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周平怒吼道，眼底翻涌着被戏耍的怒意。
几个跟班立刻应声而动，各色灵气在掌心亮起，有火系修士凝聚的火星，有金系修士泛着冷光的指节，还有木系修士催生出的尖刺藤蔓。虽然都是炼气一二层的粗浅术法，可五六人同时发难，铺天盖地的灵气波动已足够让寻常杂役吓破胆。
江返却在这瞬间冷静下来。他猛地矮身，避开正面袭来的火焰弹，同时将土灵气尽数灌注入双脚。演武场的青石板本就因常年受术法冲击而布满裂纹，此刻被他暗中引动，顿时“咔嚓”作响，几道缝隙顺着那几个跟班的脚边蔓延开。
“啊！”一个火系修士正往前冲，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凝聚的火焰弹失了准头，擦着周平的肩头飞过，燎焦了他半片衣袖。
周平又惊又怒：“蠢货！”
趁这混乱的间隙，江返已如狸猫般窜到右侧。他瞅准那个金系修士的破绽，左手悄然掐诀，三缕细如发丝的木灵气缠上对方持着短刀的手腕。那修士只觉手腕一麻，短刀“当啷”落地，还没反应过来，江返的扫帚柄已带着风劲，狠狠敲在他的膝盖弯。
“噗通”一声，金系修士单膝跪地，疼得龇牙咧嘴。
短短几个呼吸，已有两人吃了亏。剩下的人都有些发怵，攻势也慢了下来。
江返握着扫帚，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能感觉到丹田的灵气在快速消耗，经脉传来隐隐的抽痛，连续动用术法，对他这尚未稳固的五灵根来说负担极大。
“别被他唬住！他快撑不住了！”周平看出了江返的窘迫，厉声喝道，同时再次催动地系术法。这一次，他不再推土墙，而是让地面生出密密麻麻的土刺，如同陷阱般朝着江返脚下蔓延。
江返心头一紧，只能不断腾挪躲闪。可土刺生长的速度极快，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脚踝还是不慎被一根土刺划破，渗出血迹。
“看你往哪跑！”周平狞笑着逼近，手中凝聚起更大的土系灵力，显然是想一击制胜。
江返咬着牙，忽然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剩的金、木、水三系灵气骤然融合，这是他从残卷里学到的险招，利用金生水、水生木的相生特性，让三种灵气短暂形成一股更凝练的力量。
“就是现在！”他低喝一声，指尖弹出一道青金色的灵力，看似微弱，却精准地打在周平凝聚灵力的右手脉门上。
周平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道顺着手臂窜入体内，刚要爆发的土系灵力瞬间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住一般，疼得他闷哼一声，灵力溃散。
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江返猛地扑上前，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胸口。周平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跟班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还打吗？”江返拄着扫帚，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的脚踝在流血，左臂的旧伤也因用力过猛而隐隐作痛，模样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剩下的几个跟班面面相觑，看着摔倒的周平，又看看虽然狼狈却依旧挺立的江返，终究没敢再上前。
周平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火辣辣地疼，看向江返的眼神又惊又恨：“你……你等着！”他撂下一句狠话，带着跟班们灰溜溜地走了。
江返看着他们的背影，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一阵眩晕感袭来。他扶着旁边的石桩，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刚才那招融合灵气的险招，几乎抽空了他丹田的灵力，经脉更是像被无数根细针穿刺，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还是太弱了……”他低声自语，眼底掠过一丝苦涩。就算有残卷相助，修为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今天若不是周平等人配合生疏，他怕是已经被打成重伤。
他撕下衣角，草草包扎好流血的脚踝，拿起扫帚继续清扫。只是动作慢了许多，每动一下，经脉都在隐隐作痛。
周围看热闹的外门弟子早已散去，却不知有几道目光正躲在暗处，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杂役房的角落里，李虎正偷偷摸摸地往王猛的住处跑。他刚才亲眼看到江返打败了周平，心里又惊又怕，更觉得这是个向王猛表忠心的好机会。
而演武场另一侧的松树后，一个身着执法堂服饰的弟子默默记下了刚才的打斗，转身朝着执法堂走去，刘长老特意吩咐过，要留意江返的动向。
江返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想赶紧扫完地，回柴房调息。可他没注意到，那些被他归拢到一起的碎石堆里，混进了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子，正散发着微弱的恶意波动。
夕阳西下时，江返终于清扫完演武场。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脚踝的伤口和体内的疼痛让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路过一片偏僻的竹林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江返反应极快，猛地侧身。一道黑影擦着他的肩头飞过，“钉”地一声扎在旁边的竹子上，竟是一枚淬了剧毒的黑色弩箭，箭尖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谁？！”江返厉声喝道，体内仅存的灵气瞬间提至巅峰。
竹林深处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幻觉。
江返却不敢大意。他死死盯着竹林深处，后背的寒毛根根竖起。这弩箭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出手狠辣，带着致命的杀意，绝不是周平那些人能做到的。
是王猛的报复？还是有人盯上了残卷？
他握紧拳头，慢慢后退。现在的他灵力耗尽，根本不是暗处之人的对手。留在这里，只会任人宰割。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地面上那枚黑色弩箭的影子，影子的形状，竟在悄然变化，像是一条扭曲的蛇，正缓缓朝着他的脚边蔓延！
江返瞳孔骤缩，猛地跃起。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数根带着倒刺的黑色藤蔓窜出，若是慢上一瞬，定会被缠个正着！
“是毒藤术！”江返心头大骇。这是一种阴毒的木系术法，藤蔓上的倒刺沾有剧毒，一旦划破皮肤，灵力就会被快速侵蚀。
竹林深处终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反应倒是挺快。可惜，你今天必死无疑。”
究竟是谁要杀我们可怜的江返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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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融合