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恐怕有诈。”
说话的是伴驾在右的黑袍男子,从衣着打扮来看,他明显是一个术者,对事,也更为谨慎。
似乎感到被抢了先头,走在另一边的武者男子当即就不乐意了,他气汹汹的开口道:
“所以,你伴在王身边,是为了碍手碍脚吗?现在是王体恤,给你伴驾露面的机会,还给你这样的地位,要知道,你们术者本来就是躲背后玩冷箭的,要知道,这个距离,我一拳都能干掉你。”武者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握起了拳头。
见此,黑袍男子当即就不乐意了,但他无话可说,基底的不足,让他根本没话语权,对于这样的挑衅,他也不敢真说重话反驳。
居中,罗那国的王头发已经有些露白,看起来是有将要步入老年迹象,但现在,他精神饱满还有微笑唇,给人以亲昵感,却并不影响他溢于面上的杀气。
听完两人的争执,他闭目收起微笑唇,继而重新张眼,勃然大怒道,
“有诈就有诈,怕个什么?取胜就可以了,本王乐意,由得你们说什么?本王现在就是来打架的,什么都行,打得开心才是活着的意义。”
说话时,他□□的黑甲战马似乎也感知到了气氛,迈出的步子跨度都大了一码。
“你从蓝荷国跑来我们这里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吧,你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吗?我们罗那国人,是能打一定就打,不能打也要打,打到死也好过呆着发霉,况且我儿子那里还有一笔旧帐得算一算呢。”
说到这里,罗那国王忽然重露微笑,因为视野里,已有两个身影入目,虽然还隔着些距离,但也勉强能看清,那是两张还有些稚嫩的脸,特别是在后方穿蓝色风衣的那个,看一眼就知道是个虚架子,然后,这个虚架子正在积极的,似乎在施加什么术法。
见此,罗那国王转而看向自己右边的黑袍男子,问道:“看来对方跟你的打算一样,那装束应该也是蓝荷国的,对手的话,有没有信心啊?”
“跟信心没关系,可是,属下没想到,他们会派人直接到前线来……”黑袍男子顿了顿,强调道,“王,对那些术者,不管是谁和有什么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弄死他们,蓝荷国最厉害的是阵法和补给……”
“哈哈,补给?回血吗?”
罗那国王直接大笑一声,加快了步伐,然后才补了一嘴,“那跟你很像了。”
“这不一样的,王,属下是服务于您的,你可千万不要轻敌,这个敢出头,一定是有……”
“本王看上去像是会轻敌的人吗?”
听到话,黑袍男子看见罗那国王猛然回眸,眸孔里写满暴怒,紧接着,暴怒被收起,罗那国王只道,
“敌人越多,打的越开心,本王也不在乎对方什么阴谋诡计,只要是跟本王正面来的,什么招子本王都接受,这样的赢更有价值。”
说到这里,他拉住缰绳,伸手示意大军驻停。
“他就这么过来了,会不会有诈?”
若明羽的身后,池嫔卿已经做好防线铺好共享链接,见罗那国王孤身接近,池嫔卿思考后说到,“我感觉对方似乎和我们有一样的打算……”
虽然是在与若明羽说话,池嫔卿的其实已扫过罗那**队,他粗略的查探了对方的术者,感觉被盯住,他便盯向那个黑袍男子,皱眉道:“那个黑袍术者,感觉似乎是我认识,但我看不出他的层级,可能有点东西……”
“所以,我才让你示弱,可你那么高调,现在,你这样在我身后,明牌自己的存在了,如果你成为目标,你要怎么办?”
“不怕,打就是了。”池嫔卿直接说道,然后他看见若明羽侧面给予了一个极其阴冷的目光。
“如果你不平静就无法理性。”说到这里,若明羽重新看回前方,但还是忍不住回头说道,“现在是战场,会死人的,而且,我原本的期望是你可以……”
“可我不要当医师。”
池嫔卿直接的回绝了若明羽,然后说道:“医师消耗的不比战一场小,我父亲安于幕后,我可不甘心,不如趁现在,我直接站出来算了。”
“我是真拿你没办法。”
若明羽愤怒的说完,扭过头,才到一半,一个冷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们两个聊完了吗?”
