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应战者里有人发出疑问。
“啊啊啊！！走开！走开！！”施郁大声惊叫着，极力地跺踩着铁笼。
铁笼立刻发出凄厉的哀鸣，剧烈的抖动着。
“哎哎哎！”施郁身边的应战者们纷纷惊诧的看着她的方向。
“别激动啊别激动啊！！这笼子看着就不是特别结实，你再跺下去等会儿塌了。”
“有鬼…有鬼啊！！！”施郁全身颤抖着缩在角落，看着扒着铁笼底部的怪物。
一只二十厘米长的怪婴倒挂在笼底，像一枚反向结出的恶瘤。
怪婴通体呈半干的沥青色，皮肤裂出无数细缝，缝里却透出暗橙的火光。
它的头颅扁得出奇，颅顶两侧各有一道平行的凹沟在隐隐收缩着。
它的胸腔扁平，四肢反折成蜘蛛步足，肘关节向外，腕骨静静地贴着底部铁管。
血淋淋的小嘴咧开一条缝，露出黢黑的小尖牙。
它朝着施郁笑了一下，便开始啃食她笼底的铁管。
弱不禁风的锈铁可经不住如此坚硬的牙齿，立刻往下簌簌地落着锈沫。
“啊！！！求求你了！走开啊！！！”
三道哀嚎几乎同时响起，三人用同样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笼底的贵宾。
秦恪朝着三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可奈何离得太远，跳楼机内的光线又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看向留里克：“不跟你比了，我投降。”
留里克也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挑了挑眉：“能比，你帮你旁边那个，我帮我旁边这个。”
“可以啊，有难度，我喜欢。”秦恪笑了笑，调转枪支，对准刘媛媛的屏幕。
铁笼极速上升至顶部。
【脱靶！】
【脱靶！】……
底座加上VIP的三位不负众望地再次脱靶，秦恪和留里克则是放弃自己的屏幕，去帮身边的应战者打灭了灯盏。
“救命！救命！”郎伍仁一边哭喊，一边爬上了自己身后的铁栏杆。
他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壁檐，眼里盛着满溢的希望，猛地一跃，想要扒住墙壁离开。
“哎！！”
“不要！！”
他身边的应战者甚至来不及阻止，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郎伍仁的指尖在触碰到壁檐的刹那，如被针刺般缩回。
紧接着全身悬空，掉下了那漆黑的深渊。
【叮！应战者郎伍仁达成成就『无尽深渊』！】
“他…他掉下去了……”卢珍珍看着同伴的惨状，瞬间全身脱力般倒在了地上，任由怪婴伸手抓咬着她的脚踝。
突然的插曲并不妨碍跳楼机的持续运行，新一轮的下降再度开始。
随着下降上升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些应战者逐渐熟能生巧，而有些不断脱靶的应战者则是越打越颓废。
最后甚至任由跳楼机升降，缩在一边放空枪。
秦恪连续5把空枪也成功赢得了底座的VIP贵宾。
【叮！应战者秦恪、留里克累计五轮全部脱靶，恭迎底座VIP贵宾一位！】
彼时，大部分应战者的笼底也都挂上了一个相貌可怖的怪婴。
秦恪蹲下身打量着那怪婴，皱了皱眉：“你怎么是扁的？”
怪婴：“……”你礼貌吗？
怪婴不敢伤害这位被神护佑的应战者，只能更加奋力地啃咬起他脚下的铁管。
秦恪看着留里克脚下相对温顺的怪婴，和自己脚下疯癫的怪婴不平道：“哎哎！你这怎么在我这的伤害开二倍速的？？”
“……敢伤害我，等着遭报应吧你！”秦恪孩子气般地啐了一口，站直身子，看着距离自己19格远的屏幕。
……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给他惯的。”慕色非衣戳了戳身旁的初代神祗，笑道。
“不可爱吗。”洛榛挑了挑眉，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可爱可爱。”慕非衣死心地闭着眼睛拍了拍手。
就多余跟他说。
再一睁眼，洛榛已经走到门口了。
“你干嘛去？”
“陪男朋友。”
洛榛随意地向后摆了摆手，清瘦的背影便消失在了监控室口。
……
跳楼机还在持续上升下降，卢珍珍在调整好状态后，面对距离自己仅8个单位格的屏幕射击也得心应手了很多。
这群射不准的应战者会选择站在枪支旁边快速多次扣动扳机，再加上水球更高的覆盖率，命中的概率倒也高了不少。
卢珍珍也不例外。
水球射出的瞬间在屏幕前炸开一朵水花，四射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洁白的乳牙，又渐渐膨胀成几个张牙舞爪的干瘪婴孩，以极快的速度朝她扑来。
婴孩通体似幽灵那般灰色透明，脸上挂着诡异僵硬的讥笑，柔软的身体被空气和同伴挤压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啊！！！”
尖叫声并不能减缓婴孩朝她扑来的速度，卢珍珍猛地松开了握紧水枪的手，向后扑去。
