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第一个冬天，城市迎来了初雪。
清晨，何絮妍醒来，发现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她兴奋地摇醒身边的裴述：“下雪了，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裴述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好。”
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
小区花园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何絮妍像个孩子般在雪地里蹦跳，抓起一把雪撒向天空。
裴述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带着宠溺的笑意。
他蹲下身，认真地开始滚雪球。
何絮妍也加入进来，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堆起了一个圆滚滚的雪人。
“还差一个！”何絮妍搓着冻红的手，兴致勃勃地说。
裴述点点头，手法熟练地又堆了一个小一点的雪人，还细心地在上面刻出了五官和衣领的细节。他退后一步端详，然后转头对何絮妍说：“这个像你，很可爱。”
何絮妍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小雪人，心里甜甜的，正要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她捂住嘴，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裴述立刻注意到她的不适，紧张地扶住她。
“突然有点想吐……”何絮妍靠在他身上，感觉头晕目眩。
裴述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快步往家走：“你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
检查的时候，裴述非常担心，生怕何絮妍的身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经过检查，医生笑着告诉他们：“恭喜，怀孕了，已经六周了。”
何絮妍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裴述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吗？医生，她身体怎么样？”
“一切指标都很好，”医生温和地说，“定期产检就可以了。”
裴述更是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要当爸爸了？
从医院出来，裴述小心翼翼地扶着何絮妍，惊喜得说不出话。
用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眉眼舒展着，嘴角和眼角带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他第一时间给双方父母打了电话。
不到一小时，四位长辈就齐聚在他们家中。
“太好了！”何母激动地抹着眼泪，“我要当外婆了！”
裴母拉着何絮妍的手，满脸慈爱：“妍妍，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给你做。”
何父和裴父虽然表现得比较克制，但眼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虽然孩子明年才出生，但是小孩的名字要好好想想。”何父郑重地说。
“如果是女孩，叫裴念禾怎么样？”裴母提议。
何絮妍依偎在裴述怀里，听着家人们热切地讨论着孩子的名字，她说：“我觉得裴念禾挺好听的。”
裴念禾。
裴念何。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自从得知何絮妍怀孕后，裴述几乎把她宠上了天。
孕早期何絮妍孕吐严重，胃口不佳，裴述就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哪怕她只是多吃一口，他都能高兴半天。
他包里常备着她爱吃的酸梅和苏打饼干，以防她突然不适。
家里的边角都被细心地贴上了防撞条，浴室铺了防滑垫。
裴述还特意把主卧搬到了一楼，免得何絮妍上下楼梯不方便。
孕中期，何絮妍的情绪偶尔会有些波动。
有时会因为一件小事莫名低落，裴述总会耐心地陪着她，轻声安抚，从不会不耐烦。
夜里她腿抽筋，无论多晚，他都会立刻醒来，熟练地帮她按摩缓解。
每一次产检，裴述都必定亲自陪同，仔细地向医生询问注意事项，比何絮妍这个准妈妈记得还清楚。
看着B超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人影，他的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随着预产期临近，裴述提前请好了陪产假和育儿假，将公司的事务妥善安排好，决心全程陪伴何絮妍度过这个重要的阶段。
次年的一个秋日午后，阳光和煦。
何絮妍在产房历经了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是个女孩，六斤八两，很健康。”护士将清理干净的宝宝抱到他们面前。
何絮妍疲惫却幸福地看去，那个小小的人儿闭着眼睛，皮肤红红的，小嘴巴微微动着。
裴述紧紧握着何絮妍的手，眼眶有些发红，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辛苦了，老婆。”
当宝宝被放入何絮妍怀中时，她仔细端详着女儿的小脸，忍不住惊叹：“裴述，你看，她的鼻子和嘴巴，好像我。”
裴述凑近看，目光在女儿和妻子脸上来回逡巡，嘴角扬起温柔而骄傲的弧度：“是，很像你，很漂亮，也很可爱，我喜欢。”
他小心地伸出手指，宝宝立刻用小小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指尖，那一刻，裴述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女儿的名字也确定了，就叫念禾。
月子期间，裴述谢绝了大部分探望，亲自照顾何絮妍的起居。
他跟着月嫂学习如何给宝宝换尿布、喂奶、拍嗝，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熟练。
夜里宝宝哭闹，他总是第一时间醒来，轻轻抱起女儿哄睡，想让何絮妍多休息一会儿。
何絮妍看着曾经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心里涌动着无尽的暖流。
秋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三人身上。
裴述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紧紧揽着何絮妍。
他只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也就是这一刻了。
“我下辈子还要爱你，还想跟你在一起。”
何絮妍笑出了声，她想了想回答：“那我争取下辈子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