在若明羽回头看向自己时,看着面前这两张年轻的面孔,一个比一个稚嫩,罗那国王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么近的一看,哈哈,原来真的是个大宝宝,还带着个小宝宝,你两这年纪加起来怕也不够那个朗默吧,所以,那小子背着本王偷跑出去闹,原来是被这么个宝宝打回来了。”
说不清罗那国王现在的态度,既是气愤儿子,又是欣赏?还有期待?
可为什么是期待?
然而,容不得若明羽多想,罗那国王的拳风已经袭来,也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纯粹在炫耀自己的力量,这次攻击只有一下。
这父子两也确实是父子两,不同的是,现在眼前这一位的话更多些。
此前,若明羽在避开的同时,伸手向后一划,池嫔卿会意连退好几步。
这样的小动作,罗那国王当然看见了,但他只是瞥了池嫔卿一眼,那收起的拳风被重新挥出,如同利刃一般朝若明羽袭来。
可这次仍然只一击便停顿,好像是刻意的留白,他在等待若明羽能反应过来,又或者说,其实罗那国王他自己也不太放的开,似乎,他自己也还在犹豫,他自己一个比对手父亲年纪还大的人,现在这样欺负一个小辈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
但不多时,罗那国王便已经有了决定。
因为他看见若明羽垂手指尖银光已出。
利器的银光令罗那国王眼眸里铺满兴奋,也让他再不需要纠结辈分年纪,
他立刻上横拳平划而过,全力一击,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后仰躲避拳风,若明羽心里十分清楚没有空隙的机会,事实是他也真的没有那个机会来进行一次攻击。
与那个面具人的对手,他是感到蛮牛跑来了,而现在眼前的这一位根本是灵巧的疯牛,他用攻击展示着他的强劲,动作是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甚至没有空余让人去抓路数。
他也知道,他不能这样下去,可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思考,不,已经没有思绪……
极限,以双手推住手臂,出手横切竖切,一切动作,不过是肌理性的反应,是不带任何思维,纯粹下意识的反应,但,这都只是一种延缓,拖延时间来阻止自己被击打到。
遗憾的是,所出的招数甚至做不到逼退,
因为,这个罗那国王根本不介意负伤,他甚至期待得到伤痛。
契机,没有。
脱身,不能。
攻击,无效。
他的对手,无所畏惧。
他自己仅凭意志不去想失败,反复而坚持的躲避和进击,像是游戏,自己却是被玩弄的那一个,若明羽知道,他不能有一点的纰漏。
光芒入目,罗那国王目光仍向前,只是嘴角冷笑起,这让若明羽却无法评估罗那国王准备在下一击对谁,他认为,罗那国王甚至可以一举将两人一起拿下。
近身的进行险避,是相当危险,但是吸引攻击直面危险才可能解决。
避,还是无法避开,那是直观的感觉,在那一击扑入眼睑时,若明羽曾经试图以气力震开罗那国王,然而根本无效,他便只能反其道行之,干脆的震飞自己。
这样的临场反应,让罗那国王有些惊讶,在这一瞬间,罗那国王辅以一个笑容,然后瞳孔猛地睁大。
的确是父子,承接一脉的招式,他握紧为拳再次向前,是与那蒙面人一致的动作,但是力与速更为强劲,甚至可以说是已然天合,这般,达到极致的结果是带出白光与声音均具现化。
明明攻击未至,那似乎能够直接将空间撕裂的风刃先达,让预备受力的部分已经生疼,在若明羽睁大的眼眸里,罗那国王信心满满,只待下一息成功致命。
“明羽哥。”
这三个字伴随着焦急,但也只此三个字,池嫔卿施力不带任何犹豫的将若明羽直接拉了过来。
站定转身,罗那国王立即追来,这一次,他的目标就是池嫔卿。
没有反应的余地,若明羽是以身体本能的反应,将池嫔卿拉向自己,并立刻抬脚,他的本意是要踢开罗那国王,但硬件与力量都不够,只能反将罗那国王作为踏板。
“环。”这个字被喊出时,若明羽已经带着池嫔卿借罗那国王的身体成功起跳向后,细密的躲开罗那国王的第二击,然后便要面对那第三击,没错,这就是个疯牛!
