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规矩，一个杂粮煎饼，一杯豆浆。”
“好嘞，八块钱。”
地铁口，叶清斐接过早餐就步履急促地往公司赶。
他这一觉睡到连闹钟都没听到，醒来后都已经八点了，他匆匆忙忙只顾上刷个牙就出门了。
按照以往叶清斐的霉运来看，他一路上必定会遭遇踩到香蕉皮崴住脚/走人行路上被外卖员的电瓶车剐蹭/踩到松动地板砖被滋一裤子稀泥汤等等倒霉事。
不过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甚至在离上班时间点还有二十分钟就出了地铁口，这才有时间买了早餐。
一边啃着饼子，叶清斐一边走路，心里寻思着。
会不会他叶清斐时来运转，要走好运了？
这样想着，在进写字楼前，叶清斐被两名年轻人拦了下来。
“您好，有时间的话，可以了解一下我们的协会吗？”
站在叶清斐面前的一男一女完全可以说是俊男美女，模样漂亮，打扮时髦，他们说着话的时候递来了一份传单。
叶清斐性格略微有些内向，他很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不要说对面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热情，两人一左一右地夹在叶清斐两边。
男人说：“我们协会可是最近A市最大的组织了，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已经有五十万成员。”
女人接着说：“进协会不需要任何费用，您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协会还会免费给您提供帮助，毕竟进了协会，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帮助一家人，大家就是有爱的大家庭。”
叶清斐有些招架不住，他手上已经被强行塞了一份传单，叶清斐本来以为是什么武术协会、围棋协会之类的，但是听这两个人的说话，又觉得完全不像。
不过不管是哪个协会，他也没时间参加，他现在一有休息的时间，只想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虚度时光。
只是叶清斐张了张嘴巴，一直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叶，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走，还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叶清斐回头见到了自己的同事，连忙喊道：“赵哥！”
赵才信人也很地道，说了两声“借过一下”，从两名年轻人中间穿过的同事将叶清斐给拉走了。
叶清斐才被拽进写字楼内，就听见身后传来那两名年轻人的喊声。
“小哥有兴趣的话，拨打电话和我们咨询。。”
叶清斐装作没听见一样，连忙跟上赵才信的脚步。
等电梯的时候，赵才信看叶清斐手里还拿着那份宣传单，直接夺走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啊？”叶清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赵才信反应那么大。
“滴——”电梯门开了。
赵才信走进去：“先打卡。”
叶清斐跟了上去。
等到电梯来到两人的楼层后，走出电梯后赵才信说：“小叶，以后离降临会的人远一点。”
“降临会？”叶清斐挠了挠头，他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不太了解。
“所以说刚才的那两个年轻人是降临会的人？”叶清斐在考勤机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赵才信也跟着按下了自己的：“嗯，以后看到这群人就走，千万别加入什么降临会，准没好事。”
“怎么了？”
赵才信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清斐，觉得叶清斐不像是套话的，而是真的不懂，于是拉进了一些距离，小声道：“还记得前几天被人分尸后上了头版头条的徐航晨吗？”
“老徐，他怎么了？”
叶清斐在说出“老徐”两个字后，愣怔了一下，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雾蒙蒙不真切的画面。
好像是在公司这一层的洗手间里，他见到了老徐。
呃，不过怎么会突然回想到这个画面？
徐航晨是公司老员工，上个月才辞职，同一个公司在男洗手间遇见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赵才信压低了一些声音：“老徐，他上个月辞职就是因为要去降临会工作。”
“你是说老徐的死和这个降临会有关系？”叶清斐皱起眉头。
徐航晨的是三天前死的，死在了老城区里的一条又脏又臭的街道，报道上说是被人割喉而死。
警方还没有查出凶手，只是推测可能是仇家寻仇。
赵才信见四处无人，把叶清斐拉到一旁的过道，继续小声说：“我妹夫是记者，一直在追这个案子，他告诉我说，老徐这事太奇怪了。”
叶清斐吞了口唾沫，被赵才信的眼神看着有些害怕，他略微有些哆嗦地问：“怎么奇怪了？”
“尸体不见了，局里停尸间的监控摄像头里，很清晰地可以看到，老徐的尸体是一点点消失。”
叶清斐浑身一个激灵，他胆子其实不算小，只是老徐是他认识的人，如果真的像赵才信所说，放在停尸间的尸体一点点消失，那也太恐怖了吧！
尸体消失了，能去哪里？
叶清斐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恐怖故事。
大学时期，他们宿舍里有个很会讲鬼故事的的室友，外号叫老水。
当时叶清斐他们的寝室在顶层最边起，白天的时候两面墙都被晒透了，一到晚上就开始散发热量，整个屋子热得像是个蒸笼。
又闷又热，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是学校还不让学生安空调，风扇解暑有限，寝室里的几人晚上就全靠老水讲鬼故事，好歹心里能凉一凉。
