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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额头处软软的温度

作者:琼林扰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衍辞咳嗽了一声,捋了下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压下想一探究竟的心意,试图用稻草遮盖住那为喜爱而跳动的心脏,可终是徒劳无功……


    谢衍辞罕见的抓了几下她的头发,猛的站起身来,向封听鱼伸出手,拉她站了起来。随着惯性,封听鱼的身子压向了谢衍辞。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封听鱼矮谢衍辞半个多头,于是封听鱼的额头处感受到了不属于她的温度,软软的。


    谢衍辞顿了一下,但左手虚护着封听鱼的腰部,稳下身形。封听鱼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了几步,不久前才消去的红色又氤氲上来。


    谢衍辞看着她如此羞涩,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吧,快晚上了,要找地搭帐篷的。”


    谢衍辞看似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被头发挡住的耳朵,红扑扑的。


    是她再一次心动的证明。


    封听鱼愣了一下,抬起头,快走了两步,毫不费力地跟上放慢脚步的谢衍辞。


    汇合的地方在一片水域附近。


    汇集起来的结伴出游者们杂七乱八地讨论扎根地。


    有人觉得这就很不错,在水域旁边,凉快的很。也有人对此反驳,太潮湿了,说不定有什么东西出没,哪里适合优质的睡眠。


    最终做出的决定是往高处找地,于是就清点完自己的东西向高处进军。此时最末尾的少女,急忙地收拾东西,一个不小心帐篷就掉进了水里,想要捞却也无能为力,水很深,要知道帐篷肯定早已沉底。


    随即她惊呼了一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封听鱼正在想如何把自己的帐篷借给她,刚张开嘴发出一个音节,有人就已经邀请那个人同住一个帐篷。


    封听鱼有点哑口和懊悔,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快一点,错过了解锁小说中经典同篷共枕的剧情。


    但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振作起来,只要挨在一起也可以,然后抱着自己的东西去找了谢衍辞。


    此时就发挥出了当时觉得一文不值的野外生存课程的教学内容,如有神功般顺利的搭起固定好帐篷。


    封听鱼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响起激动欢呼的声音,只听见有人大喊:“有流星!看,是流星雨。”声音中带着几丝兴奋。


    封听鱼几乎瞬间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帐篷,抬头看到世界的馈赠,双手合十,闭了眼。


    “愿谢衍辞能天天快乐。”封听鱼在心里默默地对着流星许下最质朴的愿望。她怕自己的愿望太大,上天实现不了,所以不求什么,只求她喜乐。


    封听鱼睁开眼睛的时候,流星雨刚好落幕,带着她的愿望一起。


    视线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缓过神来发现谢衍辞在她的眼前看着她,眼神中带有柔和,问她:“许了什么愿?”


    封听鱼摇了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谢衍辞如是说道,因为她也许了愿,愿她许的愿望都能成真。


    两人互道晚安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空气清新,人们收拾完东西就准备返程。有人提议到花海去拍照留作纪念。


    花海,顾名思义,花的海洋,各式各样的花齐聚一堂,十月的金菊,格桑花,还有那些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秋花,争着抢着展示自己在秋色中的独特。


    等到到的时候,发现并不是人烟稀少,而是三五成群。


    谢衍辞低头轻嗅一朵醉蝶花,垂落几缕发丝,让封听鱼心跳失序涟漪,“为什么自己不是那朵花”,封听鱼暗暗道。封听鱼没有见过这样的谢衍辞,不禁拿出手机相机抓拍这一抹温柔,放在了她的私密相册里。


    目光紧紧粘在谢衍辞身上的封听鱼,突然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突兀,仿佛听到了哀鸣声。最终目光定格在远处一小片刺目的空白上,本应该存在在那片的秋色已然逝去。


    封听鱼只身前往那片“空白”,在“空白”的周围发现有一个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捧花,右手还在摘取。在男人的后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正举着手机,手里的那捧刚摘的花儿在镜头里显得格外beautiful,而镜头外的花儿香消玉殒,自身的活力在被折断处悄然流逝。女人被花点缀的很美,不知是被花取悦到,还是被不远处卖力采花的男朋友取悦到,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对这份生命的“礼物”非常满意。


