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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作者:窦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轮廓笼罩在半明半暗之中。


    她开口:“明明就是你做得不对,你若没有做过,又怎么会落人口舌?”


    谢越未说话。


    叶苑站起身,与他对视,看着他那双漆黑的深眸,声音中夹杂着很大的不满。


    “当初你接我来府中,说给我身份,可是我在这府中过了这么多些天,谁都不认识我,还要被这些侍女们在背后议论,这难道不是全是你的原因吗?今天我生你几分气,也是应该的。”


    谢越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你真是满嘴胡言乱语,胡搅蛮缠。”


    “明明是你随口胡言,言而无信,殊不知君子一言值千金。”


    谢越荒谬地笑了几声:“我这一言在你心里值千金了?”


    叶苑不答。


    谢越看着她,反倒有些趣味。刚才的那一拉带了些亲昵的意思,却足以让他内心得到一些满足。


    叶苑抱怨道:“让他们离开这里,我只觉得厌烦。”


    “好,就依你,”他斜睨着她,似笑非笑,“我看你还能怎样翻了天去。”


    -


    在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


    一家红火的当铺内,摆了各种珍奇异宝琳琅满目,来了位弱柳扶风的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长命锁。


    “你看看这长命锁能卖多少钱?”


    “这锁做工粗糙,成色不纯,根本不是个稀罕东西,收你五十文还是给多了,你要不要?”


    女子把长命锁交了出去。当铺老板过来看到了这新收的长命锁,反复的看,眼睛一亮,连忙在柜台里翻找,翻找出一幅图。


    他拿着图和这锁对比,完全一样。


    掌柜把锁放进了最珍贵的盒子里,伙计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十分不解:“这锁就算再贵也就值一两银子罢了,怎么连这盒子都用上了,还上了锁?”


    “这锁虽然不珍贵,但是要找它的人,可是很珍贵啊。”


    当铺的老板小声隐秘地说道:“你是不知,前几天来了一个阔绰大人,打听消息就给了十两银子。那老板指明了要这刻有这字的长锁,说是要有千万两黄金。”


    当铺老板还说出另一秘闻,将军府的千金正在寻找那千金,就有这样的一块玉佩,若是能寻到,那定是数不清的赏金。


    “那大人说如果能寻到这锁,定要给我一块金子做奖励,甚至还预付了定金。”


    “还能有这等好事?”


    “当然了,这免费送钱的好事,谁能不接着?”


    当铺外,那女子出了门,走到一处隐蔽处,见了一男子。


    那男子正是十郎,他把钱给了女子,目光像鹰一般盯着那家当铺。


    当铺老板和伙计等了数日,依旧没有人上门来。两个人抱着这能发大财的心态,一时之间不免有些着急了。


    既然这是将军府千金所寻之物,那他们直接去将军府通报不也可以?


    老板这样一打主意,便这么定了。


    当铺老板在将军府门口,被挡住。


    “这里是将军府,不容你们放肆。”


    当铺老板只得拿着那锁在门口转悠,突然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他面色一喜,连忙迎上去。


    “这锁是将军府流失在外的女儿的,将军一直找寻的女儿的啊!”


    那人手拿长枪抵住他的咽喉,两人被吓得倒地,尿都差点出来:“滚!”


    “什么狗屁金锁,将军府应有尽有!”


    两人即将要被护卫带下去。


    “慢着。”一道苍老、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目光露出了希望。


    所有士兵皆不敢动,纷纷下跪行礼。将军面容沧桑,脸上有皱纹却依旧神色清明。他看着那被扔在地上、有些破损的锁,蓦地一愣,眼神中瞳孔轻微收缩了一下。


    “父亲。”那持枪男子不满地喊了一声。


    “闭嘴!孽障!”


    楚公子咬牙噤声。


    将军并未救他们,反而说:“带他们去官府,由大理寺审问这满口胡话的奸商!”


    两个人被拖走了,楚公子放下心来。


    路人们将这看做是一段荒谬之谈。


    不久,将军在入府后,招来了老管家。


    “我确实有一女儿遗落在外,你去将这锁的主人好好细细查访,不可走漏任何风声。”


    管家低头应答。


    另一边,谢府中。


    叶苑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用完膳食,有小厮通报。


    那日曾过来送物的老管家躬身进来:“夫人邀世子去用餐,今日有从南方特供的新鲜食材,夫人还亲自下厨了。”


    今日过节,比起这些清汤寡水、闻不到荤腥的,显然那边的吃食更加诱人。


    叶苑:“世子,请便。”


    谢越拿着筷子,看着这桌上青绿相间的菜,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姿势不变。


    “你去回禀,不去。”


    老管家脸上有些错愕,满心哀叹:“世子呀,世子妃可是犯了什么错?今日自然是相聚团圆的日子,世子妃从今日早上便开始筹谋准备,老奴看着实在心疼,况且这事传出去,怕有些不好。”


    谢越表情不变:“哦,知道了,不劳烦你费心了,至于那些谣言怎么传出去的,那可真是有不长眼的人,该杀呢。”


    老管家身体抖了一下。


    叶苑细细一想,这老管家恐怕有几分身份,是世子妃那边的人,要不然谢越也不会同他多说这些。


    老管家还是退下了。


    睡前,又要喝一副药,白薏按时给她煎药,服侍她服药。叶苑将药接过放在一旁,白薏有些急促地催促道:“小姐莫怕苦,还是赶紧将这药吃了。”


    叶苑看了一眼,白薏对她笑,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儿喝。”


    “姑娘还是趁热喝吧,这药必须得热了入口才可,这是大夫说的,奴婢还得看着小姐喝完,将这药渣拿去领命呢。”


    叶苑:“哦?”