叶清斐一想到老水的鬼故事，顿时也不想在这个小过道里待着，想着还是去公司里人多，阳气足。
同时也是怕一会老板过来了看他不在工位上干活，又要批评他。
就在这个时候，赵才信突然冲着叶清斐的背后喊道：“闻总好。”
叶清斐一回头，看见闻珏就站在他身后。
闻珏抱着胳膊看向二人：“你们不工作，在这里做什么呢？”
赵才信是老油条，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开溜：“小叶有些工作上的事不太懂，刚才我都给他解答，闻总，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的活还怪急的。”
“去吧。”
赵才信走了，叶清斐也想溜走，不过他心虚，说谎的时候不敢看闻珏的脸：“我也问完了，那我也回去工作了。”
“站住！”
叶清斐才走了一步，就被闻珏给喊住了，叶清斐只能收起另外一只准备迈出的脚，他低着头等待老板的训话。
按照叶清斐对闻珏的认识，闻珏一定会批评他上班的时候不好好上班，都几点了还不在工位上干活？
大概率还要扣掉一天的工资以儆效尤。
“昨晚睡得好吗？”
叶清斐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明所以，一时间揣测不出来老板存的哪种心思。
老板怎么可能会突然关心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下属呢？
一定是另有玄机。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该回答好，还是不好？
叶清斐还在思索着答案，就听见闻珏已经开始催促。
“怎么不说话了？”
叶清斐根据老板的追问，推测老板今天的心情一定不错。
不然的话这句话后面肯定还会接上一句“哑巴了？”，甚至大概率还会接上“不想在这里干，就收拾东西滚蛋回家，你不想工作，有的是人想在这里工作”。
老板突然关心他睡觉好不好，很大概率是因为今天心情好，所以有闲情逸致问问手底下员工的身体精神状况。
叶清斐继续往下推断，按照他对闻珏的认识来进行预测。
如果他回答没睡好，可能得到的回答是“那就滚回家睡觉，什么时候睡好了再来上班，这段时间一律按旷工扣工资”。
如果他回答睡好，可能得到的回答是“只有猪才能天天睡那么香。”
叶清斐思索了一下，感觉还是回答后者比较妥当，被骂一句话也不算什么，反正他没脸没皮已经被闻珏骂惯了。
“睡得挺好，谢谢闻总关心。”
“睡得很好？”闻珏朝着叶清斐靠近了一步，把叶清斐直接给逼到了墙角。
老板以前有这么高大吗？叶清斐有些迷糊，他记得老板也就比他高出半个头，现在感觉要高出许多，难道老板这岁数还能再二次发育？
叶清斐被老板的阴沉的气势给压倒，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只能勉强把答案往回捞一些：“其实也算不上多好，只能说是一般般吧。”
这个答案显然让闻珏满意了一些。
闻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他脸上立刻由阴转晴：“我就说，老大的法子根本没用，最后还是得我来。”
说完，闻珏又朝着叶清斐靠近了一步。
叶清斐感觉两个人贴的有些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男士古龙水，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种潮湿的甜腥味。
一闻到三手烟，叶清斐鼻子抽动了一下又想打喷嚏，却被闻珏用手按住了口鼻。
叶清斐感觉到有什么小小的，软软的，滑溜溜的东西碰到了他的鼻梁。
那是什么？
叶清斐脑海里刚刚浮现出疑问，整个人如同石化般站在原地。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舒服？
叶清斐只感觉到被那个软体东西触碰到的地方格外的舒服。
那东西的表面凹凸不平，顺着鼻梁骨往鼻尖上滑动，每一滑动都会留下粘稠的水痕，每移动一毫米都要让叶清斐舒服到想要放声尖叫。
闻珏的手捂得很紧，使得叶清斐感觉到呼吸不畅，只是这样一来，触感和嗅觉都在无形中放大。
叶清斐的鼻腔里除了那股甜腥味以外，再也闻不到其他的味道，他快要溺死在这个味道里。
“喜欢吗？”
叶清斐根本无法回答，他此刻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和软体东西接触过的皮肤上，快乐和欢愉充斥着他的所有感官神经，他似乎是听懂了闻珏在说什么，又似乎是根本听不懂。
闻珏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却从叶清斐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耳朵看出了答案，他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悦耳的笑声。
那笑声不像是通过空气传播到叶清斐的耳膜，而是直接跳动在叶清斐的脑神经。
叶清斐只觉得自己就连骨头也软了下来，再也站不住了。
不过就算这个时候，他的手却牢牢地抓住了闻珏捂住他口鼻的手。
闻珏一只手扶住叶清斐，好让叶清斐可以勉强站着，他低垂着已经兴奋到竖成一条细线的眼眸，命令道：“把嘴巴张开些，让它进去。”
叶清斐此刻已经成了闻珏手里牵着线的玩偶，为了能让闻珏的手不要离开自己，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唇瓣打开，手掌下潜藏的触手开始向下移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噼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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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