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姐拉扯，就算你是丧尸。
————李可
13：40，三楼的搬家会议告一段落，各楼层的准备工作也已经结束。
在行动之前，李可还是有些担心昨晚遇到的丧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明明西面通道的门都已经关好了，“你说要不要去一楼看看？”
张芸愣住，张着大嘴，“咋了？”
“昨晚三楼进来的那个丧尸，你说能是哪来的，会不会是三楼门没关上？”
“不能，郑姐最后走的，肯定关了。”
“那另外那半边呢？一楼门不是一直只开半扇吗？”
张芸啊了半天，不敢保证，一楼的楼梯门确实默认只开半扇，另半边从没有人动过，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没有扣上。
“不行，还是去看看吧，”李可下定决心，“你走你的，我去一楼看看。”
说完叫上方琦，大概嘱咐几句，又跟在监控室准备的王姐交代，走廊里没有监控，怪物们的一切动向都只能靠大厅内的监控来判断。
方琦站在旁边没说话，看李可忙完准备走，不放心地跟了上去，“你要不带个东西？”
“带什么？”李可懵住，转念一想反应了过来，“啊，武器？不用，我就关个门，万一门开得大我就再跑回来。”
方琦欲言又止，年轻人太冒进，但说多又显得啰嗦，只能像不舍得孩子出远门的老母亲一样紧紧跟着，来到三楼楼梯口，和人群一起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出发吧。”
张芸轻轻推开门，歪头听了听，此时的走廊里鸦雀无声。
“OK。”
迈出第一步，张芸咽了咽口水，往日熟悉的楼梯间因为过于安静显得有些陌生。突然砰的一声，吓得张芸差点叫出声，捂住嘴看过去，原来是一只路过的鸟。
还是速战速决吧，再这样自己吓自己，丧尸还没来自己先牺牲了。
“你行不行啊，要不我上前面。”李可在后面用气音催促。
“行，闭嘴吧，”张芸不耐烦道，“你也就嘴上厉害，咋不直接上前面，这时候还讲上礼貌了。”
李可无视张芸的嘟嘟囔囔，跟在后面扶着栏杆探头探脑，这么看是还算安全。
很快来到二楼，二人暂时分开，只听咔哒一声，二楼楼梯门被锁上，李可深呼一口气，在心里不断默念，没事没事，算命的说了能活到九十八。
越接近一楼，李可的步子放得越缓，在拐弯处开始踮起脚尖，只恨自己没有轻功。
但是奇怪，这门怎么好像是开着的？
李可皱着眉向下走去，走了几步又看了看，确实是开着的。
她的心都凉了，难道昨晚的怪物真的是从一楼进来的？赶紧问问王姐，李可摸出手机，蹲下身子发起信息，还时不时警惕着四周。
该死，偏偏这时候网络卡顿，发出去的消息一直在转圈，只能打电话了。李可死死捂住手机，企图掩盖拨号的声音————天啊，电话都打不出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可咬牙搓手，缓慢起身挪着步子向门口靠近。
这才看清一楼的铁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大约半个手掌宽。李可疑惑，这门明显是需要在大厅拉开的，怪物————能做到拉开吗？听一楼的人描述，这些怪物明显是比较趋近于丧尸的状态，基本只保留了动物行为，怎么可能能做到能判断这道门能拉开呢？
虽然很困惑，但门确实没开太大，李可没时间想太多，伸手拉住门把手，往里用力。这一拉不要紧，让李可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门平时有这么沉吗？
李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门都没有被撼动分毫，她开始甩开膀子忘记恐惧，脚下抵住门框，再一次聚起全身的力气，往后用力拉————门终于开始移动，李可涨红着脸青筋暴起，突然感到手下一轻，低头一看，一双手附在门把手末端在一齐用力。
太好了，李可咬牙肌肉鼓胀，铁门吱呀开始挪动，马上了，马上就要关上了！
砰————
铁门在快到达末端时突然变轻，被狠狠关上，李可连忙锁好，回头一看，跌坐在地的是方琦。
“这门怎么回事，这么沉？”方琦气喘吁吁。
“不知道，反正关上了。”李可递过手，扶起方琦。
方琦累坏了，在前面蹒跚走着，借用栏杆弯着腰向上爬，嘴里还在念叨着，李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念头。
是什么呢？
这强烈的不安感到底源自哪里。
“你听我说话没？”李可醒过神，面前是方琦晃动的手掌，“你怎么走路还发呆啊？”
“啊，没，在想事，”李可敷衍着转移话题，“张芸那咋样？”
“应该是完事了，没动静。”说话间二人来到二楼，正巧遇到张芸又打开刚锁好的楼道门，伸着脑袋鬼鬼祟祟。
