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宁眼神暗了暗,冲着站在一旁的下人说道,“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在这里的。”
张嬷嬷看着叶桑宁的行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见他们都下去了,将叶桑宁拉到一旁,焦急地询问,“你们回叶府做什么?杜若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张嬷嬷一系列的询问,叶桑宁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只能将来的目的直接挑明,“嬷嬷,想燕都吗?”
听见她的询问,张嬷嬷皱了皱眉头,“小小姐是想赶我走了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桑宁,生怕错过她一丝丝的反应,“昨天到底在叶府发生了什么?”
叶桑宁看着她,却像是没听见张嬷嬷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应是想的吧,就连我只在小时母亲带我去过几次,都想的不行,更何况是在那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您。”
张嬷嬷看着叶桑宁的状态,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桑桑,告诉嬷嬷,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叶桑宁平静的看着张嬷嬷,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没……”
可话还未说完,张嬷嬷便将她拥到怀中,“桑桑,没关系的告诉嬷嬷,嬷嬷就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
在被张嬷嬷拥到怀中的一刹那,叶桑宁的脸上空白了一瞬,话还没说出口,泪便留了下来。
张嬷嬷伸手,替她将泪拭去,“有什么给嬷嬷说说好不好?”
叶桑宁笑着看着她,“嬷嬷,你离开好不好?”
张嬷嬷看着叶桑宁倔强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而她今天回来便是为这个来的,张嬷嬷松开了叶桑宁的手,“行,你不说,我就去叶府问问。”
看着张嬷嬷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叶桑宁拉着张嬷嬷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嬷嬷,杜若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语气平静,平静的令人感到恐怖。
张嬷嬷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叶桑宁,却又在碰到她眼神的一刹那,不得不信,“为什么?”
叶桑宁低下头,自嘲的说:“因为我太害怕了。”
“害怕叶从诚,害怕谁又因为我被责罚,害怕一睁开眼便又听到有人因为我而死去。”
“害怕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于是我将自己藏了起来,只想着藏起来便好了,听话便好了。”
她红着眼看着张嬷嬷,“可我忘了,在我藏起来自己的时候,还有人在外面替我害怕,怕我太累,怕我忘了自己,怕我就如此一生。”
“我怕的实在太多了,躲避的时间也太长了,而这些最后化成了一根又一根的刺,将你们硬生生的刺死在了害怕中。”
张嬷嬷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小姐姐怎会这样想?”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嬷嬷,杜若就是被我害死的。”她拉下张嬷抚摸她的手,“所以,嬷嬷,你回去好不好?”
张嬷嬷看着叶桑宁,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小姐是很开心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叶桑宁朝张嬷嬷扬起一个笑,“杜若总是让我朝她笑笑,说只要我对她笑,她什么都能做。”她抬头看着对方,“所以,现在我对您笑,您能答应我吗?”
张嬷嬷看着叶桑宁,好像看到了那个当初为了叶从诚奋不顾身的小姐,她当时也是像这样红着眼眶看着自己,求她将院门打开,让自己放她出去。
当初没抵抗得住,这次她同样抵抗不住,只得点了头。
也不知道,小姐要是知道会不会怪她。
见张嬷嬷点了头,叶桑宁终于哭出了声,扑到了张嬷嬷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叶桑宁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床上,下意识的望向了门的方向,怔怔的看了会儿,才发觉,不会有人进来喊自己了。
转头一看,便发现床边放着一封信,看过之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便看见谢明榆正坐在院中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见自己走了出去,将茶壶放了下去,朝这边看了过来。
“叶小姐终于醒了,现在我们应该可以说一说明早去见柳儿姑娘的事情了。”
叶桑宁走到谢明榆的身旁。
“明早城门一开我们便开始行动。”
点了点头,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拿起喝了口,皱了下眉,发现对方迟迟没有下文,抬头看向了他。
“怎么?”
“没了?”
“还要什么?”
