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5章
【她的藏身地】
“你说什么?秦邵宗当真这般说?你确定你没听错?”蒋崇海连声问面前人。
如果黛黎在这里她肯定能认出这个被询问的男人就是她曾碰到过的林管事。
林管事连连颔首:“没听错秦君侯确实说爱姬在府中走失要在府内寻人还说请蒋府君您多担待。”
蒋崇海的胞弟
林管事低声说:“她先前可能是藏于马车中未露面吧。鄙人后来是见过她的那位夫人花颜月貌瞧着是精养出来的。而且……”
说到这里林管事稍顿面上似有几分迟疑。
蒋崇**那句吊起了好奇心“而且什么?有话就说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倘若鄙人未看错她当时是着了一双牛皮鞋。”这个发现也是巧合当时他只想观察贵为君侯的秦邵宗给其爱姬的用度。
牛大牲也。农者以牛耕者不得杀之。基本上得等牛病死、或老得犁不动地了牛才会被送到屠夫的刀下那时才能收获牛肉牛皮和牛筋等物。
当然蒋崇海很清楚许多规则根本约束不了有权有势的人尤其还是大权贵。如果秦邵宗想要牛皮他相信最强壮的公牛也能当天病亡。
如若那女郎真穿了一双牛皮鞋她定然是秦邵宗的宠姬无疑毕竟有能力供姬妾脚蹬牛皮鞋的绝非寻常男人。
“你先去外面候着。”蒋崇江挥退林管事。
待房门重新关上后蒋崇江才说:“虽说不知为何忽然冒出个宠姬但秦邵宗要寻人是事实。兄长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此事是否是秦邵宗故意而为?他会不会知晓了些什么现今在故意试探我们?”
蒋崇海用粗短的手指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不无可能。秦邵宗此人奸狡阴险最是诡计多端当初他拿下并州用的就是一出令人悚然的细作之计。谁能想到在容并州麾下七年为其出生入死、充当他最得力的臂膀的邝野居然是秦邵宗早早埋下的暗桩。”
说起这件一年前的、轰动各州的容并州惨败之事蒋崇海仍心有余悸。
追随你多年能为你挡明枪暗箭甚至上刀山下火海的心腹下属一朝忽然反水先干掉你另外的心腹再药倒你最后夺了主事权开城门迎敌军……
这事搁在其他雄主身上就问他们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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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自然是怕的。
并州被吞之事传开后一众雄主直接被吓出了心理阴影。毫不夸张地说那段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乃至各州牧看自家心腹时有时都不住露出点怀疑的眼神。
他秦邵宗能在容并州身旁埋颗长达七年之久的钉子且暗桩还直入核心层焉知这种几近釜底抽薪的阴损招数他不会使第二回?
谁会是下一个容并州?谁都不想自己是下一个容公。
蒋崇海也瘆得慌。
蒋崇江迟疑道:“兄长跟随秦邵宗进府的有二十余人如今他要寻人说不准会发动所有。倘若让他们随意走动岂非乱套了?”
“乱不了。府中重地唯有书房和暗库在这两个地方加派人手看管即可其余地方不打紧。”蒋崇海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他们要寻人尽管去寻莫要阻拦。如若他们想要府中部曲和奴仆相助让底下的人装装样子得了无需真卖力。以不变应万变我先瞧瞧秦邵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崇江眉开眼笑:“还是兄长有办法。”
*
黛黎站在一间阁院旁隐没在夜色中愣愣地看着某个方向眼睛却无聚焦与其说她在观望还不如说发呆。
实际上黛黎确实思绪渐乱。
她方才如法炮制直接逮了一个落单的小佣询问。她怀着希望来期望在这里有人告诉她——
是的前不久来了个说话颇为奇怪的小佣大概九岁吧约莫这般高他老说自己原来不是这个地方的……
然而没有。
这第二处小佣的住所里也没有她想寻的人。
儿子不在此处难道在府中其他地方?或是他根本不在这座府邸里甚至不在这个时代?
