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连忙连爬带跪跑了出来,只是没跑出多久,便没了声音,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拖着一个重物。
叶苑竖着耳朵听完,警惕地没有靠近谢越,离他很远。
屋内的光亮昏暗,只有头顶破败处露出的月光照射的影子,勉强可以看清人。
叶苑明知故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不是想逃跑吗?我自然是想来帮你的。”谢越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叶苑退无可退,身子紧紧贴着那破烂的门。
谢越勾起嘴唇,很是欣赏她这副恐惧的样子。
“你可知随意逃婚,那是违背了圣上的命令,是重罪,要当斩,你三更半夜在此处,哪怕多长一张嘴也说不清吧。”
谢越眼神玩味。
“一会这里就会燃起一把火,你会死在这里,我会把你关起来,打断腿,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叶苑尽量不去回想,但回想起了上辈子那无数次无助,狠狠握紧手心,咬着嘴唇。谢越上辈子就是这样做的,她被他囚禁,被他当做替身,以供泄欲。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观察四周,这庙宇虽然破败,但仍有窗户,那窗户一角耷拉下来,并未钉死,使劲拉拽,仍可以从那窗户逃出去。
谢越也知道。
“你想逃吗?就算你出去也没有用,私自逃婚,将军府还容得下你吗?你已经变成一具死人了,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上。”
叶苑大声呼喊着救命,谢越冷嘲:“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她轻喘着。
谢越还并不知道南吴的王子已经离开,撤销了婚事,她顺着他的思路说道:“我虽消失并不重要,但总要给南吴一个交代,皇上会下旨怪罪将军,到时候会死很多人,将军也会被皇上责罚,你可曾想过?”
“你这问题真蠢,死再多的人,又与我何干?那将军还有利用的价值,皇上不会杀了他。”
“你如此凉薄自私,要让所有人为你付出代价。”
谢越笑了,看着他的猎物瑟瑟发抖,无法反抗,他愈发愉悦,嗓音如切如磨。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叶苑的头偏向一边,他向她露出了真面目,她还是这样冷淡的模样,谢越越发感觉到有趣。
今日过后,她便只属于他。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进,他略微侧过脸去,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叶苑向后退去,他便同她一起,就这样将她抵到墙壁,他抬起双手,抵住了门,门发出咯吱的破败声响。
两个人距离很近,叶苑能看到谢越微微亮着的眼眸,里面充斥着狂热的占有欲望。
“我真想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不顾自己的利益,为你殚精竭虑,你对我用什么迷人心智的毒药?不然为什么我夜里辗转难眠,全都是你。”
他向来做任何事情,都提前谋划以谋求最大的利益,如此复杂的情感他从未遇到过。
“为什么你离开会让我感觉如此的不安,那种不安我从小也曾感觉到过,不过那只是对于自己性命受到威胁而感到的,我很久没有感觉到了。”
此时的谢越竟是脆弱的,卑微的,甚至是无知的,陷入几分崩溃。
她的心冷硬,拼命挣扎,想要掰开他握住的手腕,谢越却死死不肯放手,一个拉扯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你以为嫁给小王子是好事吗?你因为他颠沛流离,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之时就该后悔,我只不过是帮你做了这个决定,你应该同我走,我同你保证,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人的存在,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想当世子妃,我也可以给你,寻常百姓白头偕老的约定,我亦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惹我生气,不背叛我,一心一意。”
“世子的一心一意,我惶恐,真是不敢要!世子背信弃义,把我骗出来,用这般卑鄙手段,我们之间自是没有可谈的。”
“原来你说这个,”谢越一笑,“我已与大王子拟了密诏,在这归京途中便会找人袭击,将你抢下,大王子继位,南吴国就会多一个公主,到时你可名正言顺当我的世子妃,我已将自己的把柄给了大王子,你还要我怎样?”
叶苑冷冷一笑,谢越的背僵了一下,他的手向下垂落,可是又迅速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他拉开距离,眼睛盯着她看,盯着她的嘴唇。
叶苑目光闪烁,挣扎的力气小了一些,让谢越放松警惕:“你说看不到我的好,你说不喜欢的,我可以改;你说想要的,我会为你争来。”
谢越又将她搂紧,他弯下腰,叶苑想要推开,却推不动!
就在此时,外房门砰的一下被踹开了。
“王爷好算盘呀。”
一道苍老却有遒劲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这事问过老夫没有?”
