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春秋桃林塞,嬴彧失姬瑶,第一世他带着 “找向日葵姑娘” 的执念,在市集撞洒她的冰淇淋】
1. 市集初撞:冰渍染裙,慌乱识江屿
七月的西安,傍晚总裹着股黏糊糊的甜。市集入口的老槐树耷拉着叶子,蝉鸣声里混着糖画摊的 “滋啦” 声、水果摊的吆喝声,还有小孩攥着棉花糖跑过的笑声,热热闹闹地织成一张网,把整个夏天都兜在里面。
林晚蹲在手工摊前,指尖捏着块软乎乎的超轻黏土,正琢磨着把星星发夹的角捏得更圆些。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连衣裙,裙摆垂到脚踝,沾了点市集地上的细灰也没有在意。
口袋里那半块桃花簪残件硌了她一下,是五岁那年在市集旁的桃林里捡到的,玉质温润,簪头还留着半截烧焦的五瓣桃纹,不知道为什么,攥在手里总让她觉得踏实。她摸了摸残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让一让!借过借过!”
力道来得太急,林晚没稳住,手里的黏土 “啪” 地掉在地上,下一秒,冰凉黏腻的东西就泼在了她的裙摆上 —— 是冰淇淋,巧克力味的,深褐色的浆液顺着米白色的布料往下流,在裙摆上晕出一大片难看的印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道慌乱的男声响起,林晚抬头,撞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男生穿件洗得发白的白 T 恤,牛仔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手里还攥着一支没拆封的巧克力冰淇淋,另一只手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纸巾,却因为太急,把口袋里的公交卡、钥匙串都带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是江屿。
他蹲下来捡东西,耳尖红得像熟虾,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刚从公司过来,着急给你买冰淇淋,没看见你…… 要不我赔你条新裙子?或者我带你去干洗店?”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的裙摆上,懊恼得直皱眉,“都怪我,走路不看路。”
林晚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笑了。她捡起地上的黏土,晃了晃:“没事,冰淇淋挺甜的,就是我这星星发夹要重新捏了。”
江屿愣了愣,也跟着笑起来。他把那支没拆封的冰淇淋递过来,又把刚掏出来的纸巾叠好,小心翼翼地递给林晚:“那这个给你,我再去给你买个星星发夹?手工摊老板说你蹲这儿捏了好久了。”
2. 半时暖伴:捏簪赠衣,晚风裹甜
那天傍晚,江屿真的陪林晚在手工摊前蹲了半个多小时。他帮林晚递黏土,帮她扶着发夹的架子,还跟老板讨价还价,最后以 “买两个便宜五块” 的理由,多买了一个小太阳形状的发夹,说 “星星配太阳,像我们俩”。离开的时候,江屿非要帮林晚拎包,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系在林晚的腰上,挡住裙摆上的冰淇淋印:“别让人看见,不好看。”
晚风拂过,带着老槐树的清香,林晚看着江屿走在前面的背影,白 T 恤被风吹得轻轻晃,突然觉得,夏天好像比刚才更甜了。
3. 细暖渐浓:糖画粥热,萤火诉情
从那天起,江屿就成了市集的 “固定嘉宾”。
他知道林晚每个周末下午都会来插画摊前临摹晚霞,就提前半小时到市集巷口的老糖画摊排队。糖画师傅的手很巧,能画出龙凤、花鸟,江屿每次都指着糖画师傅的样板说:“要个向日葵,越大越好,花瓣要圆一点,像笑脸。” 师傅打趣他 “小伙子这么会讨姑娘欢心”,他就挠挠头,笑得一脸傻气:“我女朋友喜欢向日葵,说跟着太阳转,有盼头。”
等林晚来的时候,江屿准会把还冒着热气的向日葵糖画递过去,自己则蹲在旁边,看着她临摹晚霞。林晚画画的时候喜欢安静,江屿就不说话,只是偶尔帮她递递画笔,或者把自己的水杯拧开,递到她嘴边。有次林晚画得太投入,夕阳都落了山才发现,转头就看见江屿靠在画架旁,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晚晚,你画得真好看,比晚霞还好看。”
林晚的插画工作室在老城区的巷子里,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墙上贴满了她画的向日葵。江屿知道她熬夜画画时总忘了吃饭,就每天下班绕路去工作室附近的小厨房,煮一碗桂圆红枣粥。他记得林晚爱吃溏心蛋,就特意在粥快煮好的时候打个鸡蛋进去,用勺子轻轻搅两下,保证蛋黄是流心的;他知道林晚怕烫,就把粥盛在砂锅里,外面裹上两层棉布,送到工作室的时候,粥还冒着热气。
