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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抵达

作者:胡夏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事态紧急,容不得丝毫耽搁。


    秦怀河迅速做出安排:关妙妙和张小玄留下来,配合第九局以及后续可能赶到的其他正道人士,负责清理市中心的“鬼哭树”和稳定城区秩序。他们一个剑术超群,一个雷法霸道,对付那种实体污染源和狂暴的变异者更为合适。


    而我、秦怀河,则带着金福禄和百里辉(负责技术支援和情报沟通),以及主动要求同行的袁莱(她的混元茅山法咒在某些方面别有妙用),立刻动身前往湘西。


    “稳得很号”是来不及再开了,我们直接征用(或者说,秦怀河打了个招呼,第九局特批)了一架军用运输机,以最快速度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飞机上,气氛凝重。透过舷窗,可以看到下方大地之上,不时有诡异的能量光晕闪烁,或是小范围的空间扭曲现象,但正如秦怀河所料,大规模、成体系的怪物袭击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弥漫在天地间的、令人不安的“浑浊感”。


    百里辉抱着他的宝贝终端,不断接收和筛选着来自湘西的最新情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情况比预想的还糟。”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根据前方零散传回的信息,僵尸事件并非孤立发生,几乎波及了整个湘西山区。那些发生尸变的,不仅有新下葬的死者,甚至有一些埋了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坟也破了土!更诡异的是,部分村寨里饲养的家畜,甚至……一些活人,也出现了类似僵尸化的特征,皮肤青黑,眼神呆滞,攻击性极强,但似乎还保留着部分本能和……痛苦?”


    “活人僵尸化?”袁莱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秦怀河眉头拧成了疙瘩:“妈的,这戾气连生死和物种界限都开始模糊了吗?活人沾染过重怨气或阴气,心神失守,身体被戾气侵蚀异变,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这范围也太广了!”


    他看向百里辉:“联系上当地的负责人了吗?是蛊婆婆那边的人,还是其他道门的朋友?”


    百里辉摇了摇头:“信号干扰很严重,断断续续。最后一次比较清晰的联系,是一个自称是蛊婆婆徒弟的年轻人,叫阿木,他说他们退守到了‘落花洞’附近的一个大寨子里,依托祖辈留下的阵法勉强支撑,但外面已经被僵尸围住了,情况危急。他还提到……寨子里有人开始出现‘尸化’前兆,人心惶惶。”


    “落花洞……”秦怀河喃喃道,眼神有些悠远,“那是苗疆一个很古老的神只传说之地,灵气(或者说阴气)很重。退守到那里,看来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他猛地站起身,对飞行员喊道:“兄弟,还能再快点吗?咱们这是去救火,晚一分钟可能就多死一群人!”


    运输机引擎发出更大的轰鸣,速度再次提升。


    数小时后,飞机抵达湘西上空。从空中俯瞰,原本应该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此刻却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带着不祥暗红色的“雾气”之中。那并非水汽,而是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戾气、怨气与尸气的混合体!即使在高空,我们也能隐约听到下方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飞机无法在山区降落,我们在一个临时清理出的、由军队守卫的简易机场着陆。刚下飞机,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草木腐烂气息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杂的浓烈尸臭,就扑面而来,呛得人头晕眼花。


    前来接应的是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腰间挂着好几个小竹篓的苗族青年,正是阿木。他脸上带着疲惫与焦虑,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秦怀河时,明显松了口气,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急切地说道:“秦先生,你们可算来了!快!寨子快撑不住了!”


    没有寒暄,我们立刻跟着阿木,坐上改装过的越野车,朝着深山疾驰。


    一路上,景象触目惊心。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搏斗的痕迹,破碎的衣物、暗褐色的血迹、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皮肤青黑的尸体。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动迟缓、眼神空洞、皮肤开始呈现不正常青灰色的“活人”在游荡,看到车辆,便会发出嗬嗬的嘶吼,蹒跚着扑过来,被开车的战士毫不犹豫地撞开。


    “这些都是被戾气侵蚀较深,开始尸化的……”阿木咬着牙,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悲哀,“救不回来了,只能……让他们安息。”


    越是深入,空气中的尸臭和戾气就越发浓重,光线也愈发昏暗,仿佛黄昏提前降临。终于,在穿过一片弥漫着诡异白雾的山谷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坐落于半山腰、被高大木石寨墙环绕的大型苗寨。


    寨墙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穿着苗族传统服饰、手持各种奇特法器(如铜铃、牛角、刻满符文的苗刀)的人在巡逻,寨墙下方,则密密麻麻地围聚着数以百计的、皮肤青黑、衣衫褴褛、不断发出低沉嘶吼、试图攀爬冲击寨墙的……僵尸!


    它们之中,有穿着现代衣物的,也有穿着古老苗服的,甚至还有一些身体部分残缺、露出白骨的,显然年代不一。它们动作虽然不算迅捷,但力大无穷,不知疼痛,悍不畏死,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寨墙和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防护阵法。


    寨墙上,不时有糯米、黑狗血、浸泡过特殊药水的箭矢落下,或是响起驱邪的铜铃声和苗语咒唱,将靠近的僵尸暂时击退,但显然支撑得极为艰难。


    “我们到了!落花洞寨!”阿木踩下刹车,声音沙哑,“秦先生,华元大哥,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秦怀河推开车门,看着寨墙下那密密麻麻的僵尸海洋,以及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污浊气息,扭了扭脖子,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


    “妈的,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华元,准备好你的法印!袁莱,跟紧我!福禄,阿辉,建立通讯,随时支援!咱们……开干!”


    湘西平乱之战,就在这片被死亡与怨念笼罩的山谷中,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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