    “亲爱的,这个花的样式更配你的衣服,我多采点给你做大型手捧花,朋友圈效果图绝对很好。”男人语气得意洋洋,自以为很体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行为,还将看相不好的花潦草的扔在旁边。


    女人没有阻止,沉默的看向他,脸上带着笑意,有时无声就是默许。


    封听鱼十分气愤地想跑过去质问,但眼睛看到女人头上的花环和脸上的笑脸,与昨天的情景不谋而合,不免先懊悔起来,懊悔昨天的行为,那种为搏美人一笑的戏码,让她忘记了花草的生命,无意中也成了掠夺者。


    封听鱼停在原地。


    过去已成定局,只有今朝可改。


    封听鱼迈过心中束缚的藤蔓,“先生,你的行为是不合适的,赏花应远观而不可亵玩。”


    那男人一愣,回头看到封听鱼,反应了过来是在说自己,有些愠色,“你谁啊!管得着吗?又碍不着你,周围有那么多花。”


    他们的对话引起周围人的视线,封听鱼没有退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对花的愧疚,下定决心,与他争论,“这是公共区域,谁都没有权力去破坏它们,您是在毁掉一片景观,一株株生命,谁都没有权力……”我也没有。


    再看周围早已没有谢衍辞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离去。


    男人见状顶嘴道:“我就摘一点,又没有什么关系,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看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男人走到女人身边,牵起她的手打算离开。


    封听鱼见男人没有悔改之意,“请等一下,”将视线投向女人,“姐姐,我们无权干涉你们的恩爱,但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不是只有摘花才能取得,如果每对爱人都像你们这样的话,那花海还会存在吗?”封听鱼的语气逐渐平和,“我也做了同样的事,因为采的是沿路的小花,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对于美好的事物,它存在的本身就有意义,不该被破坏。所以我想恳请我们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能重回过去,但是可以影响未来。”


    女人听完她的话后,脸色发生了改变,变得羞愧难当,只能推了推身边的男朋友,小声地说:“我们快道歉吧。”


    这时人群中走来一个充满怒气的人,“你们在干什么?!”那人穿着工作服,皮肤黝黑——正是这片花海的负责人——花农。他正快步走来,看到那块光秃的土地,脸上满是痛心与愤怒,身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谢衍辞。原来谢衍辞看到情况就先找到了公园里的工作人员。


    只不过那块土地上,现在只有封听鱼站在上面,于是花农就误以为她是罪魁祸首,刚想“教育”一下,谢衍辞就将封听鱼稍稍护在身后,冷静地开口,“不是她。”


    花农看到男人手上的花捧,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更激动了,“你……你!你们!这里不让摘花……你看这片成了什么鬼样子,造孽啊!”男人听到后,应激般将手中的花扔在了地上,和女伴一起双双低下头……最终带到了一旁接受训斥,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被花农带走后,封听鱼看了看旁边地上,眼神怔了怔,那束花沾上了泥土。她蹲了下来,想伸手去捡那束被遗忘的生命,却被谢衍辞阻拦,“脏,别碰了。”


    封听鱼摇了摇头,眼眶泛红,“衍辞,我做错事了,我也和他们一样……”她蹲了下去,将花收拢起来,捧在怀里,放在了一旁。然后用手在它们原本的生长处挖出一个小坑,将花埋了回去。谢衍辞低声说:“不一样的,你是摘的野花,种子已经传授出去了,来年依然会长,所以不要自责。意识到了改正就好了,不要不放过自己。”


    做完那些事,封听鱼望着被埋处发着呆。脑子里消化谢衍辞的话,改正,不做掠夺者,而是保护与建设者。


    谢衍辞安静地陪着,当时听到称呼的一瞬,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显然现在不是改正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将它递了出去。


    封听鱼看到眼前递来的手绢,笑了笑接过来,擦拭着手上新鲜的泥土。


    落红归根,物有情,腐化为泥,更护花。


    ……


    玄关处暖黄色的灯柔和地亮起,门被轻轻关上,将封听鱼与花海的记忆隔绝。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封听鱼利用录音笔与英语听力展开生死搏斗。刚开始还不会使用录音笔,后来用的炉火纯青,里面存有的不仅仅是听力,更有其他……


    英语考试出分后,听力有了一点改善,封听鱼叹息道:“革命仍需努力中啊……”阅读,七选五,完形,语法…通通都要纳入努力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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