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跨进沈颜欢的院子了,哪知她一个转身,双臂一展,稳稳撑在月亮门两侧,拦下了谢景舟。
“我瞧着,王爷已经大好了,明日就回王府吧?”
谢景舟一脸不可置信,指着沈颜欢问:“你就是这么谢本王的?你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些。”
“谢?白日里,你用我捉的鸟吹嘘,我也没有拆穿你呀,两相抵消了。”
沈颜欢说得理所当然,谢景舟气得发笑。
“沈颜欢,这事本王要给你好好掰扯掰扯,是不是你说的,见本王喜欢,捉了来给本王解闷的,这不就是讨本王欢心?本王说得没错。”
“你是这么理解的?”沈颜欢被谢景舟的据理力争气得咬牙,偏偏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可正话反话还听不出来吗?
而谢景舟非常真诚地点点头:“是啊,难不成沈二娘子是为了羞辱本王?”他话音一顿,侧头扬声:“石砚,对亲王不敬,依律当如何?”
石砚一板一眼道:“回主子,轻则当斩,重则株连九族。”
沈颜欢神色凝了凝,她很惜命的:“这么严重?我自然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如此,你还是欠着本王的,免得你赖账,等本王想到让你如何还,再回王府。”难得见沈颜欢有所忌惮,谢景舟上前一步,逼近沈颜欢,迫得她不得不将身子微微后仰。
谢景舟趁机抬手,轻轻移开她撑在一侧的手臂,送上一个和煦的微笑,才满意地离开。
沈颜欢揉了揉撑得发酸的手臂,龇牙对着某人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比划得正起劲时,那人竟蓦然回身。
“沈二娘子,这是?”谢景舟凤眸含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颜欢瞬间一僵,灵机一动,立马将动作放缓,打哈哈糊弄:“呃……吃多了,锻炼锻炼身体,王爷还有事?”
“本王忽然想起,在相府花园给那鸟捉虫时,听到刘管家与一男子在说话,似乎是那男子助你脱困的,你与相府哪位郎君交好?”他状似无意道。
沈颜欢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摇了摇头:“京中的娘子郎君我大多认识,可若说交好,似乎没有。”
“我到相府借菜不是头一回了,许是张娘子知晓了,又不好出面,便安排了兄弟助我。”
“猜到了,能精准找到狗洞爬出来的,定是熟客。”谢景舟只是想告诉她一声,并无别的心思,话带到,便真回去了。
可沈颜欢却在他身后喊了起来:“我没有爬狗洞,那窟窿原是相府排水用的,后面弃了。”
谢景舟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唇角勾笑,并未回头。
“主子,可要属下去查一查?”远离了沈颜欢的院子,石砚才悄悄问道。
“查是狗洞还是排水口?”谢景舟结结实实在石砚背上落了一掌,“你闲的,有这工夫再去寻只斗鸡,得能胜过赵钦的‘常胜将军’。”
“属下说的是,沈二娘子和相府的郎君。”
“那更没可查的,她若与相府交好,日后张相还能少**本王几句。”
“主子,您就不怕……”石砚不敢明说,折了一枝青松,顶在脑袋上晃了晃。
谢景舟看得发笑,又是一击掌风落下:“沈二浑是浑了些,可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物,她不屑做那等蝇营狗苟之事,就你龌龊。”
沈颜欢见主仆二人是真走了,才收敛起嬉笑之色,转身回到院子,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她嗅了嗅这一身的烟灰,的确该洗洗了。
浸入温热的水中,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可脑袋还在飞速转动着。
莫说张家几位郎君,即便是与她稍好的张怀柔也不会如此,相助她的男子是单纯出于善意,还是另有所图?冲着她还是阿姐?会不会与吴文淼有关系?
还有谢景舟,真是那般凑巧听到的?将这些告诉她,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在探究什么?皇家的人,心思应当不会那般单纯,看来这齐王殿下,藏得挺深。
“姑娘,可要查一查?”青辞低声询问。
“不必,”沈颜欢摇了摇头,“他若是好心,我们细查,反会给他添麻烦;可他若有所图……自会露出尾巴的。”
她顿了顿,眸光微沉:“倒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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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子怎么了?”青辞知晓,姑娘看似大大咧咧,可对沈家人异常上心。
沈颜欢沉吟片刻,摆了摆手:“没什么,锦玉坊那女子可找到了?”
“按姑娘的意思,城西也去找过了,没见着人。”提起这事,青辞就懊恼。
“藏这般好,有点意思。”故意躲着她呢,那就看看谁更高一筹。
另一边,沈知渔坐在妆台前,直到碧荷传来沈颜欢已安然回院的消息,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
“大娘子放心,夫人抄鸡毛掸子追打二娘子,早已是家常便饭了,不会真伤到二娘子的,而且,如今还有齐王殿下在府中,也会护着二娘子的。”碧荷见沈知渔还是忧心忡忡的,又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
“颜欢妹妹一直如此吗?”沈知渔虽早见过沈颜欢一些壮举,可将在相府“借”菜**以为常,还是震惊到了沈知渔。
碧荷掩嘴偷笑:“比这更出格的还有,若只是寻常的贪玩,哪担得起‘沈跋扈’的名号。”
“也是。”沈知渔颔首,看来,还是得对这位表妹多些了解,她在相府常来常往,还能顺利脱身,不简单。
念及此,沈知渔不免担心那日出府与紫烟见面,可被她察觉?
“碧荷,”她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好似随口一问,“我那日买回的那些药材,可找大夫验过了?”
“本来奴婢是要拿到医馆找大夫瞧瞧的,可二娘子一早就让人把药煎了,还给齐王殿下喝了,一整天了,齐王爷也没事,应当是可以用的吧。”后边几个字,碧荷越说越没底气,她也没想到二娘子胆子这般大。
沈知渔趁机追问:“二娘子也不曾找大夫瞧过?”见碧荷摇头,她心中稍定,面上却露出焦急之色:“胡闹!用药岂是能开玩笑的?那便更要拿给大夫瞧瞧,万一王爷有个好歹,也能及早对症下药。”
沈知渔思忖着:或许紫烟的提议是对的,与其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被沈颜欢查出端倪,不如……主动带她去见紫烟。
只是,该如何开口,才能不惹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