还是个不会累的疯牛!
光环为池嫔卿施法所造,立刻于脚下带起若明羽与池嫔卿一并升起。
刚避开这第三击,罗那国王在立定的瞬间仅凭蛮力起跳便追了上来。
池嫔卿急辅以三层透明隔体相挡,但仅仅只阻拦了几息的功夫,便被罗那国王以强力一一破除,
见状,他下意识的做出失误举动,他伸出法杖召法本该逃遁,却急中出错转为欲以电击攻击,可还没来得及释放电流,就感觉天旋地转,
他在被拉扯后又被重重的抛开。
但很快,他便得到了保持站立的助力,因为若明羽在躲避稳住自己后,便立刻接住并扶着池嫔卿的肩膀帮着他稳定。
眼见罗那国王再次追来,池嫔卿试图故技重施,想带着明羽一起转移方位。
但他猛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冰冷,就是突然间爆发的,这让他立刻看向身旁的若明羽。
他看见若明羽在露出一个愤怒的杀意表情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光彩,或者说是失去了生气,然后,他松开池嫔卿,直接向着罗那国王攻去。
这一击,力量极大,也是他第一次将罗那国王的拳打开,甚至令罗那国王整个人身都偏开。
只一下,两人便各自退开。
落地,若明羽默然抬目。
四目相对,被一种莫名的恐怖笼罩,罗那国王一时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眼前的人突然变强了。
对,就是变强了,这个人现在的速度和力量,都强了不只一个度。
虽然,罗那国王一直是认真的,但到此刻,他是彻底的严肃起来,因为若明羽的神色很不对劲,跟刚才分明就是两个人,没错,是两个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莫非他之前是在隐藏实力吗?
想到这里,罗那国王皱眉凝视贯注,倾力一击,作为试探,他成功的将若明羽迫退好几步,但罗那国王神色变的更加严肃,因为方才,这个人根本不敢接他的袭击,但现在,他其实已经接下来了。
紧接着,若明羽重新上前,他不再隐匿手中的武器,而是整个抓握住,抬眸的那一眼,那溢于眼眸,即将破出的疯狂,让罗那国王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现在,他的每一击,都誓要将罗那国王切割。
没有犹豫,没有忌惮,没有后退。
躲避近身刀光的同一瞬间,罗那国王敏锐的发现,若明羽的眼睛似乎被附上了一层薄膜,跟随角度一变,那是暗紫色,竟然是暗紫色?
这个颜色入目的瞬间,即使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罗那国王也忍不住的犹豫。
因为他无法想象这个颜色竟然和若氏王朝产生关联。
更因为他知道,与他对手的这人是若明王的太子。
虽然是极限避开,但并不难,那划落的刀锋扑了空然后立刻改变角度上拉,依然被罗那国王轻易躲开,惹的若明羽直接失了静默脸,转为一种残忍而兴奋的笑容,而真正让罗那国王震惊的是从一旁,池嫔卿伸来的法杖,罗那国王没想到竟然有术者敢真的冒险来这样的近身袭击,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那小体格能抗个一击吗?
罗那国王下意识一手拍飞池嫔卿的法杖,但似乎,池嫔卿原本就打算让罗那国王拍飞他的法杖,以就着间隙,池嫔卿直接双手前伸,成功击到罗那国王胸口的同时火焰爆燃,瞬时便将罗那国王包裹,令他睁大了眼,可他根本来不及惊异池嫔卿施术的速度,因为现在,若明羽抬起的手正落下,为了能完全用劲,他甚至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就着池嫔卿恐慌的神色里,染血刀尖停在了他的胸前。
大量的血液滚落。
罗那国王猛地后退一大步,伸手扶胸一顿,若明羽抬眸正要上前,发现被一堵占地极大的透明墙体阻挡,若明羽有些生气,但却露出如刚才一样,残忍的笑容……
见此,池嫔卿下意识的拉住了若明羽,紧接着,罗那国王被传唤走了。
“明羽哥。”
听到声音,若明羽扭脸看向池嫔卿,吓的池嫔卿一退,他立刻拍了拍若明羽的肩膀,见若明羽目光空洞且不回应,池嫔卿干脆的抓住若明羽的肩并大声喊到:“明羽哥你怎么了?”
