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阿瑟在东京的指挥部里,将手中的电文捏碎,他那标志性的玉米芯烟斗被扔在桌上,烟丝撒了一地:“疯了,这些中国人简直是疯了,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同时包围骑1师,又阻击第24师?他们哪来的兵力?哪来的胆子?”
参谋军官们噤若寒蝉,无人能回答这位五星上将的咆哮。地图上,代表骑1师的蓝色区域被红色箭头紧紧包裹,而北上救援的第24师,则在葛岘岭一线被死死挡住,寸步难行。这种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战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军事常识。
与此同时,在志愿军司令部,气氛却是兴奋。
“报告,葛岘岭一线,第39军电报:经两日一夜激战,我部击退美军第24师团进攻十七次,阵地前击毁敌坦克、装甲车四十余辆,毙伤敌逾三千,我前沿阵地现仍牢牢控制主峰及制高点,敌北上通道已被彻底封死,”
“好,打得好,39军打出了国威军威,”邓政委忍不住击节赞叹。
刘川盯着地图,沉声问道:“云山方向呢?韩楚、李云龙他们进展如何?”
参谋长刘亚立刻回答:“韩楚报告,合成第5军已攻克云山城南最后一道外围阵地,敌军被压缩在城内及城北狭小区域,抵抗依然顽强,但建制已混乱。李云龙报告,第40军已完全切断云山内外联系,并多次击溃敌小股突围部队,正在逐街逐屋清剿。丁伟报告,正面压力有所减轻,敌似乎有收缩固守待援的迹象。”
“援?他们的援军还在葛岘岭啃石头呢,”陈更副司令语气带着一丝快意。
刘川摇了摇头:“不能大意。困兽犹斗,骑1师毕竟是美军王牌,火力依旧强大。命令各部,加强步炮协同,不要吝啬炮弹,用火力一点点啃,减少步兵冲锋的伤亡。尤其是韩楚,他的装甲部队在巷战中要运用好,坦克掩护步兵,逐点清除火力点。”
“是,”
刘川沉吟片刻:“另外,给穿插到军隅里以北的机动部队发报,让他们再加把劲,袭击范围可以再扩大,动静搞得再大一点,要让美军第24师感觉自己的后路随时可能被切断,”
谭正笑道:“这一招围点打援,算是被司令员用活了。我看美军第24师的指挥官,现在怕是寝食难安了。”
前线的战况,正如刘川所预料和推动的那样发展。
在云山城内,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美军的坦克和重机枪依托坚固建筑负隅顽抗,但志愿军战士们利用娴熟的近战夜战技巧,以及不断加强的炮火支援,一个点一个点的争夺。
韩楚的合成第五军发挥了关键作用,装备反坦克炮的反坦克小组,在步兵掩护下精准地敲掉美军的火力点;甚至有几辆缴获后经过维修的美制坦克,也被涂上志愿军标志,调转炮口,引起了美军极大的混乱和心理震撼。
而在葛岘岭,第39军的阻击战更是惨烈无比。美军第24师为了打开通道,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炮火和航空兵火力,整个山头都被削低了几寸。但无论炮火多么猛烈,每当美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冲上来时,总会有幸存的志愿军战士从焦土和弹坑中站起来,用步枪、手榴弹、爆破筒,甚至拳头和牙齿,将他们打下去。阵地前,美军的尸体和损毁的装备堆积如山。
也正是在这种巨大的伤亡和僵持不下面前,来自军隅里侧后不断遭受袭击的消息,成了压垮美军第24师师长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报告师长,后勤车队在二道沟遇袭,损失卡车十五辆,物资全部被焚,”
“报告,我师属炮兵阵地遭到不明身份敌军迫击炮袭击,部分火炮受损,”
“侧翼警戒部队报告,发现大量敌军活动迹象,怀疑是中国军队主力迂回,”
一条条坏消息,让美军第24师师长额头冷汗直冒。前面是啃不动的葛岘岭,后面是若隐若现的威胁,云山方向的枪炮声也渐渐稀疏下去,一种被反包围的恐惧感攫住了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最终对着话筒,向更高一级的指挥部,发出了无奈的请求:“葛岘岭防线无法突破,我军侧后受到严重威胁,士兵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请求批准撤退,”
当这份请求最终摆到麦克阿瑟面前时,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颓然地挥了挥手。他知道,救援骑1师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现在,能保住第24师不被咬住,就是最好的结果。
撤退的命令下达,美军第24师在飞机和炮火的掩护下,仓皇向南退去。葛岘岭上,疲惫不堪却斗志昂扬的39军将士们,发出了欢呼声。
消息传到志愿军司令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邓政委感慨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真的做到了,不仅围住了骑1师,还打退了他们的援军,”
刘亚拿着刚统计的数据,兴奋地说:“初步估算,云山围歼战,加上葛岘岭阻击战,至少毙伤俘敌八千余人,成建制歼灭美军骑1师第8团, 缴获团旗,重创其师直属部队,并击溃美军第24师,缴获无数,”
刘川走到电话前,接通了前线几个军的指挥所。
“韩楚吗?打扫战场,清点战果,统计伤亡。迅速整顿部队,准备应对敌人可能的反扑。”
“李云龙,把你那咧到后脑勺的嘴收一收,仗还没打完,”
“丁伟,你们打得很好,部队抓紧时间休整,救治伤员,补充弹药。”
放下话筒,刘川知道,这场胜利仅仅是开始。美军遭受如此重创,绝不会善罢甘休。
刘川对邓政委和刘亚说道:“汇报国内吧,云山战役,我们赢了。但也要提醒各部,麦克阿瑟,恐怕要急眼了。”
他的话语,让指挥部刚刚升起的欢庆气氛,稍稍沉淀了一些。胜利的喜悦背后,是对更大风暴的预感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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