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说见商陆还是不信任自己,猛地一拍身前的小桌,高声道:“你是我创造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声音大了,气势足了。可是,不是声音越大越有理。
商陆眸色深沉,阴恻恻道:“既然你能创造,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结婚?”
“你为什么不写她看透了外边的花花世界,最终只有我,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是我的创造者,难道不知道她之于我,是鱼之水,是我之骨吗?”
“你如此写,与杀我何异?”
“我如何能信你。”
成子说的眼睛下意识躲了躲,商陆眼睛里的幽怨,要是能化作实质,他觉得要被商陆千刀万剐了。
他缓缓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什么,瞬间理直了,气也壮了:“要符合人设啊。你看小知像是会为一个男人步入婚姻的人吗?”
他又反问商陆:“你和小知在一起那么久,我想你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
商陆:“……”符合人设,那后面后悔的情节对不上吧?还有这话……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商陆眯着眼审视成子说,问出了前面的那个问题。
自己笔下的主角,质问自己的前后情节逻辑不通。
成子说一噎,嘴上却气势十足:“文学里有幻想的成分,不是很正常吗?文学是对美好的向往,我用来弥补自己不行吗?”
“什么叫弥补自己?”
商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成子说眼珠东转西转,就是不回答问题。
商陆攥紧了拳头:“你的小说,不会是有原型吧?”
成子说没有回答,有时候沉默无疑就是真相。
商陆笑了,成子说僵着腰像一块石头一般立在了床上。
病房里弥漫着笑声,却没有欢声笑语的热闹。
窗外是六月底将七月的天,窗户紧闭,拦着房间里空调呼呼运转出的冷气。
成子说额头冷汗涔涔,突然害怕自己笔下的男主,让自己变成一旁小桌上的苹果。
床头柜上,摆放了一篮子水果,各个果大色相好,看起来就皮薄水甜,让人垂涎三尺。
商陆没来之前,成子说刚醒来肚子空空,没忍住就削了一个苹果来吃。
成子说平日里不喜欢吃苹果,当然也不讨厌。
许是饿了,嘴里的苹果又大又甜,成子说吃得津津有味。大大的苹果下肚,成子说意犹未尽,他又削了一个。
成子说等的无聊,就又把苹果切成了一块又一块,而他分到一半的时候,商陆就来了。
他随手就把刀插在了苹果上。眼角的余光里苹果上的小刀,露出来的刀刃泛着锋利的冷光,刺到了成子说的眼睛。
成子说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来缓和下,商陆却是开口问:“既然是弥补你自己,为什么你不给你和她一个好的结局?”
成子说听了,肩膀耷拉了下来,低声道:“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啊。我要是改了,那她就不是她了……”
商陆眸色黑而深,敛了笑容,寒声道:“你最好保证你的方法管用。”
成子说额头上刚刚停下的冷汗,又哗哗地开始淌了。
“还有,这个男人是谁?”
商陆摊开本子,指尖在【捉奸在床,二人决裂】片段点了点。
“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了?”
“你看不惯,咬我啊?”
沈砚知倚靠着房间的门,手指无聊地点着墙壁,侧着耳朵听沈笑笑,和他那未成精朋友苗妙的对话。
哦,不对,严谨点应该是沈笑笑口中的未成精。
“郎奇,枉我以为你在城市里受苦,赶来帮你。”
哦,这才是这条皮诺狼的真名,那也就是说刚化形也是假的了。
沈砚知双手交叠,活动了下指节,指节按压发出“嘎吱嘎吱”声。
“结果,结果,你说的什么都是假的。郎奇,简直不是妖!”
隔着一道门,沈砚知看不到苗妙此时的样子,但是嗓音发颤,估摸着应该是和对面梳妆台上镜子里的她现在的神情一样。
“我怎么就不是妖了?苗妙做妖得讲良心,你一来大城市,怕你风餐露宿的,饿着冷着了,把你接过来了。还把自己的狗窝让给你了。”
“这桩桩件,我哪件事情对不起你了?”
苗妙隐约觉得不对,想反驳无从入口。
这时,旁观的胡红状似无意道:“嫂嫂的家好大啊,我和哥哥一人一个房间。要不是哥哥不放心想想,想想也可以住上嫂嫂为他特意准备的婴儿房。”
一话激起三千浪。
“咿呀咿呀——”
想想正在玩具区的地板上爬,听到小红叔叔在说自己的名字,以为他要找自己玩,开心地应答。
苗妙的那些隐约,瞬间清清楚楚,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郎奇,正抖着腿,一甩一甩的,甩出了无限悠闲。
随着胡红的话落下,那些悠闲从容全卡在了腿上,腿瞬间沉了起来,重如千斤。
一旁的胡红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话惹出了多大的风波一般,颠颠地跑去和想想玩耍。
不一会儿,胡红又开始感慨,声音里充满了艳羡:“想想,你可真幸福。有这么大的玩具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话说回来,不知道你苗妙叔叔,”胡红顿了下,“就是那只常常陪你玩的狸花猫叔叔,你有印象吧?”
“咿呀咿呀——”
“我们想想有印象是不是?”胡红笑着:“他睡的地方就是你旁边的那个小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摊开身子,睡得舒不舒服?”
“我们想想是个乖孩子,要不我们先把你的婴儿房让出来?借你苗妙叔住一段时间,等你长大再还你?”
“咿呀咿呀——”
前个想想的回答,胡红一下就听懂了。到了这句,他却犹豫上了,追问想想:“小乖乖,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你再给小红叔叔说说?”
想想拍着手,回应他小红叔:“咿呀咿呀——”
胡红做作地叹了气:“哎呀,你小红叔笨。没听懂,想想你得快点会说话,说话了你苗妙叔的老胳膊老腿,就能睡舒服点了。”
“来,我们学今天的话。想想,叫叔叔——”
“咿呀咿呀——”
“不对,是师乌——叔。再来。”
胡红这一番话,如狂风一下点燃了两把大火。
苗妙盯着郎奇眼睛冒火,郎奇瞪着胡红,眼底的怒意也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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