有次林晚赶稿到凌晨,外面下起了暴雨。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想着 “江屿肯定早就睡了”,门却被轻轻敲响了。她打开门,看见江屿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保温袋,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出一小片湿痕。
“我看天气预报说有雨,猜你没带伞,就想着给你送点吃的。” 江屿从保温袋里拿出一袋糖炒栗子,栗子壳已经剥好了一半,“知道你画图时爱吃这个,特意绕路买的,还是热的,你尝尝。”
林晚看着他湿透的白 T 恤贴在身上,心里又暖又酸。她拿过毛巾,帮江屿擦头发,指尖碰到他的耳朵,还能感觉到他的耳尖在发烫。江屿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晚晚,以后我想一直给你送栗子,一直陪你画图,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熬夜。”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江屿眼里的光,比工作室的台灯还亮,突然觉得,所谓初恋,大概就是这样 —— 没有复杂的算计,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 “我想陪你” 的纯粹。
江屿租的小出租屋离林晚的工作室不远,一室一厅,家具很简单,却被林晚收拾得很温馨。墙上贴着两人一起去江畔露天影院时拍的照片,照片里林晚举着向日葵糖画,江屿凑在她旁边,笑得一脸灿烂;冰箱上贴着江屿写的便签,有的是 “晚晚做的粥最好吃”,有的是 “今天也要加油画图”,还有一张画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写着 “像你”。
每个周末,两人都会去江畔露天影院。江屿会提前半小时去占位置,铺好格子野餐垫,把林晚爱吃的草莓蛋糕、气泡酒摆好 —— 草莓蛋糕顶上那颗最大最红的草莓,他总会留给林晚;气泡酒他只让林晚喝一点点,怕她喝醉。
有次放《罗马假日》,安妮公主说 “现在,我必须离开了” 的时候,江屿突然握住了林晚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薄汗,指尖微微发颤。他侧过脸,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出奇:“晚晚,我没有派克的绅士风度,也没有罗马假日,但我有的是‘以后’。”
他指向远处的市集,声音低沉而郑重:“我发誓,以后每个夏天市集开张的夜晚,只要天上有星星,我就一定带你去看最亮的灯、吃最甜的糖画、赢那个最大最傻的毛绒玩具。一年,十年,五十年…… 只要我还走得动。”
江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只萤火虫,翅膀闪着微弱的光:“喏,给你的‘星星’。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给你抓一瓶新的。”
林晚看着玻璃瓶里的萤火虫,心里像被填满了棉花糖,又软又甜。她靠在江屿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小声说:“江屿,我信你。”
那天晚上,江屿送林晚回工作室。在门口,他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抱了抱林晚:“晚晚,做我女朋友吧。我可能现在没什么钱,但我会努力,会一直对你好。”
林晚埋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江屿的心跳得很快,像要跳出胸膛,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频率一样。
初恋的日子,总是过得又慢又甜。
江屿每天早上都会给林晚发 “早安”,附带一张自己画的小太阳;林晚会在江屿下班前,把他的衬衫熨烫平整,在领口别上自己捏的星星发夹。周末去市集,江屿会牵着林晚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把她喜欢的糖画、烤红薯、棉花糖都买一遍;林晚则会把两人的合照画成插画,贴在工作室的墙上,每一张下面都写着日期,还有一句 “今天也很喜欢江屿”。
江屿在一家初创公司做策划,那段时间正在忙一个重要的项目,经常加班到深夜。林晚心疼他,就每天去他公司楼下等他,手里拎着保温桶,里面装着他爱喝的萝卜排骨汤。有次江屿加班到凌晨一点,出来的时候看见林晚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抱着保温桶睡着了,头发上沾着几片落叶。
江屿走过去,轻轻把林晚叫醒。林晚睁开眼,看见他,立刻笑了:“你下班啦?汤还热着,快喝。”
江屿接过保温桶,眼眶突然就红了。他蹲在林晚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晚晚,等我这个项目做成了,我就租个带院子的房子,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我们再养一只猫,名字叫‘星星’,好不好?”
