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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李予安

作者:摇惊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要他!”


    夏语心指向十二美男站在中间位置的人。他正是代国皇室后裔力牧长恩,她与他万不可能,温孤长羿夏漓同时出声。


    “不行。”


    “不行。”


    夏语心愣了下,温孤长羿反对自己尚有理由可言,那夏庄主为何反对?


    温孤长羿:“带他回营多有不便。”


    “有何不便?我帐中岂少了男子?”


    夏语心故意而为之,她要下这美男,只图个好色之名,到时让温孤长羿备受其扰,自愿退了亲事。


    正得意,身体却须夷被拎下马,温孤长羿眸色颤动,语气近乎失控,“你是觉得,我当真会放你回去?”


    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情绪,夏语心定了定神,倒是忘了现下是在他的地盘上,赶紧爬上马背,望了眼身后城门,气场不能输,语气逼人,道:“公子想反悔?”


    若如此,她即刻冲出城门,马上离开,还来得及赶上回营大军。


    但迎面一匹股间白色的黑马却突然直冲了出来。两边马儿受惊扬蹄,对方险些当场从马背上跌落,赤口大骂:“没长眼的东西,见了本公子通行还不知避让?”


    马蹄嘶鸣。


    她也险些摔落下地,明明是那厮的马突然出现惊了自己的马,还如此嚣张!夏语心被温孤长羿稳住,抬起头,刚要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看清眼前人,顿时怔住。


    李予安?


    他虽身着青衫长袍,墨发玉冠,但那张脸,她死也认得。


    “哪来的乡野东西,还不快让开,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他满嘴污秽,温孤长羿暗中弹指一挥,马儿受惊抖动,那厮即刻颠落下马,重重摔落在地上。


    “官爷息怒,官爷息怒!”


    随行小厮赶来连忙赔不是,“我家公子无意冒犯,冲撞了官爷,请官爷恕罪!主要我家公子前些日子不慎摔坏了……”


    小厮背开他家公子,悄悄指了指脑袋,意思他家公子那里摔坏了,望大人们见谅。


    但看着那张和李予安相似无二的脸,朗目疏眉,似月清颜,夏语心面色苍白,如平地惊雷,前世种种不断浮现在脑海里,嵌进肉里的指甲无声攥紧,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愤然扬出手中长鞭。


    小厮口中念念有词,卑微的匍匐在地,连声求饶。


    手中长鞭重重落在青石上,心口骤然一紧,那一口气仿佛瞬间被隔断,夏语心难以喘息,一把紧紧撑住胸口,跌下马落入温孤长羿怀里。


    见此情形,小厮更加恐慌,唯恐惊动城主,仍匍跪地上不断求饶,看见富侍卫走来,又赶紧掉头朝富侍卫磕头请罪,“小的替二公子赔不是,望富侍卫莫要惊动了城主。”


    温孤长羿身披盔甲,有盔头封面,且如常人一样行走,小厮未认得出他。


    但听到小厮称对方为二公子,夏语心稳住坐骑,看了眼马下之人,“他是城主府二公子?”


    温瑾怀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结实,吃疼地站起身,对视上那道目光,心中仿佛瞬间被割裂,划过一阵锥心之痛。


    而那眼神冰冷如刀,温瑾怀不禁一怔。


    可那般熟悉的音容,像刻进骨子里的痛,无法根除,夏语心再次问小厮,“确定他是你家公子?”


    小厮半点不敢说谎,即刻又转过头来朝她跪礼,“小的不敢在大人面前黄口,我家公子确是城主府中二公子。”


    棠溪颜亦知城主府有两位公子,一位是手杖不离身的少年,一位是眼前从未谋面的二公子,却不知他原如此?骄悍跋扈。


    见平日里东荡西游的二弟少有严束,眼下冲撞了他的人,温孤长羿目光微沉,抬动眼皮看了眼富九方,富九方即刻吩咐小厮:“还不快送二公子回府。”


    “你什么东西,你也敢管本少爷?”