谢越错愕。
屋外走进来一个人,靴踏在草坪上,他头上几缕白发,人却精神,正是将军,如今横眉冷对,神情冷冽。
叶苑连忙向将军跑过去,哑着声音喊了一声“父亲”。
谢煦的那两名侍卫跪在地上,被将军一手一个拖着向前,将军把他们摔在了地上。
谢越手指握紧,冷冷地抬眸看向叶苑,手微微抬起用力,却还是放下了,他皮笑肉不笑,周身气压沉冷:“将军,如今夜已深,宵禁之后并不安宁,我听到这里有求救声才赶来。”
“那真是劳烦世子殿下了。”将军一字一顿,两人目光交锋。
将军此时心中极为愤怒,但不得已压下火气。
“我见有人在外行为鬼祟,想必便是流窜匪盗,便伤了他们,世子殿下恕罪,还请您看着处理吧。”
回府后,跟在将军旁边的杨桃连忙扶住叶苑。
将军面色冷沉,对所有人下令:“今日没有人出去过,将军府遇刺,舒小姐受伤需要静养,无法与南吴联姻,你们都知道了吗?”
仆人们虽然睡眼朦胧,但从未见过将军如此模样,连忙跪地,连连应答。
叶苑在一旁,脸上已蒙上罩衫。
将军让所有人下去,对她说:“今日是父亲疏忽,没有保护好你,之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今日之事,你不许向任何人说,我也当没有发生过,你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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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苑见没人,便掀起罩衫,眼中露出几分感激:“女儿全听父亲的。”
见人走远,她放下罩衫。
其实将军从来没有想过保她。
杨桃惴惴不安:“小姐,将军是不是生您的气了?”
叶苑拿出手帕,将脸上的脏物擦掉,又将身上的稻穗摘掉。
“他并非生我的气,而是生他眼中夫婿的气。”
有人敢在他府中将人拐走,还要让她这个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人消失,企图让所有人陪葬,将军怎能不生气?
更重要的是,这个如此大胆的人,是他一直想要替楚倩倩选择的夫婿。
之前,南吴联姻,大王子和太子没什么作为,旁人不知,他却清楚,他对太子很失望,便对世子产生了兴趣,可此时估计全都落空了。谢越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与将军产生了嫌隙。
这一夜,将军府遇上刺客,小王子当夜离开,此事便如此不欢而散,倒未有人追究。
叶苑借着养伤的名义,几日都没有出府,她桌上放着书籍,便每日做批注。
杨桃收集了收到的信,放在她桌上,有一封谢煦的。
她拆开看,上面是询问她的伤势。
叶苑铺开纸,拿起笔想要写,但最后半天也没落下一字,将那纸信又折了回去,站起身向院子中走去。
“姑娘终于愿意出去走走了,几日都在书房中度过,我可担心姑娘读书都不休息。”
杨桃给她端了一碗冰凉的甜点,她摇了摇头,并不爱吃。
将军每日都安排医生来给她看诊,样子功夫倒是做足了,实际上不过是些养气血的方子,她都吃腻了,吃不下,虽在调养,却消瘦了许多。
又过了几周,楚倩倩表姐的婚事已定,男方正是新科不久的状元郎。
都说人生有三喜,一是洞房花烛夜,二是金榜题名时,这二喜都沾上了,京城有这么一件大喜事,上下都议论纷纷。
一场新雨过后,将军府原本的封禁也因为这门沾亲的亲事松动,叶苑终于可以出府,便为书院的事情忙碌起来。
如今,书院忙碌,她让下人在书院旁边租下院子,作为客栈供人休憩。
她则是拿起笔为几本书批注起来。
小厮进来为她端奉了一些茶点,这些茶点并不甜,都是淡而清口的。
叶苑拿起一个尝了尝,很快放下。
看到卷中有思路及灵感,她便飞快下笔。
外面又进来了人,这次端上来的是一个果盘。
叶苑意识到人的存在,说道:“下去吧。”
那人久久站立并未下去,她抬起头。
看到的却是太子殿下。
她连忙行礼,谢煦看着她的脸。
叶苑轻轻碰了碰,用帕子擦了擦,没有觉得不妥:“太子殿下,我脸上可有东西?”
谢煦问道:“你伤好了吗?”
他曾问过,她没有还书信。
“小伤不要紧,是父亲太过担心了。”
谢煦坐在他对面,若无意提起:“我还以为是你伤重,连信也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