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伊莱亚斯循着记忆中的路径来到了猎场看守的小屋前。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留着浓密黑发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肉块的大桶。
“你好?”海格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巫师,“你是……新生?现在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啊。”
伊莱亚斯仰起头:“早上好,先生。我是伊莱亚斯·瓦卢瓦,从法国来的这上学的,所以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提前住进来了。”
“法国!”海格的眼睛亮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桶,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我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你这么早就来学校,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的,”伊莱亚斯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实际上,我听说您这里有很多神奇动物?我在从小就对这些特别感兴趣。”
海格顿时眉开眼笑,巨大的手掌一拍:“梅林啊!又一个喜欢神奇动物的小家伙!来来来,正好我要去喂夜骐,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很乐意!”伊莱亚斯眼睛一亮,这正中他的下怀。
他们沿着小路往禁林边缘走去,海格热情地介绍着:“你可能看不见夜骐,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不过别担心,它们都很温顺……”
伊莱亚斯安静地跟在海格身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好奇新生该有的反应。
“它们就在那儿,”海格温柔地把肉块放在地上,对着空气说,“慢点吃,孩子们。霍格沃茨的马车就是它们拉的。”
回小屋的路上,海格已经把这个同样喜欢神奇动物的小家伙当成了知音,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在禁林里照看的各种生物。
“你知道吗,最近我还接手照顾一批特别的动物,”海格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是一位校友托付的,都是些稀有的品种。有独角兽,甚至还有凤凰!”
伊莱亚斯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那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海格得意地挺起胸,“等它们再适应一段时间,我带你去看。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
“当然,”伊莱亚斯微笑着点头,“这是我们的秘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伊莱亚斯成了海格小屋的常客。那些动物伙伴们在海格的照料下都过得很好。
当伊莱亚斯靠近时,那些本应怕生的独角兽会主动走近他,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掌;凶猛的紫角兽在他面前会温顺得像只小猫;就连最高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都愿意在他没有行鞠躬礼的情况下就让他抚摸。
“梅林的胡子啊!”海格看着这一幕,惊讶地张大嘴巴,“伊莱亚斯,你真是个天生的神奇动物专家!它们从来不会对陌生人这么亲近。”
伊莱亚斯只是笑了笑,继续给一只嗅嗅梳理毛发。
“你知道吗,伊莱亚斯,”海格热情地说,“等你分院的时候,肯定会被分进赫奇帕奇!那里出来的都是正直忠诚的好人,纽特·斯卡曼德就是赫奇帕奇的,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神奇动物学家!”
看到伊莱亚斯困惑的表情,海格想起这是个从法国来的孩子,便开始热情地解释起霍格沃茨的四学院:
“格兰芬多代表勇气,拉文克劳看重智慧,斯莱特林……嗯,”海格挠了挠他那浓密的大胡子,似乎在想用什么合适的词,“他们偏爱野心勃勃的人。而赫奇帕奇,欢迎所有正直忠诚、勤劳耐心的学生。你最合适不过了!”
这个细微的停顿和语气变化立刻引起了伊莱亚斯的注意:“斯莱特林怎么了,海格先生?那个学院不好吗?”
“啊?哦!不是……呃,也不能说完全不好……”海格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蹲下庞大的身躯,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公平些。
“听着,孩子,斯莱特林他们冷静强大,渴望权利,充满野心。出过很多很厉害的巫师。”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但是,你要知道,很多黑巫师,特别是那个黑魔王you know who……”说到这里,海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光是提起就感到不适,“他就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他和他那些追随者食死徒们,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当然啦!”他赶紧补充道,不想吓到孩子,“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是坏的,肯定也有好人。但我个人觉得,那里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好孩子。”
伊莱亚斯安静地听着,小小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原来如此,一百年的时间,斯莱特林的声誉已经因为某个所谓的you know who而一落千丈了。
海格看他没什么反应,以为这孩子被吓到了,连忙安抚道:“不过你别担心,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十年前就被打败了!”他说着,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所以you know who是谁?”他do not know啊,伊莱亚斯非常真诚的问道。
海格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毛茸茸的大脑袋:“哦!对!你是从法国来的!不知道也正常……虽然你父母那一辈应该多少听说过他的恐怖名声……”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了:“那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黑巫师。他和他那些追随者食死徒们,在英国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想要清除麻瓜出身的巫师,推崇所谓的纯血统……那时候,每天都有人失踪、被害,整个魔法界都笼罩在黑暗里……”
海格的语气变得沉重,但随即又明亮起来,话锋一转:“不过!他被打败了!被哈利·波特!”
