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妍和裴述的领证速度非常快。
秦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直接炸了：“我的天呢，你们俩玩闪婚啊！”
“嗯，应该算闪婚吧，确实挺快的。”何絮妍觉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奈还是非常担忧她：“妍妍，你该不会是被周扬订婚那事儿气疯了，随便找了个男人结婚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对自己人生这么不负责的人。”何奈妍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他也很喜欢我。”
——他已经喜欢我很久很久了。
在她并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喜欢了她很多个春夏秋冬。
领完结婚证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
裴述牵着何絮妍的手走出民政局，他全程都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裴太太，”他侧过头看她，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满足，“现在，你彻底是我的了。”
何絮妍被他这句带着点孩子气的宣告逗笑了，心里却也泛起甜意：“裴先生，请多指教。”
从那天起，何絮妍发现，裴述似乎开启了一种名为“宣示主权”的模式。
首先是接送下班。
领证后，他几乎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
这天下午，何絮妍和关系不错的同事小林一起走出办公楼，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裴述。
小林好奇地打量着气质出众的裴述，用手肘碰了碰何絮妍，小声问：“絮妍，这又是哪位帅哥，之前你的男朋友好像不长这样啊？”
小林只知道何絮妍和前男友分手了，并不知道她闪电再婚的消息。
何絮妍刚想解释，裴述已经几步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然后看向小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你好，我是絮妍的老公，裴述。”
“老……公？”小林惊讶地张大了嘴，看向何絮妍。
何絮妍脸上微热，在裴述带着笑意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们刚领证。”
裴述显然对这句确认非常满意，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礼貌地对小林点了点头，便拥着她走向车子。
何絮妍都能感觉到背后小林那震惊又八卦的目光。
坐进车里，何絮妍忍不住说他：“你干嘛那么正式，吓到我同事了。”
裴述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靠得极近，声音低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裴太太，难道我不是你老公吗？”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眼底的认真，何絮妍心跳漏了一拍，只好红着脸推他：“是是是，快开车吧。”
接着是“故地重游”。
周末，裴述开车带她回了他们曾经的高中。
学校变化不大，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青春的记忆扑面而来。
经过教学楼一个相对僻静的楼梯间时，裴述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何絮妍疑惑地看向他。
裴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楼梯间的角落，眼神有些复杂。
然后，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抵在干净的墙壁与自己之间，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且深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占有欲和积压的情绪。
何絮妍被他吻得措手不及，直到呼吸不畅才轻轻推开了他。
“你……干嘛突然在这里……”她脸颊绯红，气息不稳地问。
裴述的呼吸也有些重，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幽暗，声音里带着一丝非常明显酸涩：
“想到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你和周扬在这里接吻。”
何絮妍愣住了。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个细节。
原来，他当年连这种画面都撞见过吗？
“所以……”她看着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是在……报复？”
“不是报复。”裴述否定得很快，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执着，“是取而代之。”
他低下头，再次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却坚定的吻，比刚才那个温柔了许多，却带着同样的占有意味。
“我要把你不好的记忆都覆盖掉。”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这里，以后，你只记得和我接过吻。”
何絮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还有毫不掩饰的爱意和一点点属于少年时代的、迟来的委屈。
她心里一软，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了这个吻。
“好，”她在亲吻的间隙轻声说，“都听你的。”
吻毕，裴述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我真的很羡慕周扬。”
何絮妍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遗憾。
“羡慕他什么？”她轻声问，手安抚地在他后背轻抚。
“羡慕他那么早就拥有你，”裴述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难得的、类似于委屈的情绪，“羡慕他见过你十六七岁的样子，陪着你走过整个青春。如果当初……跟你谈恋爱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他收紧了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光。
何絮妍的心因为他这番话而变得无比柔软，又带着细细密密的疼。
她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伸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裴述，”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过去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但是……”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带着点哄劝的意味：“那我赔你一个蜜月旅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创造只属于我们的回忆。”
看到他眼神微动，她继续认真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真诚：“而且，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裴述，我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的时间来爱你，比十六七岁更长久，比整个青春更深刻。”
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裴述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感动、爱意和终于被抚平的遗憾。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喉结微动，最终化作一个低沉而郑重的：
“好。”
他握住她捧着他脸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