见若明羽仍想往对面冲,池嫔卿是再也忍不住的强力压住他的肩头。
很快,感觉若明羽双眸上的膜光散去。
“你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挡着我做什么?”现在,若明羽很愤怒,“我不能放过他,只有杀了他,父亲才会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他已经没能力回来了,可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池嫔卿认真的盯紧若明羽,他看见若明羽单手捂了一下脑袋,接着,眉目里铺满杀气。
“让开……”
此话后,不待池嫔卿收回手,若明羽直接向前伸手奋力拉动,将透明墙体破开后直接冲走……
退回到罗那国王被传唤的那一刻。
黑袍男子全力虽接住了罗那国王,但他的重量导致两人一起摔下马,眼见自己的王败阵,那些罗那国兵士再也耐不住性子。
没错,看见王输了,他们反而更兴奋的想要去对敌。
黑袍男子一起身,便立刻施术为罗那国王驱散焰火,然后说道:“王,退兵吧。”
听到这句话时,罗那国王也才刚站稳,他咬牙抬手便要打这个黑袍男子,但并没有真的打,因为现在的他是败者。
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自己口中的宝宝,罗那国王一怔,看向自己的手掌,蓄力就要往自己脑门上去,可神奇的是原本闹矛盾的左右两人,都团结一致的上手拉住了罗那国王的手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王,还有机会的。”武者男子大声劝解。
但这句话让罗那国王愤怒更重,他更用力的抬手,但这两人根本不放手,那个黑袍男子甚至被拉着悬了空。
紧接着,周边一圈贴身兵士一齐跪下。
“王,赢是开心,输了就认输啊,还有机会的,大不了休养好了,再打上一场。”松手落地后,黑袍男子立即跪地竭力请求。
“没有机会了,先别说本王年纪比他的父亲还大,今天若非你出手,本王实会死在当场。”
“二对一,也不算遗憾,可以再来的,现在,您已败阵,今日之后,势必士气大落,您不可再冲动行事,否则真就无可挽回了。”
武者男子跪姿请求,
“请王先回养伤,属下必不让此战轻松。”
随着晕眩感上头,此刻,罗那国王也再无法忽视火焰造成的痛苦,更无法继续硬抗胸口的伤害,他伸手拉开衣服一看,伤口的最深处,已经可以看到白骨,想不到他小小年纪下手竟然如此犀利,说是狠毒也可,不过,既是死敌,在你死我活的处境,这种程度必是当然的……
黑袍男子眼尖,他起身上前扶住罗那国王,然后帮助他上马。
“你也一起走。”
武者男子忽然开口,“王国术者不多,强者更少,虽然我认为你们没大用,但你们必须存在……”
戛然住口,武者男子下意识向后全力砍下,但只得见一线幻影。
见幻影换方向,武者男子再次伸手阻拦,他看见若明羽看了他一眼之后,意图直接向前,但凭着勇气,武者男子执意阻拦,纠缠了两下,若明羽一笑,直接一脚将他踢开……
“王,回去之后要找术者治疗,我怀疑那个蓝荷国术者……”
话未说完,黑袍男子直接伸出法杖用力击打罗那国王的马背。
为此,罗那国王一惊,他回头看到一线银光于那黑袍男子颈部划过,然后若明羽向后跃起,脚上是池嫔卿给的光环,池嫔卿已经后脚跟来,停在若明羽的身边。
疼痛让黑袍男子无法自控的瞪大了双眼,坚持着见到罗那国王被传送离开,他艰难但决绝的将头扭向一边,然后周身剧烈的波动起来,看这样子,似乎是启用了自爆什么的,地上张开的蛛网限定和暂停了范围内的生命体离开的可能,
但可惜,池嫔卿已经伸手拉出透明隔体将三人各自包裹,同时以青花法杖杖尾点地,令一道新的蛛网张开覆盖了那黑袍男子的阵法,以吸取能量,在吸取能量的同时,也让这场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爆炸,仅以透明隔体碎裂结束……
“嫔卿,小心后面。”
在透明隔体碎裂的瞬间,若明羽手比话快,他持刀贴过池嫔卿的肩颈,直接将小刀订入由身后来袭的武者男子的脖子。