    温瑾怀整理好仪容,安抚住受惊的马儿,说话横生横气。可等富九方转过身,见到对方时,温瑾怀眉头瞬间紧皱,眼前之人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他在努力回想,“你……?”


    确是想不起来。


    “公子,我们先回府吧!”


    今日城中解禁,担心再扰了军爷,城主问责,小厮赶紧劝走自家公子。


    温瑾怀拍拍头,仍然是没能想起,转身随小厮离开,又马上牵回了自己的坐骑,“谁说要回府?听说城中今日解禁,大哥亦出府迎百姓还城,我要去找大哥。”


    “公子,使不得。城中今日虽说解了禁令,只是便于百姓回城。公子切勿去惹恼了城主。”


    小厮苦口婆心相劝。


    温瑾怀扬唇嬉笑,道:“不如你先回府去看看,大哥若回了府,便遣人来告之于我,如何?”


    “公子!”


    小厮根本劝不住,好在见到小姐的马车行来,快步迎上去,“慕姑娘来了。”


    马车纱帘掀开,慕姓姑娘生得面容端庄秀丽,身着翘头鞋落地,步态轻盈优雅,缀五采玉流苏步摇,一身妃色罗衣曳地,姗姗疏影风袅,走上前来牵住温瑾怀坐骑,美眸含嗔,“表哥,你怎又一人跑了出来?”


    见到慕姓姑娘,温瑾怀立刻像变了个人,明眸照人,款款有礼,“宛宛,你怎么来了?可有见着我哥回府?我方才,好像见着了富侍卫。”


    “他!”


    温瑾怀用下颌指了下富九方,语气委屈,好像刚才受到了欺负一样,告状似的求安慰。


    慕姓姑娘回头看向身后,已然是认出了富侍卫,微微拂身行礼,然后对温瑾怀摇头,“表哥,我们回府吧!”


    “慢着!”


    夏语心紧住手中长鞭,听到宛宛两个字,那些堆积的思绪瞬间如潮水般袭卷而来。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那日在饭店,她与李予安用完餐离开,旋转门内,她第一次见舒宛宛,秀发飘长,垂眸含笑,向李予安问好:“李总好。”


    两人迎面交错,被李予安牵着的手蓦地松开。


    李予安虽只是朝那女孩微微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宛宛。”


    宛宛如相语。


    可叫她名字的语气,温暖如春风。凭女人第六感,夏语心瞬间多了一种预感。


    而旋转门将外面的人送了进来,将里面的人送了出去。夏语心回头看舒宛宛,那道背影娉婷婀娜,貌若好女。


    “谁?”


    她忍不住问李予安。


    李予安这才重新牵住她的手,轻描淡写,好像是随口一答:“办公室新晋助理。”


    但只要往常有关工作上的事情,无论人事调动分配,抑或其他大小事务,李予安皆会同她聊起一二,可这个舒宛宛好像很例外,她是第一次听说。


    而李予安见着舒宛宛便不经意间松开了她的手。


    如今回头想起,只怕那时候二人就有了不可言宣的苗头,不然助理一职并非其他岗位寻常,私下要是光明正大,李予安又何以不会像往常一样提起。


    不善猜忌如她,至始至终相信李予安,直到两人私情被公司员工撞破,流言满天飞传到她耳边,到瘟疫再次爆发,李予安拿走家里的药,她才恍然如梦般惊醒。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也叫宛宛的人,惊鸿艳影,如花似玉,与舒宛宛毫厘不爽。


    但就是这样一副看似清纯妙人的模样,却以第三者身份介入她的生活,搅乱了原本安宁幸福的一切。


    夏语心恨意翻涌,盯着慕姓姑娘,冷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急忙上前来揖礼回话:“这是府上慕姑娘。”


    许是太憎恨李予安舒宛宛,觉得眼前之人与他们格外相像,还是他二人和自己一样,也到了这里?


    夏语心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盯着慕瑶霜温瑾怀。


    温孤长羿站在马下小声低语:“此人慕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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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二姨娘房中外亲。”


    “她为何叫宛宛?她与你二弟是什么关系?”


