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陈挽肚子里孩子被揭发的事实来得更早的是她和挽斋阁云遮暮云老板的绯闻,一男一女互相合作做生意不是稀奇事,但若那女子是一个已婚妇女,那便就有了被酒楼那些说书人和被造谣的依据,成为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饭后谈资。
可顾家到底是名门贵族,这一出,也将陈家的脸丢尽了,于是陈挽就被顾老祖宗请到了她房里喝茶,同在屋子里的还有她的嫡母——崔若寒崔氏。
多日未见,母亲崔氏的气色好了许多,如今她手底下的四个女儿皆出嫁了,且个个嫁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要数二姐陈嘉韫最是风光,成为了恭王妃,哪日祖宗保佑,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届时他们陈家便是皇戚国戚。
而陈家女的名声不知为何就此散开了,都言陈城陈家的女儿,个个皆是花容月貌、端庄贤惠、管家治理有方、上能孝敬婆母,下能团结妯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家娶了陈家的女儿就是天大的福分,连带着陈家的亲戚也沾了光,那些上门提亲的男儿郎便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其家世背景皆不容小觑。
当然了,这些名声不是陈嘉熙拼出来的,想来是其她三位姐妹的杰作,更何况兄长如今在朝廷的仕途前途无量,前些日子,嫂子还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喜事一桩桩跟着来,陈家如今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事开花节节高。
所以再看如今的母亲崔氏,完全没有了当初管家的憔悴,可陈家门楣越是花团锦簇,背地里嫉妒的人就越是多,如今陈嘉熙在京城里的名声受损,更何况还是女子最大的耻辱,严重了说那会影响到其她姐妹的。
这才马不停蹄的上门提问女儿。
陈挽卑恭鞠膝的请了安,就见崔氏抬手示意她坐过去,脸色柔和,倒有几分母亲对女儿的溺爱,陈挽便也过去坐了,依偎在她身旁,又环着她的臂弯,甜软的又唤了一声母亲。
“久未见我三女儿,如今夫君不在身旁,又把持着府上的管家事宜,脸色苍白了些许,女子该有的红润气色也不见显现,嘉熙,辛苦了!”崔氏盯着女儿看了个遍,开口就是这心疼的语气。
顾老夫人闻言,眼底抹过一丝狡黠,她请崔氏过来可不是兴师问罪他们顾府的,如今对女儿偏袒宠溺的模样,与传闻中感情不和的说法倒是不一致了。
陈挽也有些诧异,从前在陈府生活时,崔氏对自己可是非骂即罚的,如今这般和颜善目的模样倒是头一次见着,随后灿烂娇纵的笑意便在脸上显现,“母亲,这管家确实是累,如今也总算是理解母亲的不易了,女儿也十分钦佩母亲的本事,当初把家里治理得井井有条。”
顾老夫人见着母女俩有说有笑的,不惜得看这一幕,摩挲手中的佛珠,也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嘉熙在管家一事上是深得亲家的教导,这是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亲眼所见的,但有一事,我作为家中长辈就不得不提点了,想必亲家来时的路上应当也有所耳闻了,和外男传出流言蜚语,兹事体大,实非女子本分。”
崔氏对上陈挽的眼眸,眼底有埋怨之意,唇角仍然扬起,“既是流言蜚语,想必是谁在背后故意给我女儿造谣生事添堵,大宅院里腌臜事情多,我女儿又管辖着偌大的顾府,那些事情没做到位,遭了别人嫉妒也是人之常情。”
“亲家是那么想的?我言一个人身上若是没有墨水,那字也写不到她身上去,若是嘉熙没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和那挽斋阁的云老板也传不出什么难听的话。”顾老夫人如今也不玩那些暗地里敲打的戏码,而是直言直语,快言快语,端到陈挽桌前的热茶还冒着烫气,责骂她的话语就先落到她身上了。
“亲家,同为嫁作他家做媳妇的人,一个已婚妇女不在家操持家中管家事宜,反倒是跑到外头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这成何体统,更何况如今顾府偌大的管家权落到了嘉熙手中,这责任她是可要担当得起的。”
这话语说得确是重了些,崔氏脸色已经横生变化了,冷眼一道,语气还是对顾老夫人又敬重之意。“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那便让嘉熙再也不要出门做生意了,那挽斋阁也要断了关系,免得这风言风语的传下去,我那孙儿在郸州便不能安心处理政务了。”
这是要断了自己的财路,陈挽本意是不想答应的,可崔氏伏在她手背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如此甚好,我陈家给她的陪嫁也不少,也不必让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只是瞧着我女儿如今的穿着打扮倒是比出嫁前朴素了些许,想来是夫君不在身旁,精神气焉了些许。”
原本以为只是客套几句,顾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哪料崔氏又继续言语,“一开始听闻嘉熙做生意,我以为她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可想着顾家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家族,不可能昧了媳妇的嫁妆去导致媳妇要做生意养活自己!”
