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
苏遗被他在耳边这句话激得耳朵上的汗毛直立,耳廓迅速绯红了一片,连忙伸手推开他,对方也顺势松了手,坐在那儿,一脸浪荡子的松散笑意歪着头看着他。
苏遗下意识快速瞥了眼旁边半张俊脸隐在黑暗中的李择屿,解释道:“这是配合今天主题调的中药香水。”有些局促地收拢了下穿着的宽袖绸衣,看向李择屿,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李择屿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被拉来的。”
被谁拉来的不言而喻。
应侍生送来了一整套茶具,似乎是要苏遗现场表演一番古法泡茶。
以往没觉得怎么,但在这群一贯将奢靡当讲究的少爷们面前,就有点班门弄斧了。卡西汀的其他朋友们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男模竟然还是认识李择屿和卡西汀的,没人不长脑子地敢为难挑衅,只各自懒散地端着杯酒,往后翘着二郎腿靠着,耐心地看戏。
等苏遗经过一道道复杂程序将泡好的第一杯茶递给卡西汀时,他却又伸手上来轻轻拍着苏遗的手,说:“不用这样,我喊你来是一起玩,可不是来伺候人的。都是朋友。”
苏遗在心里骂爹,心想:你要是真这么想不早说?
卡西汀:“不过泡都泡了,我帮你尝尝味儿。”他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眼里含笑:“好喝,小苏哥泡得茶就是好。”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喊一愣,李择屿闻言也下意识朝苏遗那看过去一眼。
苏遗有些尴尬,但厚着脸皮认了:“都是些无聊的噱头,也就专坑你们有钱人。”
“来,别站着了,坐我这。”卡西汀伸手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偏偏就是坐在李择屿的左边。苏遗不解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这人深眉挺鼻,金总卷发下的一双碧眼总是很能迷惑人。
本就是故意隔开的空座,苏遗坐下来,感觉触碰到李择屿的腿,以为他会嫌恶的避开,没敢回头看他,却发现并没有。
其他男生直接叫人将这些茶具撤下去,又叫了些起码五六万不等的酒上来,提议玩点儿小游戏。
苏遗没敢往右边去看,只用余光瞥了李择屿一眼,就感觉一颗心有点不安分地腾空乱跳。他忍不住侧身,往卡西汀那边偏了视线背对他,有些羞恼地瞪了一眼卡西汀,倾身上前低声叱责:“你带他来这里干嘛?”
卡西汀浮于眼前的笑意不及眼底,只随着今晚主题播放的那些附庸风雅的古典伴奏,握着酒杯的手指随意地点着酒杯,侧头靠近他咬耳:“你不是发了文绉绉的文字,说什么离开啊,痛苦的?小苏哥,我帮你啊。”
苏遗耳朵一酥,颤栗了下,昏暗的视线中微抬头,眨巴了下眼睛看他,被这双蛊惑人心的烟碧色眸子吸引了瞬,鬼使神差地抿了下有些有些干燥的嘴唇,定定地看着他,小声问:“真的帮我?”
卡西汀被他神色中不加掩饰的贪婪怔住了一瞬,继而嘴角勾出一抹哂笑:“当然……”
话音未落,苏遗就毫不犹豫地忽而倾身上前,就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卡西汀倏地僵住,眼里的笑意顿时卡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有些不可思议,随即眼珠下意识随着苏遗而看去,却看到肇事者朝他狡黠地眨了下左眼,唇间开合用气音说了声:“谢谢。”
室内的音乐不知道何时改了,正播放着一段敲击人心的闷雷似的鼓点。
一声声敲得一向八面玲珑的卡西汀只看着面前苏遗的脸,回不过神来。
这与此同时的瞬间,是整个卡座上其他男生八卦似地哄叫声。
卡西汀直到三秒才后知后觉,看清了骤然起身离席的李择屿的背影,以及追出去的苏遗。
起哄声戛然而止,男生们有些不敢去看卡西汀的脸色。
卡西汀胸腔里莫名氤氲浓聚了一团气,他将手边的酒杯举起来,抬头一口喝了,才浮上一层笑对大家说:“刚点这个不够,再点几个下来玩。”
苏遗追出去的时候,也没想好自己的台词,不过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李择屿这算是……有点吃醋还是看不下去?
不管怎样都比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性冷感脸要强。
李择屿没想到苏遗竟然在干了那件事后会跟着他出来,他有些恼怒,脚步回旋一转,在昏暗的楼梯拐角上居高临下地冷冷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苏遗抬头,却不再是之前卡座里那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儿,一双丹凤眼含笑,灵动得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有多少个坏心眼,笑得还很大胆张扬:“李择屿,你都气得跑出来了,不会是喜欢我吧?”
