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肆锦锐利幽暗的眸子微闪,眉峰聚拢着算计般的锋芒。
可怕她生气,还是暂时选择了隐瞒。
“陪你出宫啊。”
“难得出宫一趟,当然要玩的尽兴。”
沈晚君心里满腹疑虑,欲言又止,“可是…”
他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连忙牵起她的手就离开了养心殿,“晚晚,再耽误下去,就天黑了。”
沈晚君被他风风火火的拉着手,大步流星逃命似的离开了皇宫。
萧辞慎命人将初丹雪从慎王府接到了宫中后,当晚住在了御书房。
……
晨曦初露,漫过古城层层叠叠的琉璃瓦,露水珠在砖缝的青苔上滚跃。
偶有内侍宫女轻步走过,衣角带起的风格外庄肃。
高华殿下,所有文武百官排列有序的等待着皇帝的上早朝。
萧辞慎同样站在朝堂之下,清冷孤傲的脸庞难得有几分笑意蔓延。
直到杨献出现在朝堂上,他的笑意更浓。
他双手捧着圣旨,对殿宇下的萧辞慎弯腰,“慎王爷…”
“能否请您高抬贵脚移步至此。”
萧辞慎精致的五官微微一皱,想到圣旨是关于他的,又没有任何怀疑的上前。
来到龙椅前的左侧站着后,等了一会也没见杨公公宣布圣旨。
幽暗的黑眸有些焦虑起来。
正当他想催促他时,只见江幸在宫女的搀扶下。
一身金色龙袍加身出现在众人视野。
萧肆锦眼中弥漫着疑惑的神色,心里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可还没来的及理清。
杨献已经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今国泰民安,天下非朕一人之私产】
【朕心力交瘁,无法再继承大统,特颁诏禅位于太子萧江幸,择日登基。】
【亲王萧辞慎,忠勇冠世,智略超群,战功赫赫,兹命为摄政王】
【总领朝政,教养幼主,率百官以辅新帝共保社稷久安,辅佐新帝期间应安居新殿】
【另民女初丹雪勤勉柔顺,贤良淑德,特指婚摄政王为正妃,直至新帝根基稳定,独当一面方可完婚】
特布告天下。
望闻知。
钦此。
萧辞慎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这…”
“让太子登基,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不止他自己难以置信,朝堂之下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仿佛被萧肆锦这波操作给震的四分五裂。
杨公公盈盈笑语,“慎王爷,接旨吧。”
萧辞慎欲哭无泪,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抬眸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小孩。
瞬间感到一股绝望侵蚀着他。
江幸还这么小,要他独当一面才能完婚?
那不是要好几年才能和雪儿成婚。
萧肆锦,你这个阴险狡猾之人。
怎么可以先斩后奏算计他!
初丹雪一身绣金月白大袖衫,珍珠流苏发鬓尽显端庄。
她跪在旁侧扯了扯他的领袖,提醒他接旨。
“臣接旨。”
萧辞慎咬牙切齿,脸色如黑炭,表情难看至极。
动作木讷的双手接过杨献手中的圣旨。
……
回到六宫新殿后,萧辞慎一口气难以下咽,直接气呼呼的将圣旨给扔到桌案上。
铁青着脸怒泄情绪,“皇兄太过分了。”
他自己出去逍遥自在,将他和雪儿困在皇宫里。
直到萧江幸独揽朝政大权,能自主处理一切政务。
这不是将他们的人身自由都给限制了吗!
该死的萧肆锦。
初丹雪虽然心有芥蒂,可只要能和阿慎在一起,再大的困难,她都能克服。
她耐心温柔的开导他,“阿慎,皇命难违,我们不能抗旨。”
陛下对晚晚的爱也让她很是敬佩感动。
他为了能够和晚晚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直接放弃了至尊无上的皇位。
萧辞慎胸腔里翻涌着狂怒,在她的安抚下,久久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目光带着浓浓的歉意看着身旁心爱之人,“雪儿,委屈你了。”
初丹雪充满爱意的眼眸羞赧的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委屈。”
“而且陛下已经为我们指婚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正妃。”
“这足以堵住别人的嘴了。”
她没必要为了那些人而非要用明媒正娶来彰显她的身份。
她只要他们能好好在一起。
萧辞慎那张清冷的脸庞有几分愠怒。
嘴里依然对萧肆锦满腹幽怨,“还算他有点良心。”
初丹雪见他愤愤不平的样子,顿感玩味的捂嘴偷笑。
萧辞慎目光沉了沉,暗哑的嗓音透着危险,“雪儿这是在取笑本王?”