林晚点点头,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好,我等你。”
4. 初心偏移:晚归藏秘,香痕裂暖
江屿的项目真的成了。
那天他抱着奖杯冲进林晚的插画工作室,像个孩子似的把林晚举起来转圈,声音里满是喜悦:“晚晚!我们成了!项目拿了一等奖,老板说要给我涨工资,还要升我做部门主管!”
林晚笑着摸他汗湿的头发,看着他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画框,里面是她画的向日葵花田,花田中间站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旁边写着 “江屿和林晚的家”。
“恭喜你,江主管。” 林晚把画框递给江屿,“这是给你的礼物,等我们有了带院子的房子,就把它挂在客厅里。”
江屿接过画框,看了很久,然后把林晚紧紧抱住:“晚晚,谢谢你。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
那之后,江屿真的升职了。他搬进了更大的办公室,有了自己的助理,每天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只是,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一开始,他会给林晚发微信:“晚晚,今天要陪客户谈方案,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带一束向日葵,或者一盒林晚爱吃的巧克力,跟她讲今天谈方案的趣事,讲客户有多难缠,讲自己有多想念她做的粥。
林晚理解他,知道他刚升职,工作忙,就每天把粥煮好,保温在砂锅里,等他回来。有时候粥热了三四次,江屿才回来,他会抱歉地说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然后把林晚搂在怀里,说 “还是晚晚做的粥最好吃”。
可渐渐地,江屿的微信越来越少,晚上回来得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林晚给他发 “吃饭了吗”,他要隔好几个小时才回复 “吃了,在忙”;有时候林晚煮好粥,等一整晚,江屿都不回来,只在第二天早上发一条 “昨晚在公司加班,忘了跟你说”。
林晚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某个周五的晚上。
她炖了江屿爱喝的萝卜排骨汤,从六点等到十点,汤热了三次,江屿才推门进来。他身上穿着西装,领带歪在脖子上,说话带着酒气,身上还沾着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 不是林晚用的柑橘味,是很浓的花香,闻着有些刺鼻。
“你回来了。” 林晚站起来,想去帮他拿拖鞋,江屿却摆摆手:“不用了,晚晚,我累了,先去洗澡。”
他没看桌上的排骨汤,也没问林晚有没有吃饭,径直走进了浴室。林晚站在原地,看着桌上凉透的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她想起以前,江屿就算再累,也会先抱她一下,会问她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会把她煮的汤喝得一干二净。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林晚走过去,想把江屿的西装挂好。手指刚碰到西装口袋,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 是一支口红,正红色的,不是林晚用的色号。她把口红拿出来,看着上面印着的 “YSL” logo,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江屿洗完澡出来,看见林晚手里的口红,眼神闪了一下,慌忙解释:“这是今天陪客户的时候,客户不小心落在我车上的,我忘了还给她。”
林晚看着他,没说话。她把口红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把排骨汤倒进了垃圾桶 —— 汤已经凉透了,像她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江屿去上班的时候,林晚叫住他:“江屿,那个客户,是你的助理王倩吗?”
江屿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她,眼神有些不自然:“是、是她。怎么了?”
