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军区,作为目前十二个大军区之一,在郊外那片广阔的军事训练场上,刘川立在观察台上,身旁站着聂政委、韩楚等一批老战友。
眼前是刚刚完成初步编组、正在进行适应性训练的第一支重装甲试验军和第一支合成试验军。坦克集群轰鸣着推进,伴随的步兵、炮兵和工兵单位正尝试基础协同——场面虽然宏大,却也掩不住新部队特有的忙乱。
刘川望向身边的同志们,开口说道:“纵队改成军级单位,不只是改个番号。我们要的是脱胎换骨,不能再光靠指挥员的个人魄力、部队的英勇顽强。今后要靠体系、靠协同、靠纪律——这才是现代化的仗。这两个试验军是种子,必须种好,将来才能在全军开花结果。”
聂政委接话:“老总说得对,中央下了决心,我们也要有魄力。这次训练,政治工作必须跟上,思想要统一,纪律要严明,绝不能留山头主义、游击习气。”
负责训练组织的是中央派来的粟昱——曾在华野以善战着称,还有四野的副司令韩楚。看到场上坦克和步兵衔接不畅,韩楚皱眉道:“装备换了,军的架子搭起来了,但关节还没通。步坦协同看着简单,真到了复杂地形、枪林弹雨里,要做到如臂使指,有些难度。我看得从连排级协同一步步抓起,不能贪多。”
参谋长刘亚随即补充:“训练大纲已经细化到营连一级,但实际暴露的问题更多。通讯是瓶颈,现有的电台数量和质量跟不上指挥需求。工兵和装甲兵的配合也没个标准,开路效率太低。”
主管炮兵的朱锐指向远处正在布阵的炮群:“炮兵的机动和转换阵地还是慢,跟不上装甲突击的节奏。火力呼叫和校正的流程也得简化,得练出运动中打准的本事。”
粟昱也从指挥和政治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面对这些具体又棘手的问题,刘川一挥手,带着众人走下观察台,直接进了训练场。
他们先来到装甲军的训练区域。一辆新列装的重型坦克在跨越反坦克壕时履带空转,泥浆飞溅,却动弹不得。跟在后面的步兵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指挥的团长原是骑兵出身,正对着通话器部署,显得有些急躁。刘川走到陷住的坦克旁,示意熄火,然后对团长、步兵连长和坦克车长说:“光吼没用,坦克不是战马,它有它的极限和盲区。步兵也不是跟在后面的附属。”
他环视众人,随即下令:“从今天起,所有装甲步兵连和坦克连的指挥官交叉任职一周——步兵排长进坦克待着,坦克车长跟步兵班跑战术。不了解彼此的难处和优势,就谈不上协同。”接着,他又指出工兵没能及时前出铺路的问题,要求必须配装甲工程车,并编入第一波突击队伍。
随后他们来到合成军的综合演练场。这里情况更复杂:模拟进攻已经开始,但推进得并不顺畅。
炮兵火力急袭刚结束,步兵发起冲锋,却发现仍有火力点没被清除,而坦克因等待工兵开辟通路而滞后。步兵被压制,坦克成了靶子,炮兵因前方观察哨没跟上,无法有效延伸火力。
整个进攻拖沓又脱节。现场指挥的军长素来勇猛,这时也满头大汗,对着步话机不断调整,却收效甚微。
刘川叫停演练,把步兵、坦克、炮兵、工兵、通讯各兵种的主官全叫到一块:“看出问题了吗?你们每个单位单独看,动作不慢,也勇敢。可合在一起,就成了乱仗。为什么?因为你们只盯着自己的任务,心里没有全局。”
他走到沙盘前,继续说:“合成军打仗,关键在‘合’。通讯不畅,步兵就没法给炮兵指示目标;工兵慢了,坦克就上不来;炮兵打不准,步兵就得拿命去冲……这是环环相扣的链条,一个环节断了,整个进攻就垮。”
刘川随即下令:从即日起,合成军各级指挥所必须融合——步兵、装甲、炮兵、工兵、通讯指挥员在同一个地方作业,用同一张地图、同一套通讯频道,反复进行沙盘推演和实兵合练,直到磨出默契。
“我要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我要的是一加一大于三,甚至大于五。”。
训练中的困难远不止这些。后勤保障压力巨大——重装甲军和合成军对油料、弹药、配件的消耗远超以往,传统补给方式跟不上。刘川组织后勤、兵工和交通部门开会,要求建立以前进补给基地为核心,依托铁路、公路,配属机动运输队的立体补给体系,并加强物资消耗的统计与预测。
空地协同更是全新课题。当时的飞行员多由原日军飞行员培训而来,地面部队也缺乏引导空中支援的经验。刘川下令从各军抽调文化水平高、反应快的年轻军官,组成空军前方引导小组,由归国的空军飞行员培训,学习航空识别、地空联络和目标指示。同时,空军人员也要到地面部队实习,了解地面作战的实际需求。
时间在紧张的训练中流逝。八个月的训练期过去大半,两个试验军的面貌已焕然一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指挥层面的融合初见成效,兵种间的隔阂在一次次的合练、复盘甚至争吵中逐渐消融。步坦协同不再是“坦克冲、步兵跟”,而是坦克以火力支援步兵攻坚,步兵为坦克清除障碍、实施掩护。
炮兵反应速度和打击精度显着提升,能根据前方传回的信息快速调整射界,实施精准覆盖与拦阻射击。工兵配备了改良的工程车辆和爆破器材,能在复杂地形下快速开路。
通讯虽然仍受装备限制,但通过严明纪律,效率和可靠性大大提高。后勤建立的补给体系顶住了高强度演练的考验,基本保障了两个试验军的持续作战需求。空地协同虽仍初级,但已能完成对固定目标的简单攻击配合,引导小组也能在演练中较准确地指示目标了。
在最后一次大规模实兵对抗演习的总结会上,刘川望着台下那些军官,开口说道:
“这八个月,大家吃了不少苦,流了不少汗,可能还憋了一肚子火。但我们摸到了大兵团、多兵种合成作战的门槛——这不只是战术的改变,更是思维的革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未来的敌人,或许装备更先进,火力更强大。但我们有他们不具备的东西——在严明纪律之下,指战员的高度主动,和通过苦练磨合出来的、能超越装备限制的协同能力。”
“未来的战争,是体系的对抗。我们这两个试验军,就是要打造出我们自己的、坚不可摧的作战体系。”
他带着一股信心:当这支初步完成蜕变的钢铁洪流,真正踏上战场,面对拥有绝对海空优势和火力优势的强大敌人时,他们到底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他们这套立足现实、强调协同与纪律的作战体系,能否经得起现代战争最残酷的考验?
这一切,只有未来的实战才能回答。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刘川身边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挑战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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