想到最后的猜测黛黎太阳穴狠狠跳了跳望着无边的夜色她只觉得迷茫和绝望。
“不对州州不可能没在这里明明校巴和路上的监控都显示在坠江之前无人下过车。校巴上所有玻璃无大范围破损车上司机在、老师在、其他小朋友也在
新闻上报道红太阳双语小学校巴坠机事件死亡三十九人其中包含一名司机两名老师以及三十六名学生这是根据校巴内尸体数量统计的。
然而几乎无人知晓当时校巴上的乘客不是三十九个而是四十个。
黛黎没在那辆坠江的校巴上看到自家儿子。他不见了随车入江车窗完好却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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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没在车中。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初黛黎怀着莫大的希望,希望儿子是中途单独下了车,希望校巴坠江后他被水流冲出车外,一路冲到江边被好心人救起。
然而监控一遍一遍地看,江边也一次一次地寻,还花重金请了搜救队巡逻,她一天一天地等,怪诞的梦也一宿一宿地做。但整整半年过去,黛黎既没有找到尸首,也没有等来一个奇迹。
“既然不在府内,那我就去府外找。黛黎微微仰头,眼中的水光很快消失不见。
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直觉,她家小朋友一定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不过……
不远处这时掀起喧嚣,似乎有不少人聚在一起,隐隐有些许声音飘来。
“我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去那边。
“行,两刻钟后回来汇合交换信息。
黛黎心潮起伏地望向喧嚣地,片刻后迅速转身往某处去。
按寻常,府中绝不会在贵客上门时如此吵闹扰人,除非这一切皆是贵客之令。
他发现了。
能拆穿她的谎言,定然是派人去过舞姬住的院子。那边的两座院子已经历过一轮询问,应该不会这么快迎来第二轮。
西苑坐落于府邸边缘,她记得西苑里有两棵长势极好的柰树,她或许可以藏在树上躲过剩下的搜查,待到黎明前夕,天色最昏暗、人力最疲乏时再试着能否翻墙出府。
其实只能如此,因为黛黎没有这座府邸的地图,她能走到如今,都是问路问过来的。
旁的地方,比如府中仓库位置,府君姬妾住处,庖房何在等,她一概不知。
*
“君侯,在后花园中找到一个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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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包裹。莫延云拎着包裹回来。
“包裹的颜色很熟悉,在灯芒下呈墨黑色,还能看见有一截衣袖没绑紧地垂着。
莫延云拆开包裹,只见其内是一条紫色的长裙、一件黑色的上衣,还有一双鞋子。
“君侯,这是否是那女郎先前所着衣物?当初黛黎是披着男装出来的,莫延云没看见她底下的衣裳。
秦邵宗以指挑起一只凉鞋的绑带,意味不明道:“牛皮?
莫延云稍愣,伸手捏了捏鞋底,不住震惊道:“君侯,这牛皮好生柔软光滑,是一等一的上好料子,姓蒋的那厮太奢侈了吧,竟拿这等好料子给姬妾做踩在脚底下的鞋履!
牛皮与牛皮是有差别的,哪怕最初是同一块上好料子,也会因为鞣制方法和鞣制用料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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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而产生云泥之别。
“与蒋崇海无关。”秦邵宗松开凉鞋的绑带,转而去摸那条紫色长裙,入手布料棉软顺滑,像一汪泉水在掌中。
长裙染香,他再次闻到了那阵幽幽的雅香,并不浓郁刺鼻,反而相当的柔和宜人,秦邵宗勾起嘴角:“这等料子,怕是连蒋崇海自己也没能用上。”
当时提出要人,蒋崇海是怔了下。
如今想起来,这刹那的怔然并非不舍,而是疑惑。根本就是他对“逢春”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莫延云愈发迷糊,与蒋崇海无关?但若与姓蒋的无关,她又怎会出现在这蒋府中?总不能真是凭空出现吧:“可是君侯,她人在府上。”
秦邵宗没有接这话,男人眺望远方,灯芒在他浅棕色的眸中聚成一个小点,像铮亮的刀尖,也像雄虎锁定猎物时的兽瞳,“子时去搜后花园与东西二苑,说不准有收获。”
莫延云一脸疑惑,他下意识转头看身侧,习惯性地想求助燕三,却又想起燕三忙旁的去了,只能自己努力思索,两道浓眉顿时拧成一个大大的“八”字。
秦邵宗没理会满脸求知欲的下属,转身回房。
莫延云站在院中嘟嘟囔囔:“子时出动我知晓,夜深人静嘛,能排除掉许多无关紧要之人。但为何是后花园与东西二苑呢,那些地方先前不是问过了吗……”
莫延云有个习惯,当想不明白一件事时,他会重头捋起,看能不能重新找个线头。
最开始是什么呢?
噢,是了,是经查府中并无“逢春”,而后燕三说碰到一个林姓小管事,对方声称那美妇向他问路……
莫延云陡然打了个激灵,头顶上好像有一盏灯亮起。
她问路,说明她不熟悉府中地形。现今寻人声势浩大,对环境不熟悉的,都会本能选择令其最有安全感、也就是自身最熟悉之地。
比如她藏包裹选在后花园。
东苑西苑先前也已经过搜查,按常理应该不会如此快的迎来第二轮,更别说这俩院子里都是些貌美女郎,有一批还是新来的,她藏身于其中,远比在其他地方要隐晦。
莫延云恍然大悟,同时迫不及待地期望时间快些过去。
待抓到那美妇,一切疑惑将迎刃而解。
子时,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
[玫瑰]灯灯准点来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