    温孤长羿无奈地顺着白义皮毛,委屈地和白义吐露心声,“你家主人呀!见了男子好奇便罢了,这见了女子也好奇。”


    但太想要弄清楚一切,看着温瑾怀慕瑶霜所乘马车离去,夏语心策马追去,“你二弟是何时摔坏了头?”


    温孤长羿突然被冲出去的马儿甩开,随即飞身上来,驭住白义,像瞬间从混乱中将她唤醒,目光惊慌、骇然、迷离,被温孤长羿紧紧护在怀里,听到耳边轻声唤着的名字——棠溪。


    恍若如梦。


    夏语心冷静下来,“……我是大夫,医才仁心。何况,他是你的弟弟。”


    “远之责怠,近之责亵。我对这个弟弟,只要他不惹事,皆由他自在。”


    温孤长羿言语寡淡。


    夏语心淡淡一笑,“公子这不是由他自在,是纵他胡作非为,养一身恶习。”


    “乱世保他性命无忧,适为上上之策。自城中瘟疫蔓延,他便鲜少出府,今日定是得知染病出城的灾民要还城归家,不惧了瘟疫,方才出了府。”


    温孤长羿退去身后侍卫,牵着她的马,二人缓缓朝前面巷道而去。


    “可是,像这样嚣张的人,会惧瘟疫?”


    “当然不是他惧怕。是他畏惧染上瘟疫过给慕姑娘。”


    突然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使得胸口莫名一紧,像被扼住要害,所有气息拥堵在那里,夏语心用力吸一口气才呼出来,牵过温孤长羿手上的缰绳,骑上马。


    温孤长羿随之也跃上马背,二人继续沿着街道慢行。


    温孤长羿:“慕姑娘自小随母住进姨娘房中,早年生母病故,府上便留下她由姨娘照顾长大。至于她的小名宛宛,多半是二弟所取。”


    “你二弟未摔傻之前,也如今日这般瞎子上街,目中无人?”


    夏语心暗中打探。


    但这样骂人的话,温孤长羿倒是鲜少听闻,不由笑起来。


    他今日这身装扮,且双腿健全,温瑾怀未认得出他,在面前失了礼数正常。但依往常在府中,温瑾怀从不这般冒失。尤其老城主突然病重宣布退位后,他在这位大哥面前更是礼数周全。


    温孤长羿寻思片刻,“许是他伤了头,性情大变,今日是他冲撞了你,回头我教训他。”


    夏语心讪笑,“公子对自己的二弟向来宽宥,何须因此伤及兄弟之情!要教训,我自会亲自教训。到时,公子不要护短就是!”


    若要护短,也是护她的短。


    温孤长羿嘴角弯起,耳边马蹄声蹄蹄踏踏响在街道上。


    城中今日刚解了禁令,四周依然还是很冷清。


    马蹄传来,有人家在屋内推开窗柩窥探,见到外面有官爷巡查,窥探的小娘子赶紧落下窗户,闭好门窗。


    闭户两载,家家户户严遵谨守。如今虽已解禁,却仍不肯出门。


    夏语心收住缰绳,停在户主屋前,望着严严实实落下的窗柩,不好去惊扰,“走吧。”


    见着眼前满城萧条,其实安静一些也无妨。若他日变回原主记忆中那番盛景,街道里外车水马龙,会真的沦为战场?


    “温孤长羿,百姓还城后,城中解了禁令,当真会起战事?”


    有户人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媳妇探出脑袋见士兵护送回来的丈夫,边叫公婆孩子,边迎出门。


    久别重逢,泪洒衣襟。


    看到此番情景,温孤长羿缓缓道:“天下之事,分分合合,战争无可避免,或早或迟。早一步,这邑安城或早已成他国附属。晚一步,他人尚能这样与亲人再度聚首。”


    “倘若战争无可避免……温孤长羿,我信你必有力挽狂澜之才。而我,终究是要获自由,去行走天地。这天下事,顺时顺势,我只求丰衣足食,自在人间,你可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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