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江安之的脚踝还没完全好，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的。莫渊每天都会提前在教室门口等他，帮他拎书包，扶他上下楼梯，有时还会背着他走过教学楼前的石板路。
同学们看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了，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他们“关系不正常”，还有人故意在他们面前起哄，喊他们“小情侣”。江安之每次听到这些话，都会脸红，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莫渊则会冷冷地瞪那些起哄的人，让他们瞬间噤声。
晚自习结束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莫渊扶着江安之走出教学楼，路灯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安之的家在学校东边，莫渊的家在西边，原本是反方向，可自从江安之受伤后，莫渊每天都会绕远路送他回家。
“你不用每天送我的，”江安之看着莫渊的侧脸，小声说，“我自己能走回去。”
“没事，”莫渊扶着他的胳膊，脚步放得很慢，“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他顿了顿，又说：“你脚踝没好，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江安之心里暖暖的，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莫渊的脚步往前走。夜风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莫渊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江安之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莫渊的体温，带着淡淡的松节油气味，江安之裹紧外套，心里泛起一阵甜意。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江安之的，哪是莫渊的。江安之偷偷看着地上的影子，心跳越来越快，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走到江安之小区楼下时，莫渊停下脚步，说：“上去吧，记得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
“嗯，”江安之点点头，把校服外套递还给莫渊，“谢谢你送我回来。”
莫渊接过外套，没立刻穿上，只是看着江安之：“上去吧，太晚了。”
江安之转身走进楼道，刚上了两级台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莫渊还站在原地，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一幅安静的画。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莫渊也挥了挥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再见。”
江安之转身继续往上走，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他摸了摸身上残留的外套温度，又想起刚才地上重叠的影子，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