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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疑窦暗生

作者:洄青一十二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郁微月带同门赶来混元楼阁时,宋和泽已经魂飞魄散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烧焦的味道,郁微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任清商。少女蓝衣沾血,苍白的脸上有几滴触目惊心的血珠,已经干涸。她目光落在某一处,神情似有不虞。


    “任小友,”郁微月走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关切问道:“伤得可重?”


    任清商恍然回神,摇了摇头。


    郁微月闻言,还是不放心,从腰间取了个玉色的瓷瓶塞到她手中,聊以抚慰,“魔物难缠,你与他周旋定然损耗不少灵力,这是生灵丹,有益于修炼。今日之事还多亏了你。”


    “多谢夫人。”任清商也没跟她客气,收下生灵丹。她指尖无意在瓶身上摩挲两下,内心复杂。


    郁微月见她收下,便不再多言,转身吩咐弟子处理好相关事宜,接着温声对任清商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回莲华居途中,任清商心绪不宁。


    她脑海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宋和泽临死前的模样,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搅她良久,丝毫没注意到原本在她旁边的封思白与她拉开好长一段距离。


    封思白垂首跟在她身后,同样心事重重。


    他低头未看路,连任清商何时停下来的都不知道,于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上她的后背,任清商被他撞得一个踉跄。


    虽然庞宗一案到此算是了结,但任清商内心的重负却未因此放下,总觉得还有什么需要精细的地方。然被封思白这么一撞,万千思绪霎时一空。她回头怒目而视。


    清辉月光照耀之下,任清商看到封思白面上的不安与局促,还有他耳稍一抹薄薄的肉粉色,一直延伸到耳后。


    任清商愣了一下,拿不准眼前人是真是假。


    两人对视,却是封思白先别开眼。这次他不只是耳朵红了,脸颊上也悄悄爬上一抹绯色。他尴尬摸上后脖颈,慢吞吞开口:“那个……”他过于紧张,喉结滚动,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他咽回去。


    那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任清商没好气道:“有话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先说好,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你不先说我肯定不会答应你。”


    “也没什么其实……”封思白佯装镇定,他清了清嗓子:“就是这两日发生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两日?”任清商本以为他说的是庞宗和宋和泽这件事,但看到他脸上的窘迫之后,顿时明白过来。他是说这两日他对自己做的越界事。包括但不限于搂腰、搭肩、半夜爬她床以及各种土味情话。


    任清商知道他这两日的异样从何而来,但此刻还是起了逗弄心思。“不就是迷恋上我了吗?看出云谷封少主为我折腰我高兴还来不及,又为何不让我放在心上?”她挑眉问道。


    “你、你不可能没看出来……”封思白闻言,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他微咬牙切齿道


    “看出什么?”任清商笑起来,朝他微抬下颚,反问。


    “看出那不是出自我本意……”封思白傲娇地扭过头,不去看她。“我那是——”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让他羞于启齿。


    任清商却不愿放过他:“说下去啊,怎么突然停了。”


    “我在林中中了幻术被人捉去,意识不清,后面发生的事都是受人操控做的,对你做的那些越界举动亦是。”只说这些不足以他挽回尊严,封思白又补充道:“我金丹都尚且如此,你若是碰上了肯定也是在劫难逃。”


    任清商:“……”


    没空陪他纠缠这些问题,任清商继续盘问:“你那晚去竹林做什么?你中幻术之前可有遇见什么可疑之人?”


    “想砍两节竹子削笛。我看云慈这里的竹子长势不错,是上好的料子,就想趁着晚上行动。不过,可疑之人……我是碰见一人,虽同为金丹,但他修为要比我弱一些,不是能给我下幻术之人。”封思白给任清商描述一番那人模样,和几日前“封思白”所述差别无几。


    看来封思白那晚却有碰见庞宗。


    只不过除却庞宗这一事,两人所言大相径庭。莫非封思白内里的芯又换回来了?