崔氏又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玉镯,“嘉熙,这是恭王妃给你的玉镯,以表对妹妹的思念之情,但也要记得你管家那是要顾家的银子流转,可不是要把自己的嫁妆给补窟窿。”
崔氏亲手给陈嘉熙戴上了玉镯,这赤裸裸带刺的话语,棉里藏针的场面,顾老夫人倒还能沉的下气,细看了才知晓,她握着手中的佛珠是使劲了全力的。
这一局的结果便是陈挽今后都不能在外头和云遮暮一同做生意了,而是乖乖待在顾府这囚笼之中,守着她的妇道过一生。
陈嘉熙挽着母亲的臂弯出了门,她这才知晓了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是多么重要,若她陈家还是当年的小门小户,今日这场面,她们母女俩只能乖乖被训斥,委屈往肚子里咽去。
出了顾老夫人的院门,崔若寒也没有放开她,压低音量提点,“顾府人多眼杂,如今你这生活我也见到了,顾淮澜又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我们陈家现在要团结一气,不能被外人给离间了去。”
“母亲,我知晓的。”
“这镯子当真就是你二姐姐送的,这京城里的流言蜚语她也听闻了,特让人送了信来叮嘱我要当着顾老夫人的面送给你。”
“母亲还要叮嘱你,虽说已经嫁做人妇,但你的一举一动也和陈家息息相关,从前教你的那些《妇道》和《妇德》要好好遵循,从前老是爱往外跑,现在不能这样了,从今往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被人白白算计丢了性命,我便提点到这了。”崔氏还要赶着回去,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又抱了抱她,遂而离去。
陈挽看着她的背影,胸口有股惆怅酸楚徘徊,崔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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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
相较于这顾府,她总是对在陈家的生活时有怀念。
余岑菱这些日子非常不安,也没去找陈挽的麻烦了,时间精力都一直用在找夫君顾淮泽外面的私生子,她不相信夫君会背叛自己,可怀疑的种子一旦之下,便会生根发芽,促使她不断派人去找到她疑惑的答案。
自己多年未孕,顾淮泽却从未说过一句她的不是,反而对她体贴入微,恩爱如初,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但她找归找,可在暗地里派人追踪上却不是她的强项,反而漏洞百出,没查几天,事情便捅到了顾淮泽的面前。
他愤怒之际又悲伤痛哀,拿着证据就去同她摊牌了,“菱儿,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找人查我?我们多年的感情,我当初过五关斩六将的娶你,我们之间经历的风风雨雨不足以让你相信我嘛?怀疑我在外面有私生子,你,你你,哎呀!”双手举起又无力垂下,“怎会生出这般想法!”
余岑菱被他那么一凶,捏着帕子捂嘴直抽泣,双肩一颤一颤,对他的质问是充耳不闻,只一味的表露自己的难过悲伤和委屈。
“菱儿,我当初娶你时就保证了,今生今世只与你一人白头偕老,那立下的字据如今还在你父兄的手中呢!”顾淮泽见她坐在床边,泪水将帕子给打湿了去,又急又气的跟着坐旁边,她倒是身子一扭,转了个方向。
眼见人一抽一抽就要撅过去,顾淮泽忙扶着她的双肩,“菱儿,”说着从床上滑落下来似一条泥鳅,半跪着伏在她腿前,“菱儿,你要如何才相信我?我在外面真是没有私生子。”
余岑菱也是不舍得他这般跪下低伏卖乖,捏着手帕朝他轻轻一锤,小声呢喃了一句起来,而后鼻子一吸,“那我怎么听大嫂和三弟妹说的,说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孩,简直是如出一撤,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余岑菱的性子他最是明白,心里面是藏不住事的,也耍不出什么心机,向来都是直来直往,单纯直率,此刻听她那么一秃噜嘴,即刻明白了事中缘由,一拍脑门,起身就将她拥入怀中,“哎呀,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好菱儿,你这是中计了,中了另外两房的离间计,我们夫妻一体,最要紧的便是互相信任,你怎能随随便便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不信任我呢!”
余岑菱哭声停止了,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夫君,多了抹楚楚可怜,“你莫要诓我,家中父兄就是让我不要相信那些话本上男人的坚贞不渝,可现实里,你们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小妾的,就连官家都是三宫六院的。”
“是,自古男人多是风流多情,认定一人一生一世的便是少得楚楚可怜,我不做承诺,一辈子很长,我只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菱儿,你要查,我就同你一道查,我要看看那传闻中和我长得极像的小孩到底是何方神圣,要说孩子像我,若是我们真的有一个孩子了,我倒是希望孩子长得如你般俊美......”
顾淮泽哄人是有一手的,余岑菱很快就被哄好了,哭声也止住了,但眼睛却红肿了,“那就是大房的和三房的联手害我们啦!”
“定是如此,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顾淮泽说着,已经拿了药膏替她擦拭哭肿了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