    “姑娘若执意不喝,那我只能禀告世子,世子也是着急心疼。”


    叶苑拿过那药碗,站起身,用一只手掐住白薏的嘴巴,另一只手将药碗径直灌了进去。


    白薏死命挣脱,仿佛在吃什么毒药一般。她只用了几分力,白薏很快挣脱开了。


    她笑笑:“下次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再多说一言,这药你喝下去。”


    白薏掐紧手心,目光中露出几分愤恨:“是。”


    她退下。


    接连几日都是白薏当值,她调开了几个婢女,叶苑听到动静后起身跟着她。


    她一路十分谨慎地走到了宫门口,向那护卫出示了一块令牌,那护卫很快放行。叶苑未跟上去,若有所思。


    等了许久,白薏终于回到屋外,叶苑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往里看,虽然被挡住了一点,但还是看清那令牌放在了床角的暗格中。


    她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折返。


    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思虑了几下。


    这丫鬟自然不会告知是被谁派来的,但是他们能在这府院之中手眼通天。


    她倒是也可以反利用这一点。


    几日后,叶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特意招来大夫,隔着屏障与他闲聊,若无其事地提了几位药引,大夫细思之后,觉得无妨,便加上了。


    晚间,屋外枝头落了雪,都挂上了白茫茫的雾气,有几处露出点点嫣红,那便是梅花在雪中傲霜斗枝。


    叶苑坐在窗前,窗户关着,偶尔有微风吹拂而过,油灯燃着,她坐在书桌前,桌前铺着几张白纸,她动起笔来。


    白薏在一旁掌灯磨墨,时不时将视线在她写的文字上瞥着。


    她瞥了白薏一眼,白薏连忙说:“奴婢不识字。”


    叶苑笑笑,将这纸折了起来:“我想离开这府邸,找人来救我,这封信,你帮我传出去可好?”


    白薏有些吃惊,转过头来,眼中压抑着欣喜。她装作为难的样子:“我自是心疼姑娘的,和胡娘一条心的,可是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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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世子的人,这……”


    叶苑给了她白银,白薏点了点头。


    深夜,烛灯已熄了好半晌,窗外的竹灯笼闪了闪,隐约有很细微的脚步声。叶苑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就等鱼儿上钩了。


    白薏去见了世子妃薛冉。


    她将这信呈到老嬷嬷手上。


    那老嬷嬷拿到信后露出几分窃笑:“信上那贱妾妄图逃跑,证据确凿!”


    那边传来世子妃的声音:“古嬷嬷,这贱妾想逃,不过只是打发卖了,世子若是不在乎,又该如何?”


    “若是这贱妾不光想跑,还想下毒毒害王爷呢,那这可不是件小事了。”


    古嬷嬷瞥了白薏一眼,将信又还给她,又从身上掏出一瓶毒药,白薏浑身一哆嗦,点头。


    世子府要迎来一件大事,便是要纳妾了。


    这房间便引来几批人布置,床铺和帘幕都挂上了红色。


    布置到一半,谢越过来了。


    再过一会儿又有客人来访。


    “府中热闹,妾身也想来凑凑热闹呢。”薛冉身着绫罗长裙,勾勒出她的腰姿,一张脸双眸恰似秋水,一袭白色素衣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


    谢越:“既然来了,便坐吧。”


    叶苑对上薛冉那目光。


    “今日见妹妹当真是灼灼其华,容姿清茂。”薛冉夸赞了一句,举起手中酒盏,欲敬叶苑一杯。


    叶苑说道:“我不饮酒。”


    “无妨的。”薛冉十分宽厚。


    薛冉将这一杯酒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她用额角撑住头,快要晕过去,马上就要倒下,谢越扶住她。


    “世子,救救妾身!”


    谢越皱了皱眉,声音发紧:“传大夫来看。”


    大夫诊断一番过后。


    “世子妃身体敏感,是中了毒。”


    大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世子妃刚才吃了什么?”


    “我只跟世子喝了一杯酒,你且看看。”


    大夫取了酒去烧,烧完竟留有一些白色粉末,他脸色大变,跪倒在地。


    “这毒无色无味,是慢性毒药,需得放在火上炙烤,等酒与水都蒸发之后才能留下这些白色粉末,不然死无对证啊!”


    世子妃惊叹,好一阵惶恐道:“竟有这样的毒?”


    “是啊,莫非是世子妃体质特殊,遇到这砒霜便身上起了反应,恐怕万万查不到的呀!”


    谢越目光逼仄地看着大夫,大夫连忙跪下,不敢动。


    “下毒之人是谁?”


    世子妃禁声,神色萧瑟。


    那大夫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毒倒是有一个特别的特性,若是从这根茎上提取毒性做成毒粉,这毒粉只能存在半个时辰,然后便再无作用了。这特性很少有人知道。这桌上除去世子妃、世子,这……”


    他侧目而望,望向了叶苑。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薏,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娘!如今下毒之事已经被识破了,您就认了吧!”白薏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落下几行清泪。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哗然,谢越眉目笼罩在阴影之下,白薏模样真切得很,若不是说的是她,恐怕她自己都信了。


    世子妃质问道:“姑娘竟是如此在暗中下毒的人,世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世子妃的丫鬟趁机说:“她本是要给世子下毒,让世子慢性中毒?你这丫鬟可敢对自己的言辞负责!”


    白薏发誓所言字字属实,不然遭天打雷劈。


    “对了,姑娘还曾写信向外求救,拖奴婢传出去,奴婢不敢,这封信奴婢还天天带着,不敢让别人看见,奴婢可拿出来一证!”


    人证与物证皆有,全都指向了叶苑,这杀人的动机倒也明显得很了。


    叶苑一张嘴自然说不过那三张嘴,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跳。


    还未等她开口,便听见……


    “杀了。”


    谢越直截了当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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