“没什么。” 林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你注意安全。”
江屿走后,林晚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两人的合照,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她想起江屿以前说的 “眼里只有你”,想起他在江畔说的 “每年都给你抓萤火虫”,想起他说 “要种满向日葵”,这些话好像还在耳边,可江屿的人,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屿更忙了。他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只是拿几件换洗衣物,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有时候还会在他的西装上看到几根不属于林晚的长发。林晚没问,也没闹,只是把他的衣服洗好、叠好,放在衣柜里,然后继续画她的向日葵,只是画里的向日葵,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
5. 旧梦碎场:纪念日空等,决绝离缘
林晚最后一次对江屿抱有期待,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
她提前订了江屿喜欢的西餐厅,买了他一直想要的钢笔,还亲手做了一个向日葵形状的蛋糕。她给江屿发微信:“今晚七点,我们在‘星光西餐厅’吃饭,我有礼物给你。”
江屿回复得很快:“好,我一定到。”
林晚提前半小时到了西餐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蛋糕放在桌上,把钢笔放在礼品盒里,等着江屿来。七点,江屿没来;七点半,还是没来;八点,林晚的手机响了,是江屿的电话。
“晚晚,对不起,” 江屿的声音带着歉意,还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今天王倩突然说有个紧急方案要改,我走不开,纪念日我们下次再过,好不好?”
林晚握着手机,看着桌上渐渐凉透的蛋糕,突然就笑了。她轻声说:“好,没关系。”
挂了电话,林晚一个人吃完了蛋糕。蛋糕很甜,可她却尝不出一点甜味,只觉得嘴里发苦。她走出西餐厅,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没带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作室的,只知道推开门的时候,看见苏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
“我就知道你会难过。” 苏杨把奶茶递给林晚,“江屿那个傻子,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还说在跟王倩改方案,我看他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林晚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里的凉。她靠在苏杨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苏杨,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杨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晚晚,不是他不爱你了,是他忘了怎么珍惜你。他现在被升职冲昏了头,以为赚了钱、当了主管就了不起,却忘了当初是谁陪他在市集吃糖画,是谁在他加班的时候给他送粥。”
林晚决定和江屿分手,是在一周后的一个晚上。
江屿难得回家,他推开门的时候,林晚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支正红色的口红 —— 就是上次在他西装口袋里发现的那支。
江屿愣了一下,走过去:“晚晚,你这是干什么?要出差吗?”
林晚没抬头,只是把口红推到他面前,声音很平静:“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江屿看着那支口红,脸色变了变:“晚晚,我跟你解释过,这是王倩落在我车上的,我……”
“江屿,” 林晚打断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有一种淡淡的疲惫,“我不用你解释。”
她站起来,拎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江屿慌了,赶紧抓住她的手:“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林晚轻轻抽回手,没有回头。她打开门,外面的晚风灌进来,带着市集的甜香,却再也暖不了她的心。她轻声说:“江屿,我们的初恋,本来是很纯粹的。可现在,它已经碎了。”
说完,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没有回头,任凭江屿在后面喊她的名字,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没有停下脚步。
江屿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里攥着那支口红,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不明白,林晚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不就是一支口红吗?不就是几次晚归吗?他明明是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林晚为什么不能理解他?
他想给林晚打电话,却发现林晚已经把他拉黑了;他想去林晚的工作室找她,却发现工作室的门已经锁了,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工作室转让,勿扰。”
江屿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想起苏杨,想起苏杨是林晚最好的朋友,或许苏杨知道林晚在哪里,或许苏杨能帮他劝劝林晚。
他给苏杨打电话,声音沙哑:“苏杨,晚晚走了,她跟我分手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苏杨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过来吧,我们在‘老地方’酒吧见。”
江屿赶到酒吧的时候,苏杨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摆着两杯啤酒。他走过去,坐在苏杨对面,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眼神空洞。
“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江屿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却觉得比苦药还难喝,“我不就是忙了点吗?我不就是忘了几次纪念日吗?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
苏杨看着他这副样子,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晚晚以前发给我的消息,你好好看看,你到底错在哪里!”