“你的计划。”
叶桑宁无语的看着谢明榆,“你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怎么?有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谢大人都说没问题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话音刚落,便又喝了口手中的茶。
听着叶桑宁的呛声,谢明榆笑了出来,将当初叶桑宁没拿走的匕首,再次放在了她的面前。
叶桑宁看着那柄匕首,这次什么也没说,就收了下来。
见对方收下,谢明榆便什么也没说的站了起来,抬脚走的时候,朝她说了句,“喝酒伤身,叶小姐以后还是少喝点的好。”
叶桑宁看了谢明榆一眼,默不作声的又喝了口,“谢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谢明榆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叶桑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头便看见了,树上冒出的新绿,“发芽了。”
叶桑宁惊奇的看着这棵树,明明气温还没大幅回升,可这树竟已然有了生机。
她抬起手,推开面前的门,走了出去,便看见在马车旁等自己的谢明榆,她快步走向马车,对他点头示意,便走了上去。
“现在出发?”
“走吧。”
马蹄声唤起了今日的第一道朝阳。
等马车停下来,叶桑宁朝不远处的村庄看过去,才发现这地方比自己想的偏僻多了。
谢明榆看向叶桑宁,“信上说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两人往前走了不远,便听见了从中传来的风铃声,对视一眼,循着声音走去。
走到一座房屋面前,叶桑宁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院中与她想的并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院中放着两盏灯,竹竿上搭着两件衣裳,甚至还划出一块地,上面种着些当季的蔬菜。
许是听见了声音,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貌美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出来便直视着叶桑宁。
惹得她垂下眼眸,那人笑了声,走到叶桑宁身边,警惕的看了她身边的谢明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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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叶桑宁拉到了自己身旁。
见她这动作,谢明榆笑了出来,“柳儿姑娘不必担心。”他从怀中将大理寺少卿的令牌拿了出来,“我是负责调查这起案子的,跟着叶小姐来只是害怕你们遭遇危险。”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甚至拉着叶桑宁还往后退了几步。
叶桑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用这么紧张,“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柳儿这才想到什么一样,拉着叶桑宁进了屋,两人刚进去,她便将门关了上去。
她将压到椅子上,自己趴到床下,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了叶桑宁手上,“这是许世子留下的,是他偶然发现的一些……”她微微皱眉,像是根本不愿提起一样,嫌恶的说,“一些朝中官宦贪污赈灾银,以及构陷忠良的证据。”
叶桑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继续开了口,“他将这些东西告诉过信义侯,可侯爷只求明哲保身,严令他噤声。”
她的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讽,“可他不知该做何选择,理智上他应该上报朝廷,情感上,他不能将家族置于火热之中,毕竟,他爹手中并无实权。”
“那他……”
“他经常与我提起你。”柳儿打断她,目光锐利的看过去,像是要在叶桑宁脸上搜寻着什么,“他说他小时候经常被陈夫人带去叶府,说他教你弹琴,你教她爬树,每次被你母亲发现之时,就将他推出来,他说他特别怀念那段日子。”
“可后来你母亲去世,他们与叶府少了来往,后来,他听说你们两人订了亲,高兴了好久。”
“可没多久,他便发现了这件事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无力又痛苦,常来醉春楼,看似快活得很,实际不过借酒消愁。”
她的眼神停留在叶桑宁手中的盒子上,“这是他拼死留下的证据,他说,若遭遇不测,唯有交给你,望你能让它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就在这时,叶桑宁猛然瞥见窗外一点急速放大的亮光。
“小心!”
叶桑宁脸色骤变,几乎本能的,用力将未反应过来的柳儿推开。
就在她被推开的一瞬,一支缠绕着浸过油的麻布,燃烧正旺的火箭,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精准的钉在了她刚刚站的地方,干燥的木板瞬间被点燃。
“走!”叶桑宁拉起惊魂未定的柳儿就往门口冲。
木门此时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谢明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叶桑宁!”他神色冷峻,扫过屋内的情形,长臂一伸,精准的抓住了叶桑宁的手腕。
火势起的极快,没一会儿,便浓烟滚滚,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谢明榆拉着叶桑宁,没想到柳儿却挣脱了叶桑宁的手,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退向了火势更大的室内,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竟奇异的带着些诡异的平静。
“不了。”她看着叶桑宁,唇边甚至漾起一丝笑意,“我的任务完成了,跟着你们出去也是招惹麻烦,就这样吧。”
“柳儿!”叶桑宁失声喊道,想挣脱谢明榆的束缚。
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甚至往外推了两人一把,随后,便决绝的投入身后的炙热中。
“来不及了。”谢明榆不再犹豫,强硬的将叶桑宁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