一提到这个名字,海格立刻眉飞色舞,巨大的身躯都激动得晃动着。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海格兴奋地讲述着,仿佛那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童话故事。
“我明白了,谢谢您告诉我,海格先生。”伊莱亚斯乖巧地点点头。
海格见他没有继续追问,松了口气:“所以嘛!你肯定更适合赫奇帕奇!来吧,帮我给这只嗅嗅喂点吃的,它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惦记我的铜茶壶……”
又过了几个星期。
夜晚,霍格沃茨礼堂烛光闪烁,人声鼎沸。四张长桌旁坐满了学生,新生们忐忑不安地挤在一起,等待着决定他们未来七年归属的时刻。
“哈利波特!”
当麦格教授念出这个名字时,整个礼堂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议论声。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真容。
伊莱亚斯站在新生队伍里,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个戴着破旧眼镜、额头上有道闪电形疤痕的黑发男孩。他看起来和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差不多大,十一岁左右。
等等……十一岁?那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婴儿?这怎么杀死那个什么什么who的?
伊莱亚斯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不过这不重要,伊莱亚斯非常随意的略过脑海里的问题。反正那个who who who已经die了。
伊莱亚斯站在人群中,他平静地听着麦格教授念出一个个名字,看着同学们或紧张或期待地戴上那顶破旧的帽子。
终于,那个时刻到了。
“伊莱亚斯·瓦卢瓦。”
礼堂里再次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瓦卢瓦?好奇怪的姓氏。”
“外国人吗?”
“外国人吧,法国的那个瓦卢瓦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身影从容地走向前。砂金色的头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被束成利落的低马尾。当他抬起头,露出那双罕见的猩红色眼眸时,礼堂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他坐上四脚凳,当那顶破旧的分院帽触及他头发的瞬间——
“梅林的胡子啊!”分院帽惊恐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这不可能!我记得你!伊莱亚斯·瓦卢瓦!一百年前,就是我把你分进斯莱特林的!”
伊莱亚斯在脑海中无奈地回应:“一个不小心的意外。”
“梅林啊,我知道了。”分院帽迅速读取了他部分的记忆。“真是闻所未闻!那么,你再次坐在这,是希望……”
“我需要一个地方容身,直到我找到解决办法。”
“当然!当然!”分院帽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斯莱特林!毫无疑问,依然是斯莱特林!一百年前是,一百年后也依然是!”
“但这一次,孩子,情况不同了……”帽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个时代的斯莱特林,在黑暗的阴影后迷失了方向,它需要真正的指引,需要重拾古老的荣耀。”
“你经历过它的辉煌时代,愿你的归来能让斯莱特林学院再次伟大!”
紧接着,不等伊莱亚斯回应,分院帽猛地吸了一口气:“斯——莱——特——林!!”
如此响亮的宣告把整个礼堂的人都震住了。连斯莱特林长桌本身的掌声都迟了半拍,学生们面面相觑,似乎从未听过分院帽如此激动地宣布一个结果。
伊莱亚斯平静地摘下帽子,递给旁边同样有些错愕的麦格教授。他站起身,在无数道惊疑、好奇、审视的目光中,步履从容地走向爆发出热烈掌声的斯莱特林长桌。
晚宴在邓布利多教授宣布完几条注意事项后愉快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