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多庆可以告诉小萧老师,妈妈最喜欢什么花吗?”
“哦,我阿妈可喜欢种花了!喜欢格桑花,吊金钟,最喜欢的是天竺葵和大坝上那棵桃花树!”
“那今天我们来写一篇关于花的作文吧!用‘以物寄情’的方法来写,也就是说我们写的是花,但其实是用花儿来寄托对妈妈的思念!多庆能听懂我讲的意思吗?”
多庆眼中又闪出亮光,点着头说:“我懂!那描写那些花儿的时候,我们还是用‘器官小雷达’的方法?用眼睛看它们的色彩,用鼻子去感受它们不同的香味……”
楼顶门后的楼道里,边巴和云丹各自提着甜茶壶、端着茶杯和点心愣愣地站在那儿。他们听见两个没妈的孩子的对话,心中涌上无法言喻的心疼。
见边巴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云丹伸手拍了拍他,接过他手中的甜茶壶搁在门口。自己也将茶杯和点心放下,拉着边巴下楼去了。
下午六点,云丹央宗站在支队对面的街上,遥遥看见自家那高大帅气的儿子跑了出来。她赶紧将自己的穿着整理一番,一脸得意地等待着儿子跑到跟前。
“阿妈!”加央跑拢就要抱一抱她,云丹一瞧他那样子就是刚出完操汗哒哒的,在他还没抱上自己时就嫌弃地伸手拦住。“你可离我远点儿吧!别把我新衣服弄脏了!”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露在藏袍外的鹅黄色羊绒衫。
加央尴尬地放下手,眼睛盯上阿妈的鹅黄色羊绒衫。他突然想起,上次休假最后一天自己陪萧蕊去买东西,她当时在百货商店里买了很贵的羊绒线,恰好就是这个颜色!
“哦哟!她……她那个五十五一斤的羊绒线……是买给你的?哎呀,我的那个线是冲赛康买的哟……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呀!”
见加央看到萧蕊给自己织了纯羊绒的新衣服激动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云丹笑得前俯后仰——这就是她今天专程给他们政委打电话非要见他一面想要看到的结果!
“呵!这算什么!给你看看真正的好东西!”云丹将左手臂从袖子里脱出来,让加央看了看那精致的太阳图案。
加央又是噢哟一声:“发着光的太阳,这也太好看了吧!但是……这个不是应该织在我的毛衣上吗?我才是尼玛——太阳啊!”
“傻子一样!你是阿妈的还是自己的呀?当然是织在阿妈衣服上最有意义了!”
加央一听,觉得在理!瞬间又想起阿妈给萧蕊选的那对儿太阳的吊坠耳环,笑容立即堆满了脸。悠悠地说:“政委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给我说,看来确实很重要啊!跟我一炫耀,我起码嫉妒一年!请问云丹女士,您是否满意?”
母子俩哈哈笑起来。
云丹这时眼睛一转,亮出了最后的“绝招”——那个向日葵的图案!
加央低头仔细看,眼里瞬间发出晶亮的光,伸手要去摸一摸,被云丹一巴掌拍开。“你看你那手,脏兮兮的!只许看,不许摸!”
“阿妈!这是什么意思?萧蕊她……”
云丹瞪他一眼,骂了句:“傻小子!如果我是个男人,就没你什么事了!”
加央抿着唇,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手也不自觉地伸到了后脑勺。
向日葵?!加央尼玛怎样也想不到,萧蕊用这样的方式给了他答案!
“呀!波尔多!我今天给你们政委打电话,他说你去年十一月就提交了‘恋爱申请’?”
被云丹这么一问,本来已经挠完后脑勺的手已经收回一半,这又立即伸了回去继续挠着,答了句:“嗯!”
其实,在冲赛康陪萧蕊买毛线那天归队后,他便写信让萧蕊寄了资料,一早递交了申请。
云丹笑起来,说这件事还算是干得漂亮。但又让他提前了解清楚现在队里结婚的相关规定,该提前打报告的、政审的证明材料这些要和萧蕊商量好,早做准备。
五月中旬的一个晚上,云丹央宗守在总队家属院的门卫室。她急不可耐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因为今天医院值班室告诉她,加央爸爸会在晚上八点给她打电话。
当分针滴答一声指向十二点方向,那桌上红色的转盘电话果真叮铃铃响起来。她怕突然接起断线,硬是多等了两秒才一把抓起话筒。
“呀!觉岗措啦?”
“哦呀!云丹!”
“今年什么时候探亲假呀?家里有大事哦!”
“大事?怎么啦?你们没事吧!”
“加央有女朋友了,哈哈哈,我给你说,仙女一样的姑娘……”
“吓我一跳,什么大事,你就说好事嘛!快给我说说看,谁家不长眼睛的看上我们家那傻小子了!”
……
两口子在电话里分享着一年多的家长里短,主要是谈论儿子和萧蕊的事。
云丹把萧蕊教书如何优秀,人品如何好,待人如何细微一一讲给加央爸爸岗措听。特别说起她给自己织的那件毛衣,还有那天在边巴家教多庆写作文的事更是细细地说了一遍。
“边巴听见她和多庆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地哭!我那时候才知道萧蕊的妈妈也是一名老师,也不在了!多可怜呀,没有妈妈,爸爸也常年不在身边,却还成长得那么优秀,那么善良!”
“这孩子我看可以!比较大气,又心思细腻,才华横溢。他们俩在一起我完全同意!但是,加央的情况应该早点跟人家说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一年一次探亲假的。最主要是援藏期满,将来如果回内地的话,他们就更是不容易见面,你看你过得已经够辛苦了,她一个内地小姑娘受得了吗?反正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前提是必须让人家明明白白的。”
果然,过来人首先考虑的都是这些实际情况,云丹如此,岗措亦是如此!
云丹这才告诉了加央父亲自己在藏历年时跟儿子提起过此事,猜测加央已经和萧蕊讨论过了。另外她还说起那臭小子“偷”了自己雅芳的事,两个人在电话两端笑得不行。
最后,岗措决定今年无论如何在年前抽时间回拉萨一趟,将两个年轻人叫到一起好好商量一下。他让云丹这期间也多关心他们的进展,多给自己“汇报”情况。
“觉,注意身体!”
“哦呀!”
放下电话,岗措满脸都是幸福和甜蜜。结婚时,他十九岁,云丹才十七!一转眼,两人已经在讨论儿子的婚事!尽管如此,当电话里传来她那一声甜甜的“觉”(哥哥或对丈夫的亲密称谓),时光仿佛倒回,让他看到与她一起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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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