江屿拿起手机,点开苏杨的微信,里面全是林晚发的消息,一条一条,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
“苏杨,江屿今天又晚归了,我煮的粥热了三次,他回来的时候只说累,连一口都没喝。”“今天我去江屿公司楼下等他,看见他和王倩一起走出来,王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推开。”“我给江屿买了他喜欢的钢笔,准备在纪念日的时候给他,可他却跟我说要陪王倩改方案,连纪念日都忘了。”“苏杨,我今天在江屿的西装上发现了一根长发,不是我的。我好难过,可我还是相信他,他是我的初恋啊。”“我今天煮了江屿爱喝的萝卜排骨汤,他没回来,我一个人喝了,汤好凉,像我心里一样。”
江屿看着这些消息,手开始发抖。他想起林晚为了给他煮粥,手指被烫伤过,却从来没跟他说过;想起林晚画的插画里,每个小人都有他的影子,却从来没跟他邀过功;想起林晚在江畔说 “我信你” 的时候,眼里的光有多亮,却被他一点点熄灭。
“你以为林晚要的是什么?” 苏杨的声音带着怒气,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要的是你蹲在市集给她买糖画的心思,是你把她的插画设成屏保的在意,是你说‘眼里只有她’的纯粹!可你呢?升职了就飘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王倩纠缠你,你不拒绝;林晚等你,你嫌烦;她给你煮的粥,你凉了一次又一次;她记得你们所有的纪念日,你却连一周年都能忘!”
苏杨越说越激动,把桌上的啤酒推到他面前:“江屿,你醒醒吧!你赢了项目,升了主管,可你输了最该珍惜的人!你忘了当初是谁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陪着你,忘了当初你说要给她种满向日葵的承诺,忘了你们的初恋是有多纯粹!”
江屿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他终于明白了,林晚不是无理取闹,不是不理解他,是他亲手打碎了他们纯粹的初恋,是他忘了怎么珍惜那个会在市集等他、会给他煮粥、会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
他想起那天在市集,林晚蹲在手工摊前捏星星发夹,阳光落在她脸上,笑得一脸灿烂;想起那天在江畔,他给林晚抓萤火虫,林晚靠在他肩膀上,说 “我信你”;想起那天他升职,林晚给她画的向日葵花田,说 “这是我们的家”。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他终于明白,林晚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不解释 —— 因为她知道,解释没用,他已经不是那个眼里只有她的江屿了。
酒吧的窗外,晚风卷着市集的甜香飘进来,江屿却觉得比啤酒还苦。他赢了事业,却输了他的初恋,输了那个最好的林晚。
他拿起手机,想给林晚发一条 “对不起”,却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他只能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林晚发给苏杨的消息,任由眼泪把手机屏幕打湿,任由心里的悔恨一点点蔓延,却再也找不回那个会在市集等他买糖画的女孩了。
6. 酒吧轮回:歌尽心碎,簪光返市
雨还在下,落在酒吧的窗户上,发出 “哒哒” 的声音,像在为这段碎掉的初恋,唱一首无声的挽歌。七夕节的夜晚,闺蜜苏杨约林晚到音乐酒吧。两人找座位落座后,各点了一杯鸡尾酒,苏杨点了一首孟庭苇的《情人节快乐》。歌曲演唱时,苏杨问:“如果能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认识他吗?” 林晚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语气平静却坚定:“不了。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宁愿在那年夏天的江边,从未与他相遇,连 ‘江屿’ 这个名字,都不想再听见。” 说完,林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主持人走上舞台说,“苏杨女士给林晚女士点了一首《忘了你发的誓》,有请林晚女士。
音乐响起,林晚含泪开唱:“我还在憧憬未来的样子,却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 当她闭上眼唱到 “如果我们能够重来一次,我连你是谁都不想认识” 的时候,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酒液溅湿苏杨的裙子。眩晕袭来,她仿佛看见五岁时捡到的桃花簪残件在发光,下一秒,便跌回七月市集的傍晚 —— 江屿正弯腰捡菠萝包碎屑,她口袋里的玉簪残件微微发烫。
她攥着口袋里发烫的桃花簪残件,看着江屿慌乱捡菠萝包碎屑的背影 ——那枚残件突然泛出淡粉光,眼前的市集渐渐模糊,耳边竟传来两千六百年前的风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