“既然你执意找死,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那武者男子一顿,手中举起的刀向后掉落,武者男子最后勉强移目愤恨的看了若明羽一眼,就地跪下。
转身,看着区域内时不时的暂停和诡异,若明羽扫视了一番,向前来请命的手下道:“找出术者,直接杀。”
听到话,池嫔卿转身,他看见若明羽已经直接踏步向对局,他下意识的追随而去,可他还是不太明白,这次,若明羽的杀心为何这么强,但是术者直接杀这几个字响在耳边,让池嫔卿停步,不自然的保持了一些距离……
驻足,若明羽有些疑惑的看了池嫔卿一眼,他不知道池嫔卿为何跟他保持距离,可他知道池嫔卿有自己的考量,那些考量一定是有理的,现在,胜券在握,也无需他担忧池嫔卿的安危……
此刻,对比蓝荷国的术者,罗那国的术者更为强壮,变的既不像术者也不是武者,所以,反而两边都不讨喜。
很显然,这一次,罗那国兵士特意披上黑袍,就是为了掩饰法杖……
只是,那些术者是自己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来袭之人是冲着他术者身份来的,他也根本没有机会发现是谁。
由后而来的刀光,是一条银线,无比流畅,同样一闪即逝的是看见这条银线的生命……
“嫔卿,你有没有哭过……”
听到若明羽的话,站在后方的池嫔卿默然向看了一眼若明羽垂下的手臂,他手中那把刀正在滴血,他的脚下是一具尸体。
虽然是敌人,但同为术者,他还是有些同情,想到若明羽这样的问话,池嫔卿迟疑了一下,问了一个意外的话,“现在是你杀掉了别人,怎么,你还想哭?”
环视,看到已经趋向结束的战局,若明羽安静的看着地面那些败者生命流逝,火光点燃,令他退了一步。
“我不是在为敌人的生死难过,我没那么温柔……”若明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只是,从刚刚开始,我就很想哭,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哭,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哭才对……嫔卿,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就着明灭转换的火光,若明羽站在前面,他的背影正在逆光里,静的像画里的定格,他扭过头,侧面看向池嫔卿,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可是这一面,让池嫔卿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也让若明羽震惊:
“嫔卿,你在害怕我?”
听到话,池嫔卿眸光微动,他试图收起情绪,却满是情绪,他感觉自己正在进入一场冒险,危险,但又很迷人,那似乎是他的使命,池嫔卿不知道这使命究竟是什么,可他看见明羽哥的眼里在期待被信任、被承认,他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也相信没有什么是明羽哥不能解决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池嫔卿还是主动开了口。
听到池嫔卿这样问自己,若明羽完全的转过身,“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感觉你需要我……”
听到池嫔卿的话,若明羽安静的笑了,“嫔卿,你真该成熟一点了。”
“怎样才是成熟?”池嫔卿不满的问道,“这算不算是你找不到问题,但就是故意想数落我一下?”
“啊?被你发现了……”若明羽上前伸手搭在池嫔卿的肩膀上,“可能是我一直把你看的太弱了,今天,你很不错,但我希望你往后,能更谨慎,如果真的再遇上这样的对手,我会担心……真的。”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别忘记了,我还是医师,蛊毒与我同生共死,它是不会放弃我……”池嫔卿平静的回应,“所以,如非我愿意,想伤我并不容易,让我死掉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