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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三次遇见

作者:鸦白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带土第三次遇见凉纪,是两年后她随着雾隐村队伍来木叶参加中忍考试。


    在这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唯一能彰显国家武力的场所,就是中忍考试的赛场。各个国家约定轮流举办中忍考试,以向世界展现各国忍者的力量。


    从漩涡玖辛奈口中得知凉纪要来参赛时,带土并不感到吃惊。因为自两年前起,他就开始和凉纪通信,已经从信中知晓了此事。


    跨国通信耗时极长,再加上他不是什么喜欢写信的人,带土只给凉纪写了八封信。而凉纪也一板一眼地,只在带土写了一封信后才回信。


    不过就算如此,带土也大概了解了凉纪的情况。她告诉了父母她要竞争水影之位,并提出要提前毕业,早日晋升中忍。漩涡阳真凛本来不希望凉纪这么小就去当忍者,但天井须具流说让凉纪找点事做充实她自己,对凉纪也许会更好,漩涡阳真凛便还是同意了。


    刚把行李在下榻房间放好,凉纪就推开门,准备去找带土。住在她隔壁的琉之介透过没合上的门看到她的身影,连忙出门朝她的背影喊道:“凉纪酱,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现在不在雾隐村,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


    和琉之介一个房间的桃地再不斩不耐烦地说:“她可是漩涡一族的人,在木叶不会有人敢害她的,你就别像老妈子一样操心了。”


    “就像再不斩说的那样。”凉纪说,“我走了。”


    雾隐村也不是每个小学生都被凉纪剃过头,琉之介和再不斩都没有。凉纪正好和这两个人搭档,大概学校在分配队伍的时候,也专门考虑过这个问题。


    走到楼下,凉纪看到带土已经在门口接她了。


    “带土哥哥。”


    凉纪跑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


    忽然,从上方传来一个声音:“你在雾隐村想拐跑的那个小孩,就是她吗?”


    带土咬牙道:“卡卡西,都和你说几遍了,我才不是拐小孩的!”


    凉纪仰头看向横在墙壁上双手抱胸,用面罩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白毛忍者,认真地说:“带土哥哥没有想拐跑我,他只是潜入我卧室里和我说话的时候被我妈妈发现,我妈妈误会了而已。”


    “潜入卧室?”卡卡西死鱼眼转向带土,“你还做过这样的事啊。”


    带土无奈扶额:“凉纪,你这样说话会被人误会的。如果不是你现在只有9岁,这个流言传到琳那里去,我就完全解释不清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凉纪不解地看向带土,“为什么会被人误会?”


    “你这个年纪,我还真不好和你解释。”带土拉着凉纪往远离卡卡西的方向走去,“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现在已经是下忍了,马上就是中忍,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凉纪不满地说。


    “只有小孩才会强调自己不是小孩。”


    “你这话完全没有逻辑。如果我说你是小孩子,你肯定也会反驳啊,但你其实并不是小孩。”


    “是吗?那要不你试试看?”


    “带土,你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凉纪用自己最成熟的语气说道。


    “嗯,我本来就还没有成年。”带土无所谓地说。


    凉纪忽然感到好生气,她紧抿着嘴唇,脸上也因为愠怒而染上淡淡的薄红。


    看向凉纪的脸,带土调侃道:“这就生气了?你果然还是小孩子嘛。”


    “好奇怪。”凉纪说,“我在雾隐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容易生气。”


    带土道:“虽然你打架厉害,但你在雾隐村几乎不和别人说话,也就不会因为说不过别人而生气。”


    “带土哥哥也会因为说不过别人感到生气吗?”


    “我才不会说不过别人。”带土说,“只是有的人说话太气人了。”


    凉纪回望卡卡西的方向,那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


    “让带土哥哥生气的那个人,是卡卡西吗?”


    带土承认了:“对,就是他。你可不要和他玩,他又毒舌又臭屁又爱装酷又自高自大,我真是倒霉才和他分到一个队伍里,还因为他是上忍要受他管。”


    原来卡卡西是带土的队友之一,还这么年轻就晋升上忍了。那带土的另一个队友是谁?凉纪想起他刚刚提到的一个人名。


    “你的另一个队友是琳吗?”


    “是的。”


    “为什么你潜入我卧室的流言传到琳那里,你会解释不清?”


    带土的脸忽然有点红。


    他挠了挠脸颊说:“这个……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打听了。”


    “可你刚刚才说你还没成年,还是小孩子。”


    带土揉了揉凉纪的脑袋:“你还挺机灵的,会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


    “我本来就很聪明。”凉纪的脸上透露出几分自得。


    带土想了想说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凉纪连连点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拉着凉纪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带土凑到凉纪耳边小声说:“琳是我……”他有些羞涩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喜欢的女孩子,当然不能让她误会我和其她女孩子走得很近。”


    带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对琳的心思。但对着凉纪,他不由得想要倾诉出来。毕竟凉纪肯定是不会嘲笑他的。


    凉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带土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到底清不清楚喜欢的意思。


    凉纪问:“既然你喜欢她,那你告白了吗?”