“本王这是为了谁,你还笑…”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初丹雪踮起脚尖主动送上红唇吻上他。
瞬间,酥麻颤栗的电流席卷着他,他怔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在她想撤离时,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张开嘴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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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君走访了红西村,发现这里还留下来的加起来一共才五户人家。
其余人家都已经搬去了华都古城街安家。
然而,这五户人家在诱人的条件下,有四户人家是很乐意给他们征收。
唯有一户吕娘子家是不愿搬走的,不管她提出的条件有多么诱人。
她都无动于衷。
“吕大娘,开发公墓是为了那些没能力安葬之人的一个栖所。”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收一分银钱。”
她见多了那些没有任何经济能力的人,家中有人去世,直接扔去乱葬岗。
这样不仅对死者不尊重,对生者更是没有任何念想。
所以开发这个公墓,她是完全没有任何赚钱目的去办的。
粗布素衣的妇女直接态度恶劣的驱赶着他们,“滚滚,我看你们就没安好心。”
“特意咒我。”
沈晚君还想说些什么,萧肆锦已经将她拉走,用眼神示意她先离开。
他们回到客栈。
萧肆锦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晚晚,那个吕大娘应该是背后有人指点。”
沈晚君浓眉紧蹙,白皙圆润的娃娃脸上全是疑惑不解。
“为什么!”
“她是不满意我们提出的条件吗!”
“在华都城给她安置豪宅,金银珠宝,绸缎布匹,粮食马匹,我都给她。”
“我真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
萧肆锦深情宠溺的目光炽热的瞥着她,嗓音低沉的安抚,“晚晚别急…”
“我立马传信给权影,让他暗中调查清楚。”
沈晚君躺在客栈的床榻上,慵懒的双手撑在后颈上,“这件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就胜吕大娘了,你千万别对她用手段。”
“她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她了解他狠戾的手段,以前都不知道背着她做过多少缺德事。
所以她要时刻提醒着他,不准再心狠手辣的杀人。
萧肆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表面却平静如水的应允她,“好。”
沈晚君从床榻上起身,“那我们先回去吧。”
萧肆锦眼神透着心虚,“晚晚,我不是说了吗?难得出宫一趟,我们到处玩会。”
要是她知道他将小崽子赶鸭子上架继承大统,她一定会生气的。
暂时让小崽子根基稳定一点,再让她知道吧。
反正到那时,一切木已成舟。
沈晚君侧头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甚是有道理,便没有任何疑心的同意了下来。
萧肆锦看她像花一样灿烂的笑容,顿时眼神幽暗的沉了沉,喉结翻涌了两下。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扯了扯她的衣袖,欲念眼尾跳跃。
目的昭然若揭,“晚晚,天黑了…”
“我们都还没在宫外做过。”
“在这里没人会打扰我们,就做一次。”
他说的虎狼之词顿时让客栈的温度都忍不住上升到了最高境界。
沈晚君一袭白色印金毛边袄,伸出双手狠狠拉拢紧贴着,脸色微红。
眼神戒备的瞪着他,“不要。”
萧肆锦目光落在她银杏簪子点缀的发鬓上,整个人看起来珠圆玉润。
布灵布灵的可爱,让他很是不想放过她。
沈晚君脸颊发烫,娇嗔的怒斥,“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想到每次的床榻之欢,他都说一次一次,可每次都不止一次。
让她每天醒来都是腿软腰酸的,像被拳打脚踢过一般。
肌肤上颈间都是被他舔舐过的痕迹,浑身酸痛不堪。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准他再精力旺盛的对她做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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