李择屿听到这种荒唐不羁的话,有些气极反笑:“苏遗,你的把戏太低劣了。”
苏遗伸手扶着栏杆,指腹握紧了些,脸上却依旧似笑非笑,抬脚一步步往上走,他不喜欢仰视任何人:“哦,原来你都看出来了啊。那也没算我白费。”
他走上最后一阶台阶,和李择屿站在同一高度,笑盈盈地看着他说:“你不能怪我,是你突然出现,招惹我的,我忘不掉你了,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李择屿蹙眉,低眸看他,不理解他的逻辑:“喜欢我所以当着我的面亲别人?”
“我想看看你喜不喜欢我嘛?喜欢的话就会吃醋不是吗?”苏遗今天额头露出来,只留两侧翘起的额发,将有些微长的头发向头后扎起来,也将他那双总是充满欲望的眼暴露无遗。
李择屿盯着他看了不到一秒,移开眼,丢下一句:“无聊。”转身就推开门出去。
“无聊吗?”留在原地的苏遗耸肩,他想,毕竟是条大鱼,他也应该有足够的耐心。
回去时,他站在远处,忽然瞥到了原先的卡座上似乎又点了好几个他的同事,几个或俊秀或冷艳或优雅的古装青年围坐在卡西汀旁边。说是他左拥右抱也不为过。
卡西汀似乎瞥到了他的视线,敏锐地直直看过来,笑容中带着抹轻蔑的意味。
苏遗知道他是生气自己刚刚那个利用,他刚要走过去,经理就笑着过来说,那边的客人不需要他了,他可以重新回台上继续表演。
苏遗不禁莞尔,这是看完戏就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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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老老实实地回自己的轮椅上坐着,继续表演一个沉珂满身的病弱美男,冷眼看卡西汀将他的同事们点了个遍,各个赚得小费塞得身上盆满钵满。
有钱人真小气。他暗暗痛骂单单没有给他小费的卡西汀。
直到他们一行人扬长而去,卡西汀都没再跟他说话的意思。
晚班结束后,苏遗拿到今晚的提成,回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背着单肩斜跨包从后门出来,冷不丁看到浑身是伤的卡西汀靠着阴湿的墙角抽烟抬头看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才出来?”带着兜帽的卡西汀嗓音变得喑哑,透着不耐烦。
苏遗慢慢走过去,疑惑:“你不是走了吗?还有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卡西汀手上来回滑动着定制花纹的打火机,听着响,兜帽下阴鸷的碧眼如黑猫一样盯着他:“走了不能回来?”
“……能,但没必要。”苏遗悻悻。
“那群人说你就是个婊子,所以我把他们打了一顿。”卡西汀勾唇,眼神阴恻恻地盯着苏遗,“你说我他们说得对不对?”
苏遗额头滑汗了,讪讪:“……对不起啊,但你也实在没必要为我这样。”
“我今晚本来就想找个由头打他们一顿,”卡西汀忽然伸手一把揽住苏遗的肩膀,一米九的大高个就懒散地向小山一样朝他身上压过来,闭着眼睛低头嗅了下,“其实有点难闻,但我想给你个面子。”
苏遗被他压得一趔趄,勉强站稳了,还是伸手扶了扶他,后知后觉:“不是?他们跟你有仇?”
“嗯,看他们不爽。”
苏遗:“……你就单纯是手痒吧?”
卡西汀掏出个手电筒,递给他:“照着,别把我摔了。”他说着已经直起身来,但还是习惯性往他身边贴着。
苏遗拿着手电筒照着,跟他从之前那条小路往前走,看着脚下缠一起的影子,不由冷哼:“这时候想起我了,给小费的时候不想着我?”
卡西汀闻言却莫名心情很好地哼笑:“我之前点你花了三千万给我泡杯茶,拿不少提成了吧?”
苏遗撇嘴:“千分之五,还不如直接给我打钱呢。”
缩小个十倍不过分吧?他还不信卡西汀还真去打听,这可是行业机密!
“你们老板真黑。”卡西汀点评,懒散地哼笑,“我建议你辞职。当我的全职朋友。”
苏遗:“……你是喝醉了吗?那好,打钱。”
哪知道卡西汀还真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笔巨款。
苏遗听到手机提示收到短信,拿出来一看,瞬间垮脸。
就特么三百块!
他转头忍不住按住卡西汀的肩膀晃:“少爷,你是不是少打了几个零啊!”
卡西汀被他晃得好看的唇角勾了勾,懒散地低眸笑了下,往前一伸手就将人搂进怀里抱着了:
“小苏哥,你太贪了,喂饱了会跑的。”
苏遗无语,直到听到他在他耳边低喃:“你今天亲我,我不高兴。不许当着李择屿的面再亲我了,小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