在急速下降的笼体与坚硬的方尖碑的爱抚下，卢珍珍的脊背很快被剌出了一道巨大的血口。
但她甚至顾不上疼痛，双手双脚拼命地向前扑打着，妄图打退那群诡异的幽灵婴孩。
然而那些婴孩也只是犹如一股有形状的白烟一般。
飘到她眼前，一挥就散了。
散出的白烟是卢珍珍始料未及的滚烫，烟色冲及眼前，厚重的烟灰混着腥臭的油脂，其间似乎还含着点点的火星。
双脚对笼体的剧烈踢打伴着底座婴孩的最后一口啃咬，使得本就岌岌可危的脆皮铁管全线崩盘。
一道极细的冷光在笼底炸开，仿佛是有人用刀在黑暗里划开的一条缝。
“啊啊啊啊！！！”
卢珍珍的皮肤在白烟里变得赤红，尖叫声回荡在整座跳楼机的设施之间，东碰西撞。
音波像是被风撕裂成细碎的尖刺，猝不及防地钻进其他应战者的耳膜里。
【叮！应战者卢珍珍达成成就『无尽深渊』！】
“草。”秦恪听着对面的惨状，看向自己脚下这个勤劳的NPC又是一阵头疼。
看来再不抓紧时间破局，自己就要和这个小家伙同归于尽了。
秦恪这才站直身子认真起来，随着上升的跳楼机，他仔细地注视着大屏幕。
耳边络绎不绝的尖叫声不断影响着周边的应战者，往往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被突如其来的超高分贝吓得偏了准头。
“啪啪！”
笼体升至顶端，刘媛媛细细分辨着自己的脱靶音效，确定没听到后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再脱靶，底座VIP贵宾就要再加一位了。
然而同样没听到刘媛媛的脱靶音效的秦恪却是皱起了眉。
刘媛媛的大屏幕上第四排第三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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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排第二格亮了红灯，可她刚刚射出的弹道很明显都偏离了那两个格子的方向。
为什么没有脱靶？
跳楼机顶部的白雾越来越浓，像是从内部往外翻涌一般，遮天蔽日。
身处跳楼机上的他们也被大屏幕包围，视野受限。
秦恪拿起被自己忘在一旁的水枪。
天球系统的历史考试从来没有平白给过应战者两种相同功效的选择。
这把水枪除了增加覆盖率，一定还有别的作用。
比如，击中某些与众不同的方格。
像刚刚的刘媛媛那样。
秦恪细细回忆着过去十六轮每一轮出现的红格。
时而2格时而3格……
有些红格反复出现而有些红格从未出现……
刘媛媛刚才打中的一定是一块没亮灯的格子，可为何也算她未脱靶呢？
“阿嚏！”白逍遥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猛地看向从底部缓缓腾起的浊烟。
“我靠不是吧！还要加难度，这白烟再厚一点不就完全看不见了？！”
“那还打个锤子啊！”应战者中爆出了几句咒骂。
“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啊？怎么样才算过~~~~”
应战者的话尾被急速下降的跳楼机冲散，消散在顶部的雾气里。
又回到跳楼机底部的应战者们皆是一筹莫展，其中屡屡打中所有格子的应战者不在少数，可却无一人获得逃生机会。
秦恪细细回忆着规则说的每一句话：“这就说明……亮着的灯我们没打完，并且刚才她打到的那盏，其实也是亮着的灯。”
“如果是这样，就一定有一种方法能够看到隐藏的点亮的灯盏……”秦恪低声喃喃着。
他的手终于抚上那杆水枪。
在跳楼机上升的过程中，瞄准几个从未亮过的灯盏果断扫射。
秦恪的眼神绕过底座的VIP贵宾和铁管，清楚的看到了在水花破碎的瞬间，那原本暗淡的格子红了一瞬，又再都灭去。
“咳咳咳……”穿破白雾的留里克也忍不住咳了两声，“这怎么弄得跟烟囱一样……真呛。”
脚底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脆皮铁管已然断了一根。
奈何怪婴并不敢直接伤害秦恪，只能奋力地攀爬啃咬着第二根铁管。
秦恪充耳不闻地回忆着剩下从未亮过的灯盏，在又一次的下降中用水枪一一击中。
一旁的留里克看着秦恪一发未中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怎么回事啊秦队长，换了水枪不顺手了？亮了四格你是一格都打不中啊。”
秦恪斜睨了他一眼，勾了勾唇：“你猜为什么我有四个格会亮？”
“？？？”留里克这才想起自己打灭的三格灯盏，一怔。
“对啊，你为什么有四格能亮？”
“你猜啊～～”秦恪极富挑衅的言语很快散落在急速上升的加速度里。
尾音颤抖着，那股傲气却依然稳稳落地。
又是几记空枪，秦恪的屏幕亮了六盏灯。
“卧槽。”留里克细细观察着在秦恪水枪扫射下点亮又熄灭的几盏红格。
“什么意思，这是屏幕没洗干净，被灰遮住了？”
“别槽了，帮我打，六盏灯，这弹药速度跟不上。”秦恪在跳楼机又一次上升时对留里克喊道。
“好嘞！”留里克也来了兴致，蹲下身稳住下盘，将火枪朝向秦恪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