之外,乌玟县。


    乌玟县是黛黎行水路后,抵达的第三个小县。


    在第一个小县、也就是再次分兵之地,黛黎招到了七个镖师;第二个小县倒是有镖局,只是不巧他们正在做旁的任务,镖局中无人可用。


    继续往东行过一段,来到乌玟县后黛黎再寻镖局。


    不久前,他们招到了人。


    招了八个武师,加上先前的七个,合计十五人,正是最初计划的人数。


    秦宴州走到黛黎身旁,低声道:“妈妈,新招的那八个镖师中,那个嘴角长黑**的不太老实,我好像从他身上嗅到了些熟悉的气息,此人可能是信徒。”


    黛黎:“那就是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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