“嘿，你怎么那么久？”
李可张开手，包住张芸的脸向里推，“别在这怼着大脸，进去说，我手机不好使了，你们给楼上发消息吧。”
“你们给我分析分析，刚刚特别奇怪，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现在有点反应不过来。”
“哪啊？”
李可沉默，要是知道哪不对劲，那也就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了，“就是我下楼，然后看到一楼门确实没关好，然后门开了一道缝……”
“你看错了吧？”张芸立马打断，“那门不可能开一道缝。”
李可皱眉。
方琦没听明白：“怎么不可能，确实是一道缝，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可能有怪物拉开了？”
“不是……”
“因为那是消防门。”李可接过话头，“消防门有自动关门器，只有完全打开和完全关上两种，没办法停在中间位置。”
张芸点点头，方琦恍然大悟，对视一眼却没意识到恐怖之处。李可只得比划一下，“也就是说，门沉是因为有人在里面一直没松手。”
“啊————”张芸张大嘴，愣在原地，一旁的方琦也是惊讶至极，不停搓着胳膊，不自在地四处瞧着，像是害怕哪里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一样。
李可神情严肃，“如果到这程度，就有点太严重了，下面的真的都是没有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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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怪物吗？”
三楼。
李燕眉收到信息，却迟迟没有见到人，“她们怎么不上来？”
“反正已经确认关好门了，咱们还等什么啊，行动呗。”
“也行，那我跟她们说一声。”
在得到回复后，楼上开始行动。
一时间，走廊里熙熙攘攘，抱着被子的，背着包的，仿佛来到了春运期间的候车室。
众人保持沉默，动作迅速。
先是五楼，简单的衣物，日常用品，再就是从各处搜刮出的食物。
来到二楼遇见李可等人，顾不上寒暄，五楼的姑娘们自发回到四楼，接应剩下的人群。
为了避免出现过大声响，地面上铺着窗帘，张芸在前面像个船夫，船装满了就开船，嘿咻嘿咻地往屋里拉，很卖力。
最后是三楼——三楼物品最多，单位库房也在那里。平时没有注意过，一旦收拾起来，发现也算是应有尽有。
托前几年疫情的福，库房里常备应急物品，也算是派上用场。更不要说应急食物，饮用水等。
唯一需要苦恼的是，如何能快速搬运——“要是能坐电梯就好了。”
听到这话的几人眼睛都亮了，“可以吧？”
张婷在旁边抱着双臂说风凉话，“确实可以，不怕开门后是丧尸外卖就行。”
郑溪蹙着眉，望向李燕眉，换来同样困扰的表情。
“商量商量呗，”田姐不愿多动那个脑子，“问问楼下。”
微信群右上方的数字不断增加，一群人讨论开来。
电梯确实值得一试，省时省力，趁着有电，努努力甚至可以一次性解决搬家任务。
但是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张婷说的不无道理。
“按理说，二楼只要是先按了，就会先下到二楼是不是？”张芸问道。
李可点点头。
“那咱们就可以试一试，先送一部分，要是确实不太容易出意外，咱们就用电梯，总比人力送风险小。”
“以往万一，让王姐开院子的音响吧。”李可说着在群里@了王姐。
方琦这回选择阻拦，“还是别了，这一楼还有个定时炸弹没找到，再用电梯，万一人家还会按电梯怎么办？”
这话有道理，但电梯要是能用上确实解决了一大难题，李可想了半天不愿意放弃，试探道：“是不是满载的话不会响应外面的呼梯？”
“是吗？”
“对，我记得有几次就是，市里来开会，正好满载，电梯就直接到六楼了。”
张芸一拍巴掌，“那咱们试试。”
“那只装货物，咱们有那么多东西吗？”
啊，李可被一瓢冷水泼醒，一下子蹲坐在地。哪来那么多货物呢，也不能真的让人跟着一起坐电梯，风险太大了。
“唉，来新货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想。”张芸风风火火离开，只留下蹲着的李可二人。
方琦不忍心看李可耷拉着脑袋，安慰道：“没事，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简便方法，笨着干起码安全。”
李可心里明白，方琦是对的。
电梯方案最终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