    带土很是惊讶:“你还知道对喜欢的人要告白?”


    “带土,”凉纪狐疑地说,连哥哥都没有叫,“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笨蛋,什么也不知道?”


    带土尴尬地说:“啊哈哈,怎么可能……”


    “我感知到你在说谎。”


    见凉纪鼓起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带土双手合十朝她道歉:“是我的错,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木叶村有给参赛选手提供餐点。”


    “我请你的饭,肯定比统一的饭菜要好吃一些!”


    凉纪一副勉强同意的语气:“既然你诚心诚意要请我,那我就答应你吧。”


    *


    和带土分开后,凉纪回到旅馆。


    她敲了敲琉之介房间的门,在他开门后走了进去。


    “琉之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凉纪问。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琉之介有些惊讶。凉纪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不像是会在意别人感情状况的人。


    “就是想知道了。”凉纪说。


    琉之介摇了摇头:“没有。”


    这样的话,参考意义不大,凉纪心想。不过她还是问道:“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你会告白吗?”


    尽管不明白凉纪的用意,琉之介还是认真回答道:“这个要看情况。如果我觉得对方对我也有好感,就会去告白。如果我不确定的话,应该就不会,以免被拒绝以后朋友都难做。”


    琉之介解释得比带土清楚多了。凉纪问带土他为什么不去告白的时候,他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告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么说,带土不告白就是因为不知道琳对他有没有好感,担心告白后和琳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凉纪就去帮他问吧,以免他拖拖拉拉,最后琳被人抢走了。


    找到询问琳这个问题的机会并不容易,毕竟凉纪和野原琳并不熟悉。不过团队赛之后,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了。野原琳过来玖辛奈这边看望鸣人,而凉纪也刚好在场。


    “琳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凉纪问。


    “我?”野原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是有的。”


    凉纪还没有问下一个问题,玖辛奈就八卦地问道:“是谁是谁?是卡卡西还是带土?”


    “玖辛奈前辈,你问得还真是具体。”野原琳笑道,“不过,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既然没有否认,看来琳喜欢的是卡卡西和带土之一,凉纪心想。但卡卡西又毒舌又臭屁又爱装酷又自高自大,她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那就说明她喜欢带土。这样的话,带土可以直接朝她告白了。


    就在凉纪思忖的时候,玖辛奈说:“你打算就这样一直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这样是很难进一步发展下去的。”


    野原琳一愣,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告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带土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和琳还挺心有灵犀的,凉纪心想。


    “是因为担心被拒绝后,连朋友也做不成吗?”凉纪问。


    “这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野原琳说。


    玖辛奈问道:“凉纪,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事这么清楚?”看着凉纪用稚嫩的脸讨论这样的问题,她总感觉有点奇怪。


    凉纪说:“这是琉之介告诉我的。”


    玖辛奈恍然大悟,凉纪的队友都比她大几岁,正好在青春期,大概他们平时都在讨论这些问题,凉纪也被传染了。


    且不论琉之介和桃地再不斩身上凭空飞来一口黑锅,凉纪说:“琳姐姐喜欢的人肯定也喜欢你。”


    野原琳微微一笑:“谢谢你的鼓励。”


    “我不是鼓励,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带土本来就喜欢琳。


    但凉纪答应了带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心思,于是她只是说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野原琳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尽快告白吗?”话刚出口,她就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居然向这么小的孩子咨询感情问题。


    “当然。”凉纪毫不犹豫地说,“不然对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肯定得先下手为强。”


    玖辛奈也握拳说道:“情场如战场,不能犹豫不决,得抓住时机,一击致命的说!”


    野原琳思量片刻,朝她们微笑道:“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


    宇智波族地,带土家中。


    医生朝带土说道:“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了。”


    带土站在床边,沉默不语。


    昨晚睡觉前,奶奶还精神抖擞地和他说话,但今天早上,她就怎么叫也醒不过来了。


    作为忍者,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心怀侥幸心理,让医生过来看一看她。也许她只是生命体征太过微弱,微弱到拥有写轮眼的他都看不出来,但只要经过治疗,她就能再次睁开双眼,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


    医生说:“她毫无痛苦地在睡梦中离世,也算是喜丧了。”


    话是这么说,但唯一的亲人离开了自己,不管是什么丧,谁又能感到高兴呢?