    任清商内心狐疑。


    今晚这一出,本就是为引蛇出洞,准确来说,是为引“封思白”这条“蛇”出洞。然而结果却不如她所料,来的人是宋和泽,不是封思白。且最后封思白来救场时,和宋和泽正面交锋过。那封思白内里的芯子就决不可能是宋和泽了,在修真界中,同一人的魂魄,哪怕在不同人的身体里,也会相互吸引。


    正面交锋更是不可能出现的事。


    宋和泽已经死了,按理来说封思白也应该恢复正常。任清商没办法确认之前附身在封思白身上的就是宋和泽。但此刻,她能清晰感受到他与之前几日的不同。


    封思白自顾自说着那晚发生的事,目光不时朝她瞥去,一下子便捉住她走神的模样,他顿时有些不悦:“你有没有在听?”


    “在听在听,”任清商敛了思绪,重新看向他:“你继续。”


    待封思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盘复了一遍,任清商大致清楚了前几日的封思白和今日的封思白不是同一个,眼下真正的封思白回来了,那那个赝品呢?是已经死去的宋和泽,还是另有其人,他扮作封思白又有什么目的?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任清商觉着庞总一案不如看着那样简单,宋和泽可以杀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不说,而且隐藏魔身这么久也没被仙门之人发现,本就疑窦重重。


    或许,宋和泽并不是魔修,也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只是利用他对庞宗的恨,借此将此案嫁祸于他。但一切都未有定论,若想查看宋和泽是不是为魔修,需从他尸体下手。可他魂飞破灭,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任清商无从下手,也只能将此作为一种推测。


    庞宗案水落石出,全云慈学宫上下都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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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但因宋和泽是贯清宗出的弟子,云慈学宫将此次贯清宗派遣的弟子全部“请”出,免去进此次入灵溪水境的资格,算是训诫。


    有贯清宗弟子不服此判决,他气冲冲地抬头反抗:“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何免去我们的入境资格!”


    “贯清宗平日管教松弛,才酿成这等险祸。同门之间都互相残杀,更遑论与其他宗门一起,若是将你们放入灵溪水境中那还得了?”方堂主义正言辞,看向底下不服的弟子。


    “呸!”贯清宗弟子朝他吐了口唾液,“还真把自己云慈学宫当个东西了!早就听闻宗主久不露面是因修炼走火入魔,恐命不久矣。如今云慈学宫栋折榱崩,连权力也要放在女人手里,早就不是昔日的模样了。更遑论灵溪水境在四方宗手中,你又有何权利驱逐其他门派弟子……”


    他越说越过,恨不得指着云慈学宫的鼻子骂。方堂主的脸色愈加阴沉。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身后几位贯清宗弟子听他这一言论可谓是心惊胆跳,赶忙掐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


    可他既然说,便是做好了挨罚的准备。入灵溪水境机会难得,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却因同门而丧失机会,论谁心中也不会好受。


    “一群鼠辈!”他挣脱桎梏,怒道:“你们就甘心这么回宗门?就算你们甘心,我也不甘心!我今日必须要留下来!”


    方堂主动了动手,方才还在叫嚣的弟子顷刻间安静下来。他支吾两声,说不出话来,憋的脸色通红。于是恶狠狠地看向给他下禁言咒的人。


    “既然小友想留,我自然愿意成全。”方堂主冷声道:“押入天元阁,什么时候抄完云慈学规什么时候才放出来。入我云慈学宫,就要遵守我云慈学宫的规矩,云慈学规第一条便是禁止诋毁学宫,连学宫规矩都记不清,贯清宗也敢遣人来,分明就是未将我云慈学宫放在眼里。


    “贯清宗的其他小友,可还有什么不满之处?一并说出来。”


    有了前车之鉴,其余人就是再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纷纷摆手说没有。方堂主满意颔首,继而把目光投向贯清宗弟子中头埋得最低的人


    ,问道:“陈少主呢?不知对方某的处理是否满意?”


    陈舟,贯清宗少主。


    众人目光朝他聚拢。若不是方堂主这一举动,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此人,更没有人能把他和贯清宗少主联系起来。因为和同门穿着同样朴素的弟子服,修为也低下,除了面容稍微清秀点一无是处,在人群里根本不起眼。


    猝不及防听到有人喊自己,陈舟吓得一激灵,像只小白兔一样往同门身后缩。他眼神闪躲,同门的衣服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


    方堂主和殿中其余人都在等他的回答,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唯针落可闻。


    “我……”陈舟结巴。他嘴巴张了又合,似是对答案犹豫不决。


    良久,他终于出声:“……我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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