    浑浑噩噩地联系殡仪馆,定下出殡时间,带土回到家中试图写下讣告,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这种时候,他忽然很想见一见琳。


    走出族地的大门,带土朝琳的家走去,在路上却先碰到了凉纪。


    “凉纪,现在我不能陪你玩。”带土疲惫地说,“你先回旅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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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土哥哥,你心情不好吗?”凉纪问。


    带土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应该能够开心起来。”凉纪说,“我问了琳姐姐,她说她喜欢你。”


    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带土只感觉一阵空茫。


    “你是怎么问的?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带土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话一出口,他就在心中鄙夷自己,居然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关心这种问题。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凉纪道:“我问了琳姐姐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说有——”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带土看向她身后的方向,目光发直,口中喃喃道:“琳……卡卡西……”


    凉纪转过身,看到琳和卡卡西正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


    “凉纪,这是怎么回事?”带土垂眼看着她。


    “不应该呀。”凉纪疑惑地说,“琳姐姐喜欢你和卡卡西之一,但卡卡西又毒舌又臭屁又爱装酷又自高自大,所以她不会喜欢他,而是喜欢你,我应该没分析错啊。”


    带土感到很可笑。自己居然会相信凉纪口中的话。她确实不会说谎,但她只是个笨蛋而已,什么也不懂。


    带土说:“他们忽然在一起,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凉纪想了想说道:“也许是的,琳姐姐问我要不要尽快告白,我回答了‘是’。”


    “她忽然问你这个问题,也是你的原因吧。”


    “是的。”


    “哦,这样啊。”带土轻声说。


    看着带土,凉纪忽然感到了恐慌。她不知道这恐慌从何而来,便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对带土说道:“我去问问琳姐姐怎么回事,我觉得她应该是喜欢你的。”


    “不用了。”带土说。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不管你做什么,都只是给我添麻烦而已。”带土说,“有的人或许内心深处很喜欢你,但或许因为无心之失,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你对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没什么好事发生。以后你也不用找我了。”


    带土走了,凉纪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没入人流之中,再也不见。


    她终于明白她的恐慌来自何方。


    带土的查克拉波动,变得和那些讨厌她的人的查克拉,越来越像。


    *


    站在奶奶的棺材旁,带土凝视着她与生前别无二致的遗体。


    在他和卡卡西之间,不管是谁都会选卡卡西吧。年纪轻轻就是上忍,实力高强,做事冷静,虽然平时只露出两只眼睛,但这样也能看得出他的帅气。尽管口中说他又毒舌又臭屁又爱装酷又自高自大,但那只是嫉妒而已。他早就知道琳喜欢卡卡西,所以才从不告白。


    他妄想着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会有机会,也许是卡卡西喜欢上别人,也许是琳忽然失去了对卡卡西的感情,但这果然是不可能的。琳当然会喜欢卡卡西,而如果不喜欢琳,卡卡西又能喜欢谁?


    他们最终总会在一起,一切只是自己的妄念罢了。


    带土知道这一切都不关凉纪的事,她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但他不想再看见她。


    迁怒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这样的我不配得到琳的喜欢。


    以后还要向卡卡西和琳道喜。既然他们在一起了,自己肯定要离远一些,免得当个电灯泡。


    在水门老师面前得表现得没心没肺些,不然他会对向卡卡西和琳祝贺感到顾虑。


    奶奶走了。


    凉纪被自己赶走了。


    口口声声教凉纪怎么和人相处,其实,我身边也是空无一人呐。


    带土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


    我哭了?


    他伸手去抹,放在眼前一看,这液体是红色的。


    怎么回事?我眼球病变了?我明明天天都戴着护目镜,在认真保护眼睛啊!


    医院里,千手扉间看着过来接种柱间细胞的宇智波带土,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情绪真是越来越脆弱,只是失恋而已,居然就能开万花筒。在我们那个年代,有的人连着死了三个弟弟,都还只是普通眼睛,连一勾玉都没有开。”


    为宇智波带土打针的医疗忍者很想把这个一听到有宇智波开万花筒就过来刺激病人情绪的家伙赶出去,但他毕竟是初代火影的弟弟和顾问,便只是在心中默默吐槽,如果不是宇智波斑大人前两年去世了,听到这话肯定会狠狠揍他一通,连柱间大人也拦不住。


    给宇智波带土接种完柱间细胞后,医疗忍者叮嘱道:“虽然现在技术进步,开万花筒不会再失明,但万花筒写轮眼对身体的负担还是特别大,你得注意点用。”


    带土点头:“我会的。”


    回到家,带土看见凉纪站在家门口,也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她毕竟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带土心想。


    他缓和了语气说道:“进来说话吧。”


    在带土开门的时候,凉纪问:“你身上有医院的气味,是受伤了吗?”


    “我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去医院接种柱间细胞了。”


    “万花筒写轮眼?”凉纪知道这是什么眼睛。她祝贺道:“恭喜你,带土哥哥,虽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还是得到了补偿。”


    带土缓缓看向凉纪。


    他说:“你给我滚。”


    “砰”地一声,他在身后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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